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脸上挂着明媚的笑,走在坑洼的土路上,偶尔回头看一眼有没有跟着的凤梧,见人虽然冷着脸,脚步却是轻快的,就朝着凤梧灿笑,时而牵动脸颊上梨窝浅浅。
系统赶紧把这幅美好的场景拍了下来,“哎,招弟小姐姐长得可真好看,宿主大大,你可要好好把她养大成人。”
“用你说,这小丫头一直是原身心中无法愈合的伤痛,原身从小世界补全的记忆里,一定是看到了她死的太过凄惨。”
“哼!宿主大大你已经为上辈子的招弟小姐姐报了仇,这辈子有了宿主大大,招弟小姐姐一定会幸福快乐的过完一辈子的。”粉团子理所当然的挺了挺小胸脯。
被宿主看中的人,要么入地狱,要么上天堂。
凤梧嗤笑,“你倒是乖觉。”
第10章 被拐二十年后10
村里的安宁日子没过几天,就听说村长喝醉酒,掉进了后山的陷阱里,人磕在陷阱里磨得锋利的石头上,脑浆流了一大滩子,被人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
村里出的意外太多,自然惊动了镇上的公安,本来村里意外死了好几人,都是需要去镇上公安局报备的,但这里村民的下意识,就是不想惊动公安局过来。
这天,村里来了三名穿着制服的公安,说是来调查之前意外死亡的事情。
村民对执法者天然带有敬畏,倒是很配合,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一一告知,主要这件事也没什么遮掩的。
凤梧被个小公安盘问了一上午,有些不耐烦,语气凉嗖嗖道:“你会不会问案?一个问题问个七八遍,能说的我都说了,你要不换个人问?”
小公安倒是淡定的很,一支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鼻梁上的镜片闪过亮光。
“谢女士,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凤梧耻笑,“你口口声声叫我谢女士,却不问我籍贯地址,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小公安势在必得的脸色一僵,握紧手里的笔杆,神色阴郁的盯着凤梧。
“既然同流合污,又来扮演什么人民公仆。我不是你的犯人,你的问询让我觉得自己被冒犯了,我现在拒绝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瞧了眼小公安胸前的警号,施施然站起来,不理会小公安愤懑的脸,拉着旁边无措站着的招弟,语气难得柔和一点,“回去了,就是走个过场,有什么好怕的。”
凤梧指桑骂槐,语气特别欠扁,“咱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敲门的鬼。”
知道所有真相的证人统:“……”
被当场揭了脸皮的小公安气的拍了笔,就要动手拉人。
“干什么,不想要这份差事了。你跟个啥都不懂的村姑计较什么。”
小公安气狠,倒是没有失去理智,小声解释,“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有嫌疑,受害人都直接间接跟她有仇,她杀人的动机很充分。”
年纪长一些的公安没好气的给了小公安一记爆栗子,“又是直觉,公安要是都靠直觉办案那还得了,你拿不出过硬的证据,什么直觉也白搭。你消停一点,这个村里的情况特殊,你也知道这些女人是什么来路,这个村子的事,沾不得,”
“可是……”小公安有些不服气。
“别可是了,累了一天,早点结束,还能赶上局里的盒饭。”
年长公安不再理会,该说的都说了,要是再不识时务,今后工作中他尽量疏远就行了。
快速整理好记录笔记,扯着小公安,招呼另一个同事,离开了田背沟。
回到家的招弟不知道为什么,跑去她奶原先住的房间,今早他妈什么话也不说,把在柴房安家的余春来扔回床上,又一个人在柴房不知道干什么,反正神神秘秘的。
推开房门,余春来这会已经醒了过来,看见门外的招弟,面容狰狞的威胁,“送,我,送,医院!”
