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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的白月光亡妻回来了(降噪丸子头)


李珠月脆生生地叫了两声表哥,看着两个长得不大一样,却都神仪明澈,风气英秀的少年,脸红红地埋在小姨母香香的怀里。见到两个这么俊俏的表哥,她满腹的怨气和委屈消散的速度顿时快了许多。
施琚行走上前,李述和李豫连忙叫人,他沉着一张脸,拍了拍两个少年郎的肩膀,目光却一直紧紧落在长姐身上。
施朝瑛眼含笑意,看着妹妹和自己的三个孩子说话,余光扫到那抹袅娜身影上前,她极快地眨了眨眼,把心底的酸涩与愤怒统统按下。
“只把几个孩子的行李搬下来就好,其他的放回去。”施朝瑛站得笔直,声线冷凝。
正在搬运箱笼的仆下们动作一顿,有些迟疑地看向施朝瑛。
施琚行立刻道:“按大娘子的吩咐做!我们施家不说是什么高门大宅,却也是圣人钦赐了匾额的清贵之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进便进的。”
他面容严肃,语气亦极重。
他怎么可能不失望。
二姐夫便罢了,他从前便觉得二姐夫长得太好看,很不靠谱。但大姐夫——他和长姐是青梅竹马之交,相识二十余载,结发数年,长姐含辛茹苦,替他打理家事,抚育儿女,其中心酸,她从来不会在他们面前提,但施琚行知道。
漳州,何等落后蛮荒之地,他的长姐也是从饮金馔玉的汴京长大的矜贵人儿,无怨无悔地跟着他李绪在漳州操劳数年,其间多少艰难,都是她独自咽下苦果。
旁人都说长姐性情强势冷淡,但施琚行知道,每次在大姐夫面前,长姐的笑容里都会带上一些不一样的意味,施琚行以为那就是被偏爱、臻于圆满的幸福。
从前有多幸福美满,而今就有多么讽刺。
大娘子和三郎君都这么吩咐,仆下们连忙应下,闷着头一味干活儿,大气不敢多喘一声,生怕惹了正在气头上的主子们的眼,招致旁的灾祸。
嗐,大姑爷也是,怎么人到中年,就长出花花肠子来了?
李绪始终未发一言。
郑妙姜连忙走上前去,浮躁夏夜里,她一袭白衣,美得纯稚动人,她在石阶下跪下,凄声道:“妾知道是妾惹了夫人的眼,但郎君一路上都期盼着与夫人团聚,这样夫妻子女共叙天伦的时候,夫人怎么忍心见郎君一人缺席?千错万错都是妾的错,夫人如何责罚,妾都甘愿领受。但请您收回方才的话,让郎君进府,与您一家团聚吧。”
说完,眸中盈盈含泪的美人俯首跪下,有一阵风吹过,愈发显得她身姿楚楚,如弱柳扶风,惹人怜惜。
施朝瑛看着她,面无表情,她此时已经不再感到愤怒。
甚至还有余力在想,倘若她名义上的君姑,那位李府老太君得知了李绪纳妾的消息,定然高兴,说不定被这消息一冲,前些时日还病怏怏的人就能坐起来自个儿抚掌大笑了。
一人站着,一人跪着,居高临下之态再明显不过。
李绪看着妻子唇边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皱了皱眉,终于开了口:“瑛娘,不要让我为难。”
让他为难?
到此时,施朝瑛仍要保证她的神情、仪态乃至说话时的语气完美无瑕,别无异处。
这是她的骄傲,也是施家长女必须维护的尊严。
两人对望,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谢纵微面色平静,只是侧目看了看妻子。
……她很生气,脸都憋红了。
“均晏,均霆,先带着你表哥和表妹进去歇息。一路上车马劳顿,让他们先安顿下来,用些东西垫一垫肚子。”
有些话,孩子们在场,她们不方便说。
施朝瑛看着她的孩子们,颔首:“你们小姨夫说得是,你们先进去吧,我待会儿过去。”
李述今年十七岁,自诩已经是大人了,得肩负起责任。他一路上与阿耶不知吵了多少次,但都无果,他与弟妹此时都更不想离开,让阿娘独自面对这样尴尬而心伤的处境。
施朝瑛对着他们笑了笑:“我心中有数,去吧。”
李豫今年十五,牵着他只有七岁的妹妹,见阿娘这样说,心头又闷又痛,怏怏地点了点头。
谢均晏扯了扯与阿娘一样,正对着姨丈怒目而视的弟弟:“走吧。”
谢均霆紧紧绷着一张清涩漂亮的脸,和兄长一起,带着情绪都有些低落的表哥表妹
等孩子们都走远了,施琚行压抑了许久的火气一下子爆了,他怒声道:“长姐,你和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多费口舌的必要!”
