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圣诞节放假前夕,在所有学生上这最后一堂课而蠢蠢欲动的时候,广播里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像是痛苦的喘息,夹杂着哀怨,尖叫,到最后则转变成了请求和鼓励——
一群青少年们立刻就明白广播室里发生了什么,全体哗然大惊——他们都听出来了,那是生物老师和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第二天学校就辞退了老师,自此所有学校都不敢再雇佣她,很快她就消失在了塞拉的生活里,无人听说过她的消息。
而这些对她而言只是一些根本登不上台面的小恶作剧。在遇到继父之后,她接下来要做的,才算另一种挑战。
她先是去了图书馆,几乎看完了所有人体构造方面的书籍,弄明白哪些地方一击可有效丧失行动力,而且会极尽痛苦地死去。接着她开始在养母和继父面前若有若无地走动,勾引那个人渣愈发蠢蠢欲动——她知道养母虽然软弱却并不愚蠢,她早就知道丈夫对养女的心思,可她没有阻止。不过这没关系,很快她就会为此付出代价。
塞拉从不指望老师能够帮到她,那个人渣是个警察,即使报了案他们一伙也会互相包庇。她只是经常向每一位关心她的老师哭诉,不断传递出一个信息:她的继父是个变-态,他一直觊觎着她,经常对她动手动脚,而且很快就会做出更可怕的事,而她对此惊恐畏惧却无能为力……他们都信了她,就和前几次一样。这并不难不是吗?只要做得小心一些,不留下痕迹,自有人会因为她的无辜和美丽为她开脱罪名。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她在阳台上藏了两把刀,寂静无人的时候会拿一些小动物来训练,确保到那时能一击致命。至于为什么是阳台?原因很简单,阳台下面就是一个十字路口,而那里装有摄像头,正对着她家的方向。
没有出乎意料,她因为正当防卫而错手杀死自己的父亲,而那把刀上还有着养母的指纹,事后也证明是她无意中放到那儿的。这件事引起了社会舆论,而风评方向都往一边倒:记者走访了很多邻居和学校老师同学,得出的结论一模一样。塞拉·米尔特是个优秀正直的学生,她不止一次说过她的继父对她抱有可怕的想法,而她的养母对此视而不见,她每天都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甚至一度因为虚弱和精神恍惚送入过医务室——
最后的结果,人们都在咒骂继父是个恶心的人渣,毫不可惜他的死亡,职责养母的软弱冷漠和袖手旁观,逼迫她无法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面对众人鄙视的目光,精神愈发脆弱直到一天夜里对塞拉举起了刀试图谋杀她。最终她没有成功,被警察带走并送入精神病院。而塞拉则继承了所有财产,甚至得到了社会群体的捐赠,加上优秀的成绩和很多知名人士的推荐信,她顺利进入了世界上最好的大学之一剑桥学院。
似乎到目前为止,这个蛇蝎美人终于能够过上梦想中平静而富足的生活了。只可惜,她拥有着这样的脸庞,注定和平凡无缘。
在她刚刚进入学校的时候就被一位同院的学长看中,开始疯狂地追求她。他是一位富二代,父亲是政府要员,有钱有权。塞拉的容貌和气质一度令他着迷,可惜她并看不上他,在数次委婉的拒绝之后,他由爱生恨,在一次课堂上,当着数百学生和老师的面,带来了警察,并指着她大声喊道:“她是一个变种人!我亲眼看到她用意念移动了一支笔!想一想,如果她不是,为什么会单独出去住,她肯定在怕什么,她害怕我们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这可真是一个愚蠢无比的理由。但即使无比愚蠢,在当时“变种人”逐渐成为不可忽视的社会问题的背景下,只有一个人和这个词语沾上关系,就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
塞拉果然被富二代提前串通好的警察带走,在目睹她被抓走之前,她回过头盯着富二代的脸,而对方只是对她露出了一个英俊灿烂的笑容,说出了一句话:“我会想念你的,甜心。”。
起初塞拉并不惊慌,她认为自己是一个正常人,即使她遭受了污蔑,但只要查清楚事实,他们没有证据,很快就不得不放她离开。而当她离开了这里……毫无疑问,她会去解决掉麻烦的源头。
但不幸的是,塞拉·米尔特,她的确就是一个变种人。她携带了变种人的基因,而且被查了出来,直接被送入了另一个秘密机构的地下组织关了起来,开始了各种可怕的研究。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塞拉·米尔特发现了自己的能力,这也难怪她从来没意识到自己变种人的身份,她的能力很特殊——
