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鸢丝滑地转了个弯, 把空托盘交给滴溜溜跟了她一路, 想要回收托盘的小机器人。
好吧,她误会了,哨兵表哥应该是有早起吃饭的习惯, 不然工作人员不会这么问他。
今天是误会,那以前会不会也是误会?卿鸢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心虚地看了眼垂眸看窗口里有什么的哨兵。他看都没看她这边一眼,好像根本没发觉她也在, 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附近有谁。
这么看,她好自恋啊, 卿鸢捂着脸转身离开,还好,她反应够快,刹车及时,不然就要丢大脸了。
“还按以前的准备吗?”工作人员让机器人挪开,准备亲自给哨兵准备餐食。
“不。”哨兵报出几个名字,工作人员听得有点茫然,这也不是无狱队长的口味啊,看了眼悬浮面板,愣一下,这些不都是上一个客人点的东西吗?
工作人员脑袋里冒出一串问题:着是巧合吗?还是上一个客人点餐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呢?可如果是,他怎么才看到他?他在后面的监控里只看到了一个向导在点餐啊。
他抬头想再跟哨兵确认一下,却看到哨兵看着外面,他顺着哨兵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一道纤细的背影。
卿鸢来到蛇族队长的住所,刷了生物信息走进去,先到一楼,一楼天花板上有个透明箱子,让人能从一楼看到蜷缩在里面的蛇族一点点褪下蛇蜕的样子。
这个“人”专指卿鸢,除了她,没有人有权限在这个时间来打扰蛇族队长,他也是特意为了让她欣赏他蜕皮的样子才特制了那个玻璃箱。
卿鸢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抬头看过去,本来打算看到不该看的就收回目光,但并没有什么不能看的。
箱子里只蜷缩缠绕着一条银白色的蟒蛇,漂亮但对怕蛇星人还是有些惊悚,卿鸢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才往楼上走。
蜕皮期的蛇族五感应该很迟钝,她都站在玻璃箱前了,他还没发觉她的存在,一动不动地泡在透明的胶质里,箱子对于银白的蟒蛇更小了,柔软粗长的身体被迫挤在一起,排列整齐的坚硬蛇鳞外蒙着一层薄膜,胶体将那层薄膜浸泡得微微皱起,湿淋淋的褶皱莫名有些诱人。
卿鸢抬起手,指尖隔着玻璃描摹里面蛇族的轮廓,玻璃冰冷的触感,让她有种真的碰到他的感觉,里面的蛇族也的确动了动尾巴尖,接着紧密的鳞片彼此错动,碾开箱中有些凝固的胶体,缓缓划过玻璃。
看到蟒蛇动起来,卿鸢还是有点害怕的,刚要收回手,从缓缓盘缠扭动的蛇身间探出一只修长的手,贴在玻璃与她位置相同的内侧,接着蛇身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光果着的哨兵。
他的头发在蜕皮的时候长长了很多,被蛇胶打湿都拢在脑后,光洁的额头、精致的五官全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冷白的皮肤蒙了层蛇胶看起来水光粼粼的,可能是因为蜕皮需要消耗能量,肌理轮廓变得没那么清晰,但腰腹显得更平坦清瘦,蛇胶可以更流畅地顺着他的身上流下来,滑过腰间星星点点的鳞片,到更下面盘绕着的……蛇尾?
