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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温僖贵妃(漫秋)


这时,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从袖中拿出一片破碎的瓷片,直直往太子的脖颈划去。
千钧一发之际,太子身边的小柱子拼死撞开行凶者的手,太子亦是第一时间侧身躲开,瓷片划了个空,掉在地上,那手持瓷片的人,眼看一击不中,迅速隐入人群,不知去向,连面容都没有露出分毫。
胤礽险险保住一条命,后怕不已,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离康熙很近,便立刻挤过去,扶住太皇太后的另一边胳膊,既能显示他的孝心,又能护着他自己,无论什么时候,皇阿玛身边总是最安全的。
宫中侍卫很快将场面控制住,险些惹出事端的钻天炮当场被收缴集中放起来,由侍卫看守。
保和殿内,众人惊魂未定地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纳喇·清音跪在康熙面前请罪:“此事是臣妾失察,竟没有注意钻天炮的摆放位置不对,险些伤到人,还请皇上降罪。”
瑾华深深看了一眼纳喇·清音。
听到纳喇·清音没有推托,直接承担责任,康熙也不好过于苛责,毕竟这样的意外谁也不想的。
正当他要纳喇·清音起来的时候,小柱子上前一步,跪下喊道:“请皇上为太子殿下做主,刚刚发生混乱的时候,有人以碎瓷片做凶器攻击太子殿下!”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胤褆第一时间上前一步将小柱子踹倒:“大胆奴才,你是说我额娘是故意制造混乱好行刺太子吗?好大的胆子!”
随后,他跪在纳喇·清音身边,说道:“皇阿玛,额娘原是一片好心献礼,发生意外谁都不想的,哪想竟然被人空口污蔑,还请您为额娘做主!”
在胤褆将小柱子踹翻的时候,胤礽就站了起来,毕竟他的命还是小柱子刚刚不顾危险救的。
他也跪在康熙面前,说道:“皇阿玛,刚刚儿臣遇刺,是小柱子奋不顾身相救,他只是将儿臣遭遇的事情向皇阿玛禀报,大哥却如此激动,莫非里面当真有不可告人之事?”
两人争锋相对,互不相让。
此次家宴变故丛生,只能草草结束,康熙让众人先行回宫,只留下了纳喇·清音,事涉储君遇刺,康熙不得不谨慎。
瑾华回到永寿宫后,还有些惊魂未定,那钻天炮真的是直直往她门面窜过来的,若不是她见机躲得快,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瑾华是真真切切地知道了,这后宫中什么与人为善,什么救命之恩,在绝对的利益面前都是枉然。
瑾华几乎可以确定这次的钻天炮事件是纳喇·清音一手炮制,她不禁有些自嘲,在她思索着要在纳喇·清音母子遭遇低谷,伸手相助的时候,纳喇·清音早已摒弃了曾经的救命之恩与相交之宜,毫不犹豫地冲她出手了。
她甚至能猜到纳喇·清音的想法,无非就是害怕大阿哥再有一个劲敌,又或者是因为她拒绝了纳喇·清音的要求,让她不忿之下对她出手。
瑾华冷笑一声,很好,不愧是在大阿哥落魄,被圈禁一生之后,还能安然被八阿哥接出宫荣养的惠妃娘娘呢!
