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趟洗手间。”纪意欢连忙支借口逃离。
“不要走哦。”美姐吆喝。
纪意欢逃命似的逃出满屋子女人香的封闭空间,外头的空气好不到哪里去,她匆匆去洗手间净了手,顺带从包里拿口红补妆,镜中的自己朱唇皓齿,明媚大方,怎么做的都是一些心虚的事。
她思量自己回去该怎么交代,她不想要那些男模,洁癖严重,更不喜欢被人睡过的。
都怪沈泊闻,如果不是他,她用不着在这里逢场作戏将自己演绎成好色角色。
心中来气,崭新的一枚口红不小心折断。
她心烦气躁往地上一扔。
之后突然想起上面镶的钻至少值六位数,又灰溜溜过去捡起,身子刚蹲下去,眼前的一块雕纹地板忽然投下幽暗阴影,不等她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她双手别到腰后困在怀中,下意识张嘴去喊,不及对方迅雷之势,黑色胶布立刻将她的唇瓣封死。
只能发出挣扎的呜呜声。
她被绑架了?
纪意欢头脑嗡嗡炸开,拼死挣扎可半点不抵对方强势的力道,不仅眼睛嘴巴被捂住,手脚也被坚实的纤维绳束缚死,她纤瘦的身形和三脚猫功夫在对方眼里宛如蝼蚁一样忽视不计。
纪意欢刚开始没有慌乱,她们所在的楼层治安一等一好,不会出现鱼目混杂现象,而且她还有大量藏在暗处的保镖,就算是特工来了也不可能正大光明将她绑走。
随着时间推移和下电梯的动静,她的希望渐渐破灭,对方走的可能是桥箱货梯,周遭没有任何路人,她被明目张胆扛在肩上连一声脚步都没听见。
她的保镖跟死了一样。
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绑架吗。
纪意欢妄图嗅到对方身上土匪的肮脏气息,侵过鼻息间的却是浓郁的调酒味,她脑海里莫名冒出那个男服务生的身影,当时纳闷为什么会有服务生戴口罩进来,殊不知这是一个潜在危险。
纪意欢感觉自己被放进一辆宽敞的车厢后座,熏过古老的檀香,断灭的尾调沉闷幽苦,熏得她神经末梢躁动不安,人没有被放在地上也没有坐起来,而是侧躺着一整个后座。
失去视觉,人的其他感官异常敏锐,她妄图嗅到对方的来源身份,凭第六感这人身份地位不低,否则连1492的贵妇层都进不去。
纪意欢支吾两声,那人识趣把她嘴上的胶带撕了。
“你是谁?”纪意欢立马警惕问。
对方不是傻子,没有出声回答。
一个人作案,又是个身份不低的人,纪意欢估计他不是想要钱,可能是父母的仇家,拿她作威胁以达成生意上的目的。
总之不会是其他的可能……她念头还没完善,她的红底细高跟被人从双足上卸下去,瞬时她思维一片混沌,一个极其不好的想法萦绕,她不会是要被劫色了吧。
“你,你干嘛……”纪意欢被捆绑住,没有任何反击可能,声音低弱无助,“我告诉你,如果你对我做什么的话,我爸妈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既然绑架我,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信不信一晚上把你全家给灭了。”她恶狠狠威胁。
对方忽然出声,“还有呢。”
黯哑又陌生的声音,像是阴冷潮湿的角落生出的鬼,引人脊背寒凉。
“还有什么……”
“除了你父母,你没有想起其他人了吗。”
纪意欢想半天确定自己没听过这个声音,恐惧更入三分,“你是谁,到底想干嘛……”
她感知到困束足踝的纤维绳被割断,以为可以自由活动,下一秒却被人别过去,陌生浓郁的威士忌酒气将她覆盖,她想叫出声,唇际却被他冰冷的指尖触碰覆盖。
他堵住她的嘴后,又进另一张嘴,利落迅速到纪意欢甚至没有反应的时间就被从侧后方堵死了,没有任何前兆彼此都涩得难以正常融入,陌生的气息陌生的声音,动作却熟悉到打开纪意欢涣散的思绪。
“你是……”她视线被困在黑暗中,声音被他蛮力进到哽咽,“沈泊闻。”
“宝贝。”对方并不是沈泊闻的声音,却没有否认,阴冷淡笑,“你没认出我,却认出了……它?”