招弟没什么表情的拒绝,“不就是断了一条腿,我妈当初被你打的比这狠多了,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的,你放心,我好歹跟你有点血缘,你要是真死了,我会把你埋在我奶旁边,说不定下辈子你们可以继续做母子。”
“你,你这个不孝女,你说什么,我是你爸,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妈她想我死,她就是个心肠狠毒的坏女人。”余春来颤颤巍巍的想要坐起来,最后用力憋红了脸,脱力的落回床上。
“我妈才不是坏女人,天底下没有比我妈更好的女人,是你们害了她,如果她没有被人卖到这里,她会过上更好的生活,她不会嫁给一个喜欢家暴的丈夫。你骨子里就看不起女人,把女人当随意买卖的货物一样看待。”招弟原本因为余春来诋毁她妈的话而愤慨,冷静下来过后,又觉得跟这种人讲道理就是浪费口水。
不理会还在叫嚣的人,招弟脚步轻快的去了灶房。
天色都黑了,晚饭还没做呢!
躺在房间睡觉的凤梧一点没有给人做饭的自觉,她们家一向都是男人做饭的。
“宿主,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系统纯纯就是好奇一问。
“事情解决了自然就离开了,不急,还差几个祸首没出现,咱们慢慢玩。”凤梧语气饶有兴致的解释道。
“宿主大大还是尽早解决完这里的事情回到京市,京市那边可还有一家子等着宿主去收拾呢!招弟小姐姐肯定还要继续上学,这些你都要早早安排好。”系统分析的倒是有模有样。
凤梧已经封闭五识,彻底的陷入沉睡。
要说出来做任务最让凤梧满意的就是能随意的睡懒觉。
在万界的时候,四处都是杀机,谁敢真放心睡上一个好觉,谁不是睡觉的时候散开神识,随时应对危险降临。
不过,她已经有好长的时间没回过神域了,家里人应该都过得很好吧?这次从万界出来,就立刻被分派出来做任务了,不知道她让人帮忙送去的礼物,他们喜不喜欢?
凤梧吃完早饭出来消食,溜溜达达的绕着村里的土路转圈圈。
系统提醒道:“宿主大大,你身后百米内,有个行为猥琐的男人一直跟在你背后。”
“猥琐?怎么个猥琐法?”
系统词穷,这它怎么知道?
它可是个伟光正的好系统。
不过宿主既然提问,它作为宿主的得力助手,自然要为宿主排忧解难。
“……那男人一直跟在宿主大大后面,他头发看上去油腻腻的,应该是很久没有洗过头。”
粉团子突然发出一声鄙夷,“噫,他居然开始抠鼻孔了,宿主大大,我不行了,我不行了,他,他居然把那根挖过鼻孔的手指塞进了嘴里。yue~了。”
“呜呜呜,我的眼睛已经脏了……”显然,没什么见识的系统被一个猥琐人类直接将军。
凤梧:“……”你一个系统要不要这么多戏?
系统已经自闭,凤梧对系统没什么期待,回头看了眼,又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遛弯消食。
消完食的凤梧刚转下小山坡,一个人形就冲到他面前,朝她笑的猥琐又油腻。
“妹子,哥哥给你看样宝贝。”
话音一落,男人就大力的扯开那身脏的看不出本色的长风衣。
凤梧:“……”
凤梧表示刚开始她是有一些被辣到眼睛,但见过世面的大佬是不会对任何突发情况麻爪的。
凤梧没什么情绪的眼睛在男人光溜溜的身上扫了一圈,语气嘲弄,“啧,真小!你的宝贝呢?藏哪了?”
猥琐男原本还想欣赏女人同村里其他女人一样落荒而逃,惊慌失措的样子,然而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只是淡定的扫了眼他的宝贝,还很嫌弃的说小。
她居然说他的宝贝小!那他今天就让他见识见识他宝贝的厉害。
刚想把人拖进后山办事,就听见远远传来一阵喝骂,“马翔你个王八蛋,我打死你。”
招弟举着手里用竹子做的扫帚,一阵风似的冲过来,抡起扫把头就往猥琐男马翔身上招呼。
“马翔你个狗东西,我让你欺负我妈,你个暴露狂简直有病,我打死你,我抽死你。”招弟一把扫帚舞的虎虎生风,被打的马翔吱哇惨叫。
凤梧脑子里的系统不知道什么又回来了,还挥舞着小手,摇旗呐喊,“招弟小姐姐威武霸气,招弟小姐姐干死他,打死他,加油……”
系统的应援声吵的她头痛。
马翔被扫把头上细细的竹条抽的满身伤痕,早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见自己的确干不过扛着扫把的母女二人,拔腿夺路而逃。
招弟气的狠了,脸上的狰狞还没来得及收,马翔自己先撒丫子溜了。
不想就这么放过马翔的招弟举着扫把就要冲出去为母报仇。
凤梧赶紧拉住小姑娘,“穷寇莫追,这点道理都不懂?”
