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乙女游戏之后/穿进乙游后她被迫修罗场(陌上雪霏)
这些是被那蛇妖杀死的七名女子的共同特征。
而江明月只满足修为筑基、女子、夜晚出行这几点。
可如果不是蛇妖,那又会是谁呢?
江家虽已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是人人敢欺侮的。且江明月在这流渊城内的名声一向很好,从未与他人结仇,又有谁会处心积虑地掳走她呢?
江明月又为何会在那日夜里突然起兴离开江府,且只带上了她的贴身丫鬟红鲤一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有些太敏感了,她感觉无论是罗言,还是那管事于殊都有些奇怪……
她让罗言说清楚江明月失踪时的详情,罗言却顾左而言他,先说起了蛇妖作乱一事,像是有意将她和玉淮的思维往这个方向引导一样。
而在她索要江明月的画像时,第一时间将画像递给她的人,居然是那个名叫于殊的管事!?
这两个细节虽然都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晏之瑜却还是很在意。
她的心中甚至有了一个很荒谬的猜测。
就在这时,玉淮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晏之瑜定睛细看那女子的眉眼,越看越觉得熟悉,却怎么也叫不出她的名字。
“她是红鲤。”见晏之瑜面露不解,玉淮轻声解释道。
晏之瑜这才恍然。
那日于殊递给她的卷轴中不仅有江明月的画像,还有江明月的贴身丫鬟红鲤的画像。
她当时只顾得上细看江明月的模样,对于红鲤只是简单扫了一眼,这才没能认出眼前的女子居然是红鲤。
“玉淮,你在哪找到她的?”晏之瑜问完玉淮又转头看向有些瑟缩的红鲤,“红鲤,你知道你家夫人在哪吗?”
玉淮瞥了一眼红鲤,这才细声对晏之瑜解释道:“是她自己找上我的。”
红鲤像是发现了二人之间的主导者应当是晏之瑜一般,也抬头望向她哀求道:“求大人为我家小姐做主啊!”
“红鲤你先别急,把你知道的一一说来。”晏之瑜与玉淮对视一眼,心知此事的突破口就在这红鲤身上了。
“那日、那日是罗言唤我家小姐出府的!他说要带小姐故地重游,重温他们二人初遇的情景。还以他们初遇时便无外人在场的借口,让小姐不要带上旁人!”
“红鲤思及近日城内蛇妖之事,忧心小姐安危,便缠着小姐带上了红鲤。但小姐也只愿意让红鲤在路上跟着她,待到了那湖畔便只让红鲤远远守着。”
“再、再后来…小姐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害怕极了,也不敢回府。但、但那罗言一直在找我,我实在躲不下去了,这才赌了一把,找上了两位大人。”红鲤说着说着竟直接抽泣了起来,一副情绪十分激动的样子。
晏之瑜耐心地听完后,眸光微动,给玉淮递了一个眼神。玉淮瞬间会意,给红鲤施了一个可以令她昏睡一段时间的术法。
见玉淮用灵力将那昏睡过去的红鲤放在房内的美人榻上后,晏之瑜才再次开口道:“玉淮,你觉得她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五分。”玉淮仍站在距晏之瑜五步远的位置,没有靠近,目光却片刻不离她。
“我也这么觉得,五分,不能再多了!就她这么一个练气期女修,即使是远远守着,也早该被那罗言发现了,绝不可能独自逃开,还躲到了现在寻上你我。”
“那之瑜接下来准备做什么?”玉淮接着引导道。
“我们带上她,去找那管事——于殊。”
“那之瑜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晏之瑜没有丝毫犹豫, 果断道:“我们带上她,去找那管事于殊。”
而当晏之瑜与玉淮找上江府的门房并提出想见于殊时,竟被守在那里的小厮告知, 于殊已经在流渊城中最大的酒楼中等待他们多时了。
红鲤的突然出现,果然是于殊故意安排的。
这个念头在晏之瑜心中一闪而过。
晏之瑜同玉淮对视一眼, 确认对方与自己的想法一致后,便直接朝那流渊城中最大的酒楼——瑶食楼赶去。
向瑶食楼的掌柜报了于殊的名字后, 二人就被掌柜恭恭敬敬地请到了顶楼的一个包厢前。