“青云,你去搜集此次钻天炮事件里的违和之处,看看里面能不能找到惠妃的手笔,若有了实证,直接将证据交给太子一脉的人。”
“是,奴才这就去!”曹青云毫不犹豫地应下。
“高洋,撤回咱们在各处水道,枯井等有危险的地方的人手,大阿哥与太子相争,咱们避着点,免得殃及池鱼。”
“是,奴才遵命!”高洋对瑾华的决定很是赞成,瑾华就是太过于心软仁慈,她顾及宫中的阿哥们,别人可不会对他们的小主子手下留情。
如今,瑾华硬下心肠不再顾及其他,他心中只有赞同的。
“琼樱,通知家里,此次去十三行的事情,不必再与纳喇家与郭络罗家合作。若阿玛还没有与他们两族的人说起此事,便不必再与他们提起了。”
“是,奴婢这就去!”琼樱此时还后怕地手抖,她交待了琼玉守着瑾华,立刻出去联络族中的人。
去年年底,康熙下令开海禁,瑾华知道,十三行的利润惊人,便写信给遏必隆,让他安排人手去广州等地经营。
她还在信中暗示,可以适当对纳喇家与郭络罗家透露一些,若对方有兴趣,可以一同合作,毕竟,之前,他们两族与钮祜禄一族一直有所往来。
自古独木难支,朝堂上也需要一些自己的声音,适当地给些利益,才是长久维护关系的根本。
如今却是不必了,这世上,只要利益足够,很多人都可以成为钮祜禄一族的拥趸。
瑾华是看在相交一场,惠宜二妃虽与她分道扬镳,但从未做过不利于她事情才想着让他们分一杯羹。
现在?瑾华可不是以德报怨的人。以德报怨,何以报德?①
作者有话说:
①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出自《论语宪问》

瑾华将自己要做的事情吩咐下去后,就坐在书房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
她先前的几个指令,只是彻底斩断了与惠宜二妃的联系,但这次纳喇·清音将钻天炮对准她,丝毫不顾及从前的情谊,瑾华也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纳喇·清音所依仗的除了她是康熙长子的生母外,就是后来与她连宗的纳兰·明珠。
她本人的家族中其实并没有什么惊才绝艳的人才出现,官位也不高,可以说,九龙夺嫡中,大阿哥胤褆可以与太子媲美,并争锋十几年,除了康熙的平衡之术外,最重要的是得到了纳兰·明珠以全族之力的支持。
瑾华现在想做的就是斩断纳喇·清音的这个最有力的助力,后宫你来我往的争斗陷害有什么意思?
蛇打七寸,若纳喇·清音没有了纳兰·明珠的各方面支持,她的野心就只能折戟沉沙。
瑾华行事素来是万事留一线的,宫中女子生存不易,惠宜二妃曾经出尔反尔,背弃盟约,瑾华也觉得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并不与她们计较,她们来永寿宫,或是在外面碰到,她都是客客气气的。
在发生了太皇太后不念情谊,想对瑾华下手;康熙不顾她的想法恢复赫舍里·妙萦的位份;纳喇·清音的行为,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激怒了瑾华。
若与人为善,退一步海阔天空是个笑话,那么,从此后,她半步也不会退让!
瑾华摸着自己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好在,有孕的这六个多月里,她时常饮用灵泉水,胎坐得很稳,这次的惊吓,并没有影响到孩子。
不然,她绝对会让纳喇·清音付出更加惨烈的代价!
遏必隆很快收到了瑾华传来的消息,他将信拍在书桌上,反手就将书桌上价值连城的笔洗,砚台等物扫落在地。
好啊,惠妃好大的胆子,好狠的算计,竟敢将钻天炮对准瑾华,是想让她惊吓之下落胎吗?
钻天炮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瑾华有孕在身,乍然面对这样的危机,不小心摔了,或是大惊之下小产都是有可能的。
遏必隆勃然大怒!好在,最近过年,他比较忙,十三行的事情,他还未来得及与那两家说。
若不是传信过来说瑾华无碍,他定不会轻饶了纳喇家!
深吸一口气,遏必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得好好想想,怎么给纳喇家一点教训,后宫他不好伸手,宫外的纳喇家他还不好下手吗?
此时的纳喇·清音正在乾清宫中陈情,她言语真挚,一字一句都是将一应责任担在自己身上的意思。
康熙听了纳喇·清音的话后,良久没有开口,他已经派人去查那个胆敢刺杀当朝太子的恶徒了。
只是,那时候保和殿内外乱成一团,大多自顾不暇,他怕等他查到人的时候,那人已经被人灭口了。
他原也以为钻天炮事件是意外,只是加上胤礽遇刺,那就不是一句意外能搪塞的了。
康熙看着眼前言辞凿凿的纳喇·清音,恍惚间竟觉得有些陌生,他已经想不起来她年轻时候的样子了,眼前的女子只让他觉得物是人非。
“你先回延禧宫吧,这几日就不要出来了,等朕查明了一切再说。”
纳喇·清音心中一咯噔,她此次冒险,事先想了很多刺杀失败后要面对的场景,如今的这种虽在她的预料之内,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冒出了一些恐惧。
她安静地行了礼,退出了乾清宫,心中感慨太子的运气,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与元后团聚了。
她如今最该做的,是先安抚好胤褆,让他安静地待在阿哥所,免得他冲动之下,做出些什么事情,反而误事。
这次事件,胤褆完全不知情,她也不敢让他知情,一是怕他年轻,经不住事;二来,更是怕他会不经意间露出马脚。
“娘娘?”惜梅不知为何,突然出声唤了一句。
纳喇·清音一个厉眼扫过去,惜梅立刻闭嘴。
主仆二人一路沉默着,等回了延禧宫,纳喇·清音将其他人打发出去,才开口说了离开乾清宫后的第一句话:“衣服放回去了?”
