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让孟德谦深刻的见识到,什么叫趁火打劫,明目张胆的坐地起价。
在欣赏完孟德谦一行人的黑脸后,孟棠挥一挥衣袖就要走人。
但紧跟着,两个佣人挡在了前面,阻止了她往门口走的路。
“孟棠,你毕竟是我的亲女儿,我当然也不舍得要你好看,但今天这事儿,你不办也得给我办,别想着给我偷奸耍滑。”
“要是不让宋观庭将璀璨百货的项目交给千诺来做,你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孟棠哟呵了声,“怎么,你这是嘴上威逼利诱不成,还想来个强买强卖了?”
孟德谦冷笑,“你是我的亲女儿,身上流着的是我孟家的血,我这个做父亲的让你做什么,你都没有拒绝的权利,这是你要赡养我这个父亲的义务。”
“趁着我现在还想和你和平的交涉,马上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宋观庭,让他必须在今天之内,将璀璨百货的项目给办妥了。”
感情孟德谦是想在这儿跟她玩儿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呢?
不过眼下他们人多,如果直接硬碰硬,没有黎苏这个绝对武力值在身边,她很难占到便宜。
“行啊,不就是打个电话吗。”
孟棠一副很是能屈能伸,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宋观庭的电话。
孟德谦等人紧紧的盯着,生怕孟棠会再耍什么花招。
只是响了两声,对方就接了,可谓是秒接也毫不夸张。
“办好事了?我也刚从集团出来,需要我去接你吗?”
虽然通过手机的声音会有些失真,但电话那头的嗓音,是不同于宋观庭往常的冷漠,反而像是一种哄人般的春风化雨。
不知道的,还以为孟棠打给的是别人,毕竟外人是很难相信,一向严苛冷漠的宋总,竟然也会这么温柔的和人说话。
孟棠润了润嗓子,一秒钟从御姐切换成受气包,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哭腔。
“老公,我在孟家,他们威逼利诱不成,就想对我动手了,你快来救我……”
孟德谦没想到孟棠反手一个告状,竟然添油加醋的向宋观庭告状。
在又气又急之下,孟德谦想也没想的抬手就将孟棠的手机给打掉了。
“孟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给我闭嘴!”
嘟嘟嘟——
宋观庭只听到一声咆哮,紧随着是啪嗒像是什么重物坠地碎裂的声音,随后电话那端就占线了。
宋观庭脸色骤变,阴沉如水。
“棠棠?孟棠你怎么了?马上掉头,去孟家!”
那还是宋观庭之前买给她的,华为最新款三折叠。
现在被摔了个粉碎,一如她此刻被惹怒的心情。
“孟德谦,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赔钱,要么赔手机,并且不论是赔钱还是赔手机,我都要双倍的。”
孟德谦却丝毫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是你爸,你竟然敢直呼长辈的名字?到底不是在我的身边长大,被你那保姆妈给养得毫无教养!”
孟棠冷笑,“我没有教养,那也是继承了你的血脉,俗话说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你还敢顶嘴!”
在孟德谦再度要抬起手时,孟雨柔一副为大家好的拦在中间。
“爸爸您别生气,姐姐只是一时说的气话。”
然后转头又规劝孟棠:“姐姐,爸爸是因为璀璨百货项目的事儿,最近比较上火,但其实爸爸心里一直都是记挂着你的。”
“只要姐姐你向爸爸好好的认个错,将璀璨百货的项目交给千诺来做,咱们依然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不等孟雨柔说完,孟棠厌弃的一把甩开她的手。
“都说了我不喜欢洗手,还随便碰我,不长记性是吗?还有,谁和你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你身上流着孟家的血吗?真以为自己冠了个孟姓,就能改变你是保姆女儿的事实了?”
“在这里装个可怜,扮个柔弱,就能让人忘了当初你那保姆妈,为了一己私心,到底是怎么将你我给暗中调换了?”