“我现在有些虚弱,没办法保持完整的人形。”蛇族队长趴伏在玻璃边沿,长发粘腻地铺在他肩胛突起的后背和手臂上,“主人如果觉得恶心,就闭上眼睛不要看我。”
恶心倒是不恶心,就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半人半蛇有些不习惯,卿鸢总想看他人身和蛇尾是怎么过渡的,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自己的眼睛不要往不该放的地方去。
蛇族队长确实很虚弱,声音轻飘飘,眼皮也有些抬不起来,狭长的眼耷拉着,显得眼尾很长,像古风画里的妖精,气息吞吐也很妖魅,在昏暗的空气里非常抓卿鸢的耳朵。
卿鸢想让他躺回箱子里好好休息:“那你继续睡吧,我在旁边看会儿书。”
他稍微抬起眼,眼底流过异色的光,那是哨兵和精神体高度同步的象征:“我不想忤逆主人,可我……舍不得。”他偏头,眼皮落下的时候,眉眼满满缱绻眷恋,贴着玻璃的手指微微蜷起,像是要抓住她的手。
舍不得睡吗?可他看起来都要坐着睡着了,她真的怕会影响他蜕皮。
“好吧,那就让你醒一会儿。”卿鸢跟蛇族队长强调,“就一会儿。”
蛇族哨兵低低嗯了一声,微微皱起眉:“主人身上还是有好多属于别人的味道……”
卿鸢记得上次他说过,蜕皮期的蛇族对其他哨兵的味道很敏感,很容易被激怒,早上起来后特意狠狠洗了个澡。
怎么没用啊?卿鸢有些担心地看着玉京队长,怕他又失控,但他只是颤了颤眼睫,低下头,将唇贴近玻璃,她手放的位置:“很嫉妒,但…还是很喜欢主人的味道。”
都说哨兵疯,可卿鸢却觉得她前世见过一生气就使用暴力的男人情绪稳定多了,更多的还是自我忍耐和惩罚。
比如此刻,蛇族的声音那么轻,还是能听出浓郁粘稠的嫉妒,但他依然把自己控制得很好,没有什么过激行为。那些男人总用酒精什么的找借口,而哨兵困在这么折磨的蜕皮期中也没有以此为由放纵自己。
“可以吗,主人?”蛇族哨兵征求她的意见。
卿鸢以为他需要她的接触,得到她的气息帮他蜕皮,这一点,在她答应帮他蜕皮前,他就跟她说过。
“嗯。”卿鸢点头,踮起脚,正要把手伸到玻璃箱里,摸摸蛇族,却见他潜进胶体里,把唇贴在她手放的地方,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停下来看看她,确认她没有排斥,这才小心地伸出一点分叉的舌尖,舔了舔。
红润的唇舌贴在玻璃上,被挤压得扁平,边缘处溢出些水痕,有玻璃相隔,水痕明明在她的指尖处却蔓延不到她的手上,却能让她清楚看到他依赖地想要汲取她的气息的全过程。
这是赤果果勾引人的行为,可本性妖淫的蛇族却做得非常虔诚,搞得气氛更加暧昧炙热,卿鸢感觉房间里一下就升温了,甚至都有点热晕了,生出一种隐隐听到有铃铛在响的错觉。
不是,他要不要这么礼貌,隔着玻璃舔舔她的手还要问她?
卿鸢把手拿开,蛇族哨兵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抬起眼看向她,缓缓从蛇胶里直起身:“主人不喜欢……”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卿鸢把手递到了他的唇边。
哨兵足够聪明,不需要卿鸢顶着尴尬邀请他,看了她一下便理解了她赐予给他的权利,安静地低下眼睫,探出舌尖从她的手心汲取他在痛苦蜕皮中每分每秒都无比渴求的味道,那是让他坚持下来的唯一动力。
卿鸢能感觉到他的舌头越来越像蛇类,甚至能感觉到细长的分叉在她手里弹动,哨兵的手也松松抓住了她的手,似乎觉得这样亲密的舔舐还是不够“解渴”。
想要更多……
小水珠也是一样,从进来就精神空间里吵着要吃玉京队长蜕皮时分泌的蛇胶,还有他身上还没完全成熟,仍和鳞片血肉长在一起的蛇蜕。
卿鸢当然不会同意小水珠为了吃破坏蛇族队长的蜕皮期,还给小水珠禁言了,小水珠只好带着满满怨念,用水流捏字,发弹幕吐槽她这个坏心的主人虐待童精神体,不给它吃饱饭。
干脆把精神空间都屏蔽了,看着蛇族哨兵。
叮铃铃……卿鸢又听到铃铛的声音了,这次她确定不是错觉,声音好像是从玻璃箱里发出来的。
