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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轻浮寡嫂,虐待的小叔登基了(太史婴)


范茹啧啧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裴元洲神情淡淡:“娘如果也怀疑是沈娘子,更该慎言,万一也遭了记恨……”
范茹猛地一愣,连忙闭嘴:“那、那我不说了。”
李语诗看了眼神情寡淡的裴元洲,垂眼不语。

第059章 被刺杀
沈柠也是从陈典史派来的人那里知道了自己被冯浩娘告了,说是她记恨先前的事,先是杀了冯浩,又弄瞎了聂娘子的眼睛。
她又气又好笑:“虽不是我做的,但我想说,活该!”
好在曹知县还没糊涂,派人直接将冯浩娘扔出了县衙……毕竟昨日沈柠搬家又宴请宾客,多的是人看着她。
更何况,要告人,证据呢?
总不能说你得罪过谁谁便是凶手。
曹知县言辞冷苛:“照你的说辞,冯浩这些年不知得罪过多少人,那些人都有嫌疑不成?”
他还私下对左右道:“那样的祸害,死了干净。”
表面上看来,曹知县似乎将冯浩娘的话看作无稽之谈,半点也没有理会,然而左右无人时,这位久居大宣官员底层的老油条却是略显出几分疑虑来。
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世上很少有巧合,尤其是这样巧的巧合。
怎地就那样巧,偏偏是同时得罪了沈娘子的两人出了事,还偏偏都在沈娘子离开后。
那个年轻貌美的寡妇,似乎真的不简单。
也是,若真的只是个乡野村妇,如何能做的起来罐头生意,偏偏还做的无懈可击风生水起。
这天晚上,曹知县在与娇妻“吱呀吱呀”后,半是试探半是警告问道:“近日可还寻那沈娘子的晦气了?”
潘夫人幽怨委屈道:“老爷上次说了后妾身便已经认了,又怎敢对老爷阳奉阴违。”
“那就最好。”
曹知县沉声道:“以我混迹官场多年的直觉来看,那沈娘子恐怕不简单,你不要自讨没趣。”
潘夫人垂眼柔柔道:“妾身省得。”
半晌,等到曹知县心满意足离开,外边伺候的人进来替潘夫人梳洗,低声询问:“夫人,大人的意思……”
“呵。”
潘夫人冷笑:“已经教她多活了这么些日子,如今,既然已经有人明里暗里对她不满,我又何必再忍耐。”
嬷嬷有些担忧:“可大人那里?”
“老爷是越活越回去了,一个乡村寡妇,这辈子连平宁县城都没出过,能有什么不简单?”
潘夫人冷笑:“不过是不想我多事影响他的仕途罢了。”
嬷嬷犹豫道:“若是真的牵连了老爷可如何是好?”
潘夫人涂着艳红蔻丹的手缓缓捋着自己胸前长发,笑容依旧娇怯:“那便再寻个老爷就是了……”
“娘子说的是。”
“知道这次交货时间比较紧,管事和工人都很勤奋,等这批罐头交付后,给所有人准备个大红包吧,你觉得如何?”
