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沉默了片刻:“主人允许蛇族蜕皮的标志是亲手为他剥离旧鳞,打下标记,蜕皮将由主人打下标记的位置开始。”
“我要把你全身的鳞片都拔掉吗?”这听起来也太疼了。
“拔掉旧的核心鳞片就可以,它已经长得和角质差不多了,不会疼。”
卿鸢放下心来:“那它在哪里?我现在就帮你拔掉。”
玉京看了看她,撩起制服下摆,将裤腰也往下推了推:“在小腹下面。”
卿鸢看到他隐约可以看到血管的小腹处浮现出一块银白中沁着淡淡血色的鳞片。
这位置也太低了,卿鸢安慰自己反正昨天她应该也都摸过了,还害羞就太矫情了,但在走廊中间这么做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卿鸢把玉京拉到角落里,仔细看了看那块鳞片,把手放上去,还是有点怕玉京疼,一开始指尖只在鳞片边缘抚过。
玉京本人并未表现出什么,可那个鳞片因为她的触碰血色更艳,周围的皮肤也一样泛起粉。
蛇族哨兵队长人很冷漠,对什么刺激反应都很小,但是是易留痕体质。
卿鸢知道这一点是因为他撩起的衣服下,胸口和胯间都露出一点的指印。
如果她把手放过去,应该能看到那些指印和她的手能够匹配上。
卿鸢把发热的脸低下去,专心对付那块鳞片。
比她想的简单,也不血腥,鳞片被她轻轻一拨就掉了下来,没有流血,只在原处留下一块嫩肉。
卿鸢握起那个鳞片:“标记呢?怎么打?”
玉京看着急于走流程的向导,眼里又显出一点笑意:“标记需要准备刺青的工具,等到蜕皮期正式开始再打也来得及。”
还要刺青?卿鸢皱了皱眉:“那你的眼睛还不能恢复吗?”
“眼膜的颜色会变淡。”玉京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我的族人会看到我有主人,而且我的主人没有抛弃我的。”
那就好,卿鸢知道蛇族哨兵不是那种会为了让她放心说谎的人,他说的就是事实。
终于可以放下心了,卿鸢出了口气,摊开手,把鳞片还给玉京。
玉京看了她一会儿,把鳞片收了起来。
玉京先把她送回了宿舍,她看了一会儿书,和室友一起出发去考场。
晚上从考场出来,卿鸢捂着耳朵走过对答案的其他向导,和室友汇合。
“考的怎么样?”室友刚问完,就把自己的嘴巴捂住了,“呸呸呸,问什么问,都考完了,问也没用,走,我请你吃好吃的。”
“我请你,这次任务我得了好多积分。”卿鸢有点骄傲地抬起头,给室友看她的光脑刚收到的结算消息。
室友被惊呆了,立刻改变主意:“好好好,就你请,而且要请大……”
她的话音一顿,因为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卿鸢也一样,她转头看,叫住她和室友的是她们的导师。
导师表情严肃:“你们两个谁也别请谁了,都跟我过来。”
卿鸢快速回忆了一遍,她好像没干什么坏事啊。
不对……她粗略地想了一下,她最近好像真干了不少“坏事”,不禁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但那些坏事值得让导师来找她算账吗?
卿鸢心里七上八下地和导师来到行政楼,导师给了她一个和蔼的眼神:“去吧,向导委员会的领导在等你呢。”瞪了眼也想跟卿鸢一起进去的室友,“你跟我过来,我给你看看你逃了多少次义务咨询……”
室友耷拉下脑袋,嘴角向下,摇头跟卿鸢告别。
卿鸢其实有感觉自己应该会被领导注意到,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第一次单独见领导,卿鸢心跳跳得有些快,走进大楼,她的名字和其他信息已经登记好了,在门禁刷了脸,便有智能光球领着她进去。
大楼有很多电梯,数量最多的电梯门口排着队,而光球带她去的电梯,一共就两架,门口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到了就可以乘坐。
光球扫了电梯层数,对应的按键亮起来。
周所周知,楼层越高,身份越高。
而她要去的竟然是顶层,卿鸢有点想上卫生间了。
电梯一路畅通无阻,只在快到顶层的时候停了一下,从外面上来两个人,他们没有光球引路,不像卿鸢是临时有权限进入的客人。
卿鸢看向他们,目光都没落下,就赶紧移开了。
怎么是她的那两个审讯官表哥啊?
