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珠干脆不走了,捏了把大锤子出来,只要触手怪稍微忘了教训,就立刻帮它找回记忆。
经过几轮高强度的记忆训练,触手怪没力气了,卿鸢把它想要蜷起来的触手拉开,只是体力告竭,但不是记忆力好了的触手怪还想恶狠狠地抓她,看小水珠扛着大锤飞上来,才条件反射地把尖细的末端乖乖展开了。
卿鸢让小水珠去吃,接下来她自己处理就可以了。
小水珠刚走,触手又不安分,卿鸢“按”住了它足腕上的吸盘。
手感像是按在了个肉嘟嘟的按钮上面,效果也像。
这个按钮让触手怪仿佛过电一样隔几秒就抽抽一下,但他反抗的力度反而更大了,口器都凑了过来,似乎又想自己咬断触手挣脱她,卿鸢没管它,往吸盘中心的车欠肉上用力。
触手怪顿住,接着全身卸力,像失去支撑的塑料布一样缓缓地落下来。
触手怪性格很糟糕,样子也可怕,但手感确实不错。
卿鸢揉着吸盘中最嫩最软的那块肉,感觉到吸盘把她吸住了,先是很凶狠地试图咬死她,细小密集的牙齿都在用力,在造成实际伤害前,它就自己没了力气,又不想放弃攻击她,还努力含着她蠕动侧壁,牙齿都变得软绵绵的,只能带给她痒痒的刺痛。
卿鸢试着再用力,吸盘也使劲吸了一下她,接着彻底打开,像是被用坏了,失去了松紧,失神地完全敞开着,其他吸盘倒是很猛烈地收紧放开,像是在努力纾解摸不到的痒意。
卿鸢趁这条触手安静下来,看了一下那个小口子。
小水珠捏的创口贴干瘪下来,只剩下一层薄薄的水膜,她把它拨开。
真的愈合了?
她的精神体真是越来越争气了,卿鸢正开心着呢,仿佛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的触手怪又把触手伸过来了。
烦死了,她帮它治疗净化,它不领情就算了,还总想攻击她。
真是个白眼怪,卿鸢决定给它点教训,顺便为一会儿要进行的审讯做些铺垫。
她的手只有一双,但她的意识可以变出很多很多只“手”。
她让这些手抓住触手怪的触手,指尖按进能按到的吸盘里,触手怪怪叫了一声又想要把自己蜷起来。
不行,这次不是你老实了就能结束了的。
卿鸢发现触手怪末端的吸盘更敏感,她果断地选择集中攻向那里,不管触手们怎么挣扎,怎么勾绕极力表现出讨好服软的样子,她都不肯松手,等吸盘快失去吸力的时候,她把它们薄薄的侧壁也按在指下,不知道是真的学乖了,还是没力气张牙舞爪了,它们很自觉地细密的牙齿收了起来,随便她把它们揉得像是要化掉了一样。
感觉差不多了,卿鸢把收回意识。
奄奄一息的吸盘本能地吸住她。
那种半吸不吸的吸力很奇妙,会让人心里痒痒的,卿鸢也稍微蜷起手指,没有迟疑,把意识彻底从吸盘中抽离。
没人按揉的吸盘空虚到极点,用力地收紧,然后……
卿鸢皱起眉,“看”到有什么液体从触手怪腕足末端的吸盘里流了出来。
不等她仔细看,它们就融进了黑泥里。
触手怪这次是彻底没了反抗的意欲,像被暴晒了好几天的海洋生物可怜巴巴地蜷着触手趴在那,只时不时缩一下,证明它还活着。
本来全黑的身体中心溢出丝丝缕缕的浅粉色,渐渐把触手都变成了很嫩很鲜艳的颜色。
卿鸢还以为它怎么了,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那不是内出血,这才把意识浮出来。
睁开眼,看到了一颗“茧”。
黑翼哨兵用翅膀把自己包了起来。
卿鸢看向玉京,他对她微微颔首:“向导小姐,您真的太棒了。”
她怎么又棒了?卿鸢看玉京不打算干预她进行审讯,又把目光放回到那个羽茧上。
稍微拉了拉手里的链子。
她以为黑翼哨兵不会回应她,却不想她这么一拉,还真的让捂得紧紧的羽翼缓缓打开了。
从中露出脸庞飞满潮红的哨兵,那潮红就像一簇簇灼灼盛开的桃花,衬着氤氲着湿气的眉眼,亮晶晶的泪痕纵横交错,与嘴角溢出的晶莹流到一起,从下颌处一滴滴落下。