其实孟棠的动作并不重,但孟雨柔却像是被人给故意用力推了一把,往后踉跄了好几步,一副险些摔倒的样子。
同时捂住胸口,柔弱带着哭腔道:“当初我也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而且我的亲生母亲也已经为她当初的所作所为付出生命的代价了。”
“而且虽然你我当初被调换,但我亲生母亲也并没有亏待你,我不知道,为什么姐姐你始终对我有那么深的敌意,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愿意与我亲近。”
“难道是因为,你始终认为,是我抢走了你二十几年的千金小姐生活吗?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我知道真相,我一定会让爸爸妈妈早一点儿将姐姐你接回家的。”
听到孟雨柔如此懂事的话,杨慧心很是心疼的扶住她的手臂。
“雨柔,这都是大人做的错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在我们的心中,你和棠棠一样,都是我们的女儿,没有任何区别。”
呵,好一句没有任何区别。
虽然孟棠自小在孤儿院长大,无父无母,所以也从未体验过什么是父母亲情。
但在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说出养女和她这个亲生女儿是一样重要的时候,这具身体还是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伤心之感。
想来,是原主那不甘心的情绪在作祟。
而孟德谦更是愤怒道:“你看看你妹妹多么懂事,处处对你忍让,事事为你着想,马上向你妹妹道歉!”
“我独生,没有什么所谓的妹妹,当然,我也可以没有爸妈,毕竟我的爸妈有,相当于没有。”
“这普天之下,怕是也没有哪个做父母的,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养女,比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好。”
“何况,这个养女的生母,还是曾经做过调换孩子的卑劣行迹,整整二十三年,却被你们用一句她还是个孩子,并不知情所以无罪来一笔带过。”
孟棠冷笑,笑中带着无尽的讥讽:“真是振聋发聩的笑闻呢。”
这块遮羞布被孟棠毫无隐藏的给掀开,孟德谦又气又耻,恼火之下,抬起手就朝着孟棠挥过去。
“你这个口无遮拦的孽女,今天不好好的教训你一顿,你是不知道尊敬长辈这几个字是怎么写了!”
孟棠自然不是个会站着不动任人欺负的主,在孟德谦伸手打人的时候,她一个闪身,在躲开的同时,一把抓住孟德谦的手,然后用力将他往外一推。
孟德谦到底是一把年纪,被猝不及防的一推,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孟棠。
“你竟然还敢还手?”
这话可是把孟棠都给整笑了,“我又没有受虐倾向,别人对我动手,难道我还要傻傻站着不动?”
“我可是你亲爸,我教训你,是天经地义,你敢还手,就是大逆不道!”
孟棠耸耸肩,“那真不好意思,我这人就喜欢反其道行之。”
“你这个孽女,我打死你算了!”
孟德谦气恼的又要动手,孟雨柔看准时机,假意的上前阻拦。
“爸爸,姐姐,你们别打了!”
在假意劝架时,孟雨柔啊了声,装作被孟棠给推倒了,往前一扑,撞到了餐边柜。
而柜子上的花瓶随之剧烈摇晃起来,朝着孟棠和孟雨柔的方向倒了过去。
“当心,快闪开!”
杨慧心看到花瓶掉下来,急忙跑了过来。
但在孟棠和孟雨柔之间,她甚至都没有犹豫,一下抱住了孟雨柔,而孟棠则是被迫挤到了一边。
那花瓶一下砸在了她的脑门上,伴随着孟棠被花瓶带倒,跌倒在地,花瓶也碎了一地。
这花瓶的重量可是不轻,一下砸在脑门上,孟棠只觉得那一瞬间脑子嗡嗡作响,眼前也是一片花白,感觉都要撞出脑淤血来了。
而在她捂住脑门儿,跌倒在地时,杨慧心这才注意到孟棠摔倒了。
“棠棠你没事……”
杨慧心想要过去,但被她好好护在怀中的孟雨柔却是一下抓住她的手,跟着嘶了声,带着柔弱的哭腔说道:“妈妈,我脚疼。”
果然,孟雨柔的一句示弱的话,又吸引去了杨慧心的注意。
“怎么了?是脚扭伤了吗?”