“两位大人, 就是这里了。”得了于殊交代的掌柜说完, 也不等晏之瑜再开口,便主动退了下去。
就在晏之瑜准备上前时, 一直落后她几步的玉淮却先行推门而入。
心知玉淮用意的晏之瑜便也不贸然行动, 她带着红鲤站在原地等待, 直到玉淮朝她点头示意其中并无危险时, 才举步走进了这间包厢。
包厢中的环境很好, 正中墙壁上挂着一副山水画卷, 地上则铺着一层团花纹样的长绒毯。中心的圆桌上却并未摆上灵膳,只放了些灵果和灵茶。
圆桌前则坐着一个身穿一袭素净白衣的男子。
此人正是那江家管事——于殊。
他面容清秀,眉宇间透着几分儒雅, 见晏之瑜与玉淮二人进来, 忙起身关上了厢房的门, 并朝晏之瑜与玉淮二人行了一个大礼。
“还请二位大人恕罪。”
“嗯?有话坐下来好好说吧。”
晏之瑜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于殊请罪的, 她随意挑了一个位置坐下后,便直接示意于殊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
玉淮则坐在离晏之瑜两座之隔的位置, 目光落在二人身上。他并不插言, 却释放出了一丝威压落在于殊身上。
于殊顶着灵压直起身体,却并没有依言坐下, 而是站在二人身前单刀直入道:“罗言那个渣滓,他杀了小姐,求二位大人为我家小姐做主,于某愿将此瑶食楼赠与二位大人。”
“于某先前隐瞒诸多,实属无奈,还望二位大人谅解。”
“你先前都是在试探我们?”闻言,晏之瑜恍然。
如果于殊所说为真……
那些奇怪之处便都说得通了。
罗言欲杀江明月,恰逢城中蛇妖之事,所幸“模仿作案”,将锅推给蛇妖。罗言心知江明月根本没有“失踪”,便也没想起来要提前准备好画像。
那于殊先前任由罗言以蛇妖之事诱导他们,怕是为了试探他们的实力和本心。
而让红鲤去寻他们,则是为了试探他们的立场?
若他们完全偏向罗言或是被罗言收买,怕是根本不会想到来寻他,而是会将红鲤交给罗言吧。
不对,“红鲤”真的是红鲤吗?
“红鲤”的画像也是于殊给他们的啊!
于殊看着晏之瑜的表情变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又补充道:“真正的红鲤姑娘也被那罗贼杀害了。”
晏之瑜顿了顿,思考片刻后从腰间一个储物袋中取出了一颗丹药,并将之递给于殊,淡声道:“这是真言丹,效果你应该很清楚。服下后半个时辰,若有半句虚言便会爆体而亡。你服下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好说上一说,我们再考虑要不要帮你。”
于殊毫不犹豫地接过了那颗真言丹并服下,也不等晏之瑜再作问询,直接开口将诸事一一道来:“那日罗贼以故地重游为借口唤小姐出门,痴恋那罗贼的小姐竟只带了红鲤一人便出了府。而于某忙于府中事务,直到一个时辰后看到小姐留下的消息方知此事。”
“于某匆忙赶去,却依旧迟了一步。”说到这,于殊浑身微微颤抖着,眼中恨意弥漫。
“那罗贼伙同林家家主,杀了小姐。于某…于某无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姐咽气。”
他当时多想冲上去啊。
但他不能,他必须留着这条命给小姐报仇。
林家也是这流渊城中的老牌家族之一,数年前江家老家主还在时,始终被江家压上一头。但在江家老家主过世后,随着林家家主突破至元婴期,这林家才踩着江家,成了这流渊城中最大的家族之一。
此次林家家主伙同罗言杀江明月,怕是带着吞并江家之心啊。
“之后,罗贼便整日装模作样地带人寻小姐,将小姐失踪之事弄得满城皆知。于某实力不济,无法正面对上罗言和那林家家主,只能暗寻机会。”于殊握紧右拳,语气愈发冷厉起来。
“后来,于某想到了大名鼎鼎的隐月楼,原只想直接发布委托,杀那罗贼和林家家主。可谁知那罗贼竟精明了一回,派人与我同去。”
“于某便只得发布了一个寻人委托,匆匆返回。原本我都要放弃这条路了,却没想到隐月楼派来的人竟意外的……强大。”于殊暗暗瞥了一眼一旁的玉淮,便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但事关小姐报仇之事,于某不敢大意。今早,于某发现大人将那些被蛇妖掳走的女子尸身送至城主府时,才决定冒着可能打草惊蛇的风险赌一把。”
