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说啊。
总把头心中怒吼,早说他就不把全部身家交出来了。
如今不但损失了全部身家,还和兄弟们离了心。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这次回去,镖局上下最好全部大换血一遍。
总把头眼神狠辣,显然已经有了决定。
就连背锅的人都是现成的,就让黑衣人背锅,谁让他们劫镖的?
江野压根不管总把头心里在想什么,他嗑了好一会瓜子了,看两边人还是不动,不由得催促:
“你们不是在打架吗?继续啊。”
黑衣人:……
你神经病啊!
总把头倒是眼神闪躲,盼着黑衣人把镖局的人杀得只剩他一个。
开镖局的,混的是义气,讲的是道义,今天这事传出去,他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这镖局,怕是要黄。
虽然觉得江野神经病,但黑衣人还是没敢真的不动,在他的带领之下,两边人再次乒乒乓乓打了起来,只是大家都打得有点儿心不在焉的。
活像是在打假赛。
江野手里的瓜子顿时不香了。
觉得瓜子都不香了的江野收起瓜子,示意大长老等人起轿。
无趣,还是去找圣女吧。
找到圣女,就可以在圣女之前,先把苗疆灭族了。
九野尊者无论做什么都是最强的,是最棒的。
区区任务,不值一提。
606:……
606无语,但它选择一声不吭。
因为它发现,它可能也许大概,绑了个大佬。
不是,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它身上?
它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萌新系统啊。
它才出厂一个多月,它为什么会出这种纰漏?
救救统吧,统要碎了。
无人救统,江野更是不在意要碎了的统,他只在意任务。
可他对任务的理解,简直惊为天人。
不但惊为天人,他还发动被动,不听不听,我的理解一定是对的。
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本尊对任务自有理解。
吾江九野一生行事,何须他人置喙!
如此执着,如此神经,不愧是你,江九野!
眼看四人抬着的山轿再次被抬了起来,黑衣人一边打,一边暗中观察。
咦,他要走了?
总把头更是高兴,嘿嘿,一会就把这帮见证他人品稀烂的武夫全部坑死在这儿。
山轿稳稳当当往前,下方四人抬着山轿,在山野中如履平地。
让人一眼就能判定,这绝对是高手,大高手。
刚刚越过黑衣人一行,迎面迎来了一队人马。
目测有接近十辆左右的马车,还有拉货的,除此之外,是护卫和面容姣好身姿婀娜的一众丫鬟。
这谁家大小姐出门?
不是,你们这么多人,不走大道,抄这种没有路的小道,你们在想什么?
这是总把头的想法。
黑衣人面色颇为浓重。
他打了个手势,手下人见状会意,及时同和他们打假赛的对手脱离,站到自家老大身后,谨慎地看着来人。
对面也站在了一起,但却都和总把头隔开了一段距离。
总把头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把人当成了死人。
大长老没管对面的车队。
江野的风格就只有一个,野看到,野喜欢,野拥有。
这种霸道的人,让他知道什么叫礼让,那显然很困难。
对面有人占自己道?
冲过去!
大长老面不改色,别说对面是人,对面就是山,老祖宗都会让他们往前撞。
撞得人仰马翻了,老祖宗还拿你们真是一群废物的眼神盯他们。
很明显,老祖宗在责怪他们竟然不会穿山。
山轿一行不避不让,对面也硬气,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人站了出来。
“我家主人乃天剑客,此乃我家主人家中女眷车队,来者止步!”
当今江湖,天剑客是毫无疑问的顶流存在。
年轻一辈难望其项背,老一辈对其夸赞有加,不夸的都被天剑客踩着脸,成就了天剑客的名声。
人家不单单武功高强,还年轻,长得也好看,最重要的,他还左拥右抱,仙子圣女投怀送抱。
任何一个江湖人听了天剑客的事迹,都会咬牙切齿,他真该死啊!
