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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念归人(香菇酱)


3. 正文结局里陈婉萍的悲剧是谁造成的?
《烽火》全文里婉萍身边没有一个明确的恶人要害她。
在南京时继母、父亲爱她,弟弟爱她,表姐爱他,丈夫爱她,离开南京去重庆的一路上宋太太安慰过她,庞太太、马太太帮助过她,后来姜培生升官,王太太热情地带她进入上流圈子,虽然骆太太尖酸地说过婉萍,但也在自己家里出事儿后友善地提醒婉萍要生个孩子以防家里生变。当她去了天津后,何太太奉承她,姜培生出事后,宋太太帮助她。天津快解放时,老胡一家人也收留过婉萍,后来去北京,婆婆死前还在护着她,姜小友也认她做了自己的母亲,怕她出事半夜守门,死后哭丧。
这样的设定下,我想表达婉萍的悲剧不是某个人造成的。如果不是最后姜培生因病去世,她这一生可以说是都在被别人庇护着,是非常非常幸运的一生。可也正是这样的幸运,让婉萍身上那种小女孩的依赖与脆弱从来没有消失过,她像一只缺少风雨打磨的小鸟,虽然见过大风大浪,但始终是别人顶在最前面,所以当姜培生死亡的消息传来,她第一次面对这么大的打击,一下子情绪和精神就崩溃了。
与陈婉萍形成对比的是陈瑛,她有信仰,经历过许许多多的磨难,所以即便是失去孩子,丈夫死在怀里,也能在巨大的悲伤后重新站起来,继续心中有火眼里有光地活着。
4. 为什么陈瑛不喜欢姜培生,而婉萍喜欢他?
陈瑛不喜欢姜培生,跟姜培生的国军军官身份并没有关系。姜培生在念高中的时候就见过陈瑛,那时候他喜欢她,就是因为陈瑛长得漂亮,而陈瑛之所以不喜欢姜培生就是不喜欢姜培生表现出来的那种以个人为中心的局限思想。也就是说陈瑛是个理想主义者,她喜欢的人也应该是“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这样情绪抱负的人,而显然姜培生不是。
姜培生只有面对外族侵略者时才会表现出民族血性,其他时候他更在乎自己的小家庭。可以理解为,他对侵略者的痛恨依旧是出于以自己为中心的圈子,在他眼中所有中国人都是自己人,而日本人不是,所以他舍得满身血汗也要把他们赶走。可等抗日胜利,他立刻缩小了他“自己人”这个圈子,国共对立中他认为国是自己人,所从来没想过投共。在国军内部,他们又有派系,于是有了更小的“自己人”圈子。当这个圈子再进一步缩小,这个圈子里就只剩下了他和婉萍、母亲、小友。
陈瑛与姜培生就是本质上的道不同不相为谋,陈瑛不会乐于把自己放在这样一个小圈子里,可婉萍不同,文中她说过很多次,她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丈夫回到自己身边。所以在姜培生画小圈子的时候,婉萍也在画圈子,她虽善良心软,但最最在乎的也只是自己家里那几个人。这也就是婉萍在面对小女孩儿受难和朱荞朱穗姐妹时会愿意在能力范围里地帮助她们,可是在姜培生遭难,她舍得一身剐也要捞丈夫。
说了这些,并不是想说陈婉萍和姜培生自私,俩人人品多么不好,而是想说他们是如同你我一般的普通人,具有我们相似的毛病,比如短视、随波逐流、软弱、贪恋优质的生活条件等等。与之相比,那些革命先烈显得特别伟大,他们明明也能过上好日子,但为了更多底层百姓能愿意选择一条特别艰苦特别坎坷的道路。
5. 本文可能还有一个番外,写婉萍和姜培生的现代生活,非穿越,非重生。大家有其他想看的番外或者对于本文配角的相关问题都可以告诉我呀!我挑着写哈。
6. 1980 年经典老电影《莫斯科不相信眼泪》中有一段精彩的对白:
年轻漂亮的面包工柳德米拉对同事说: “将军们的妻子怎么都又老又丑?要是我,肯定能当个出色的将军夫人。”
同事回答:“想当将军夫人,就得先嫁给中尉,跟他在边境上、森林里、沙漠上,过上 20 年。”