第47章 就要升破级
两个男人有着几乎一样的容貌, 但气质完全不同,都穿着代表审讯官的黑金制服,身材高挑, 两个都不算一眼肌肉猛男的类型,右边佩戴哨兵徽章的青年也是修长匀称的体型。
右侧的哨兵看起来不太像哨兵,一是因为身材, 二是因为他佩戴着带细链的眼镜, 看着有些过于斯文了。
不过, 斯文也只是对他的第一印象, 多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就会意识到这个哨兵的气势有多冷静凌厉,甚至不需要他的目光投过来, 只是被他眼镜链上缀着的镜面装饰反射到, 都有种灵魂最深处,最肮脏的秘密, 被他剖开, 洞悉, 审判的感觉。
卿鸢不知道他的精神体是什么,只听说过没有人能拒绝他的审判,交到他手上的罪犯都会很快崩溃, 向他展示真实的自己。
简直就是天生的审讯官圣体。
不光是卿鸢怕他,本家的很多长老级别的人物在他面前都灰溜溜地不敢大小声。
左边佩戴向导徽章的长发青年比身边的哨兵还要清瘦一点, 明明身在密闭空间,却还是叫人感觉有清风萦绕着他, 他的气场并不属于身边的哨兵,但气质要柔和温吞许多,声音很轻, 时不时还会弯起眼睛,露出极有亲和力的微笑。
他笑起来很好看,是不带一丁点攻击性的漂亮,温温柔柔地抓住你的注意力,轻轻地搅进一汪春水形成的旋涡里,不知不觉间,你就被他从里到外都洗刷涤荡一遍,越来越渴望与他相融。
卿鸢每次看到这位人人称赞,仿佛没有任何缺点的表哥都感到很有压力,他好像能记住每个家族成员的名字,就连她这个以前从没见过面的远方亲戚也能直接叫出名字。
其他人都觉得这说明他平等对待每个人,细心体贴,温柔善良,卿鸢也这么觉得,但她还是觉得压力更大了。
所以,她一看到他会立刻溜掉,不给他叫出自己名字的机会。
现在是在电梯里,她想溜也没地方溜,只能把头低下,默默祈祷他们两个不会注意到她。
长发向导在进电梯时脚步顿了顿,看到里面的向导看了他们一眼立刻低下头,喉结滑了一下,没有出声,转身面向电梯门站好,不着痕迹地接着刚刚的话题与身边的哨兵讨论最新的案子。
眼镜哨兵的目光在镜面的电梯门上停了一会儿,移开目光,用冷淡的声音否定了身边向导提出的,过于温和的建议:
“对待反叛军不必手软,死了一个就再换一个,总有一个会开口的。”
长发向导笑了一下:“我们这么做迟早会违反规定的。”
眼镜哨兵的语气并不自负,只是极致的理性:“我很清楚规则的边界,任何人都可能会破坏规则,可我绝对不会。”
“是吗。”长发向导轻声问。
眼镜哨兵语气冰冷地表明自己的立场:“作为审讯官应该以公正公平为信条,但也不应该避讳在规则的缝隙中利用罪恶。我不怕在凝视深渊的时候也被黑暗侵蚀,问心无愧的人根本不必担心会沾染上罪孽,恶的伊始和终结本就该在正义的一方手中握着,这样才能打败那些无序的邪恶。”
这是她能听的吗?卿鸢默默地摸耳机,想把自己的耳朵堵上。
她还没摸到耳机,电梯就停了下来,第一时间冲到电梯门口的智能球超级大声地播报:“我们到达指定楼层啦,卿鸢向导,请注意脚下,卿鸢向导,门在这边,注意球球闪光的位置,卿鸢向导……”
卿鸢怕智能球再叫她的名字,只能低着头从面前的两个人中间穿了出去。
智能球把挑了个方向就闷头走的卿鸢叫回来:“卿鸢向导,这边哦~”
卿鸢耳朵红红地转了个弯,恨不得跑起来。
电梯里的两个人等看着就嘎嘎新的小向导快步离开后,才走出电梯。
眼镜哨兵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就是老师让我们培养的新人?”