“求大人为小姐做主。”于殊跪了下来,竟朝着晏之瑜与玉淮二人连连磕了数个响头,眼底一片猩红,“于某愿将自己的一切奉上。”
“大人若能除去那罗贼和林家家主,于某便能领着整个江家归顺大人,于某私产瑶食楼包括于某这个人,也都会归于大人,为大人所用。”
“甚至,在大人的帮助下,江家未必不能将林家吞并。届时,这流渊城至少有大半能入大人之手……”
不得不说,于殊真的有些能耐。以情动之,以利诱之。到这个地步,晏之瑜觉得他们不答应这件事都有点说不过去了。
不过这事她可做不了主……
晏之瑜偷偷望向玉淮,想看看他的意见,却发现他的眉宇间已经隐隐浮上了一丝不耐。
这是怎么了?
晏之瑜有些惊诧,她真的鲜少见到玉淮如现在这般负面情绪外露的模样。
玉淮听着于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只觉得烦躁。
绕了一大圈就这些小事,还连累她……
不对,他被“他”影响了。
玉淮几乎是在晏之瑜望向他的瞬间,就从那种烦躁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他”吸取了她大半灵体,他却以自身的本源之力填补她灵体的缺失。此消彼长之下,“他”的力量居然已经壮大到在白日里都能这般影响他了。
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他已经不确定自己还能压制“他”多久了,流渊城之事必须速战速决。
玉淮微微垂眸,掩去所有的情绪后,才再次抬头回望晏之瑜。他一看晏之瑜的神情,便知她已被打动。
既然她想帮,那他便如她所愿。
“好,今晚动手。”玉淮听见自己是这么回答的。
…………
浓重的夜色遮住了皎洁的月,一道身影于刹那间穿过夜空,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而不过两刻钟,那道身影便折返了瑶食楼。
“已经解决了。”随着玉淮冷冽的声音从夜色中飘来,他已稳稳地站在了晏之瑜与于殊的面前。
杀人这种事他自不会带上晏之瑜。
他望向于殊,眉宇间的戾气未散,冷声道:“接下来的事,你应当能自行解决,明日我也会派人来与你对接。”
于殊没想到自己苦心筹谋了这么久的事,眼前之人只是区区两刻钟便解决了。
小姐…明月,小殊、小殊终于为您报仇了……
大仇得报的他眼角溢出一行浊泪,朝玉淮行了个大礼,甚至还立刻换了自称:“大人之恩,属下没齿难忘。”
玉淮点了点头,这才柔和了眉眼看向晏之瑜:“之瑜,你去休息吧,我们明日返程。”
晏之瑜愣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但碍于身旁还有一个于殊,便歇了心思,依言转身去了于殊提前安排好的房间。
晏之瑜走后,于殊也很有眼力见地退出了这间厢房。玉淮挥袖布下防御法阵后没多久,时间便至子时。
子时刚至,玉淮识海中那熟悉的、如刀割般的痛楚便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玉淮的呼吸随之变得沉重,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床榻之上。
他的银色长发散乱地披散在床褥之上,眉头紧锁,面色苍白,额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手紧紧地抓着床褥,指甲几乎要嵌入那薄薄的布料之中。
第51章 二十五只狐狸
这厢, 晏之瑜来到于殊提前安排好的房间中简单梳洗一番后,一边在脑中复盘这江家之事,一边等着某只白团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 一旁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烧过半,烛泪滴落在烛台的青铜底盘上, 凝结成一朵朵小巧的烛花。烛光跳跃着映照在晏之瑜的脸上,为她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也映出了她眼眸中的些许迷茫与困惑。
自从玉淮伪装的小狐狸第一次来找她蹭睡后, 无论她身处何处, 狐狸都会“风雨无阻”地赶在子时之前来到她的床畔,一日都不曾落下。
今日已过子时许久, 他为何还没出现?