纪意欢大脑嗡嗡作响,比起现在被“沈泊闻”绑在车里做,她对他莫名其妙的声音和行为恐惧感更高。
见鬼了吗。
“你到底是谁。”她虽然确定自己里面的是谁的东西,却难以置信沈泊闻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刚才叫谁宝贝。”
不可能。
沈泊闻不会这样叫她的,他只叫她名字。
“宝贝。”他靠着她耳际,将她翻过来,捆绑的手举到头顶上方,低头吻她唇际,“今天外面好冷,还好你这里很热。”
“你是沈泊闻吗……但是你为什么……”她快要疯了,他到底是谁。
“你之前不是说你在美国上学工作,忙得没空回来看维港的烟花吗。”对方轻哂,“说说,什么时候开始阅人无数。”
他逼问的时候几乎是次次给纪意欢痛击,她眼泪迸发出来,没法像从前那样抓他挠她,被举过头顶的手死死扣着手心,“沈泊闻……”
“还说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小一点就不要,只要好和大的吗。”他漫不经心揉着她的耳垂,淡声哄,“怎么,嫌老公伺候得不满意?”
第104章 副cp 不会不认账吧
他每问一次她都感觉要坏掉了,不咄咄逼人却带来最深幽的恐惧感,仿佛她随时要做死在车后座。
纪意欢无比肯定这个人就是沈泊闻。
知道她放他鸽子的人不多。
那年她说要回国看烟花,沈泊闻放了港岛前后十年最绚丽华贵的一场,所有游客狂欢尽兴,只有她这个主角没有到场,以至于后来那场烟花再被人提及时从来不是为博美人一笑,而是为了促进旅游业文化等再官方化不过的缘由。
沈泊闻从没因为这件事对她埋怨不满,搞得她以为他不在乎被借花献佛。
殊不知他记得清清楚楚。
时隔几年也没忘记找她算账。
“问你话呢。”沈泊闻堵着她的嘴,完全塞满堵死的程度,却好整以暇要她回答问题。
潮冷沙哑的嗓音咬着她耳际,声声渡来,“那个男模有十八吗?”
“还是你更喜欢十八?”
“难不成要我做缩短手术。”
“嗯?宝贝,说句话。”
纪意欢唔了声,心肺快气炸,他是疯子吗,他把她的嘴上下都堵住了,然后让她说话?
对方并不是真的想要听她回答,自顾自问完后才勉勉强强松开手,下一秒中英文掺杂的骂声充斥整个车厢。
比起呼喊“救命”,骂他“狗杂种”更符合纪意欢现在的心境。
“沈泊闻我就知道你他爹脑子里有问题,上次和医生玩过cos后找我玩上了是吧。”
“你是不是觉得我还喜欢你,所以想要保住名誉死活不离婚,觉得可以不管我的想法随便对我做什么,反正我最后都会原谅你。”
“我告诉你,痴人说梦,我早不喜欢你了,我喜欢你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喜欢你的话,三年前我就不会丢下你不管去美国,那次维港烟花我就是故意迟到的。”
“我不是不想看烟花,我是不想看到你。”
不知为何,掰扯到过去的委屈,向来粗大条的纪意欢记忆如此清晰,从小到大她就没吃过苦头,也不会有人拒绝她的要求,她所有跟头都栽在沈泊闻这里。
她知道自己现在对沈泊闻可能贼心不死,好在理智让她立刻停手,她故意错过烟花也是克制自己不要随随便便被他哄好,她不想自己飞回港岛被沈泊闻一场烟花就感动得痛哭流涕,而他可能还会强词夺理说是为了应付家里把她的热情泼灭。
一股脑甩出那么多抱怨,纪意欢感知到对方有过短暂的沉静,可能感到震惊,意外,也许还有不屑,人对不喜欢的人说的话不会有情绪感触,她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被撞得稀碎的神经末梢感知到他此时并非心如止水。
做得很沉痛,比他们第一回 还要沉痛,纪意欢想骂他现在是婚内强爆可想起来多年前,她似乎也是这样逼迫他的,没理由也没底气骂他,只一个劲儿地挣扎。
