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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说(szda.何)


可是kk还在下面。
明明这么怕高,它怎么敢往下跳的?
它怎么敢的?
就在我心急如焚之际,一道金色的身影忽地从尸潮的围剿中突破出来。
它灵活地穿梭在尸群胯下,却始终在楼下打转。
「跑啊kk!」我换成它听得懂的口令,「去河边!」
「去河边!kk!」
「汪汪!」
kk又徘徊了一圈,才朝河边跑去。
我怕它回头,不敢再叫它的名字。
三步并作两步爬上露台。
见我成功脱险,张一帆闷哼一声跌坐在地上。
安安连忙扶住他。
解开防护服一看,由于刚刚一系列超负荷的活动,断骨已经刺穿他的皮肤。
左臂血流如注,惨不忍睹。
「必须先帮他止血,」陈林快速查看了一下伤口,「有没有纱布和绷带?」
我连忙翻找起来,但包里大多都是工具,哪有什么可以用来止血的东西。
看着身上破破烂烂的防护服,我索性用剪刀剪下一块。
陈林将布条缠在张一帆的手肘下方,绕上三圈后打了一个活结。又在结上放了一只水笔,再次用结将其固定。
缓缓拧动笔身,布条随之收紧,出血量立即得到了控制。
「这是压迫止血吗?」我看着他手上的动作。
「嗯,先紧急处理一下。」他搀着张一帆站起来,「注意不要碰到他的左手。」
终于回到家。
屋子里空空荡荡,猫哥也不知所踪。
我们将张一帆安置在客厅。
他口唇苍白,胸膛急促地起伏着,额角冷汗密布。
「止血带记得半小时放松一次,」陈林走进储藏室,「现在先准备清创吧。小何,你来帮我。」
「好。」我应了一声。
次卧的几个药箱都被搬到地上。
「家里有双氧水吗?」他问。
我摇头:「只有碘酒。」
「只用肥皂水清理伤口估计不行,」他沉吟片刻,「一会儿我去配点生理盐水。」
我盯着他看了半晌。
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头也不抬地解释道:「露营难免会碰到各种突发情况,急救常识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但是……」他翻看着手里的说明书,「张一帆受伤严重,感染风险很大。我对用药一窍不通。」
我也一样。
没有医生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我拿着药盒出去找安安。
但是隔行如隔山,她也束手无策。
我只能对照着适用症,把可能用到的消炎、抗菌、抗感染的药物筛选出来。
头孢克洛、头孢拉定、左氧氟沙星……
但是什么时候吃、要吃多少,我心里一点数也没有。
抱着药箱从储藏室出来的时候,他们正在为张一帆清理伤口。
两盆肥皂水已经被鲜血染红。
陈林正用生理盐水替他做进一步的冲洗。
随着血污被清理干净,手臂上的创口也完全裸露在空气中。
皮下的脂肪和筋膜隐隐可见。
碘酒再次消毒之后,陈林解开了止血带,转而用纱布包扎好伤口。
固定的木棍早就准备好了。
我们将它连同绷带一起缠在张一帆的左臂上。
整个过程他硬是一声未吭。
等伤口处理完,他的上衣已经被汗水湿透。
不知是由于疼痛还是失血带来的畏寒,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我给他量了体温。
三十七度八。
身体已经开始出现炎症了。
安安倒来温水,我们按照说明书给他喂了一片头孢。之后的药量再看情况加减。
吃过药后,张一帆陷入昏睡。
陈林继续去工作室打磨材料。
固定伤处的支架是他临时找来的,做工十分粗糙。他准备重做一个夹板。
我将弄脏的衣裤抱到阳台,防护服清洗一下应该还能二次利用。
安安也端着脸盆走过来。
她将污水倒进洗手池:「小何,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负担,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洗衣服的手一顿。
她将肥皂打在手上,清洗着脸盆上的血污。
「走在最后一个本来就是在替整个团队承担风险。」
「像刚刚那种情况,不管是谁都没法轻易脱身。」
「不是你让kk陷入危险,而是它救的人正好是你罢了。」
安安似乎总能一眼看穿我的心事。
一想到kk,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在胸口翻腾。
它摆脱尸群了吗?
有没有受伤?