出门在外,都不用让谢长河站出来,只要亮出他的名号,往来江湖人自然会给三分薄面。
背后蛐蛐诅咒,喊着他真该死是一回事,当面见了一副小弟佩服的嘴脸又是另一回事。
君不见,天剑客这偌大的名声,是踩着多少比他名声响亮的天骄少侠们起来的。
不单单天骄少侠被踩,江湖名宿也被踩。
踩到如今,一般人反正是不会上赶着让天剑客踩了的。
虽说每次江湖大事,如比武大会,拍卖会啥的,还是有勇士会跳出来对天剑客不屑一顾,然后发生冲突,成就天剑客名声来着。
光是报出天剑客名号就能有这种效果,更何况,天剑客本人就在车队中。
管事底气很足,腰杆很直。
但他明显不是谢长河的心腹手下,不然看到大长老等人的苗疆服饰,他就该面色大变的。
如果大长老等人,没有被对任务自有自己的独到理解的江野险些团灭,那大长老估摸着会放蛊虫探路。
但大长老如今非人了,蛊虫?
什么蛊虫,蛊虫表示狗都不理,直接从大长老身体中爬出,溜了溜了。
大长老没有放蛊虫探路,这导致阿蛮放出来的蛊虫没遇到同类,阿蛮一无所知,只当拦路之人是江湖人。
对于中原江湖,阿蛮向来不怎么喜欢。
明明弱到她能轻而易举杀了的人,却敢对她露出鄙夷神色。
偏偏她还要忍下这口气。
因为那是谢长河的人。
中原这边讲究三妻四妾,谢长河本人莺莺燕燕众多,还都比她先来。
阿蛮最依仗的,无非是自己是谢长河的救命恩人,她为了谢长河献祭了自己全族。
中原最讲恩义,这份恩义,谢长河无论如何都不能不报。
可同时,阿蛮又被自己的嫉妒心折磨得不轻。
她天天都在全鲨了和忍耐之间反复摇摆。
摇摆到精神都快出问题了。
不过不用慌,因为祖宗保佑那个祖宗来了。
祖宗自会保佑后人。
这不,他就应后人的祈求和心愿,从棺材里爬出来帮助后人来了。
虽然大长老自己现在用不了蛊虫,但作为苗疆圣地最强的那个人,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行人之中有蛊虫的气息。
大长老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他直直朝着蛊虫气息最为浓厚的马车冲过去。
马车上是阿蛮单独一人乘坐,她仍旧是一身苗疆少女服饰,额头银饰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摇晃。
谢长河不在,他被为他叛教的妖女留了下来,正在马车上陪着对方。
对阿蛮敌意最大的是富家千金,世家贵女等人,如正道仙子,魔门妖女,医仙这三位,其实并不怎么把阿蛮放在眼里。
毕竟,阿蛮的段位实在是太低了。
遇事只会想着动手,可她越动手,局势就越对她不利。
她们什么都不用做,阿蛮也早晚会出局。
这三稳坐钓鱼台,以至于,随行的就只有妖女,正道仙子说师门召唤,回了师门,医仙表示她要悬壶济世,出门义诊去了。
第7章 为爱灭自己全族的苗疆圣女篇6
妖女是不在意阿蛮,不把阿蛮看在眼里,可这不代表,她就能忍受阿蛮独占谢长河。
大雪山的妖女眼中,人是一种耗材,一种工具,唯独不是人。
她只是伪装得很好。
“大胆!”
见苗疆一行抬着轿子冲了过来,管事一声大喝,命令护卫动手。
护卫拔出手中刀剑,然而他们只是眼前一花,就没了苗疆一行的身影。
这种情况让护卫们面面相觑,武器是拔出来了,脚步却像是生了根。
神仙打架,千万不要殃及池鱼。
护卫们如是想着。
谢长河也听到了动静,他刚要掀开马车车帘查看情况,却被一双雪白的藕臂重新揽了回去。
“大双小双自会处理好此等小事,夫君,你快来看看,我今儿个新得的唇脂好不好看。”
谢长河深陷温柔乡无法自拔。
大长老则是目标明确,直奔蛊虫气息最为浓厚的马车。
气势冲击之下,马车内的阿蛮如临大敌。
不等一行人近前,马车轰然炸开,阿蛮飞身而起,落在一旁的大树上,一双眼睛冰冷无情地看向敌人。
这一看,阿蛮神情怔愣:“大长老!”