无济于事。
她越挣扎反而如同进了鱼越钻越深,钻到心肺里引起阵阵酥麻的痛苦,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些年窝囊又憋屈,以为能脱离苦海结果被他拉入更暗的深渊。
“沈泊闻。”她保持着一动不动太久了,手腕酸涩哪哪都不自在,低声求饶,“疼。”
上方的人没有调整他们的方位,“我也不舒服。”
“你……”
“宝贝。”他依然说着最极致缱绻的称呼做着最混账的事,“你这样挤我确实很难受。”
快跟剪刀似的恨不得劈死他,即使如此他也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弄出来也继续呆着,就算一动不动也想要和她靠贴,哪怕纪意欢此时抗拒得很,像一只抓狂的猫。
“能不能滚出去,沈泊闻。”她破口大骂,“把我眼罩拿开,我要看看你今天吃的什么药发什么疯。”
他没有动,轻轻掰过她的足尖,上面涂着绚丽美甲,每一只皙白的脚趾头都画有不同的精致图案,像是把玩一件艺术品,指尖轻轻刮过。
纪意欢头皮发麻,颤抖,“你干嘛,别碰我脚,不然我踹你了。”
他笑,了然看她,似乎在问,还有这种求之不得的好事吗。
他大掌轻松握住她整只足心,想别过去再来一次的时候,早已忍无可忍的纪意欢不客气一脚踹他锁骨上。
修剪过的指甲刚刚好的锋利,刮过他冷白肌肤,留下一道长而浅的血痕。
踹过的脚半缩回去,透明底色的指甲尖附了一层红色的血迹,蜷在咖色真皮座椅上。
卷到腰际的裙子半掩半盖,隙间勾一抹晶莹,本该呈现被欺负过的可怜柔弱,却因那张过于美艳倨傲的脸蛋,没有让自己落下风。
反倒主动掌权的沈泊闻被她抓出血后,一动不动杵那里的模样更像是卑微低劣的下位者。
他抬手,要去摘她眼罩时,纪意欢别过脸,“算了,别摘了,我不想看到你的脸。”
从两人上车气氛就微妙冷沉到零点,又因她这一句,沈泊闻喉骨间的那口气像是要断掉,永远浮不上来。
“为什么呢。”他一边摘一边温柔发问,“你之前不是说最喜欢我的吗。”
没有光明,车厢里也很黯然,视觉放松的纪意欢瞥了眼侧前方的人,“给我松绑。”
“不松。”他像是疯了,可句句清晰有回应,“我喜欢看你被绑住。”
“沈泊闻!”
“我也喜欢你。”
她彻底怔住。
他跪下去,把她扶起来,低头若尤其是地亲她,刚碰到红唇就尝到血腥,他被咬了,他无动于衷吻到她快呼吸不上来才勉强把人放过,又细致地给她穿好已经撕烂的蕾丝小裤,然后去前方开车,而纪意欢仍然被束缚在后座,如果不是她太累,早就想方设法在后面解开然后劫车了。
到壹号浪湾,沈泊闻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后没让她脚着地,臂膀托她另一只手提细高跟鞋,路过的管家和阿姨不由得多看他们两眼,这么久以来,他们从来没有看到沈氏夫妇公共场合亲密的样子。
炸毛的纪意欢不是给顺毛了,不挣扎是好奇心太重,沈泊闻吃错什么药了,会给她表白。
她被放到主卧沙发上,看沈泊闻蹲下来给她穿鞋,动作细致温柔。
穿上一只后,纪意欢不客气踢掉。
他也不生气,耐心捡起来继续给她穿,只是这次指骨攥她足踝的力道重到不给她再踢的机会,淡声哄着,“乖一点。”
“沈泊闻,你是不是又和谁玩无聊的大冒险游戏。”纪意欢问。
“没有。”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喜欢我。”
“因为我喜欢你。”
不是玩游戏赌输了,因为喜欢她所以才说喜欢。
纪意欢还是穿不住拖鞋,两脚一蹬就把鞋蹬掉了,沈泊闻依然不生气,只是没再给她穿,而是起身靠过来,斯斯文文地笑,“不想穿鞋你想做什么?”