一天rua不到那只不乖的小狐狸, 她还怪想念的呢……
不对, 他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 晏之瑜好看的眉头微蹙, 她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作势便欲推门出去寻他,却在抬手的那一刻停住了动作。
也许是她多虑了呢……
若玉淮没出事,自己这大半夜的去敲人家的门, 怎么看怎么居心不良啊!
麻麻, 她可不想被当成变态啊!
况且玉淮实力那般强悍, 这流渊城中怕是根本没有能威胁到他的存在, 他又怎么可能会出事?
晏之瑜放下将将举起的手,轻咬下唇, 不自觉地在门前来回踱步, 面露纠结之色。
可是,万一他真的遇上什么事了呢?
即使发生了什么她无法解决的事, 她也至少得去看看吧。
把一切都弄清楚,做到心里有数。哪怕要读档重来,也比她在这一无所知地胡乱猜测要好啊。
努力说服了自己的晏之瑜缓缓吐出一口气,像是总算下定决心了一般抬手推门而出,朝着玉淮房间的方向走去。
许是于殊看出二人关系不一般,将晏之瑜与玉淮的房间安排得极为相近,只是几息功夫晏之瑜就来到了玉淮的房前。望着眼前的雕花木门,晏之瑜深吸了一口气才敲了敲房门。
一息,两息,三息。
三息时间过去了,房内没有任何反应。
晏之瑜这下真的有些急了,她像是不死心似的再次叩了叩门,连手心都开始微微渗汗:“玉淮,玉淮?你在里面吗?”
依旧无人回应。
该死,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救命。
以玉淮的实力,即使他已经进入入定状态,也不应该察觉不到自己在门外发出的这些动静啊!
“玉淮,你回答我一下!你再是不说话我就要进来了!” 晏之瑜提高了呼喊的音调,再次用力地拍了拍门。
然而,所有的声响仿佛都被浓重的夜色吞噬了,只剩下晏之瑜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不管了。
晏之瑜欲推门而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拦在外。
玉淮设了防御阵法。
意识到这点,晏之瑜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事情可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自己方才那般行为显然已经触动了这个阵法,房内却依旧没有传出任何动静,显然是阵法的主人已经无力分出任何心神了。
而且,她觉得自己并没有这个实力,能够去强行破开这个玉淮亲手布下的阵法。
难道她只能任由事态就这样继续往未知的方向发展吗?
无论如何,先试试再说!
在不知阵眼在何处的情况下,只能依靠蛮力破阵。不过同样是蛮力,将力量集中于一点的破阵效果,自然会比分散开来的要好上不少。晏之瑜回忆了一下自己如今的“技能栏”,手腕翻转间从腰侧抽出了自己佩剑。
或许只能试试她新学不久的“玄天剑诀”的第一式——斩浪。
晏之瑜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气沉丹田,运气全身的灵力,并将之汇至手中的长剑。她踏前一步,小腿骤然发力,手中的长剑也顺势直刺而出,发出刺耳的破空声。
一剑又一剑,晏之瑜的长剑在她的手中翻飞,如波涛般连绵不绝地挥出,一剑强过一剑,每一剑的力量都在上一剑的基础上进行叠加。突然之间,晏之瑜的身形猛地顿住了,她身上的气势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先前所有叠加凝聚的力量都在这一刹那间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