从罐头庄子回城的马车里,沈柠有些感慨。
最吃苦耐劳的永远是底层劳动人民,这话果然没错。
虽然她开的工钱在整个永宁县都找不出更高的,但看到庄子上那些人辛辛苦苦的样子,她还是有些触动。
元月坐在车架上赶车,闻言神情温和道:“小姐菩萨心肠。”
沈柠失笑:“这算什么菩萨心肠,我没有救苦救难,只是勉强算是良心未泯吧……”
一边说笑着,沈柠一边掀起车帘:“透透风,里面有点闷。”
可话音未落,却见刚刚还气息温和的少年陡然抬头,神情凌厉,头也不回反手将她挡回车厢,另一只手唰的抽出一柄软剑。
“小姐别出来。”
沈柠多余的话都没问一句,立刻退回车厢里……透过车帘缝隙,她看到前面苞米地里忽然冒出几道身影,朝马车直接攻了过来。
穿着黑衣,黑巾遮面,手中长刀泛着冷光。
沈柠呼吸都快凝滞了,一动不动躲在车厢里竭力不让元月分心……可就在她刚开始担心少年一个人是不是这七八个人的对手时,却有些愕然的看到,少年轻飘飘从那一行人中飞掠而过,随后落地。
就在他落地后,那些人才一个接一个倒下……喉咙一道血线,鲜血喷溅了一地。
只是短短片刻这场袭击就结束了,沈柠满脸愕然,整个人都有些凌乱。
她知道元月这些少年以前的经历,也知道他们应该是挺厉害的,可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亲眼看到少年出手。
那一瞬,平日里沉默寡言但本分温和的少年仿佛顷刻间变成了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全身上下都只剩下一个念头:杀。
“小姐。”
元月的声音让沈柠蓦然回神,她连忙应了声,顿了一瞬,弯腰钻出马车。
元月挡在她前面,有些犹豫地阻止:“小姐……不要靠近。”
他没忽视刚刚那一瞬沈柠眼中闪过的类似害怕的东西,虽然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但那一瞬他不会看错。
少年有些后悔自己前一瞬出手太过狠辣。
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若是惊到主子……
沈柠摇头:“没关系,我不怕。”
即便还有些不适,但她不怕死人……在这个世界,若是怕了亦或退缩,那可能死的就是自己了。
“没有活口。”
沈柠看过那几人,面色虽然还有些泛白,但神情已经镇静下来。
元月已经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做法不对,他太应激了,直接下意识就下了杀手。
“我该留活口的。”少年低声道歉。
“无妨。”
沈柠温声道:“这对幕后之人也是警告……如果他们知难而退最好,若是再来,我们再抓活口便是。”
看着地上的尸体,沈柠忽然开口:“砍下一只手来。”
元月问都没问一句,立刻应声:“是。”
两人上车继续回城,进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报官,很快,那几具刺客尸体便被运到了县衙。
曹知县面色铁青,勉强安抚了沈柠几句,然后说会尽快查明。
毕竟自己辖区内发生了这种事,曹知县当然不高兴。
沈柠自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恭恭敬敬道谢后离开县衙。
离开县衙没多久,二月来接应,然后沈柠就让他将那只砍下来的手拿走了。
“去送到潘夫人床头。”
沈柠神情冰冷。
整个平宁县,恨她到要她命的人,算来算去也就只有那位素未蒙面的潘夫人了。
那潘金敛死有余辜,潘夫人已经杀了沈大年夫妇却还不肯罢休,三番两次谋害,就好像只有她弟弟的命是命,别人的命都是草芥一般。
无权无势就活该命如草芥吗?
她偏不肯做这草芥!
沈柠知道自己没有证据,短时间内拿那潘夫人也没有办法,但她也要叫那潘夫人知道,她不是任人揉捏的面团。
暮色将落,潘夫人从交好的夫人家中赏花回来,心情很是不错。
她在等好消息。
这次派出去的可不是上次那些蠢贼,而是手上真的沾过血的凶徒,她就不信那乡野村妇还能有三头六臂不成!
丫鬟走在前边替潘夫人推开房门,进入内室后挑起熏过香的床帐,可下一瞬,凄厉的尖叫声响起:“啊!”
潘夫人被惊了一大跳,怒不可遏:“鬼叫什么,不想活了?”
丫鬟哆嗦着后退开来指着床铺:“夫人、夫人……”
潘夫人皱眉看去,神情蓦然一僵。
只见,那铺着上好锦缎精美华丽的藕色床铺上,一只血淋淋的断手就那样躺在她最喜欢的被面上。
潘夫人面色陡然变得青白,颤抖着尖声道:“去、去请老爷,快去!”
没过多久,曹知县匆匆赶来,第一件事便是一脚踹开房门咬牙切齿:“我记得我刚刚提醒过你!”
潘夫人满脸惊恐慌乱和委屈:“老爷这是做什么,妾身做错了什么事?是有歹人来恐吓妾身啊老爷……”
“你敢说去杀沈氏的人不是你派去的?”
潘夫人噙着眼泪大声喊冤:“老爷何出此言,妾身冤枉啊。”
曹知县冷冷看着自己的妻子,语调冰沉:“沈氏身边的护卫能顷刻间将七名歹徒一击毙命,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将断手送到你床上……她若想杀你,也能神不知鬼不觉,你最好知晓这其中的厉害,别自掘坟墓。”
潘夫人泫然欲泣:“老爷,妾身冤枉啊……您不替妾身做主,反而冤枉妾身,妾身,呜呜……”
曹知县冷哼了声转身离开。
房门砰的关闭,潘夫人脸上的怯弱委屈瞬间一扫而空,她直勾勾看着紧闭的房门,眼底一片阴寒。
那寡妇竟如此难缠?
