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骄傲的夜一,又怎么会容忍自己变成案上鱼肉,任由其他人搓扁揉圆呢。
力量不断被抽离,放在人类身上也许是失血过多才会出现的头重脚轻的眩晕感。意识似乎飞到了多年之前,他仿佛又成为了那个化作人形身着华服的贵公子,穿过一大片茂密的竹林,循着一缕与竹叶缠绵,久久不散的清香,一路行至一间未放垂帘的小屋旁。
他一眼就看到坐于镜前的姬君,口中衔着一条妃色底绘有初春梅花的缎带,正缓慢的把自己绸缎一般的长发拢起来。
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她转过头来,眼中没有一丝被冒犯的恼怒或面对精怪的惊恐,她只是皱了皱眉:“是谁?”
他似乎愣了许久才向对方还礼:“小生循香而来。”
时间似乎定格了。
他眼前的一切随着越来越严重的眩晕与失重感虚化抽离,看了一眼自己已经变得极淡的手臂,在桧扇掉落之前将它放进夜一的手心。
他摘下面具,清俊的脸上浮现出不同于平常的温和笑容。
“我刚才似乎走神了。”
他轻轻道。
“我刚才似乎回到了过去,我循着夜一身上的香味,穿过竹林看见正在梳妆的夜一——是黑方?还是梅香呢?时间太久,我好像有些忘记了,不过一定是很沁人的香味。”
他唇边的弧度渐渐增大,含笑的面孔却渐渐看不真切。
“对不起,我的力量比不上其他强大的大妖怪,即便拼上性命也无法解开安倍晴明的咒印。要是现在使其他人在你的身边,也许情况要比现在好许多吧。”
“夜一啊。”他的形态脱离了实体越来越像一团光晕,隐约能看出他的笑意似乎越来越大,眯起的眼中似乎滑下了什么,落在夜一手上之前化作点点光子消失在空中:“小生乃是妖狐一族妖怪,曾以虚假的名字‘竹香’侍奉与姬君身前,现在愿以身折罪,奉上真名。”
“真名为‘友树’,若还有机会,愿以此身跟随夜一,以狂风扫平夜一目之所及一切阻碍。”
“愿意与小生定下契约吗?”
“真是荣幸之至。”
光芒大盛。
夜一眼皮微动,似乎突然驱走了身上的负重而获得轻松让她的身体提前结束了自我保护一般的昏迷。意识回归之前,还没聚焦的双眼只能看到妖狐与一团温暖的荧光之中模糊的笑脸。
“所以请与我约定。”他似乎还在自顾自的说着什么,用也许是手部的一团光按在夜一的额头上:“无论结果如何,要尽量活着。”
“妖…”她感受到温暖的光将她包围,带着不可违逆的力量与晴明的咒印厮杀在一起。右手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她脱力从妖刀姬怀中摔在地上,艰难地向妖狐的方向伸出手去:“不…”
“没有时间了,夜一,至少呼唤一次我的名字吧。”
他的面容已经完全看不清。
“妖…”她咬住下唇,顿了顿,喊出了仿若在梦中隐约听到的陌生名字:“【友树】!”
“在。”光晕像是微微欠了身,“【友树】听令!”
光晕消散。
原本厮杀在一起,势均力敌难舍难分的两股力量,有一方势头突然强盛,在短暂的一瞬间展现出绝对的强势,摧枯拉朽的逼退了另一方。
夜一跪倒在地上,双手将一柄桧扇紧握于胸前。在力量互相吞没的巨大痛苦之中,桧扇如同被巨力击中了一般,从扇骨中心产生细小的裂纹。
当破碎的扇子无法再被握住,碎屑残片从手中滑落,夜一终于无法忍耐一般:
“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天哪,这真是夜一目前最窘迫的状况了
快振作起来吧夜一,振作起来抓紧时间练级
然后开启下一副本啊!