她的语气中有着隐约的颤抖和害怕。
她的一身本事是大长老教导的,就连她身上这一身毒蛊,也是大长老不惜损害自身辅助她练成的。
她自幼失去父母,起初是吃寨子中的百家饭,后来被大长老视为亲女。
下手的时候,阿蛮心狠手辣,为了以绝后患,为了不被族人追杀,对所有人下了蛊。
更为了限制大长老,先给大长老下了毒。
她有过隐约的后悔,因为没了大长老,以她的本事,她下的蛊,族人无法解开,族人或许会因为她而死绝。
可想到被她盗走的圣物,想到族人对外界人的抵触和厌恶,想到自己的爱人,阿蛮把这份后悔压制了下去。
等走出寨子所在的大山,阿蛮回头望去,山中层峦叠嶂,云雾缭绕。
或许自此之后,她便是苗疆最后的传人。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阿蛮把全部心思放到了爱人身上。
阿蛮是认定族人会死绝的,最有希望活下来的,或许是大长老。
那毕竟是寨子里的大长老,寨子里做决定的人,也是最有本事的一个。
或许她下的毒,能让大长老无法救下族人,却要不了大长老的命。
可即便要不了大长老的命,大长老肯定也不会好过。
他怎么会这么快追过来?
除了大长老,还有三人,也是阿蛮熟悉的面容。
阿蛮越发觉得不可能。
难道族人全都没事?
不可能,她下的是银丝蛊,银丝蛊是一种毒蛊,毒性很强,而且颇为针对族人,其以蛊虫本身为引。
不巧,寨子里无论男女老少,人手一只蛊。
没有毒蛊,至少也有一只增益类的蛊虫。
据阿蛮所知,身上持有毒蛊的人,只有寥寥数人,其都是族中有天赋的年轻一辈。
至于年老一辈,就只有大长老还活着,似乎是之前发生过一次变故,也是那一次之后,族人开始对外界人深恶痛绝。
阿蛮是害怕和担心大长老的,面对大长老,她没有必胜的把握。
这份害怕和担心,让阿蛮下意识想跑。
脚都挪动了些许,阿蛮又意识到不对。
大长老是抬轿的,那轿子上的是谁?
也是苗疆服饰,肌肤莹白如玉,面容俊美无俦,这份俊美,来到中原后见识增加的阿蛮也略微有几分恍神。
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无疑是谢长河。
谢长河那张脸,倒是无愧他左拥右抱的架势。
然而身着苗疆服饰的男子,却比其更胜一筹。
那身苗疆服饰为其增彩诸多。
阿蛮看过去时,江野也正好凉凉地瞥了一眼过来。
阿蛮心神俱震,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
他是谁?
可她从未见过对方。
如果是族人,对方样貌如此出众惊艳,她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印象?
阿蛮脑中思绪万千,大长老却已经沉重出声:“阿蛮,你是被胁迫的对吗?”
阿蛮再次一愣,愣完刚要说什么,却听到一串银铃声。
赤着一双雪白的藕臂,光着脚,脚腕上戴着银铃,穿着格外清凉的妖女坐在马车顶,听到大长老的话,不等阿蛮开口,就笑得花枝乱颤,脚上的银铃也随之清脆作响。
“笑死人了,你们苗疆圣地的人,都这么蠢的吗?谁能挟持苗疆圣女,让她灭了自己全族呢?”
妖女语气带着不解和震惊,除此之外,还有几分看好戏的姿态。
“娜露。”
谢长河带了几分警告的声音响起。
妖女娜露耸肩:“郎君可真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一心只护着新来的妹妹。”
被人这么嘲笑,大长老也有了几分看清现实的意思。
他其实也知道,阿蛮大概率是发自本心地自发盗走圣物,对族人下蛊的。
可他不明白阿蛮为什么会这么做。
那些都是她的族人,从小看着她长大,或者从小和她一同长大的族人,她怎么能如此狠心?