小姑娘声音丧丧,“知道啊!但他欺负你,我不把他打怕了,他下次就更过分了。”
“好了,你妈我也没怎么,大不了下次碰见人,我转头就跑。”逃跑虽然不是她的行事准则,但便宜女儿要是不生气,她也不是不能偶尔打破一下规矩。
招弟看着她妈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头发都快愁秃了,这以后要是没有她护着,她妈早晚都要吃大亏。
小姑娘重重的叹口气,领着她那天真单蠢的妈回到了余家小院。
一下午,招弟都堵在堂屋看书复习,守着不让她妈出去。
凤梧看着小姑娘坚持的样子,难得有一瞬的沉默,之后也不提出去的事,自己搬了条板凳,坐在篱笆门外晒太阳。
招弟心里有点愧疚,但一想到马翔那渣渣,那点愧疚一点都不剩。不能太惯着她妈了,有危险而不自知。
招弟一边复习,偶尔抬头看看院子里的人,见她妈正跟村里的一条狗玩闹,村里的狗不会随便咬人,招弟很放心,略略扫了眼那条毛色杂乱的狗,招弟的心神又重新回到了书本上。
高一的课本她看的差不多了,现在开始拼命刷题,检验她看书自学的效果。
一身懒散的凤梧靠在篱笆门边,摸了摸乖乖在她脚边睡觉的狗子,唇角勾起好看的温柔弧度。
系统安静如鸡。
通常宿主笑的这么温柔如水,多半是有人要倒大霉了,它还是猥琐保命,就不去围观宿主执法现场了。
“宿主大大,我去系统空间自检了,有事招呼一声哈!”
凤梧:“……”说的跟真的一样,你倒是办件事来打脸啊!
就这么咸鱼瘫了一天,勤劳的招弟姑娘端着簸箕,簸箕里还贴心的放着一双筷子。小姑娘语气带着哄孩子的口气,“刚出锅的葱花饼,妈您尝尝,不过也别吃太多,一会还要留着肚子吃晚饭。”
凤梧舒展着眉头,接过簸箕,就是这小丫头哄人的口气,是不是把她们之间的身份弄反了。
不管了,小丫头的手艺看着还不错的样子,满嘴的面香混合着葱花特别的香味,两者相得益彰。
凤梧吃的满意点头,“味道不错,很好吃。”
自己的手艺得到了肯定,小姑娘的脸上的得意看的人心软,小姑娘又唠叨了两句,进了灶房,想着多做些她妈爱吃的。
老母亲今天受了委屈,让人欺负了,她就想着多做些好吃的让她开心一点。
闻到食物香味的狗子睁开了眼睛,不住的耸动着鼻尖,嘴里不停分泌出口水。
凤梧给贪吃的狗子喂了一块饼,手心轻柔的摩挲着狗头,语气幽幽,“吃了我的饼,就要听我的话。”
“妈,妈……”
已经习惯被人叫妈的凤梧淡定的从屋后的枣树上跳下来,手里提着竹篮子,从后门进了屋。
招弟接过篮子,看见篮子里红的有些裂口的枣子,笑着道:“我都差点忘了屋后边的枣树了,我去灶房洗一洗,一会就能吃。”
往常这个时候,家里的枣子都是拿去镇上赶集卖的。她偶尔会偷摸跑到后边摘些枣子下来甜甜嘴。
洗枣的时候,她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等回过神,招弟的脸又涨红了。
她真是笨,怎么能跟她妈说外头那些肮脏恶心的事情去污染她妈的耳朵。
她妈只要做个安安静静的仙女就行。
再翻过一年,她就成年了,她可以去给人做小保姆,也可以去饭馆里做个服务员,她有手有脚,人也不懒惰,肯定能养活她们母女两个。
凤梧还不知道自己的下半辈子已经有了着落,这会她正吃着便宜女儿洗好的秋枣,躺在老式的摇椅里,听着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戏曲,指节跟着戏曲的节拍轻轻的敲在摇椅的扶手上。
“汪,汪汪,汪汪汪!”