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它又怎么会陷入这种危险。
「你没看到kk离开时矫健飘逸的背影吗?」安安撞了一下我的肩膀安慰道,「丧尸拿它没办法的。」
「真的吗?」
「怎么,」她斜我一眼,「你居然敢质疑它的身手?有没有搞错,它可是皇家护卫犬诶!」
要是真像她说的这样就好了。
我长叹一口气。
「不过,」安安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kk也好,人也罢。」
「如果以后真的有人选择牺牲自己来保全对方,那就尊重他的决定。」
「无论活下来的是谁,不必自责,不要痛苦。只有这样,他的牺牲才是有价值的。」
「什么意思?」我瞪她一眼。
「你要是敢胡乱操作,那我也破罐破摔。你最好不要和我比谁死得更快。」
我赤裸裸地威胁道。
毕竟以我的身手,活命很难,找死却很简单。
「没有没有,」安安立刻将头摇成拨浪鼓,「我只是说如果……」
「如果也不行。」我打断她。
「是是是……」安安缩了缩脖子。
「这么凶干吗——哎,你去哪啊?」她在后面喊我,「衣服还没洗完呢。」
「去找陈林!」我一溜烟穿过客厅。
他肯定有办法救kk。
903的大门竟然锁着。
敲了两遍陈林才姗姗来迟地打开房门。
「在忙什么?」我踮起脚往里看。
他往左一步挡住我的视线:「看来有人担心我会偷懒,来监工了。」
「我是有事来拜托你。」我眨眨眼睛。
「因为kk对不对?」陈林回到位子上坐下来,「我正在想办法。」
「丧尸太多了,又不知道它的确切位置,会有点麻烦。」他话锋一转安慰道,「它应该还能撑几天,你不要着急。」
陈林和kk认识的时间最久。
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我还是能感受到他的情绪不对。
我低着头,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怎么了?」他放下手里的木板,「你是觉得我在怪你吗?」
我微微摇头:「我只是觉得……你似乎心事很重的样子。」
他没有否认。
「我确实有些困扰,也确实有关kk。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从商场一路走来,每一次都是勉强逃生。越往后,越是常常觉得无能为力。」
「失败的后果早就超出我能承受的范围了,而我现在才明白。」
「所以,与其想着怎么解决麻烦,不如一开始就不要陷入麻烦。」
陈林冲我笑笑,「一切交给我吧,你不要担心了。」
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总觉得不像是在说kk。
皱着眉头在沙发上坐下,我随手拽过一个靠枕。
他的脸色陡然一变。

所以当时,他不是因为玩笑故意不作回答。
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他无法出声,而我竟没能看出他的异样,就这样相信了。
「小伤而已。」陈林上前一步,想将药水收起来。
「小伤?」我拦住他的手,把袋子举到他的面前,「小伤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自己偷偷处理?」
他的身形一顿,好半天才开口:「不是的小何。」
「我是怕你们担心,」陈林放缓语气安慰道,「真的没事。」
「让我看看。」
「不行。」
我没想到他会拒绝:「为什么?」
「因为……伤口位置比较靠上。我刚刚也是脱掉裤子才能清创。」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分辨不出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伤口在哪里?」
他指指左腿。
我找来剪刀在裤腿上剪开一个巴掌大的洞口。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
创面确实不大。
除了有些红肿,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
我将纱布重新合上,心里不免犯起嘀咕。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他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
况且伤口就在小腿外侧,哪有他说得那么靠上。
陈林该不会随便拿了个伤口来糊弄我吧?
「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我问。
他摇摇头。
「真的假的?」
我上下摸了摸,腿上确实再没有纱布包扎的痕迹。
陈林摁住我的手腕:「……真的。」
「衣服脱掉我看看。」
「……」
「怎么了?」
「……没什么。」
「那还不快点转过去。」我催他。
「……好。」
陈林背过身脱掉T桖。
由于车子是左翻,主要的伤口也都集中在这一侧。
我检查了一下,手臂和肩膀的瘀伤十分严重,背部稍好一些。
好在这些都不是开放性伤口,用冰袋冷敷一下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脑袋有撞到吗?」
「没有。」
「耳朵呢?」
「没有。」
「可是看上去有点发红。」
「……」
「受伤了就说,不要死撑,听到没有?」
陈林正想说什么,忽然身体一僵。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身影。
「那个……」安安抱着手里的洗衣盆,「我刚刚……我其实——」
「诶?我想干什么来着……」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哦对对对,我是准备去晾衣服。」
「晾衣服晾衣服…………」
说着就朝门外挪去,走得太急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咔哒」一声,门被重新带上。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变得奇怪起来。
「结束了吗?」他问。
「那个……没什么大问题。」我被安安带得也有些结巴。
「那我穿衣服了。」
「嗯……好。」
「怎么了?」陈林转头看我一眼。
「没事……」我别过脸,「那个……她……她应该是来找我的……」
「好,」陈林已经套上了衣服,「你去吧。」
感觉更奇怪了……
阳台上晾着湿漉漉的防护服,碗筷碰撞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安安正在准备午饭。大米已经淘洗好了,她在给大棒骨和冷冻鸡翅焯水。
我在门口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来啦。」安安回过头。
这家伙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兴奋?