这老匹夫胆小如鼠,如今是靠不住了。
这条路走不通了,她得想想别的法子……
被丫鬟伺候着洗漱后上床,床铺已经里里外外换了一套,可潘夫人躺到床上就觉得那只血淋淋的断手好像就在眼前。
她心里又是惊悚又是憎恨,恨得牙咬欲碎。
那低贱村妇,害死她弟弟不说,还敢恐吓威胁她。
不过,那村妇显然有所忌惮,并不敢真的将她如何……没关系,她再想法子便是。
她就不信,一介低贱村妇能有多大能耐……

第060章 有人投毒
沈柠将遇刺的事告诉苏涟漪时苏涟漪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听到沈柠说将断手送去给潘夫人,苏涟漪又是后怕又是觉得解气。
“真是欺人太甚,她那弟弟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早该死了,不怪自己弟弟禽兽不如,却要来谋害无辜受害者。”
这些日子暗地里处理与李家的事,苏涟漪也很疲惫,眼窝下一片青黑,却依旧满脸愤恨。
“柠柠你做得好,就是要让那些人知道厉害,否则,他们真以为咱们这些平民百姓的命不是命,可以任他们欺辱。”
李子元有功名在身,李家也是一直因此居高临下压着苏涟漪一头,花着苏涟漪赚来的钱撑出那些许清贵脸面,然后拿利用苏涟漪撑起来的清贵反过来践踏欺辱苏涟漪。
这些日子清算转移账目,苏涟漪越想越恨,却还不得不强忍着恨意与那些人虚与委蛇。
因为沈柠告诉她,小不忍则乱大谋,忍得一时,拿回自己所有的东西,一根针都不给那些无耻败类留下。
这时,七月从外边进来:“小姐,苏掌柜,外边有客人。”
七月这些日子在蜜记跟着学习打理生意,很感兴趣也很有天分,沈柠便没再让她一直陪着近身伺候,让小姑娘呆在蜜记专心学习。
方才就是她在外边与管事对账。
这批罐头已经订完了,按理说不会有人来,沈柠与苏涟漪对视了眼,一同到外边,就看到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沈柠认出,这是城东悦享阁的掌柜刘池。
悦享阁是平宁县最大的酒楼,虽然口碑不怎么样,但开门做生意,沈柠还是笑脸相迎:“原来是刘掌柜,不知刘掌柜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刘池神情隐含倨傲,勉强作出客气模样与沈柠两人拱了拱手,随即说明来意。
可听到他的话,沈柠与苏涟漪对视一眼,都有些愕然。
刘池居然提出要包圆蜜记的罐头……这原本也没什么,可他想要将已经排完订单的这批罐头也全包了,让蜜记与其余下单的客户违约。
沈柠虽是蜜记东家,但苏涟漪脸熟,认识的人也多,她没让沈柠开口,而是自己笑着上前道:“承蒙刘掌柜抬爱,只是这批罐头的订单已经都排单了,若是您想订的多,不如下批开售后您派人早早来下单,如何?”
都是做生意,沈柠与苏涟漪轻而易举就能猜到悦享阁的用意,尤其是悦享阁本就口碑一般。
这段时间罐头在平宁县城是紧俏爆品,许多酒楼食肆都用罐头做噱头抢客源。
悦享阁一家自然用不了那么多罐头,但他可以让别家没有罐头售卖,抢走别家的客源。
至于多余的罐头,如今段氏制冰厂的冰已经开始售卖,且价格不高,这样一来,多余的罐头悦享阁可以售往别处,还可以赚一笔银子。
他们财大气粗,有的是法子不让旁人赚钱。
听到苏涟漪说订单已经排了,刘掌柜似笑非笑:“这个苏掌柜请放心,违约的钱,我们悦享阁替你们承担了”
什么叫替她们承担?
苏涟漪这些日子处理自己的事本就疲惫,闻言不免有些厌烦:“不是违约金的事,而是信誉,若是我蜜记随随便便就违约,往后谁还敢跟我们做生意?”