孟雨柔嗯了声:“应该是刚才被姐姐撞到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没什么事儿的。”
孟德谦听到孟雨柔受伤,看也没看被花瓶砸中的孟棠,马上转身去关心孟雨柔。
“这孽女来了家里,就准没好事儿,来让爸爸看看,脚伤的重不重。”
夫妻俩围着养女嘘寒问暖,全然不管身后脸色苍白的孟棠。
孟棠自己缓了缓,虽然脑袋还晕,但她也清楚这对所谓的父母是不会管她死活的,强撑着从地上起来。
但她高估了自己,才起来,就感觉到天旋地转。
在身子控制不住往前倒时,孟棠心想,今天真倒霉,出门没看黄历。
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传来,反而是被一只强有力的臂弯一把圈固住腰肢,一下带入了宽厚的怀抱。
耳边的气息,是急促且不稳,抱着她,就像是抱住了全世界般的紧。
“棠棠!”
孟棠一仰头,看到宋观庭那张清冷隽美的脸。
原本觉得尚且能忍受的情绪,却在瞧见他的那一刻,犹如土崩瓦解般,千万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的不肯落下。
“宋观庭。”
孟棠只是开口唤了一声,但那一声中,却是带着哭腔,并且夹杂着无尽的委屈。
宋观庭能在一瞬间,感觉到小妻子的情绪。
当她很高兴的时候,她会像是树懒一样,缠在他的身上撒娇的喊他老公。
但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会连名带姓的叫他的名字。
而像此刻这般的情绪,却是鲜少在小妻子的身上看见的。
就这么一声,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是让宋观庭觉得心如刀割一般的。
尤其是看到她额头上被砸出的一个包,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淤青,简直是快把宋观庭给心疼死了,恨不得能代替小妻子受罪。
心中层层的怒火如惊涛骇浪一般席卷而来,想要毁灭一切不计后果。
没有人能欺负他的小妻子,即使是他自己也不行!
“我来了,别怕。”
宋观庭一面轻柔的安抚着,一面生怕会碰到她额头上的伤,小心的将她额前被打乱的碎发温柔的别至耳后,整理干净。
同时强势而带着爆棚的安全感,将孟棠牢牢地护在怀中。
在安抚小妻子的情绪的同时,抬头一记阴沉沉的眼刀扫了过去。
“欺负我老婆,你们想怎么死直说!”
没想到宋观庭竟然真的因为孟棠的一句话而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孟德谦敏锐的感觉到,宋观庭对于这段商业联姻,似乎并没有外界传的那般不在乎。
如果不在乎,哪个千亿总裁会放下身段,在听到老婆有事后,就在第一时间匆匆赶了过来?
如果不在乎,又岂会在看到老婆被人欺负后,露出如此如野兽一般要将人给撕碎的可怕眼神?
难道宋观庭当真对孟棠动了心?如果真是这样,那对孟家可是大大的有利。
孟德谦的脑子里迅速分析着利弊得失,顶着宋观庭的死亡凝视,笑着想要打圆场。
“女婿你误会了,我们刚才只是和小棠闹着玩儿的,她是自己一时没站稳,所以才会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我刚想要扶她起来,你就过来了,你看这误会闹的。”
但宋观庭可不会信孟德谦的这些鬼话,冷嗤声:“我有眼睛,不需要岳父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糊弄我。”
“我老婆的头,是谁弄伤的?”
宋观庭阴沉如水的视线,扫过孟家那三人。
而孟雨柔做贼心虚的,抱住杨慧心的胳膊,往夫妻俩的身后藏了藏。
孟德谦还企图掩盖这件事:“小棠的额头受伤了吗?应该是刚才摔到地上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的吧?来人,快去拿跌打损伤的药来。”
不等佣人去拿药,宋观庭冷鸷的嗓音强势打断,带着一种排山倒海般的毁灭气场。
“我说,是谁弄伤的,一句话我不会重复第三遍,如果没人承认,那就是在场所有人都有责任了。”
孟德谦当然不肯承认:“在家里难免是会有磕着碰着的时候,咱们都是一家人,观庭你说这话就不好听了……”
不等孟德谦的话说完,孟棠干脆利落的告状:“刚才孟德谦动手要打我,孟雨柔趁乱在背后推我,让我撞到了餐边柜。”
“带着上面的花瓶摔落下来,砸在了我的头上,地上花瓶的碎片就是见证。”
宋观庭没想到孟家这一大家子的人,竟然合起伙来一起欺负他老婆,看来是一个都不用跑了!