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将军,更不会有天生的将军夫人。他们相爱结婚时,是一个年轻姑娘和一个不起眼的中尉,此后是漫长而艰难的日子。
当他成为将军,那个姑娘早不似从前年轻漂亮,但她的容颜也不在那么重要,因为此时将军的妻子已经是将军的后盾,是最重要最忠诚的战友,是无畏前进时共担风雪的臂膀。

第七十八章 番外一 春日生
姜培生病得最凶的时候是在50年春节,差一点没撑过去熬成旧时代的旧人。他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但好在最后一口气是吊住了,硬挺到从香港重金买来的特效药。医生和黄政委都夸他意志力顽强,不愧是个抗日八年打了满场的军人。不得不说,老美的药确实有作用,姜培生吃了半个月病情就稳住了,不再发烧,人也有了精神。正月十五元宵节当天,他还收到婉萍从北京寄来的包裹,拆开里面是老凤祥的酥油点心和一块奶油巧克力。姜培生把巧克力分给了安宝吃,他只咬了一小口就摇着头说这东西不好吃,有股子苦中药味儿。他苦哈哈的表情,逗得姜培生在床上笑得直打颤。出了隆冬,开春的时候姜培生的病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他又给婉萍写了封报平安的信,随后就被转移到重庆的战犯管理所。在那里有他的不少老熟人,特别是见着宋主任时,两人都颇是惊愕,他们都以为彼此死了,结果万没想到都活得好好的。姜培生开了句玩笑:“这里比西南战区开高层军事会议的时候人都齐全啊!”结果被不少人甩了白眼,闹得他好大一个没趣。在重庆监狱里面病号和身体欠佳的一周至少能开三次小灶,平时便是吃中灶也是有荤腥。菜品当然是没法和姜培生在天津两个厨子一顿吃十来个大菜相比,但比起后来在西南被人追着打的那段日子可是强太多了。再说人家们的士兵都在吃粗粮,他们一群战犯有鱼有肉,还有什么要求呢?凭良心讲,姜培生是说不出来多少抱怨话的,一方面人家真的救了他,另一方面在监狱也没人打骂苛责过他们。非要说点难受的就是无聊,习惯了忙得脚不挨地、被人奉承的将军们眼下是真真正正的闲人,吃了午饭等晚饭,吃了晚饭等睡觉,睡觉起来吃早饭,吃了早饭就蹲在院儿里看报纸。翻来覆去的也就那几张报纸,看腻歪了又没处消遣,便有些暗流涌动的情绪这些人中间酝酿,时不时就有人打赌老共什么时候把他们拉出去枪毙?枪毙的时候是按照官位从小到大,还是从大到小?这话题讨论的终结总是众人把目光落在宋主任身上,因为他是这些人里官职最大的。
姜培生病得最凶的时候是在 50 年春节,差一点没撑过去熬成旧时代的旧人。他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但好在最后一口气是吊住了,硬挺到从香港重金买来的特效药。医生和黄政委都夸他意志力顽强,不愧是个抗日八年打了满场的军人。
不得不说,老美的药确实有作用,姜培生吃了半个月病情就稳住了,不再发烧,人也有了精神。正月十五元宵节当天,他还收到婉萍从北京寄来的包裹,拆开里面是老凤祥的酥油点心和一块奶油巧克力。
姜培生把巧克力分给了安宝吃,他只咬了一小口就摇着头说这东西不好吃,有股子苦中药味儿。他苦哈哈的表情,逗得姜培生在床上笑得直打颤。
出了隆冬,开春的时候姜培生的病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他又给婉萍写了封报平安的信,随后就被转移到重庆的战犯管理所。在那里有他的不少老熟人,特别是见着宋主任时,两人都颇是惊愕,他们都以为彼此死了,结果万没想到都活得好好的。
姜培生开了句玩笑:“这里比西南战区开高层军事会议的时候人都齐全啊!”结果被不少人甩了白眼,闹得他好大一个没趣。
在重庆监狱里面病号和身体欠佳的一周至少能开三次小灶,平时便是吃中灶也是有荤腥。菜品当然是没法和姜培生在天津两个厨子一顿吃十来个大菜相比,但比起后来在西南被人追着打的那段日子可是强太多了。再说人家们的士兵都在吃粗粮,他们一群战犯有鱼有肉,还有什么要求呢?