蛇族哨兵感觉自己的獠牙被主人的气息勾了出来,咧了咧唇角,压抑着想要咬开她手心的欲念,最后轻吻了她掌纹一下,抬起头,看到卿鸢在向他的箱子里看,寻找她听到的铃铛声,轻声开口:“蛇族蜕皮后有千分之一的概率长出一截藏着铃铛的尾巴,后面如果还能继续蜕皮,每多一次,就会再多长出一截,也会再多一颗铃铛。”
那不和响尾蛇差不多了吗,都是尾巴尖会发出声音,卿鸢有点好奇,但又不太好意思让蛇族给她看,蛇族哨兵对她想要的东西,不分大小,都能很敏感地感知到,稍微后仰,抬起尾巴,挂在玻璃边缘。
哦,这个姿势换成人不就是把脚踝搭在高出一截的玻璃边缘么,卿鸢感觉更热了,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只有千分之一的蛇族才会长出的尾铃上。
肉眼能看到蛇族原来的尾巴尖端又长出一截更嫩,鳞片都是软软的小尾巴,卿鸢试着比对了一下手感,这截新生的尾巴尖要更肉一点,而且可能是因为刚长出来,哨兵对它的控制没那么好,它会很“不听话”地自己勾缠蜷曲,在她的指间绕来绕去,躲着她不给她捏。
可惜它又那么弱小,一下就被卿鸢抓住了,她收紧手指怕它再跑掉,却感到蛇族的尾巴向后缩了一下。
“弄疼你了吗?”卿鸢也要松手。
“没有。”蛇族哨兵摇头,顿了一会儿,“蛇族的尾巴比较敏感,一般不会有人触碰,所以反应可能会有些大。”
不能碰的尾巴,她抓着玩了这么长时间?卿鸢双手捧着蛇尾,打算把它放回原位。
“是主人的话,就没关系。”蛇族哨兵向前倾身,把尾巴塞回她的手里,他的手本来就很好看,覆了层亮晶晶的蛇胶,显得指骨更突显,手也更漂亮了,他的长指带着她的手,挑开新生尾巴内侧的一道隐蔽缝隙,把它拨开,请她将手指探进去。
卿鸢怕他会不舒服,动作放得很轻,但还是叫蛇尾颤抖,那截格外柔弱不可控的小尾巴可怜巴巴地卷来卷去。
哦……里面真的有小铃铛,外壳有点肉肉的,但里面应该长着一层脆骨,往里面捏就会感觉是硬的,卿鸢没敢过多刺激它,只是碰了两下,她就感觉藏着尾铃的小口收紧,咬着她的手指,新生尾巴从“愤怒”也变得无力,费力地往她手腕上勾,想求她停下来。
可卿鸢把手指都拿开了,那颗小铃铛却自己动了动,发出了脆响,她看向靠在玻璃箱壁上的蛇族哨兵,他柔韧平坦的小腹在轻微起伏,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比最开始还要焦渴。
看她检查好他的尾铃,尾巴慢慢顺着玻璃滑下来,他重新趴在卿鸢面前,轻声给她解释:“蛇族的尾铃只会在情动的时候响起,也只会让主人听到,这样主人就知道我有没有好好守节了。”
原来是这个作用吗?卿鸢静了片刻,摇摇头:“你不需要为我……”守节。
蛇族哨兵的眼睫一点点低下去,没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主人不用担心它会烦到你,我会控制好它。”他重新抬起眼看她,“蛇族的尾铃可以发出好听的声音,数量多了,甚至可以连成旋律,它们的声音是以我们的欲望为基础产生的,所以有些人觉得它是靡靡之音,可它确实会让主人感到放松,甚至可以让精神力得到增强,以前会有人特意培育有尾铃的蛇族,让他们情动以此取乐……”
卿鸢听到后面终于明白过来,蛇族哨兵这是在向她“安利”自己尾铃的用处,免得她嫌弃他。
她不嫌弃他呀,她只是觉得都星际世界了,有什么必要守节?她自己都不可能做到,为什么要要求哨兵这么做?
她抬起手,摸摸蛇族哨兵的头发,他本就因为没什么力气声音越来越轻,感觉到她的手在轻轻揉捏他的头发,就更难咬清字了,只剩下微重的叹喘,铃铛声倒是比他的声音要大一些。
“确实很好听。”卿鸢听了一会儿,点头,“我很喜欢。”她不是为了安慰哨兵这样说,铃铛声确实悦耳,小水珠也喜欢,甚至在她的精神空间里无声地旋转跳跃,滚圆但灵活地舞起来了。
蛇族哨兵睁开狭长的眼看了看她,接着安心地阖上长长的眼睫。
“时间到了,你得好好休息了。”卿鸢看哨兵又要睁开眼,补充,“我等到中午再走,就在旁边看书。”
哨兵还是睁开了眼,深深看了看她,这才放松力气,沉进充满蛇胶的玻璃箱里。
卿鸢看着睡在箱底的哨兵,一层薄膜把他包裹起来,让他看起来像是放在包装袋里的洋娃娃,有种非人的美感和恐怖感,她没再出声打扰他,坐在旁边打开资料。
铃铛声深深浅浅,没停下来过,卿鸢离开时,看到玻璃箱的哨兵又化成了蛇形,紧紧地自己缠绕着自己。