刘掌柜的神情也冷了,顿了一瞬,看向沈柠:“我听说,沈掌柜才是蜜记的东家。”
男人神情带了几分倨傲和威胁:“在这平宁县,与我们悦享阁做了生意,旁人的生意不做也是可以的,不知沈掌柜怎么说?也是与苏掌柜一样的话吗?”
苏涟漪看向沈柠,神情忧虑。
沈柠笑了:“苏掌柜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她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刘掌柜能来光顾蜜记,我们十分感谢,但做生意要讲个诚信,我们不能为了与悦享阁的生意,便无故与别家违约,没有信誉,往后我们如何再做生意,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刘掌柜终于说出更深一层的来意:“这倒是好办,往后你们蜜记可以不担心销路,出多少罐头,我悦享阁便收购多少,两位大可以放心了。”
这是要将蜜记变成自家的作坊了。
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卖给谁不是卖……可若是为了与悦享阁的生意,鸽了别家断了后路,往后蜜记的罐头怎么卖、卖多少钱不就成了悦享阁说了算了。
她们放着自家好好的生意不做,去给旁人做代工厂,是有多想不开?
沈柠似笑非笑:“多谢抬爱,不过不必了,刘掌柜想订购罐头,下一批按照规矩来排单便是,多余的就不必替我们操心了。”
刘池的面色已经转冷,随即哼笑:“两位的意思我知道了,那就祝两位的罐头生意顺顺利利的,可别回头出什么岔子影响了大家的生意。”
苏涟漪气急:“你……”
沈柠拉住她,依旧神情如常:“多谢刘掌柜提醒,慢走不送。”
等到刘池甩袖离开,苏涟漪气的连声骂了好几句,等到冷静下来又有些担心:“柠柠,你到城里的时间短可能不清楚,那悦享阁阴私手段多了,素来跋扈无耻用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排挤别人。”
沈柠笑了笑:“我有所耳闻,说是整个平宁县做生意的,都得吃它们悦享阁吃剩下来的。”
苏涟漪也气笑了:“可不就是……不就仗着背后有徐家撑腰。”
顿了顿,苏涟漪又道:“李青青便是与徐家二房庶子定的亲,要嫁徐家庶子都不知引来多少人羡慕……柠柠,徐家与京城阁老徐家一脉同源,曹知县都对徐家礼遇有加,咱们怕不是对手。”
沈柠想了想,认真道:“是不是对手到时候再说,但总不能别人欺负到我们头上,咱们半点都不敢反抗,一开始便任人搓圆捏扁吧?”
苏涟漪犹豫道:“若反抗后也不是对手呢?”
沈柠半真半假打趣:“实在不是对手了再认怂也行啊,总好过连反抗都不敢反抗吧?”
苏涟漪被逗笑了:“说的也是。”
没有理会悦享阁独占货源的要求,两日后,蜜记按照订单照常发货,发货结束后,沈柠给所有工人派发了大红包,平均下来每个红包二两银子。
不管是庄子上的小工,庄子外巡查的护卫,还是铺子里的伙计,人人都有份。
所有人都惊到了。
除了那些在大户人家做事的遇到主家有喜事能拿到赏钱,平日在外做工的,哪里见过这么大的红封。
一时间,就连去庄子上找活儿的工人都多了许多。
沈柠知道这个世界底层百姓过得有多苦,包红包的那些银子相对她赚的钱来说也着实算不上什么,她不想太显眼,但也不想亏待那些辛辛苦苦劳动帮她赚钱的老百姓。
等到下一批果子进庄子,那些工人干活也更加卖力……可就在这个时候,出事了。
因为做的是吃食,沈柠对工人待遇优厚,但管理其实是很严格的,除了每日在庄子周围巡查的护卫外,每日早晚工人进出庄子的时候都安排了人搜身。
这也是无奈之下的法子……避免有人带不该带的东西进去庄子里,庄子里做的毕竟是吃食。
好在平日里待遇优厚还时不时有各种福利,对于搜身这个沈柠也给所有人解释过,是为了确保罐头的安全,也同样对大家有保障,因此倒是没人有什么不满。
可就在封红包后不到三日,清晨工人进庄子时,一个人被站在庄子门口的二月注意到了。
除了搜身的管事,每天早上二月和五月也在庄子门口盯着,相比较旁人,他们两人的目力自然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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