病娇晴明下的咒印,只要理解为不断地扣除体力,扣到一个再扣下去就活不成的阶段后就开始扣体力上限,最后把你彻底扣成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普通弱鸡才会罢手
这张妖狐专场,看来我爱罗只能下次出来了
第82章 跳崖八十一次
夜一的还活着的消息比夜一本人更先回到木叶,碰巧在路上碰到了最近正要回来看看的佐助,于是两个人就结伴同行一起回来。
以上是大部分与夜一相识的人得到的消息。
然而真正看到那封出自宇智波鼬之手,语言全程公式化如同工作报告一般的的“家书”,如现在虽然和其他人一起站在村口,但眉头紧皱的千手扉间,就并不像其他或凑巧或路过的年轻人们一样开心。
明明曾经是那样一个排斥宇智波一族的人,甚至做出了“宇智波是恶的一族”这样严重又残忍的评价,但他却意外地于机缘巧合之下结实宇智波鼬,并且明确对于曾经的学生志村团藏表示“这是一个非常有才华有想法的年轻人,我非常欣赏他”。
可能因为这个人并不是那种能见人就夸的类型,而扉间本人也并不是一个非常善于言辞的人,所以他没变成宇智波鼬吹。但同时扉间也是一个工于心计精于算计的人,于是以“在佐助执意要跟随鼬去出村修行时投弃权票”为条件,希望宇智波鼬能够暗访各国的同时,监视宇智波。
同时,他会以个人的名义,向无处可去的流浪忍者提供庇护。
比如两人约定要不时的写封信回村子里来(证明自己没有死于暗害)之类的。
这样有些微妙的,像是上下线又像是知己的身份,让他对于宇智波鼬信件当中的有些话语表示非常忧心。
比如专门另起一行写出的“在风火两国交界处碰到了月咏桑,她身上佩了一把造型独特的长刀,是否开始对武道感兴趣了呢?”这一句。
一个已死之人突然出现,出现在两国交界的敏感地点。
一个惯常使用通灵兽,并且实力足以被称为“影”的人,身上竟然带上了刀?是否能够揣测她自身的能力因为一些原因而暂时或永久失去?
对于武道感兴趣,那么就必然会有切磋或受伤,既然到能够单独被拿出来说的地步,想必受伤十分严重,甚至有可能濒死。
他记得当年风影对于夜一似乎非常依赖,称作救赎也不足为过。但在得知夜一的死讯后却并没有什么悲伤的流露。他见过那个孩子,就任风影的这些年里,他始终在追求着和平与发展,眼中清澈没有硝烟与战火。虽然忍者就是忍人所不能忍,他也从不以一个人的年龄而揣测看清他的实力,但这次他却不得不开始揣测着一切是否有联系。
能够逼得让一个阴阳师捡起并不擅长(并不)的刀来防身。将她重伤濒死,却并没有杀死她。重伤突然出现在两国交界。
答案呼之欲出。
再加上明天就是风影亲自过来洽谈与木叶未来的发展与合作,这个时机是否把我的太过精准了呢?
他在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现在唯一需要等待的。
他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鼬与带土身份特殊,在到达木叶忍者的巡逻地点的时候就不能再继续向前。带土动作小心的将背后昏睡的夜一交给佐助,开口嘲讽:“终于解脱了。”
“我竟然不知道一个忍者只是短暂负重就会这么难熬,感谢你刷新了我对忍者的认识。”佐助接过夜一,面无表情的说。
“兔崽子你说什么——”
“好了你们两个,稍微体谅一下病患让她好好休息吧。”宇智波·现职幼师·鼬伸出两只手安抚着两边:“那么佐助就快去吧,不用着急回来,和老师同伴都打打招呼。”
佐助有些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带土则看着被从神威之中带出后就开始昏睡,即便一路上他有几次故意的颠簸也没有醒来的夜一,皱了皱眉。
进神威的时候,跟着进去的有两个。
出来的时候,就剩一个了。
她的情况看起来似乎比进去之前好了许多,但又好像更坏了。这种平时被他听到要被狠骂“这什么破形容”的方式,此时被用来形容现在的夜一经让人觉得最合适不过。
她居高不下的体温第一次偃旗息鼓,停止了对她的折磨,脸色变得不再像是死人一样清白,手脚也在渐渐回温。但她整个人似乎有更加憔悴了。眼中原本如同风中残烛的火焰光芒更加微弱。在带土刚刚将她从神威之中释放出来时,夜一双手抱着长刀,像是害怕它突然消失一样。她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和如同癫痫病人一样颤抖的右手,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他一眼就看见了夜一的眼睛。
他第一次见到双目如同沙漠的夜一。
像是沙漠之中干渴濒死的旅人找到了一汪池水,却发现唯有伙伴以身沉潭,自己才能喝到救命的水。
这种时候活下来都会感觉到罪恶,会觉得自己也许应该陪同伙伴一起才好。
“啧。”他伸出手指,用力的戳了两下夜一的额头,“眼神难看死了。”
要是下次再见到的时候还是这幅样子,那我就来了结你吧。
他顿了顿,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不知道是对于是否还能再见这件事情抱有疑问,还是对于自己是否会了结她持怀疑态度——毕竟在一开始就能得手的时候,他就放弃了那个能够手刃这个让他梦想破产之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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