“回娘娘,已经放回去了。”说完,惜梅跪了下来,“奴婢办事不利,请娘娘恕罪。”
纳喇·清音长舒一口气:“怪不得你,是本宫跟你再三强点,一击不中,立刻放弃的。”
她低声说道:“也是太子命不该绝,你将此事忘掉,这几日就陪在本宫身边,什么也不要做。”
“是,多谢娘娘!”
原来,行刺太子的小太监竟是惜梅假扮的,在保和殿的时候,惜梅趁着去安排烟花表演的空档,套上了一早就从浆洗房偷拿出来的太监服,等候在暗处。
等混乱发生的时候,她将帽檐压低,随手从案几上拿过一个盘子敲碎,将锋利的瓷片藏于袖中。
她计算好路径,径直靠近太子,一切都很顺利,她原本以为,此次太子在劫难逃!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个小柱子会不顾生死地护住太子。
她牢牢记住纳喇·清音的吩咐,一击不中,立刻放弃,迅速逃离。
惜梅快步跑到无人处,将套在外面的太监服脱下,交给等在保和殿外接应的人后,便回到纳喇·清音身边,扶着她躲避人群。
在那种情况下,大家会默认惜梅一直都在纳喇·清音身边。
那接应的人,会将衣服混入即将清洗的衣服堆中,神不知鬼不觉。
刚刚,她在路上喊纳喇·清音,是看到那接应的人,跟她打手势,意为事情办妥。
她一时激动便喊了声“娘娘”,此时想起,觉得自己太沉不住气了,还好娘娘没有怪罪。
惜梅藏起了还在颤抖的手,默默守在纳喇·清音身边。
瑾华心知肚明此次事件是纳喇·清音的手笔无疑,以她对纳喇·清音的了解,她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会对太子发难的。
康熙也许能查到些蛛丝马迹,但短时间内,这事肯定是查不出什么结果的。
若纳喇·清音没有将她一并算计进去,她都会为纳喇·清音的胆大心细喝彩,这前朝后宫乃至宫外,想对付太子的不知凡几,但真的敢付诸行动,并差点成功的寥寥无几。
瑾华思考着,怎么才能将纳兰·明珠从大阿哥的那条船上拉下来,给纳喇·清音致命一击。
瑾华拿起一支笔,在澄心堂纸上写下了《黄粱记》三个字。
纳兰·明珠身处高位多年,钱财权势都不缺,他辅佐大阿哥,除了两人算是同宗外,瑾华猜测,他应该也有与索额图一较高下的心思。
这样的人本身心性坚韧,对各种事物有自己的认知与坚持,他未必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火中取栗,危险至极,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所以一般的游说,痛陈利害关系都没有什么用,纳兰·明珠在决定与纳喇·清音连宗之前,这些东西他肯定考虑地很透彻了。
那么,若有人能让他认识到,他即使成功将大阿哥拱上帝王之位,于他来说,也只是一场为他人作嫁衣裳的黄粱一梦,他是否会犹豫?