凭良心讲,姜培生是说不出来多少抱怨话的,一方面人家真的救了他,另一方面在监狱也没人打骂苛责过他们。非要说点难受的就是无聊,习惯了忙得脚不挨地、被人奉承的将军们眼下是真真正正的闲人,吃了午饭等晚饭,吃了晚饭等睡觉,睡觉起来吃早饭,吃了早饭就蹲在院儿里看报纸。
翻来覆去的也就那几张报纸,看腻歪了又没处消遣,便有些暗流涌动的情绪这些人中间酝酿,时不时就有人打赌老共什么时候把他们拉出去枪毙?枪毙的时候是按照官位从小到大,还是从大到小?这话题讨论的终结总是众人把目光落在宋主任身上,因为他是这些人里官职最大的。
一贯脾气不怎么好的宋主任黑下脸挤出来两个字:“无聊!”
50 年 6 月份,重庆监狱来了一位新领导,也不知道那人是哪个地方的,总之说话口音非常奇怪。他在台上情绪激昂地讲了半天,台下的人却没几个人能懂他在说什么。唯独到了最后一句,他引起轩然大波,因为那位领导说要割宋主任、姜培生们的“ji 儿巴”。
这还了得了!士可杀不可辱!平日里总闷着不爱出声的宋主任当场就爆发了他的臭脾气,大声叫嚷要是用这种法子侮辱他,他立刻撞墙去死。姜培生见状连忙把人拉住,说:“我不觉得那些人会如此无聊,真要是用这种古时候都不兴的刑罚来惩罚战犯,他们根本不可能赢得这场战争。”
“我不管什么古时候不古时候,他们敢动我!我就跟他们拼命!”宋主任气得一张脸通红,姜培生只能继续安慰:“你知道的啊,我当时病成那样,人家是正儿八经费心费力地救我。我就不信他们费了那么大劲儿,赔进去人命把我救活了,就为转过头把我阉了?啥趣味呀?”
这话让宋主任和监狱的同僚们稍稍冷静下来,再看向台上,发现讲话那位也慌了,他满脸茫然不知道为什么下面人要这么大反应。最后还是监狱里一位上了些岁数的政委来给大家解释,讲话那位口音太重,让大家听错了。不是要割他们的命根子,是要割“尾巴”,割掉他们身上旧习惯坏风气的“尾巴”。这样改造好了,将来出狱就是新中国的新公民。
虚惊一场的宋主任发觉自己闹了大乌龙,有些尴尬地笑了。这是姜培生到这里几个月来,头一次见那位出名的“湖南倔驴子”脸上有笑。
春天一过到 7 月,抗美援朝打了起来。这一仗打了三年,起初监狱里姜培生的诸位同仁都觉得老共是疯了才要去和美国人扳手腕。很多人嚷嚷着“美国必胜”、“第三次世界大战要来”,甚至有些人暗搓搓在期待着第三次世界大战赶紧打,到时候岛上反攻回来,他们这些监狱里的人可就真解放了,回头又领上兵还能是威风凛凛的将军。
“宋兄,你怎么看呀?你觉得他们能赢吗?”姜培生一日晚饭后在放风的院里遛弯消食,看见宋主任一个人坐在墙边看报纸,走到他身边问。
宋主任没吭声,姜培生低头看着报纸上的头版头条,心里想:“党国的将军里不会打仗的多,不会为人处世的那几乎是没有。这种敏感的事,宋主任哪可能会随意开口评论。”
姜培生暗自笑笑转身要走,却听见宋主任清了清喉咙说:“我本心讲,自然是希望他们能打赢的。”
“嗯,”姜培生点头说:“北京那位不是说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吗?这一拳他们要真能打得开,往后中国倒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我没想那么多。”宋主任摇头,说:“我就是想,他们要连美国人都打得赢,那我们输了,也算不得太差劲儿。”
“也是,”姜培生靠在墙上,轻松地笑着说:“要是美国人自己也输了,就说明美械装备不顶事,以前纯属他们吹大牛。”
“哈哈,说的是这个道理,”宋主任跟着笑。有些事讲白也就是那么回事,往大了说是民族大义,往小的说就是个人面子。民族大义还稍显飘渺,对他们这些困在高墙一无所有的人来说,个人面子那是鼎鼎重要的事。
从 50 年初和婉萍联系上到 1956 年,整整 6 年里姜培生和婉萍的通信次数其实并不多,主要还是姜培生在蹲监狱,不可能管教领导成天给他寄信收信,不然那监狱不成了度假村疗养院吗?