长发向导弯起眼睛,笑容如春风和煦:“你不记得她了?”
眼镜哨兵没有回答,先一步走向他们要去的办公室。
卿鸢跟着智能球拐来拐去,终于停在一扇门前,她抬头看了看门旁边的介绍牌。
哇,要见她的是向导委员会的副主席欸。
当然,这不是她唯一的头衔,卿鸢还想再仔细看看,智能球已经帮她敲门了,她赶紧站好了。
门自动打开,里面传出温柔的女声:“请进。”
卿鸢深吸了口气,走进去,办公室很大也很明亮,沙发上坐着一个端庄温婉的中年女性,地毯上还坐着一个叉着腿,玩拼图,半长发一半白一半黑的年长女性。
卿鸢看过门口的照片,知道中年女性是这个办公室的主人:“容鱼主席,你好,我是卿鸢……”
“诶~”地毯上坐着的年长女性摆摆手,“向导之间可不是这么打招呼的,小鱼,你教教她。”
沙发上坐姿非常大家闺秀的女性向导冲卿鸢微微一笑,露出一边的小梨涡,冲她伸出手:“到我身边来。”
好有气质好温柔。
女人的美更偏向于一种感觉,不会叫人去挑剔她的五官,脸庞轮廓是否完美,时光绵长,却都压缩在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间,甚至能从她眼尾的细纹想象到她从容不迫走过沧海桑田的画面,能从她平静的眼睛中汲取到她历经千帆,无论再发生什么都能淡然解决的安全感。
卿鸢很开心坐在她旁边。
女人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孩子,放出你的精神链。”
地毯上的年长女性吐了吐舌头做了鬼脸,表示她可不能像中年女性那么温柔。
卿鸢点头,放出精神链,同时感觉到有另外的精神链在靠近,她下意识想要往后收,却被比她强大的精神链轻柔地包裹住。
她和她的精神链仿佛有天然的亲和性,从触及就开始融合,很快就共同构建出一条泛着水光的精神通道。
卿鸢能清楚地意识到对方的精神力比她强悍很多。
可对方在用她的强大承托引导她。
卿鸢试着放松下来,顺着她的牵引,铺开精神力。
冥冥中,好像有什么变得清明通畅,卿鸢说不清楚那是什么,只知道她再运转精神链的时候,明显感觉更轻盈,更收放自如了。
这还仅仅是和对方的精神链连在一起,就有这样的效果。
一声空灵的长吟唤回卿鸢的注意力,精神通道中有什么远远走来。
是一头胖乎乎的大独角兽,全身雪白,头上的螺旋尖角散发着柔光。
它好大啊。
它身上纯净的治愈力量澎湃到同为向导的卿鸢都有些沉醉,恍惚了一会儿,才有些羞涩地放出自己的小水珠。
小水珠飞到独角兽面前,不仔细看还以为独角兽流了一滴泪,独角兽为了看它,眼睛都要成斗鸡眼了,不过,还是低下头,用泛着光的独角蹭了蹭小水珠。
小水珠开心得变成各种形状,最后干脆套在独角兽的角上了。
礼貌,人家可是大领导的精神体,卿鸢试图叫回小水珠。
卿鸢耳边响起副主席温婉的声音:“没关系,我的精神体很喜欢跟它玩。”
年长女性拍拍手,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行了行了,换我了,我也很久没跟这些小的玩了,嘿嘿嘿。”
她嘿得让卿鸢有点害怕。
副主席收回了独角兽,等卿鸢收回精神链,才把精神链也叫回去,轻声安抚她:“没关系,老主席只是表现得变态,实际没那么变态。”
有点离谱的安慰内容和副主席温柔好听的声音有着又违和又和谐的矛盾感觉,卿鸢懵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位年长的女性不会就是向导委员会的大主席吧?
副主席冲卿鸢点头笑笑,认证了她的猜想。
“叫谁老主席呢?”年长女性不高兴了,冲卿鸢招招手,“来来来,我们也连一下。”
卿鸢咽了咽口水,拘谨地一点点放出精神链。
大主席很没耐心:“姐姐,你在这挤牙膏呢?”