蛇族的尾铃好像真的有什么buff,学了一上午,卿鸢仍然神清气爽,小水珠都长出了两块水流肱二头肌和仿佛玉米成精的好几十块腹肌(当然是它自己捏的),斗志满满地要卿鸢安排哨兵,它要一口气治十个。
它就是饿了,想吃人家哨兵精神巢里的“好吃的”,卿鸢还能不知道这个诡计多端的小水珠。
不过,卿鸢下午确实安排好了哨兵,没打算让自己闲着。
她先去食堂快速吃了顿饱饱的午饭,坐上来接她的飞行器,来到美人鱼小队所在的领地。
是的,自从卿鸢知道赫溟队长能变成美人鱼,她就把他的小队名称从海鲜小队改成了美人鱼小队。
飞行器降落,卿鸢从窗口看到戴着金丝边眼镜,一看就很精英的赫溟队长早早站在那里等着她了,他的腿上仍然缠着骨头尾巴,为他周身的学神气场中添加了料峭肃冷的感觉。
卿鸢下了飞行器,走向人鱼哨兵,她记得上次治疗最后,这位面瘫学神被她治得软绵绵,珍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鱼尾变了好几种颜色,人鱼的媚态凝成实质流了她一身,现在却这么严肃地看着她,搞得她都有点混乱,怀疑那是不是只是她的一场梦。
应该不是,这位外冷内里却很会的人鱼给自己拍的水下大尺度照片和视频还在她的光脑里保存着呢,而且这位人鱼队长还会定时给她发来新的,很自觉地给她更多拿捏他的把柄。
不过,现在是工作时间,确实应该严肃一些,卿鸢想着,把脑袋里的有的没的赶出去,也一脸正色地和他打招呼。
“小队的训练还没有结束,卿鸢向导可以等我一下吗?”哨兵的眉眼仿佛是画上去的,漂亮是漂亮但一点动态变化都没有,显得很冷漠,可他腿上的尾巴却与他冷淡的神情不同,在看到向导的时候,便开始收缩蜿蜒,向退根处勒紧,腿部的肌理再绷紧还是被箍出一道道肉痕。
“可以。”卿鸢正好也想看看人鱼小队是怎么训练的,她跟着赫溟走进训练馆,还没进去就感觉到了水的潮气,再往里面走,能看到波光映在墙上,形成了一片梦幻的光影海浪。
果然是人鱼小队,训练馆里有一个很大的泳池,看不到哨兵的身影,只能偶尔在水波中看到背鳍一闪而过。
第99章 开始升破级
这个泳池里的水好像很特别, 卿鸢没进来之前就从水汽中感受到了里面纯净的元素力,站在岸边,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这些水元素虽然是人工制造出来的, 但仍是让卿鸢觉得很亲切,她看了看这个泳池的面积,比她前世去过最大的水上乐园的泳池还要大一些, 但对要进行对战训练哨兵来说是不是还是有点小?
卿鸢正这么想, 就听到训练馆里响起一阵悠长空灵的低吟声, 听到这个声音, 那些锋利的背鳍悄然划入水下,水底好像有旋涡产生,水面被带起涟漪, 她低头向泳池里看去, 却发现里面一个哨兵都没有,只看到泳池底部有几个漩涡状的“门”。
“请看这边, 卿鸢向导。”
卿鸢抬起头, 看向人鱼队长指的位置, 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屏幕,屏幕旁边还有角度不同的小屏幕,大小屏幕里都是广阔的海域, 这片海水乍一看很正常,但仔细看就会发现海水上漂浮着一些像蛛丝似的污染菌。
卿鸢明白了, 泳池底的旋涡类似穿越门,可以把哨兵们送到其他空间。
这样的高科技道具应该出自时空系哨兵之手, 卿鸢最近对这类哨兵很感兴趣,探头仔细看了看泳池底的漩涡,直到它们变小了, 她才又看向屏幕。
这片被污染菌污染过的海水还是很清澈的,就是看不到什么水中生物,卿鸢的目光扫过屏幕,想看看有没有海鲜,突然有道修长的身影凑上来,吓了她一跳。
那是个什么设备都没佩戴,只穿着一套水下训练服的哨兵,他好像知道有人会被他吓到,被伤疤划开的双眼弯起来,冲镜头咧嘴笑了笑,鲨鱼齿间冒出一串泡泡。
卿鸢记得他,她第一次来人鱼小队领地时,这个鲨鱼哨兵就吓唬过她。
鲨鱼哨兵并没有在镜头前待太久,很快,训练馆里再次响起低吟声时,也不知道这个声音怎么传过去的,反正鲨鱼哨兵立刻收到了信号,冲镜头吐了吐蓝色的舌头,做了个鬼脸,扭转腰腹向后仰去,丝滑地翻了个身,敏捷灵活地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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