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身材确实可以,就是摸得时候硌手,睡得时候更是硬邦邦的。
这般想着,群玉心中升起一股与荣有焉的感觉,心说不光看着养眼,她晚上又亲又咬的时候,那才叫得了个中趣味。
不知不觉间群玉悄悄红了耳朵,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生怕自己露馅。
就见持盈的话题转的飞快,“不过他再好也不行,你是不知道,去年冬狩他带着个爱妾,宝贝得不得了呢。”
群玉心口砰砰乱跳,生怕持盈再口出狂言,连猜带蒙的,认出那位爱妾就是她来。
“那位爱妾怎么了?”
“隔得太远我也没瞧见,反正就听说是个标志的美人,所以他护得很紧,到哪都要把人带着。”
冬狩那几日持盈不是和女眷们一起吃茶说话,就是和韦三郎骑马乱跑,即便是在射箭场上远远见过群玉,也没有认出她来。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那位爱妾为他生子离世,这才没过多久呢,就又对你动了心思,这样的男人还是离远些吧。”
持盈自说自话,群玉手心里都是汗,神色慎重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如今住在公主府呢,哪会有机会和他认识。”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持盈很是认可,“阿玉你若是不喜欢我二哥,你告诉我喜欢什么样的郎君,我帮你张罗。”
“没、没有喜欢的,你和韦三郎好好的就行,不用管我的事。”
持盈撇了撇嘴,皱紧了眉,“那怎么成?我们小时候可是说好了的,要一起出嫁的。”
“阿盈,我如今又怎敢与人成婚,拖累他呢?”
又像是呢喃自语,又像是意有所指。
持盈自觉失言没有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了。
“那……你到底答不答应和我一起住嘛?”她总算是想起自己的来意又绕了回来。
“好了,多大的人了,还总撒娇,我答应你就是了。”
群玉弯了弯唇角,有些羡慕持盈的孩子气和天真。
这么多年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性单纯,即便是先皇后早早薨逝,可持盈获得的爱一点也不少。
这其中想来除了有二皇子这个兄长的功劳外,圣上这位父亲也不曾缺席。
她记得小时候圣上就更偏爱持盈些,明明她和玉仪年岁相近,可持盈胆大率真,无论是功课还是琴棋书画都能学得很好,尤其是打得一手好马球。
人都没有多高呢,就要跟着凑热闹,圣上抱着她坐在马背上,小小的持盈握紧马缰,拿腿夹紧马腹,笑声犹如银铃一样清脆。
群玉当时还和母亲羡慕地说道:“要是自己也能像她一样就好了。”
母亲无奈摇头,“你这孩子别的都像我,唯独这一点不像。不过阿娘会教你的,等你以后学会了,也能和阿盈一起玩了。”
只可惜群玉没有这个机会,她的马球一直都打得不好,后来女扮男装以兄长的身份,和书院的同窗们打马球,不仅输得不像样,还被人嗤笑,“圣上从前还夸耀过侯夫人打得一手好马球,怎么你这个当儿子的半点都没能继承到?”
鬼使神差的,群玉心头突然浮现一种猜想。
在圣上心中母亲的份量究竟有多重呢?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一点也未尝不可。
搬到梨香苑后,群玉练琵琶索性也就不瞒着持盈了,当然主要也是根本就瞒不住。
她没有选那些缠绵悱恻的曲子,特意挑了一节《霸王卸甲》弹给持盈听。
“怎么样,有没有我阿娘弹的那种感觉?”
持盈点了点头,但又觉得少了些什么。
“当年霍侯爷在平丘打了败仗生死不明,宫宴上诸位朝臣为此吵得不可开交,我和你躲在屏风后,韵姨抱着琵琶奏了一曲《霸王卸甲》,好些人老泪纵横,总算是愿意平心静气的说话了,韵姨这才有机会陈情。”
持盈又补充了句,“想来需要天时地利与人和,听这首曲子时才会尤为动容。”
“那阿玉弹这首曲子,也是有话要说吗?”她问的含蓄,但确信群玉是听懂了。
群玉唇角弯了弯,“什么都瞒不过我们阿盈。”
“那……要我怎么做?”