若是李绪从前对施朝瑛没有那么好,施琚行此时的怒意都不会攀升到现在的高度,但正是因为从前太过美好,才衬得现下的处境尴尬又凄凉。
施朝瑛笑了笑:“三郎说得是。”说完,她迎上李绪似是有话要说的复杂目光,平静道,“我耶娘许久不曾见过孩子们了,先让他们在这里住几日,我们再谈。”
说完,她转身朝府内走去。
施令窈连忙去追她,又想起什么,叮嘱谢纵微和施琚行在这儿盯着仆下将几个外甥的行李都搬进去了再走。
“有些人眼皮子忒浅,丢了明珠去吃鱼目,可别把我几个好外甥的东西也给贪了。”施令窈知道,男人那股色劲儿一上来,是什么都顾不得的,那位楚楚可怜的白衣美人或许也有自己的不得已,但此时她心疼姐姐的情绪占了上风,哪里还会理智地逼自己替别人着想。
他们让长姐难过了,都有错,都该死。
施令窈说话时没有故意压低声音,她不偏不倚地迎着李绪深沉难言的目光,又看向谢纵微。
“好,我留在这儿就好,三郎陪着你们进去。”谢纵微忍下想摸一摸她气鼓鼓面颊的冲动,温声道,“去吧。”
施令窈点了点头,和施琚行一左一右,陪着施朝瑛往府里走去。
郑妙姜跪了大半晌,没人理会她,等着那阵脚步声走远了,她慢慢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便是站在石阶上,满脸淡漠的俊美郎君。
她微微红着脸,扭头看向骑在马上的李绪:“郎君……”
“夫人既然不想看到你,你便先随我回李家。”
郑妙姜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意,这一路上,虽然李绪点头允许她留在身边,却没有碰她,说等回了汴京,在主母面前过一遭,得了纳妾文书,才是名正言顺。
刚刚见到施朝瑛时,郑妙姜就心知不好,这会儿得了李绪的话,她放下心来,忙道:“是,妾都听郎君的。”
“走吧。”
李绪勒紧缰绳,调转马头,似是无意间与谢纵微对上一个眼神。
两人不曾打招呼,依旧保持着缄默的姿态,直至巷子里渐渐歇了动静,重又恢复宁和。
管事上前禀告,说几位小主子的行李箱笼都已经搬到他们暂居的院落里了,谢纵微颔首,道了声辛苦,转身回了碧水院。
夜色深沉,他洗漱过后,坐在罗汉床上看近来淘得的闲书。
施令窈闷着脸回来时,见屋内灯色暖明,谢纵微只穿着白色中衣好整以暇地坐在罗汉床上,低头看书,侧脸清绝又优越,如松风水月,盈着他身上独有的甘冽香气的风吹来,一下便把她心头的郁意给吹散了一些。
“回来了。”
谢纵微把书放在手畔的桌几上,手轻轻一拉,把她拉到腿上坐着,亲了亲她有些微凉的脸,眉头微颦:“长姐她们还好吗?”
施令窈点了点头,把脸靠在他颈窝间。
两人静静拥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施令窈动了动头,寻得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语气幽幽:“可见男人就是这世间最不靠谱的东西,任凭他从前表现得有多好,变心还不是一刹间的事儿。”
长姐与他分离不过两三个月,他就生出了花花肠子,实在可恨。
谢纵微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施令窈心里发闷,手无意识地攀上小红豆,哼了声:“这么敷衍,你不服气?”
谢纵微知道她替自己的姐姐委屈,亲了亲她乌蓬蓬的发顶:“阿窈金口玉言,我心悦诚服。”
语气虽然正经,但施令窈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手上劲儿使得大了些,见那张超逸若仙的俊美脸庞终于微微变色,她这才舒坦:“你们男人,嗤,就和官官相护是一个道理,心里边儿指不定还在羡慕大姐夫如今可以左拥右抱呢。”
这话可就严重了。
谢纵微握住她的肩,正色道:“胡说,我们如今夫妻和睦,恩爱无比,应当是别人羡慕我。”
他眼里、唇边都是笑,施令窈知道自己拿他出气有些不应该,但是……
她咬上他的肩,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她仍能感受到底下薄而有力的肌肉下游走着的可怖力量。
“我也就只能在你身上发发脾气了。”
听着她带了些感慨意味的话,谢纵微轻轻挑眉:“选我做出气筒,很勉强?”