这日,遏必隆特意给纳兰·明珠下了帖子相邀看戏。
如今的钮祜禄一族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颓势,无论前朝后宫都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态。
遏必隆亲自写的请帖,纳兰·明珠自然应约而至。
两人互相见礼后,便坐在果毅公府特意设的戏楼里,等着开戏。
《黄粱记》讲的是,偏远小国的一位相爷,位极人臣,权势滔天,因为怜惜姻亲家的一个孩子不得父亲看中,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他本是个急公好义的性子,那孩子的亲娘求上门来,他便将人接来收为弟子,养在膝下。
那孩子的娘亲说尽了好话,那孩子也说,原奉他为父,将来好好报答相爷。
多年过去,他在这个孩子身上付出良多,好在这一个孩子也争气,在一次次的考试中取得头名状元的好成绩。
相爷很是欣慰,又为他在朝中周旋,等到那孩子受到重用,他自觉自己对得起孩子的娘亲了,便想放手,谁知,这孩子竟然是年迈的老皇帝遗失在外的皇子。
一朝风云化龙,那孩子青云直上,变成了相爷都要仰望的存在。
相爷原以为,自己对这孩子多年付出,哪怕这孩子如今已是人皇,也会对他心存感激。
谁知,待他参加完新帝的登基大典回府后,等待他的是他通敌叛国,满门下狱的结果。
新帝来天牢看他,他质问新帝为何如此待他?
新帝说,他每次看到相爷都会想起,自己年幼时的狼狈与无助,他小时候为了生存不得不讨好相爷,其实他心中很是不开心。
如今,他是再也不想看见相爷这张脸了。
等待相爷的,便只能是含恨而终了,只可怜他家中最小的孙儿才刚刚出生。
正当相爷感觉脖颈一疼的时候,有人在他耳边轻唤:“相爷,相爷,该上朝了。”
相爷睁开眼睛,原来刚刚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相爷正觉庆幸,等他梳洗完正要上朝的时候,门房进来通报:“相爷,外面有位妇人说是您的族人······”
相爷想起梦中的一切,毛骨悚然,忙说:“不见!”
戏剧的最后一幕,相爷已经是垂垂老矣,但儿孙绕膝,晚年幸福安详。
遏必隆看纳兰·明珠看得入神,有意无意地说了句:“这可多亏了相爷的黄粱一梦啊,不然,后果可就难料了。”
纳兰·明珠回过神来冲遏必隆笑笑,没有说话,他已经知晓遏必隆请他来看这出戏的目的了。
这场戏估计是只演给他一个人看的吧,好个遏必隆!
与遏必隆告辞后,纳兰·明珠回到自己府上,将伺候的人都打发了。
这才坐在书房里,开始细细思量与惠妃连宗后,他的付出与回报。
不想不知道,一想,才发现,他为大阿哥与惠妃投入了大量的金钱与人力,但回报寥寥,或者说没有回报。
即使知道遏必隆不怀好意,但他回想起《黄粱记》中的相爷梦中的一切,也忍不住背后一寒。
他不由想起了一句话:狡兔死,走狗烹。
作者有话说:

第108章
这边纳兰·明珠心潮起伏,他不是不知道,从龙之功不是那么好立的,也想过,若他尽心竭力将大阿哥扶上帝位,他会不会过河拆桥,但这都只是猜测,只是取舍。
今日,有人将他思量过的事情以另一种形式在他面前将一切撕了开来。
让他不得不仔细思考自己的筹谋是否是正确的选择,想起戏文里那急公好义的相爷,那不就说的是他自己么?遏必隆懂他啊!
“唉~”纳兰·明珠长叹一口气,不愧是能让先帝托孤的辅政大臣,遏必隆好手段啊,若他只是前来劝说或离间,他都不会有这样的惆怅啊。
琼樱在瑾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瑾华露出一个笑容,万事开头难,纳兰·明珠那里是水磨功夫,不可能一蹴而就,而瑾华最多的便是耐心。
“娘娘,奴才查到,保和殿混乱发生的时候,殿外一条小径曾有人抱着什么东西狂奔而过,往浆洗房的方向而去,但那条小径平日里没有人走,是以没有宫灯照明,看不到脸。”
曹青云进来禀报这几日查到的消息:“还有,惠妃娘娘在回延禧宫的路上,她的大宫女惜梅不知为何,突然出生喊了一下她,但她并没有特别看哪个地方,只是看了惜梅一眼,惜梅就没再开过口。”
“可惜,咱们的人查了好几天,也没查到那时到底发生了怎么事情。”曹青云遗憾地说道。
“冬日夜里黑沉沉的,看不见人脸也很正常。”瑾华倒是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以纳喇·清音的城府,她必然是想了万全之策的,瑾华叫曹青云去查,也是看事件刚刚发生,有没有什么错漏之处能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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