持盈也不打算问她背后的目的是什么,但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总会帮她的。
“阿盈过些时日的生辰宴,就在公主府办可好?”
原本群玉是想着,若是持盈要在宫里设宴,她届时再想法子,和乐姬一起混进去。
可持盈既然开口问她,那自然还是在公主府更为安全。
宫里算计人的把戏总是层出不穷,尤其是这等紧要关头,群玉有些不敢赌,在孟淑妃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全身而退。
毕竟不是每次她都能遇到人搭救,当初在宫门口若非遇到了净,只怕她早就没命了。
“也好,每年都在宫里办没有什么意思。”
持盈还当是什么很难说出口的要求呢,要她支支吾吾好久才肯说。
忐忑之中,就这么过了好几日,总算到了公主的生辰宴。
往年公主多在宫中设宴,赴宴的不是这家贵女,便是另一家贵妇。
谁知今年倒是遍邀盛京适婚的郎君娘子,颇有借此机会让众人相看的意思。
但其实持盈是为着群玉着想,虽然她担心自己恐会拖累未来夫婿,故而不敢想嫁娶之事,但持盈作为好姐妹总归是想她有个好归宿的。
寻常人家的男子恐怕入不了群玉的眼,她就精挑细选了一回。
怕做的太过刻意了,干脆也就邀请了不少年纪相宜的小娘子。
群玉得知持盈的一片苦心后,有些忍俊不禁,在持盈眼里自己千般万般好,可实际上她孩子都生了,哪还算得上是桃李年华的适婚娘子。
她没打算凑这个热闹,认认真真的和乐姬们合奏。
身段纤柔,腰肢细软的舞姬们跟着乐曲动作,她面容沉静,指尖在琴弦上跳跃、滑动,悲壮苍凉,独属于边关的磅礴乐声在纸醉金迷的盛京缓缓流淌。
谢望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附近,听着乐声为之动容。
持盈公主的生辰宴,谢望并没有收到请帖,可沈家却是收到了。
沈容年纪正好,又不曾有婚约,想来公主邀她赴宴,是不想落人口舌。
整个盛京凡是适龄的郎君娘子,即便是从前与公主没有什么交情,也都收到了帖子。
明摆着就是为了相看,至于给谁相看?
持盈公主自己的婚事早就定下了,她和韦三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总不能是她变心了,想重新替自个择婿。
如此大费周章拐弯抹角,旁人不知道,谢望却是明白,持盈公主这是在为群玉相看。
这样的宴会受邀的客人若是没人作陪,依着规矩是可以邀请一两位友人同行的。
谢望便厚着脸皮,亲自去沈府见了沈容,这才能借着她的帖子,来公主府赴宴。
既是给群玉相看,那他既作为哥哥,也是群玉的夫君……前夫君?帮忙掌掌眼也不过分吧。
这么想着,谢望明知道霍容璇不欢迎他出现在群玉面前,也还是打算来了。
实在不行躲着点霍容璇就是了,他不相信偌大的公主府,今日又有这么多人,霍容璇还能一眼就看到他不成?
为了不被人认出来,谢望一改从前的穿戴,换了身月白襕袍,颇有几分温润公子的样子。
若只是瞧背影,不熟悉他的定然是认不出来的。
的确是骗过去来了不少不熟悉他的人,与此同时也惹得不少闺秀对他芳心暗许,纷纷来问他是哪家郎君,怎么从前没见过。
谢望眉目嚣然,一如既往的冷漠凌厉,目光环视一圈,声音沉闷,“借过。”
围着他那些小娘子只好离他远些,望着谢望远去的背影,看得入了迷,愈发好奇地打听,这位神秘郎君究竟是何人?
谢望为了躲热闹,来到了清乐堂附近,他想着这些伶人或许是在为今日宴会做准备,便静静站着听了会。
三三两两的乐姬从他身旁经过,不敢明目张胆的直视,频频用余光偷觑,等进了门,和相熟的友人惊叹,“门口那处亭子,有位俊朗风清的郎君,咱们再去瞧瞧!”