在看向她的一瞬,他失神的眼睛里有了激烈的情绪,恨意越浓,下颌处的水珠掉得越快,像个重症泪失禁的漂亮怨夫。
现在还不是审讯的时候?卿鸢被那双湿得不行,也怨毒得不行的眼睛看得有点没信心,感觉黑翼哨兵这个样子应该不会好好回答她的问题。
那就再捏捏触手怪的吸盘。
她想着,又把意识投进精神巢。
没等靠近触手怪,黑翼哨兵就呜呜地摇头,泪珠都被他甩飞了,在空中变成一颗颗很好看的小碎钻,用含糊地声音呜咽,好疼好疼好疼,他不想再要了。
卿鸢让玉京队长给他解开。
口水还坠着,哨兵好像一条狼狈的恶犬,咬牙切齿,但声音哀婉:“求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会做的,坏主人。”
坏主人?卿鸢挑眉。
哨兵还算有点眼色,怂兮兮地改口,努力地阿谀奉承:“求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会做的,很好很好的坏主人。”
卿鸢:……有脑子但脑子很小。
小水珠咬了一口触手怪的吸盘, 卿鸢又问了一遍:“精神体。”
黑翼哨兵又想用翅膀把自己藏起来,像小狗狗哼唧了一会儿,吐出四个字:“魔域之手。”
看到卿鸢皱起眉, 黑翼哨兵委屈又怨怼:“不说主人不高兴,说了主人又不喜欢。”
卿鸢把文件放下,问了一个上面没有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叫我主人?”
黑翼哨兵用紫色眼眸看着卿鸢, 还舔了舔唇, 一副天真而又贪婪的样子, 人蠢蠢的, 声线却清冽蛊惑,给人种声音和智商不匹配的感觉:“因为想要勾引主人,让主人心软, 然后吃掉主人。”
卿鸢陷入沉思, 这家伙是怎么当上哨兵的?这个智商真的不会把自己的队友误杀了吗?
卿鸢觉得有必要跟他说清楚:“我不是你的主人,也不是你的食物, 如果你还想吃掉我。”她微微虚起眼, 小水珠把触手怪的吸盘当做蹦床, 从这个跳到那个,最后还狠狠咬了其中张缩得最厉害,企图“抱”住它的那个。
触手怪的所有吸盘都像垂死挣扎般重重地收起再猛然放开, 其中受刺激最厉害的几个在收放中最忍不住流出黏液,其余的则在激烈地抽搐后, 从紧紧闭合的缝隙中外溢着亮晶晶液体。
“啊……”黑翼哨兵叫出来,眼尾瞬间烧起潮红, 眼睛被泪水占满,眼瞳涣散,无力凝聚怨念, 傻傻地看着卿鸢。
好像用力过猛了,她只是想警告他一下的,卿鸢把小水珠叫走,看着这么一失神更像洋娃娃了的黑翼哨兵。
“坏主人。”这声轻到几乎听不到的呢喃出来,紫色眼眸才开始落泪,“好疼啊。”
不能心软,卿鸢把规则给他讲清楚:“你不吃我,好好配合审讯,就不会疼了。”
黑翼哨兵好像还是无法回神,仰起头,看着帐篷顶,卿鸢看着他的眼泪一直流,很快就把脸颊脖颈又都打湿了。
卿鸢本来想要安慰他一下的,毕竟是她没有掌握好分寸,但在她打算开口前,黑翼哨兵就把自己哄好了,含着泪光怨恨地看着她:“主人,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触手都湿了,裤子也湿了……它们都好疼好疼……”
可能确实是太疼了,他眼里的恨意都被眼泪泡软了,更多的是困惑不解,直直地看着卿鸢,非要她给出个回答。
她怎么会知道?卿鸢皱眉:“现在是我问你问题,不是你问我问题,除非你还想要?”
黑翼哨兵好像真的怕了,听到她提起就狠狠哆嗦了一下:“主人,我不要了,你别生气。”顿了顿,讨好地催促她,“主人你快问吧,我什么都告诉你。”
卿鸢继续审讯:“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你有没有发现奇怪的物质?”