她不受任何非自然力的影响,包括物理,魔法甚至思维,她就像是真空一样吸收任何来自外界的声音。简而言之,她对所有变种人的能力有绝对的抵御效果,甚至当她触碰到一个变种人的时候,对方就会暂时失去他的能力,直到她离开了足够的距离才能渐渐恢复过来。
稍微一想就会明白这是多么可怕的能力:一个逆变种人的变种人,她的存在对于所有变种人而言都有着致命威胁,而且变种人的能力会随着年龄和锻炼而日益增强,一旦发展到了那个地步……她可以反过来消灭掉所有威胁人类的变种人种族。
而塞拉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面临的就是永无截止期限的关押和研究。
当然,这个地下实验室里,不仅仅关着她一个人,她还有着其他狱友。而她的隔壁是一位可以透过任何介质来传声的变种人,隔壁的隔壁则是能够攀岩附壁的“蟾蜍人”……而他们都不是自愿来到这里,并且除此之外,他们还曾经交过一些用得上的朋友。
塞拉每天都必须听着她的狱友用可以穿透墙壁的声音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她原本从不理会对方,思考着如何能从这个监狱里出去——直到她听到对方提到他的一个朋友,一个蓝色皮肤的夜行者,可瞬间移动到他视觉范围内任何地点,并且可以携带重物或人类进行瞬移。
于是她开始了和那名变种人的交流之旅,从他的话语里知道了很多信息,包括这里关押着比他们想象中更多的同伴,虽然很多都已经死去。她用温和耐心而腼腆的表象成功骗取了对方的友谊,并答应如果他的朋友找到了这里,会带她一起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去找一个自哈佛毕业的变种人,据说他有一个朋友认识那个人,而且对方很强大。
塞拉当然不会对此抱有过多期待。但在决策出有效的计划之前,她会把这作为其中一条出路。
令她没想到的是,那个所谓的夜行者居然真的找了过来,他成功引发了监狱里的混乱,并趁乱找到了这里,而那个变种人也遵守了他的承诺,将她一同带了出去,甚至在将她救出以后还要返回去拯救别的变种人……而不出意料,他成功救出了其中几名,自己却死在了那里,夜行者也销声匿迹。
塞拉开始了自己的逃亡。她毫不犹豫地剜下植入在手臂皮肉下的追踪器,潜伏在泥浆之下躲过了第一次追捕。随后她来到城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头发染成金色,从不在任何旅馆中休息,不出现于任何摄像头多的地方,靠着偷窃和搭顺风车一路回到了剑桥学院。
没人会想到她的目的地在这儿。所以她很顺利地找到了富二代租在中心区的公寓,掀开地毯果然摸到了钥匙,她无声无息地潜入,做好一切准备,然后待在阴影里,静待猎物到来。
凌晨,富二代喝得醉醺醺地被人回来,等到他的朋友将他丢到床上离开这里以后,塞拉走到浴室里,放好热水,确保足够烫,然后堵上浴缸的管道,将醉得一无所知的富二代丢到浴缸里。
对方被烫了个哆嗦,神智有片刻的清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静坐在浴缸旁等他醒来的女孩时,愣了一下,立刻就被吓得完全醒了过来。
他想要挣扎,四肢却酸软无力,几次没有起身反而险些把自己溺死在水里。而塞拉带上无痕手套贴心地将他扶了起来靠在浴缸上,脸上浮现着温柔亲切的微笑,拿出刀,在他的右手腕上从上而下割出了一道伤口,然后放入热水里,看着那一股一股的鲜血缭绕融化将水逐渐染红——她甚至从他公寓的陈设摆放发现了他是个左撇子,而这将成为他“自杀”的有力佐证。
毕竟,即便有人怀疑是谋杀,对于他是左撇子这样的事情一般只有熟人知晓,而众所周知塞拉·米尔特拒绝了他的求爱并且从此退了学不知所踪,连陌生人都算不上,谁会想到她居然出现在了这里呢?
面对他惊恐哀求的目光,塞拉只是对他露出温和的微笑,说了一句话。
“我会想念你的,甜心。”
然后站在旁边,制止住他所有的挣扎和反抗,直到全无声息,沉入鲜红的水里。
她轻轻将刀放到地上,摆放出无力松开的角度,然后如来时一般悄声无息地离开了这里,顺手将钥匙放入了地毯下。
做完这一切,她才出发去找那所谓的“哈佛毕业”的变种人。她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长相或者年龄,她只知道是一个客座教授,能力和思维与心灵控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