这种事上,他应当比旁人更有优势吧。
施令窈被他直白的话逗得忍不住笑,笑过之后又恨恨地作势要咬他。
看着她终于松开的眉头,谢纵微心里也跟着一松,亲了亲她的眉心:“别担心,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施令窈原本都打算放过他了,闻言又精神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谢纵微知道今夜她必然没有那个心思,但焦渴了许久的树丛,也需要一点儿甘露的滋润。
他点了点自己的面颊,没说话。
眼里带笑。
样子看着……有些欠揍。
施令窈缓缓扬起巴掌。
谢纵微识相地投降,拉过妻子蓄势待发的手,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她怕痒的掌心。
“那个女人,是昌王派来的细作。”
施令窈抽出手,那巴掌终究还是落在了他身上,发出啪一声脆响。
谢纵微低低闷哼一声。
“他怎么老是阴魂不散!”施令窈有些烦躁,见他哼唧的动静怪让人脸红的,又搂住他的脖颈,两人的气息近到相互交融,“我讨厌他。”
谢纵微抬起手,抚上她细白的颈,捏了捏,轻轻地揉,感觉到因为气怒而僵硬的身子慢慢柔软下来,他侧过头,在她耳廓上落下一个吻:“不会再让他得意很久了。辛苦阿窈,再等一等。”
语气里的旖旎之意太浓,几乎快要化为实质,钻进她耳朵里,潜入肌理之下,惹起更深层次的战栗与热潮。
施令窈扭了扭身子。
她知道,昌王贵为圣人之子,要把他,还有另外几个拉下马,并不是容易的事。
她抬起头,亲在他侧脸上。
算是圆了他刚刚的愿望。
“你会和我解释,我很高兴。”依着谢纵微从前的性子,大抵是想着不愿让她知道那些腌臜阴私的事,宁愿瞒着她。
但他现在会主动开口告诉她内情。
有进步,值得肯定。
谢纵微又获得了一个奖励的吻。
这次他没有再因为受宠若惊而错过迎合的机会。
那只落在她后颈的手灵活地转换了位置,捧住她柔软面颊,使得她不得不抬起头,更好地迎接来自他的回馈。
月晖静悄悄地洒进屋内,依稀有涨潮、拍岸的声音。
谢纵微拨了拨她粘在她潮红脸庞上的发丝,珠钗步摇被他细心地归拢到角落里,省得又硌着她。
他拉过软枕,垫在她脑后:“还没缓过来?”
施令窈幽幽看他一眼:“我只是在想。”
谢纵微好心情地嗯了一声,尾调上扬。
“原来青梅竹马,也有靠谱的。”说完,施令窈接着又担心起来,“这场戏得演多久?我还是担心长姐她……”
她不曾说完的话被谢纵微尽数封住,咽下。
青梅竹马什么的,不想听。
第二日,恰巧是老太君的寿辰,谢纵微和双生子得早些去谢府。
谢均霆昨夜为了逗闷闷不乐的小表妹开心,可谓是使尽浑身解数,只觉比背书练武还要累,这会儿看见他阿耶玉树临风、仪望俱华地站在那儿,哼了哼:“阿耶,今日不会有什么亲戚冒出来,撺掇着您纳妾吧?”
“均霆,不要乌鸦嘴。”谢纵微淡淡睨他一眼,“我向来洁身自好,与旁人不同。”
向来这个词,咬字极重。
谢均晏望了一眼满脸写着凛然不容侵犯的阿耶,没说话。
谢均霆有些烦躁,又有些庆幸:“幸亏阿娘不必跟着我们一块儿去……”不然那些三姑六婆唠叨起来,他都觉得受不了,更别提阿娘了。
房门打开,谢均霆瞬间打起精神,想着和阿娘说说话再走,他迎上前去,却被其间走出丰姿秾丽,芳香盈路的女郎给晃了晃眼。
“阿娘今天打扮得可真好看!”