「冷静一点啊。」我就知道她会这样,「你最好管理一下自己的表情。」
「需要管理吗?」她拍拍自己的脸。
「你五官都不在原位了。」
她大笑两声,而后长叹一口气。
「陈林,本世界最大的骗子。」
「长着一张禁欲的脸,我都差点被他骗过去了。兔子还不吃坟头草呢。」
「什么坟头草,明明是窝边草吧。」
想想又觉得重点错了,赶紧改口,「不对不对,哪来的兔子和草,根本没有的事。」
「哎呀,」安安拍拍我的肩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我的意思是,陈林这个人不行。」
「当然,我说的是他人品不行,绝对没有说他其他方面不行的意思——」
安安话没说完,就被我捂住了嘴巴。
「我必须要申请一次辩解的机会!」
她眨巴着眼睛,听我讲完了全过程。
「听懂了吗?」
她点点头。
然而我一放下手,安安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我也想要护士姐姐帮我检查身体……」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
「你又开始了?」
「没有没有,」她举起双手,「我就说嘛……这也太快了吧。」
她又习惯性地解释道,「当然,我是说你们进展太快了,不是说陈林太快了……」
「你给我谨言慎行。」我赶紧打断她。
安安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她悠悠地揪下一片白菜叶子,冷哼一声,「这次陈林要栽在我的手里了。」
「天下苦陈林久矣。」
安安意味深长地摇头,「之前张一帆的事我都记着呢,这次必须连本带利还给他。」
她一刀下去砍掉白菜帮子,恨恨道:「我和张一帆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完全就是他在造谣嘛。」
「什么?」
「嘘嘘嘘小声点,」这次轮到她警告我了,「本来就是啊。」
「可是……」
我的脑子突然混乱起来,「我想想——可是你回来以后明显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啊?你们那天在车上说什么了?」
「那天啊……那天他说你的病情还不太稳定,如果能在基地多住一段时间就好了。毕竟那里有医生嘛。」
「所以你是在担心我吗?」
「不然呢?」她把煮得半熟的肉捞起来沥干。
「但你明明是想搬进基地里的啊。」
「我是想住进基地,但是和张一帆没有关系啊。」她挠挠头,「我只是单纯觉得这是一个转型的好时机。」
「基地有医生,有安保,加入他们一定比困守高层明智。我本来觉得你们大概率不会同意的。等等——你们该不会真的是为了成全我和张一帆吧?」
「怎么可能……」
我讪讪地摆手,心里却在流泪。
难道全是乌龙吗?
我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那上次你们还聊了这么久,除了搬家的事情之外就没说点别的了吗?」
「那倒不是。」
我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顺便分析了一下局势。」
说罢安安抓了两个辣椒丢进锅里。
不会吧……
「安安你不喜欢张一帆吗?」
「恰恰相反,」安安笑眯眯地纠正我,「接触下来我发现他其实很有责任感,行动力又强,还没有那么多唧唧歪歪的废话。可以说是我最欣赏的朋友之一。」
「这和好人卡有什么区别……」我小声嘟囔。
「本来就是你们误会了。张一帆全身心都扑在基地上,肯定也没有工夫想这些事情。」
她用勺子尝了一口筒骨汤,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好喝诶。」
张一帆还在昏睡。
他的午餐我们已经提前预留好。
为了不影响他休息,中午我们搬到了隔壁解决。
「你去叫陈林吃饭。」安安摆上饭菜。
我应了一声。
刚刚信息量太大,直到现在我还没有缓过劲。
虽然我确实没有和安安正面聊过张一帆的事情,但这也错得太离谱了吧。
工作室的门半开着,我敲了敲门框:「吃饭了。」
「好。」陈林站起身,神色一如往常,「你怎么没精打采的?」
「一言难尽,」我领着他往回走,「一会儿再跟你说。」
我们刚坐回餐桌边,安安就抱着碗筷走进来。
等等……
她不是恢复正常了吗?
怎么又变回这副表情了?
我颤颤巍巍地接过递来的筷子。
不过……
她的目标又不是我,我这么紧张干吗?
明明陈林才比较危险吧。
想起他一贯以来气定神闲的模样。
我又觉得安安此仇难报。
然而那边,陈林已经站起来了。
「要不然你们先吃,我还是先把支架做完……」
这家伙怎么回事……
这是想溜吗?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重新按回椅子上。
「队长,这怎么能行。」
平时都是直呼其名的安安居然开始称呼陈林「队长」。
「不补充好体力,怎么打持久战?」
我拿筷子的手一颤,总觉得她还会继续添油加醋。
果然,她继续补充道:「我是说和丧尸的持久战,没有在说你们两个的意思啊。」
筷子差点被我捏断。
我就知道。
哪有什么神来一笔的解释。
这个家伙就是故意的。
「快吃吧。」
安安把饭碗塞回陈林手里,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越是经历激烈的战斗越是要及时摄入能量。」
这句话不用补充就已经很奇怪了。
她开始了。
这个女人已经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队长,你怎么了?」
安安歪头看着陈林,「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我很民主的。」
我忍不住瞥了一眼陈林。
他像是在笑,又不像。
舔舔嘴唇,几次想开口,又都憋了回去。
真是难得,竟然还能看到他这种表情。
「还有,谁说我们队长是瘦竹竿来着,」安安一拳头捶在桌上,「简直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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