“有啊。”黑翼哨兵点头,“我看什么都很奇怪,要从头数吗?不好吃的石头,吃不到的天空,吃起来臭臭的草,我的第六根触手,咬我的大长虫……”他突然想到什么,弯起还挂着眼泪的眼睛,“我觉得只有我和主人一点也不奇怪。”
谢谢你啊,卿鸢看向玉京,黑翼哨兵的这个答案可以吗?
玉京似乎已经习惯了黑翼哨兵的脑回路,很平静地对她点点头。
“有没有非军区的人员联系过你?”
“主人是军区的人员吗?”
“是,而且这次审讯的问题不涉及我。”
“那就没有。”
“有没有非同行人员的声音与你对话?”
“没有。”
“你是否仍然忠诚于哨兵的荣耀?”
黑翼哨兵皱起眉,难得看起来有些睿智深沉,缓缓地问:“哨兵的荣耀,那是什么?”
卿鸢:……他到底怎么混进军区的?
这还是直接的问题,后面用了迂回战术的问题才折磨人,好不容易问完了,卿鸢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像经历了一次非常严重的精神污染。
但好歹是结束了,卿鸢松了口气,看着哨兵把末带出去。
玉京看到她的脸色有点苍白,并未表现出过分的热情,仍然冷冷淡淡的:“辛苦了,向导小姐,你的帐篷还没有准备好,如果需要休息,可以先在这里委屈一下。”
卿鸢看了眼旁边的折叠床,有些心动但还是摇摇头:“我想去看看猫猫……寂吾队长和迦涅队长的小队。”
竖瞳哨兵没有勉强:“好。”
卿鸢想到什么:“玉京队长,你的小队需要治疗吗?”
她不太能从玉京的身上闻到毒素和污染的香味,无法判断他们是不是也受伤了。
“不需要。”
卿鸢看向干脆拒绝她的哨兵,对上了他的竖瞳,本能地打了个寒战,没有追问走出帐篷。
呼……卿鸢吐出从和蛇族哨兵队长对视后就一直憋着的这口气,她还是有点怕他的,一看到他的眼睛就会想起那个梦。
但玉京队长的精神体是银白色的蟒蛇,她梦到的是黑色蟒蛇,它们的颜色不同,体型……好像有点像,卿鸢一边回忆比对,一边走向寂吾小队所在的位置。
给两个猫猫队大致处理了一遍毒素造成的伤口,卿鸢电量告竭,剩下的污染伤害,估计得在回去的路上才能处理。
当她有些疲惫地从猫猫队的帐篷出来,被外面的景象震惊住了。
好多不认识的哨兵……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戎予的声音响起:“向导小姐不用惊慌,有些小队和我们的任务周期相同,就都定在这里集合了。”
原来是这样,卿鸢感觉有很多视线从各处落在她身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戎予侧了一下,不露声色地用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请向导小姐准备一下,稍后您将在玉京队长的护送下,提前回到基地。”
卿鸢意外地看向戎予:“我不和你们一起回去吗?”
他摇摇头。
卿鸢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看他太久,总感觉某些太过深刻的画面在眼前闪,她收回目光,想了想,小声说:“戎予队长,记得来找我,治疗还没结束。”
卿鸢感觉自己的耳朵在艰难地说完后腾地热了起来。
她努力安抚自己,她说的没说错啊,戎予体内的毒素和污染沉积了那么多,按照她现在的效率也要再做几次。
不过如果是深度治疗净化效率就会高很多,可能一两次?
四道破,卿鸢止住思绪,还深度呢?