凤梧歪头撩起左眼皮往门外望了眼,发出轻微的笑声,“嗯,真是个好孩子。”
白皙的指尖轻轻一弹,一颗黑色的药丸就滚到了狗子的腿边。
“……”懵懂的狗子眼里闪过疑惑,但脚边的泥丸子散出的特殊气息让它本能的想吃进嘴里。
“报酬。”
“汪汪!”
狗子叼起药丸吃了下去,朝凤梧汪了两声,迅速跑走了。
得赶紧带着它那两个相好的先去后山避避风头,那个喜欢露腚的家伙现在一定恨不得宰了它吃肉。
卫生院里,马翔下身血淋淋的被推进了清创室里。
几个送人过来的村民脸色古怪的等在走廊里。
一个村民摸出一根烟点上,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事情发生的突然,到底是咋个回事?”
另一个村民厚脸皮的动了动两根指头,“嘿,出来的急,忘带了。”
村民吐槽,“得了吧!就你兜里比你那脸都干净,能有钱买烟。”说是这么说,还是不舍的从烟盒里所剩无几的几根烟中抽出一根扔了出去。
“哟,还是黄鹤楼的,栓子你可以啊!”
“别废话了,跟我说说到底咋个回事?咱田背沟真是邪了门了,接二连三的死人,这回翔子看着也是凶多吉少,就那地方伤着了,男人都做不成,就是活着,又有个啥意思?”
“哎,谁说不是呢!咱们村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啊!”村民吐出一口烟圈,缭绕的烟雾里还能从他黝黑的脸上看出担忧。
“这事要说也怪翔子自己,成天穿成那样在村里溜达,大姑娘小媳妇谁见了不闹心,要不是有个做公安的亲戚,早就被村里人给打了。今天这事也是邪门,那狗就跟翔子有仇似的,死咬住就是不松嘴,还好有村里人听到翔子惨叫,才用扁担把那狗吓跑了。”
村民叹口气,眼神左右瞧了眼,凑近压着嗓子,“哎,我亲眼见那狗咬断了翔子那玩意,翔子以后,怕是做不成男人了。”
另一个村民神色讪讪,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做不成男人,那,那不就是成太监了。
医院里的马翔生死不知的时候,凤梧已经把她们将要离开田背沟的事告诉了招弟。
“我们真的能走吗?镇上那边专门有人盯着,我们根本买不到大巴票。再说,余春来会让我们离开吗?”招弟忧心忡忡,要是能走,她妈早就走了。
逃了多少次,挨了多少打,她妈怎么还没长教训呢?
凤梧没有和便宜女儿解释的意思,“你把自己要带的东西收拾好就行,其他的我会处理。”至于余春来同不同意,他现在自己就是个泥菩萨,也得起得来拦着他。
对于余春来的处置,凤梧也犹豫过,人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但他对原身二十年的伤害,如何化解?
还不如让他生不如死的活到寿终正寝。
招弟一想,点头答应了。
行吧!反正她也劝不住这个妈,她妈愿意带着她离开,她已经很感激了。
凤梧收起手机,清冷的目光落在了身后的绵绵大山之中。
夜枭咕咕的叫声在山林间回荡。
凤梧把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的人一个个踢醒。
卢老七被剧痛唤醒,睁开眼睛,黑黢黢的夜里根本看不清人脸,但那声音他这几天已经十分熟悉了。
被折磨了几天,他也学乖了,不敢放狠话,只低低的哀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是畜生,以后再也不敢做坏事了。杀人是犯法的,你要是放了我,我绝对不会打击报复。”
呵呵,他只会把这个女人卖去东南亚做最下等的女支女,让她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凤梧只从卢老七闪着凶恶的眼睛里就能猜到他的想法。
不过,他没这个机会。
地上的这三男两女,手里买卖过的妇女儿童不少,干这种勾当的他们,手里的人命也不少,单只从他们身上背负的因果,就知道这几个人就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法律也会唾弃这些肮脏的灵魂。
“我们来做个游戏吧!要是你们赢了,就能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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