舞姬韶娘拉着群玉的衣袖,“好姐姐,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吧。”
这所有人中,群玉最先认识韶娘,她性子一派天真,和持盈有几分相像,自然而然的引得人对她新生亲近。
“这、恐怕不好吧。”
如今她的身份是乐姬,那自然是要守规矩的。
韶娘继续央求她,“哎呀,大家都去了,我们也寻个借口溜出去瞧瞧。”
尽管对什么清俊郎君不感兴趣,群玉还是应了她。
那位郎君背对着众人站着,高朗身形负手而立,端然风姿,不染尘嚣,瞧着倒像是不错。
就是不知道长相如何?
本着来都来了,不看看那岂不是可惜了。
群玉到底是放眼一望,二人目光交错,谢望面色冷淡,敛容静气,眉眼有几分乌沉。
怎么会是谢望?
好端端的他穿成这样是作甚?
不会是来找小娘子相看吧?
想到这里,群玉鼓起眼瞪他,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她才死多久,他就花枝招展的打扮自己来相看,给她可怜的宁儿找后娘?
第51章 兄妹生子的戏码,早晚会……
谢望没想到会在这等场合遇见群玉,再看她这身打扮,莫不是也要准备献艺不成?
众目睽睽之下,他的目光逐渐迫人,“你……怎么在这?”
群玉回眼看他,语气生疏冷淡,“郎君怕是认错人了吧?”
如今她的身份是乐姬玉娘,群玉不想节外生枝,免得又生出许多是非来。
“对不住,娘子生得很像我一位旧相识。”谢望声音滞涩,伸手打了拱,虚虚向她行礼。
这样的客气规矩,简直就是守礼的不像话,哪还是她从前认识的谢望。
群玉错身避开他的礼,心中暗地腹诽,疑心他是什么精怪附体了不成?
到底是人多嘴杂,群玉怕再待下去叫人看出不同了,行了个福礼告退,根本就不曾发觉,目送着她离去的谢望,眼神暗下来,情绪一落千丈。
谢望心头苦闷得紧,视线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以为他的玉儿彻底不要他了。
等回了清乐堂,先前看热闹的舞姬乐姬七嘴八舌的笑问,“玉娘,方才那位郎君对你有意思。”
“是啊玉娘,日后若是发达了,可莫要忘记姐妹们啊。”
“哎呀,没看玉娘对他冷冰冰嘛?说明我们玉娘心气高着呢。”
韶娘故意泼冷水,将群玉从议论纷纷中解救出来。
当然也有看不惯群玉认为她装模作样的,欲拒还迎,这等的假清高,不就是知道那些郎君都可吃这一套了。
只是也不看看,只有那等高门闺秀才有资格摆谱,她一个沦落到卖艺的乐姬,也敢这么倨傲?
顷刻间众人的心思百转千回,群玉拨弄着琵琶,不再去想谢望。
乐声响起后,舞姬们挥舞着红绸,体态婀娜的摆动着纤细腰肢,美眸流转,媚态横生。
作为公主府的伶人,常常只在公主心血来潮时应召前往内院,或是抚琴吹箫,或是载歌载舞,也只是给公主一个人观赏罢了。
公主性情和善,待下人也宽厚,这等日子看起来倒像是没什么不好的。
可乐籍出身,到底也只是下九流的玩意,等年纪再大些,被放出府后哪里还有生路。
有志气些的伶人,自然是卯足了劲,一门心思的攀权富贵,宁为高门妾,不做田家妇。
何况也不是没有先例,韶娘和玉娘这等节骨眼了才进了清乐堂,正是因为前几日公主府宴客,召的那两位伶人如今有了大造化。
今日公主生辰宴,往来宾客皆是达官显贵,到了即将登台的时辰,众人揽镜自照,整理妆面,无不是花枝招展的打扮自己。
其中唯有两个异类,韶娘入府匆忙,没有多少首饰,除了一身红色舞衣,干脆就素面朝天不施妆点。
群玉换了身素色衣裳,只淡抹一点胭脂,墨色发髻间戴上一支玉簪。
约莫又等了半炷香的时辰,终于等到公主身边的璇姑娘过来,说是圣上来了,可以准备着登台开宴了。
这等场合,向来都是最晚到的身份最尊贵,可众人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圣上竟然也来了吗?