姜培生能理解,两三个月见到婉萍的一封信也足以慰藉了。
事情转机在 1956 年,北京那边来了文件说要把各地表现好的战犯集中到北京功德林监狱去,加快改造,尽快让这些人重新回到新社会里去。姜培生和宋主任以及其他 18 个同僚是在年底到了北京,功德林的条件要比成重庆时更好,学习任务之余还有各种兴趣小组,缝纫、木匠、理发等等。
在这里姜培生又遇到不少熟人,除了王司令,还有他那位远方表姐的丈夫——杜先生。从前,杜先生可是比他高好几个级别,姜培生每次见到人家都怪紧张的,说是亲戚其实疏远得很,可眼下同在战犯管理所,俩人反而是亲近不少,渐渐培养出了亲戚的情分。
姜培生养了好些年的病,虽然身上已经没大病,但底子太差,一到冬天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不舒服了,总之是病病殃殃的,于是被他的杜姐夫收拢进了缝纫小组。修修缝纫机、做点力所能及的缝补,既是学习之余能放松也是一门谋生的手艺。
来北京后,最重要的是婉萍终于申请到了探监的机会。夫妻一见面,姜培生只觉得俩眼睛发酸,话没出口,眼泪先落了下来。婉萍更是哭得不成样,但也只是哭了一会儿,她看着丈夫面色红润又开心地笑出来,说小友学习很好,如怀结婚成家了,总之家里一切都好。
“我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出来。”姜培生跟婉萍郑重地打了保证。
59 年功德林里的战犯特赦了 10 个人,其中有姜培生的姐夫杜先生、老上司王司令和宋主任,还有其他几位黄埔一期的老大哥。
有人开始特赦这是极好的事情,姜培生也明白第一批是肯定轮不到他的,但有了第一批就会有第二批、第三批。他想着自己过两年应该就能出去,可是 61 年释放的时候又没他,说不失落是假的,尤其是从婉萍那里得知陈彦达和夏青前后脚去世了。
陈彦达去世时将八十岁,人老了身子也格外脆弱,冬日里的一场风寒就再没好起来,病了几个月撒手人寰。
真正让人意外的是夏青,她本来身体挺好的,但是在陈彦达丧事上哭得脱力摔了一跤。也不知怎么那么寸就摔到了大腿骨,之后人就站不起来了,如怀、婉萍和表姐陈瑛轮流带着她去医院看过好多次,却始终没见到效果。再加上 1939 年打进脑袋里的那颗弹片,夏青每天都在喊着疼,吃过镇定剂或者安眠药能消停会,但人又昏昏沉沉地不吃饭,身体很快就垮了,年关的时候人走了。
婉萍来跟姜培生说这些,人哭得都在发颤,姜培生只恨自己那时没有陪在婉萍身边,让她一个人承担这么多。
姜培生左右愁得不行,后来还是监狱的政委来给他做思想工作,让他别太过焦虑,开春后新一批的特赦战犯名单就要出来了。
果然开春等来了好消息,62 年姜培生终于从监狱出来,国家给他安排了文史专员的工作。同单位的还有他的姐夫杜先生和两位老上司王司令、宋主任,只是此时他早已不用官衔来称呼他们,叫的都是老杜、老王和老宋。
虽说远没从前在民国时那般风光,但日子过得很安宁。姜培生出狱一年后接到了张请帖,那个闲不住的相貌俊朗的湖南人老宋给自己又找了个老婆。
娶妻那天,在北京的旧友都上门去道喜,新人比老宋小十来岁,是学校的老师,相貌很清秀漂亮,姜培生总觉得新人的眉眼有几分像从前的那位宋太太。婉萍也跟着去道了喜,不过从宋家一出来就拉着脸,很是不痛快的样子,睡觉前忍不住跟姜培生抱怨:“宋先生今日的喜宴也太开心了!他只瞧着新人笑,好似完全把四九年去世的夫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男人都是没良心的!”婉萍愤愤地骂了一句,骂完不解气又轻踢一脚姜培生。姜培生睡在床边,看着婉萍的背影心想着“你生老宋的气,冲我发什么脾气?”但想归想,他到底也没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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