大长老身上传出悲伤的气息。
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蠢蠢欲动,试图掏瓜子的江野顿了一下。
他又给大长老身上戳了个洞。
“不要悲伤,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成功灭了苗疆全族的,在她灭苗疆全族之前,我会先灭了苗疆全族。”
来自老祖宗的安慰是如此阴间如此地狱,以至于大长老身上弥散出的悲伤瞬间消失无踪。
大长老试图扭转老祖宗的非人发言。
“或许不是非要灭族……”
江野抬手,示意大长老噤声。
大长老:……
阿蛮不解,她出声询问:“你是谁?”
江野背脊瞬间挺直,他站了起来,双手背负身后,好一副大佬姿态。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回答你,我是你的老祖宗啊,崽种。”
他的梗无人能懂,他的爱称,则是激得阿蛮面色铁青,不动声色间,让身上的蛊虫朝他奔赴过来。
一出手就是杀招。
蛊虫来了,蛊虫张口猛咬,蛊虫试图钻入人体,蛊虫呸呸呸大吐特吐。
是尸体,尸体还有毒。
尸体有毒!
蛊虫高呼,随后身体僵硬,从江野身上掉了下去。
而阿蛮,因为蛊虫死亡,面色惨白,哇地吐了一口血。
她无往而不利的毒蛊,无功而返,甚至一个照面就死得干干净净,半点都没给她留下。
第一次吃亏的阿蛮面色铁青。
她看向熟悉面容中的一张,这张脸她印象颇深,因为对方对她格外的好。
几乎有求必应。
然而她看过去时,对方却移开了视线。
移开后又立马重新看了回来,但这一次,其眼中没有了温柔,只有一派冰冷敌视。
阿蛮觉得身体发冷。
她错了吗?
不,她没错,她是对的,她想要和爱人在一起,她有什么错?
错的是族人,是不知变通,是蛮不讲理,是见死不救的族人!
阿蛮再次坚定的工夫,背负双手玩梗,却无人接梗的江野悻悻然地重新坐了下来。
他抬手,给阿大肩膀戳了个洞:“你,去把她抓回来。”
阿大哦了一声,松开手就要去抓阿蛮。
山轿的一角失去支柱,往旁边一偏。
大长老眼疾手快,连忙一个人当两个人用,把山轿重新撑住。
“要活的。”
江野冲着阿大的身影加了一句。
要把活的带回去,才算是整整齐齐,不然就不够完美了。
他江某人一生行事,从来都是完美至极的。
他不接受不完美。
阿大闷声应了一句,坚定地朝着阿蛮冲过去。
谢长河试图帮忙。
眼看着自己女人被人欺负,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然而娜露拦住他:“郎君,你怎知阿蛮妹妹此时希望你插手其中呢?那可是她的至亲族人呢。”
谢长河闻言筹措着停下了脚步。
然后阿蛮就被阿大一巴掌拍飞出去,在晕头转向中,让阿大扛了回来。
战况结束得实在是太快了。
哪怕谢长河也要防备其诡异神秘的下蛊手段的阿蛮,一个照面就被拿下。
等阿蛮从晕头转向中清醒,大长老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随后从身上取出一枚药丸,喂她吃了下去。
阿蛮立刻就感知到了自己一身毒蛊的能力在消融。
她面色惊恐,试图求饶:“阿爷……”
“把她舌头割了。”
江野吩咐。
阿大没有照做,但他把阿蛮的嘴给堵住了。
割舌头什么的,虽然他深恨阿蛮的背叛和狠辣,可阿蛮到底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族人。
传闻中苗疆人对外人狠,对自己人更狠,动辄把人丢到虫坑里,让人被万虫啃噬,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那其实是苗疆人自己传出去的。
用意很明显,我们很凶残,很恐怖,不要惹我们。
实际上,这帮人单纯到被卖了还要帮忙数钱。
也正是因此,他们对于和外界的接触十分谨慎。
全族上下,所有心眼子都长到了大长老身上。
江野是怕大长老他们被阿蛮的求饶说动,心软放了阿蛮?
不,他单纯觉得吵,野不想听。
江野这道思绪一出,606顿时觉得整个统都不太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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