群玉接到长姐的眼神示意后,抿紧了唇,扶着琵琶的手有些紧张。
事情成功与否,都在今日的奋力一搏了。
所有人的希望都维系在她身上,若是圣上勃然大怒,还望公主和长姐她们同她撇清干系,以免深受牵连。
随着座位依次入席后,群玉抱着琵琶排在最末,虽是在角落里,但也能察觉到一道沉沉的目光打过来。
群玉不经意间抬头,不是谢望又是谁?
她神色一敛,面容沉静,没敢再看他。
低沉而有力的鼓声响起,舞姬们身着红衣,抛撒红绸击打鼓面,犹如旌风烈烈的旗帜在苍茫的原野飘飞舞动,悠扬琴音渐如潮水般扩散,与鼓声交织在一起,悲壮豪迈,如泣如诉。
琵琶声铿锵热烈,忽如铮铮铁骑,万马奔腾,江河不息,弦声渐紧,群玉余光瞥见圣上面容沉重,握着佛珠的手僵持片刻。
乐声渐渐平息,挥舞着红绸的舞姬变换队形,踱步绕在中间的是韶娘,一抛一收的红绸中露出半点银光,尖锐而突兀的声响传来,群玉抚弄的琵琶弦轰然断裂,电光火石间,空气中弥漫着不详的静默,谢望随手掷起酒杯,打落韶娘手中的软剑。
“有刺客,护驾!”随着曹大伴尖细的嗓音扬起,谢望怕那位刺客还会有后招,快步上前将她一双腕子紧紧擒住。
韶娘怒目圆瞪,刺向群玉,又啐了一口圣上,“狗皇帝,你害我满门,你纂权夺位,不得好死。”
群玉的手指微微颤抖,鲜血沿着指尖滴落,怎么也没有想到,韶娘居然会是刺客。
断裂的琴弦发出滞涩回响,在空气中久久不散,群玉忍着钻心的痛,目光停驻在韶娘身上,却被她所察觉。
“为什么?为什么?愚昧无知的贱人,若不是你打断,我早就成功了!”
群玉呼吸一滞,心中顿时后怕,她和韶娘几乎是同时入的清乐堂,若是韶娘真的刺伤了圣上,最先彻查的必然是她。
圣上熟视无睹,只冷声下令,“谢卿,将她的下巴卸掉,封锁公主府,严查同伙。”
在场之人皆是被吓得六神无主,谁也没想到公主的生辰宴上,居然混进来刺客。
余下的伶人跪了一地,无不是瑟瑟发抖,生怕自己因为和韶娘有牵连,就被扣上同伙的帽子,押入大牢。
群玉心中则是异常冷静,想着等会若是审问她,又要说些什么证明清白呢。
她的琴弦早不断晚不断,偏偏就在韶娘要行动时断了,就算是阴差阳错的让谢望出手阻止了韶娘。
可依着圣上多疑的心思,会不会怀疑她目的不纯,自导自演这样一出好戏,为的就是设计他呢?
如她所料,群玉最先被人带入室内。
圣上高坐上首,持盈一脸忧心忡忡地站在他身旁,谢望倒是神色如常,装作并不认识群玉。
“玉娘是吗?你的琵琶是同谁学的?”
不等群玉俯身行礼,圣上冷不丁开口,问出盘桓在心头的疑问。
“我……我是同我娘学的,她的琵琶是我见过最好的。”
群玉小心翼翼的回话,并未直接告诉他自己的身份,而是在想圣上问这话究竟是何意?
她如今是出身南康坊的乐姬,因为公主府缺人,这才入府做了伶人。
一应文书手续齐全,无论是谁来指认,这都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那你同我说说你母亲。”
圣上居高临下的发问,似乎是想透过群玉看着他朝思暮想的韵儿。
群玉略松来了一口气,将母亲从前教她学琴的事情,搜肠刮肚的告诉他。
圣上又问,“你既然有这么好的母亲,又为何会进了南康坊做乐姬。”
果然,她的身份底细已经被谢望翻了个底朝天呈给圣上了。
这还是当着谢望的面骗人,她尽量忽视着背后那道灼热的视线,脸色灰白,欲言又止,“我……我也并非一开始就是乐姬的,我只记得醒来的时候失忆了,捡我回家的大娘替我治好伤,可最后因为她家男人不老实,大娘气恼之下就将我卖给了老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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