浅的她和戎予都做出来dirtytalk了。
深度得什么样子……卿鸢果断放弃了这个方案,效率低就效率低吧,她和戎予只适合慢慢来。
卿鸢没等太久,玉京队长就来找她了,还带着另外两个她没见过的哨兵,他们两个应该是兄弟,眉眼很相似,而且额头那里都长着一对小角,眼尾覆着渐变色的鳞片,只是一个是金色系,一个是黑色系。
他们都穿着领口挂着链子的挺括军装大衣,显得肩部格外宽阔,等把大衣扣子解开,才露出包裹在修身西装式制服的劲瘦腰身。
他们打扮得也太华丽了,和其他穿着作战服,风尘仆仆的哨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们的眼神也和他们的穿着是配套的,都是高高在上,无比矜贵的,只是扫了一眼卿鸢,卿鸢就感觉好像被他们骂了一样。
她对这种类型的哨兵有点ptsd,本来不打算开口,没想到,他们主动和她问好,就是伸手的姿势莫名让人觉得特别傲慢。
“卿鸢向导,你好。”
卿鸢看了看他们的大手,抬起双手,一手拉一个,象征性地握了一下就松开:“你们好。”
左边的哨兵眼眸,角和鳞片都是金色,犹如熔炉中的金属散发着刺目的红金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大概是因为这样,他看起来比右边的哨兵看起来更高傲。
他很痛快地放开了她的手,而右边,黑眸黑角黑鳞的哨兵却没有。
卿鸢感觉手指被勾住,抬头看过去,黑角哨兵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看着她。
卿鸢暗中用力,才把手收回来。
金角哨兵没有发现自己的兄弟的小动作,他也不屑于去注意那些细节,问:“你们准备好了吗,玉京队长,卿鸢向导。”看到他们点头,金角哨兵的指尖冒出金色的经纬线,“那我们就开始了。”
黑角哨兵也抬起手,一开始是黑色,与空气相融后就变成透明的细线和金色的细线一起将卿鸢和玉京包裹起来。
卿鸢感觉有些奇怪,低头看自己的手,她的手从3D变成了2D,接着又变成了线条,最后甚至只剩下一个小点。
而她的周围则是不停掠过的风景,她仔细去看,发现那些风景里的主人公是她,准确地说是这几天在污染区里的她。
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都在一一呈现。
卿鸢:!
好多东西都是不能给别人看的!
好像猜到她在想什么,金色哨兵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担心,卿鸢向导,他们都看不到的。”
“只有我,能够翻阅你的过去。”
只有你也不行啊,卿鸢下意识要挣扎,有人握住她的手,虽然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握住已经变成一个小点的她的手的。
“偷窥是卑鄙的行径,我不屑于那么做。”
“不过,如果卿鸢向导不信任我,可以这样。”
卿鸢看到一双金色的眼瞳出现在她的眼前,明明和她的视线平行,可就是有种他在居高临下俯瞰她的感觉。
他引导着她将他傲慢闪耀的双眼覆住。
卿鸢感觉他好像皱了一下眉,接着有点硬的眼睫在她手心颤抖。
直到她看到她的手恢复原状,那双金色的眼眸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眼眸。
声音也换成了黑角哨兵的:“卿鸢向导,要和我去一个没人知道的空间放松一下吗?”有些轻挑的邀请,可被这个哨兵说出来,就有种屈尊降贵的施舍感。
“我保证没有人能找到我们,包括他们。”
他往旁边看了一眼,本来无人的空间里出现了两道身影,一道属于金角哨兵,另一道属于玉京队长。
他们好像都看不到她和黑角哨兵,但玉京队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向他们这边偏了偏头,一双竖瞳看过来。
“闻到味道了?那也没关系。”黑角哨兵挑眉,卿鸢没有动,却发现她离玉京越来越远,渐渐地都看不到他了。
很快,她的周围就只有白茫茫,看不到尽头的空间。
抬头看,往下看也是一样,她甚至有种自己悬在半空的错觉。
卿鸢不喜欢这种感觉,也不喜欢这个哨兵:“送我回去。”
黑角哨兵安静了片刻,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干脆地拒绝过,倒也也没有纠缠:“好吧,那就有机会再见,卿鸢向导。”
他的话音落下,空间收束,卿鸢眼前逐渐有了其他色彩。
她看了看周围,这里不是向导基地,金角哨兵和黑角哨兵也不见了,只剩下玉京队长。
玉京看着卿鸢观察环境,没有起伏地给她解释:“这里是三天前,我的宿舍。”
三天前?那两个哨兵果然有操控时空的能力。
但这里是玉京队长的宿舍吗?卿鸢看着这个很大但是很空,四周有流水造景,导致房间里湿度比一般环境要高的房间。
怎么比她的宿舍大那么多?
“这三天,您可以在这里休息,如果要出门,我会陪同您一起。”
卿鸢看向他:“我不能回自己的宿舍吗?”
“回到过去的人最好还是不要让别人看到,否则会造成麻烦。”房间里光线有些暗,玉京的竖瞳却一直紧缩着,“我的宿舍位置很隐蔽,上面这么安排,就是想让卿鸢向导安心地恢复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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