谢纵微瞥了一眼这傻小子,笑道:“阿窈一直都很好看。”
谢均霆:……又显着你了?
谢均晏不声不响地走到最前面去,看向明显是仔细打扮过的施令窈,温声道:“阿娘今日是要和姨母她们出门逛逛吗?”
施令窈摇了摇头,云髻上的步摇跟着发出悦耳的叮铃声。
“不,我和你们一块儿回谢府。”
父子三人对视一眼。
“谁让我才撞见了姐夫纳妾的事?”演戏演全套,施令窈挑了挑眉,艳冶柔媚的脸庞上带着一股子让人目不转睛的风情,“你们阿耶又长着一张不安分的脸,我自然得寸步不离地守着他,防着他半推半就地给咱们找些麻烦回来。”
谢均晏和谢均霆闻言,很是赞同:“阿娘说得极是。”
旁的话谢纵微都听不进去,唯有寸步不离这四个字,反复在他脑海中回荡。
“那就劳烦阿窈。”谢纵微面带微笑,挤开两个臭小子,寻到她的手,紧紧握住,十指相扣,“今日便与我寸步不离。”

谢府, 寿春院内。
“老太君,您别急,阿郎待会儿就带着两位小郎君回来给您祝寿。”竹苕扶着她又坐下, “今儿谢氏的亲眷们都会来, 阿郎会给您这个面子的。”
老太君今日打扮得很是雍容贵气,抹额上镶嵌着一粒硕大华贵的红宝石,周遭绣了长寿同春的纹案,只是珠玉华饰越精美,就越衬得她脸上的疲态深重。
“我到了这个岁数, 还要什么面子……只求他能体谅体谅我这颗心,把他妹妹的下落告诉我。”
都那么久了,是死是活, 人具体又在何处, 总该和她说上一句半句。
竹苕听了这话,忙往周遭望了一眼:“你们都下去吧,瞧瞧寿宴上还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屋内的女使们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 屋内顿时又静了几分。
老太君想起去年儿孙们为她贺寿时的和乐场景, 再联想至当下的冷清,更是悲从中来。
竹苕替她斟了一杯热茶, 轻轻推过去, 低声道:“阿郎对自家人还是留了情面的, 前端时日梁府不是想抬了人给姑爷冲喜么?可笑那人先前还与咱们阿郎相看过……好在老天也知道她们这样行事太过失礼,姑爷身上生了许多红疹, 梁夫人请人来算, 便说那姑娘与姑爷的八字不合,生生将人赶出府去了。就这还是梁夫人的自家亲戚呢,竟也狠得下心。”
老太君狐疑地瞥了她一眼:“你是疑心, 这事儿是纵微授意做下的?”
梁云贤的腿断了,仕途无望这件事老太君是知道的,她一边觉得痛快,高兴于哄骗得女儿与娘家离心的女婿得了报应,一边又害怕,担心自己那笨女儿也会被长子一视同仁,受那些惨烈苦楚。
竹苕便道:“阿郎心中有气,姑爷遭的罪越多,熙姐儿那一头受到的责难可不就少了么?”
老太君眼睛一亮:“你说的有理。”有了这个猜测,她的精神变得好了些,“去叫人瞧瞧,大郎二郎爱吃的菜都备好没有。”
儿子怪她,儿媳妇对她也存着怨气,连带着一双乖孙孙也搬到了他们外祖家中,许久没有在她膝下陪着说笑了。
眼看着老太君又要开始唉声叹气,竹苕有些头痛,想再哄哄她,至少不能在客人面前露出异样,不然惹怒了阿郎,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毕竟,这场寿宴还是夫人提议要办的。竹苕相信,阿郎若不是顾忌着夫人的话,只看他本人的意愿,怎么敢再假惺惺地和老太君上演慈母孝子的戏码。
正巧此时有女使来报,说是阿郎带着夫人还有一双小郎君回来了,正朝着寿春院来呢。
纵微,带着窈娘,还有均晏均霆都回来了?
老太君一时间竟生出些受宠若惊之感,还是竹苕见她愣住,轻轻扶住她的手,笑道:“老太君欢喜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不成?快,去沏壶热茶来,阿郎爱喝白毫银针,可别拿错了,快去。”
女使欢欢喜喜地应了声,一时间寿春院又热闹起来,老太君是长辈,不好主动迎出去,只能坐在罗汉床上,期待中又略带着些忐忑,等着长子一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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