卿鸢还没来得及为大主席叫她姐姐感到惶恐,便感觉有股堪比飓风般蛮不讲理的力量卷向她,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和对方建立好了精神通道。
她和大主席的通道黑乎乎的,光线很差。
“哇哦~”
卿鸢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把心里的惊呼说出来了,原来是大主席在嘹亮地表达她的心境。
大主席打量着自己和小辈建立的通道,憋不住笑了:“真坏啊!真坏!”
卿鸢更害怕了,都真坏了,大主席为什么还笑得那么开心啊?
咣的一声,本就昏暗的通道更暗了,卿鸢抬头“看”,一条大海豚凭空游过来。
这条大海豚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给自己做了个假的背鳍,卿鸢一开始还以为是条大鲨鱼,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慢吞吞地叫出小水珠。
大海豚明明看到小水珠了,还故意来回歪头,使劲瞪眼,用夸张的行动表现小水珠太小,它看不到。
卿鸢感觉到小水珠的巴掌蠢蠢欲动,暗中拦着它。
这可不能抽啊。
大海豚一本正经地游过来,都游过去了,突然一回头,冲小水珠张大嘴巴,吓唬它。
别说小水珠,卿鸢都没被吓到。
但她看到小水珠脑袋里有一圈水流,网页缓冲时有的标识圆圈一样,转了一圈,接着脑壳亮了一下,装作害怕的样子,一巴掌拍到了海豚柔软的大脑袋上,把海豚的脑袋打得duangduang晃了好几下。
卿鸢很想像土拨鼠一样尖叫。
她把大主席的精神体打了!
向导怎么能犯这么大的错啊?
大主席并没有生气,反而发出了爽朗浑厚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还饶有兴趣地邀请卿鸢,“再来一下,第一次被小朋友打,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卿鸢莫名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大蝙蝠的影子。
大主席还有话要说,很和蔼地问卿鸢:“我能让我的精神体还手吗?它还从来没打过精神体呢。”
啊……卿鸢死机了。
副主席放下茶杯,拍了拍越来越来劲的大主席:“您老人家别吓到孩子。”
大主席气鼓鼓地收回了大海豚:“老老老,你才老。”示意卿鸢趁她还没改变主意赶紧撤走。
卿鸢一秒也不敢耽误,把还在挥舞小拳头,示意大海豚放豚过来的小水珠吸回精神链里,双手放在腿上坐好,假装小水珠什么都没做。
大主席翘了个二郎腿斜眼看卿鸢,副主席则坐得很端正,示意卿鸢喝果汁:“卿鸢同学,你应该也意识到了,你的精神体很特别,也很有天赋。对这样的新人,我们一定要大力培养的,比如我……”
大主席很积极地加入进来:“还有我。”
卿鸢很想揉揉眼睛,她好像看到副主席优雅地对着大主席翻了个的白眼。
因为太优雅了,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副主席微笑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我们都想亲自帮你强化精神力,教授你更多有关操控精神链和精神体的技巧,但我……”
大主席的语调downdown的:“还有我。”
副主席深吸了口气,看向窗外,露出有些吃惊的表情,卿鸢以为发生了什么,转头去看,什么也没有,转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副主席温柔地给了大主席一拳。
这是她能看的吗?卿鸢赶紧把眼睛又对向窗外,直到副主席再开口,才转回头。
副主席在龇牙咧嘴的大主席旁边微笑:“但我们刚刚和你打招呼的时候,发现我们的精神体对卿鸢同学来说,匹配度都不是很高,所以,这几天我们可能会派一些向导和卿鸢同学尝试磨合,看他们能不能够帮助卿鸢同学提高。”
“得挑抗揍的。”大主席揉着自己的脑袋,“刚刚我没表现出来,其实很疼。”
副主席这次对大主席的话表示认同,重重地点了点头。
卿鸢催眠自己,她们这是在夸她的小水珠有很强的自我保护能力。
大主席眼珠转了转,严肃起来:“那就先让奥古斯丁教授试一试吧,他不是正好也想培养卿鸢当审讯官吗?”
大主席说着,对副主席悄咪咪地挑了下眉。
所谓正好就是奥古斯丁这家伙和她们想到一起去了,都看上了卿鸢这个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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