“很好,看来你们每个人都逃脱不掉干系,那就一个个的来清算。”
宋观庭在说话的同时,抬起手动了动手指。
身后的保镖上前,强行去抓孟雨柔。
见到这阵仗,孟雨柔吓得直叫:“不要!爸爸,妈妈救我!”
孟德谦和杨慧心还想要挡在前面,但这两人的老胳膊老腿,哪儿能敌得过身材魁梧的保镖。
“观庭你这是做什么,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或矛盾,可以坐下来慢慢说,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呢?这事儿和雨柔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别动她!”
宋观庭嗓音冷酷如阎王判刑般:“岳父急什么,待会儿就轮动你了,还是说,岳父你想要第一个来?如果岳父非要这么着急上赶着送死的话,我也是可以成全你的。”
孟德谦吓得手一哆嗦,本能的松开了抓着孟雨柔的手,眼睁睁的看着她哭着喊着被保镖给拖走了。
只因,宋观庭六亲不认的手段,孟德谦也是有所耳闻的。
连宋家人他都不会网开一面,何况只是挂着个岳父名号的外人呢?
“棠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解决完这几个人就带你回家。”
宋观庭转头面对孟棠时,又是那般的春风化雨,扶着孟棠在沙发上坐下,又柔声细语的叮嘱了一句。
安置好了小妻子后,宋观庭再度直起身,走向了酒柜。
修长的手指在酒柜中的一排名酒前,像是品酒一般的挑选。
最后选了一瓶看起来外壳就很坚硬的酒,拿出来拎在手上,一步步的朝着孟雨柔走去。
他面色阴沉,黑眸如深渊,像是从地府爬上来索人性命的阎王,一步两步离孟雨柔越来越近。
孟雨柔看到他手中的酒瓶,吓得腿都软了,哪儿还顾得上装柔弱什么的,只剩下了哭喊着求饶的份儿。
“姐夫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推姐姐,姐夫你放过我吧,姐夫我知道错了……”
宋观庭可是个人狠话不多的狠角色,直接无视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孟雨柔,甚至连一句废话都没有。
抄起酒瓶,对着孟雨柔的头就砸了下去!
伴随着清脆的玻璃碎裂的闷响,孟雨柔的脑袋当场被砸开了花,鲜血淋漓的。
将杨慧心吓得失声叫了出来,一下腿软就瘫坐在了地上。
孟雨柔直翻白眼,身子要软下去,却被保镖强行架着,像是一只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鸡。
宋观庭随手将碎裂的酒瓶扔到一边,慢条斯理的解开了袖口的第一颗袖扣。
他的动作看着有多优雅,说出的话就有多森然。
“我一向不打女人,但欺负我老婆的,不论男女,都给我死。”
宋观庭的疯,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孟雨柔生怕会真的死在宋观庭的手上,虽然还远没有到晕倒的地步,但还是虚弱的叫了声,眼睛一闭就晕倒在了地上。
“雨柔……”
孟德谦见孟雨柔晕倒了,想要上前,宋观庭一记如过堂风般的眼刀扫了过去。
“岳父不出声,我都险些要忘了你,接下来,就该是轮到我与岳父好好清算了。”
孟德谦马上收回了脚,也顾不上孟雨柔的死活了,立马为自己开脱。
“观庭,女婿,这都是误会,小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舍得伤害她呢?只是家人之间,难免是会有些小矛盾的。”
“但让小棠在家里受了伤,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到职责,我以后一定改,绝不会让小棠受委屈,你看行吗?”
宋观庭讥讽的勾了下薄唇,“没有以后了。”
转而,宋观庭低首询问怀中的小妻子。
“棠棠,你是要揍他一顿出气,还是要如何,都听你的。”
孟德谦又不傻,自然是意识到在这里,只有孟棠能够压得住宋观庭这个疯批。
全然没了刚才的颐指气使,反而是和声和气的讲和:“小棠,都是爸爸不好,爸爸向你道歉,爸爸只是因为公司的事,一时上火昏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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