“……等等。”她嗅到危险的气息,“不行,我都肿了。”
车里空间有限又没有任何前面的戏所以两人都不好受,她今晚肯定不来了。
“嗯。”他没有违背她意愿,“我知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纪意欢说,准确的说,他没给她一个合理的答案,“你刚才说喜欢我?真的假的?”
“真的。”
“为什么突然对我告白,就算不想离婚你也没必要委曲求全吧,这不是你做事风格。”
他颀长身形微低头时,凌厉的气势被削减半分,工整的衬衫西裤不像是从车里滚过一圈,冷光线打出深邃的线条轮廓,漆黑狭长的眼眸低垂,偏薄情的眼型,瞳孔藏匿深不可测的情绪,“没有委曲求全。”
他音色清晰,“心甘情愿喜欢你。”
“你喜欢我?你之前不是一直对我爱答不理的吗。”
“那是我不识货。”
纪意欢托腮沉思,眼前的人不像是在说谎。
沈泊闻不屑说谎,人冷傲到他这个地步,不需要通过说谎去获取自己不该有的资源。
她姑且判断他对她表白可能受到刺激了。
被她提离婚的事刺激,突然意识到自己爱她所以疯狂挽留?
这不是没可能,纪大小姐本就人见人爱,他不爱她才是怪事,如今终于认清自己的心舍不得她了。
“你真的……”纪意欢停顿,“喜欢我?”
“喜欢。”他说,“很喜欢。”
纪意欢摸摸耳朵,“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楚。”
“我很喜欢你。”
听起来不像是沈泊闻的声音,可脸是他的脸,人是他的人,纪意欢没有怀疑,也许是酒喝多了,声音变了?
她舒缓一口气,仿佛好不容易把游戏打通关,胜利的喜悦渐渐浮现心头。
她轻咳一声,“我有点渴了。”
沈泊闻笑了下,俯身过去给她杯子里倒了半杯温水,递给她时视线一瞬不瞬看着她,眼神充满看爱人时的柔情。
“不过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不离婚了。”纪意欢防止他是在耍花招,不得不留意下,“我不是那么好哄的。”
“我有的是时间。”沈泊闻耐心解释。
纪意欢狐疑片刻,心底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水母小烟花似的腾腾往上升起浮跃。
一晚上什么都没做,沈泊闻只是抱着她安眠,线条结实的手臂肌肉抱起来很有被保护的安全感,她像只洋娃娃似的被圈在怀里几乎没动过,心里荡起的涟漪比以往带来的快一感要多得多。
从前做完就恨不得离开房间不多看她一眼,现在的他温柔得简直判若两人。
翌日早,纪意欢站在盥洗间镜子前洋洋得意臭美。
憋屈这么些年,总算有她扬眉吐气的时候了,沈泊闻对她的喜欢藏不住,回头她就要找机会给那帮嘲讽她的塑料姐妹群秀恩爱。
她追他这么多年,风水轮流转,终于该轮到他了。
纪意欢比往常起得更早一些,下楼步伐轻快,嘴里哼着小调,大摇大摆来到餐厅,拉开沈泊闻对面的餐椅坐下来。
过一会儿。
觉得自己应该给他一点机会,便起身,坐到他另一侧的椅子旁。
沈泊闻朝她看了眼,没有多说话,手里拿一份文件,忙得没空理她。
阿姨正要过来侍奉,被纪意欢抬手阻止。
她点了下离沈泊闻近一点的花胶汤,“我要吃这个,你帮我盛。”
沈泊闻英眉微蹙,迟疑了下,还是抬手帮她盛了。
“昨晚睡得好吗?”纪意欢喝得心满意足,有的没的搭腔,“你一直抱着我,我都没睡好。”
“还行。”
一夜过去,沈泊闻的声音恢复正常,和从前一样似一泓冰泉,冷得没有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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