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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瘾(迁屿)


去哪了?
她丢掉了,还是,还给它的主人了?
视线有雾,泛着戾气的红。
南蓁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手里抱着另一套男士居家服,没留意陈厌的眼色,她走过去,丢在陈厌手里,“去换。”
男士,居家服。
陈厌黑眸蓦地抬起来,眉心紧蹙。
南蓁仿若不觉,淡声:“你从前的衣服留了几套在我那,不知道现在还合不合身。”
陈厌微怔,他的衣服?
“估计是有点小了。”从前他还是个清寡的高中生,现在他已经是个结实的男人,几次压在她身上的力量都让她口干舌燥。
南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自然地敛了敛睫,从他膝前经过,“你换吧,我去弄点吃的。”
厨房里其实没什么吃的,和六年前一样,她很少在家开火,翻箱倒柜找出来几包泡面,都过期了,勉强还有袋面包可以果腹。
放进微波炉叮了一下,又冲了杯咖啡,给陈厌的是酸奶。
她端着这些出来,陈厌仍保持着原姿势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还以为他没去换衣服,走过去才发现他已经换好了。
灰色长袖卫衣,从前穿来还嫌宽松,如今肩膀紧了,衣摆短了,连同色运动裤的裤腿也盖不到脚面了。
黑色的发搭在额前,陈厌安静地坐着,眉眼间的沉寂如山泉,清冽又温顺。
南蓁在原地有瞬间的晃神,恍惚间仿佛还是六年前,他刚来家里,也是这样拘谨的,静悄悄的,只在她身后用眼光跟随。
心霎时就酸软了。
她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杯碟放在茶几上,侧眸,“吃点东西。”
陈厌没动。
他侧脸瘦削,下颌分明,向上收紧,五官遗传了游静云的精致,一双郁郁的桃花眼,冷清又高洁,鸦羽般的长睫微微低着,灰色的影匍匐在他眼下。他是造物主遗落人间的杰作。从来都是。
南蓁很久没有这样好好地看过他,她用眼光细细丈量,描摹,赞叹他的俊美。
他漂亮得让她心疼。
“手还疼不疼?”她开口,温柔得像水。
陈厌岿然不动,胸腔下却早已经被冲得稀巴烂,“嗯。”
“我看看。”南蓁拉起他,一圈圈拆开纱布,露出他虎口的伤,确实不严重,一道血痕,都快结痂,但她仍心疼地摸了摸他拇指,手腕,还有掌心。
他手也漂亮得像艺术品,可惜伤痕累累,她叹,“怎么伤的总是这只手?”
晨光里有微小的细粒在两人身边浮沉,像飘在海里。
陈厌低眉,她疼惜的眼盯得他快着火。
火舌顺着伤口钻进体内,随着血液流到大脑,疯狂叫嚣着要毁掉一切。
突然想抽烟。
他抽回手,摸进裤兜,顿住。
空荡荡的裤袋里什么都没有。
这是六年前的衣服。
六年前的陈厌,连一丝烟灰都不敢让她看到。
越烧越旺的烈火蒸干体内的水分,喉头干得发紧。
他就快要渴死掉了。
“问这些有什么意义?你又不爱我。”这话说出口,自己也觉得酸。
南蓁怔了怔,声音跟他拉开了距离,“你就这么不信我?”
他不用看也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有多冷。
但那又怎么样?她把他带回来,难道不知道他会说这些?难道不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容不得她有半点分心?
她明明都知道,却根本不在意。
那还说这些干什么?让他以为她很爱他有什么意义?不过是骗他而已。
“信不信,你说了算。可你连解释都不肯。”他转过眼,阴鸷的黑眸骤然缩紧。
南蓁搂着他的脖子,睁开眼,慢慢从他唇上退开,“这样都不行?”
陈厌神情怔在脸上。
“非要我说么。”她又再依上来,细细地吻他,“做,可不可以?”
她学着他的样子在他颈边徘徊,呵气如兰,“你有胆气放我走,上次为什么不敢做下去?嗯?”
“陈厌,你在怕什么?”
火势蓦地盛大。
身体里每一根血管都跳动着要冲破阻碍。
陈厌黑眸里的阴晦连成巨幅的深海,黑浪滔天,冰凉的雨点将两人浇得透湿。
他凶狠地警告她:“你不要后悔。”
南蓁倒下去,枕后是他受伤的手,他的疼痛传到她身上,刺得她小声惊呼,“唔…后悔什么?”
“后悔选了我,而不是他。”
他这个人就爱说这些口是心非的话。
说出来想让人哄着他,依着他,宠着他,心疼他。
他没有被爱过。
不知道被爱要怎么降临。
他只会激她。
南蓁心酸得厉害,又生气他这样对她,“如果呢。”
“如果什么?”
“后悔……唔!”
唇上的软肉被人狠狠咬住,“你敢!”
陈厌蛮横又霸道地撬开她的牙关,不断吮她的甜。他还是很渴,渴的恨不能把她全部抽干,“我绝对、绝对,不允许你再离开我第二次。”
南蓁笑,“那你要怎么留住我?六千万?呵。”
陈厌被她的讥诮刺中,动作更加狂野,很快就让她再也笑不出来。
氧气几乎耗空,南蓁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下一秒,身体突然腾空。
她下意识搂紧他,“陈厌!”
他猛地将她从沙发上捞起,托着她的腿根朝房内走去,“不是要做么?做死你,你就再也不能走了。”

思卉打了她好几遍电话都没通。
菲姐从仓库过来,问南蓁怎么还没来,她等着她来核对作品目录。
思卉说不知道, 她一早来电话请假之后就没消息了, 说好下午来的, 这都快三点了也没见人。
“那你再给她打, 我去让小陈再把东西对一遍。”
“行。”
思卉和菲姐分开,往办公室去的路上不忘埋头打电话。
走到一半, 迎面跑来一个匆忙的身影。
南蓁穿了身运动服, 嘴里咬着一只铅灰色的抓夹, 一边朝这边跑过来, 一边双手把头发归拢在脑后,再用嘴里的夹子固定住,理了理领口的褶皱,竖起来, 窗外的强光映照, 她颈子上似乎有交错的红痕一闪而过。
“蓁姐!你终于来了。”思卉在走廊里大叫一声,立刻跑上去迎她。
“你怎么现在才来?菲姐刚还在找你, 让你去核对作品目录,还有我这儿的物料都备齐了,你看看还缺哪些?”
南蓁刚从家里赶过来, 一路着急地小跑,气息都没喘匀,神情却不乱。她迅速接过思卉手里的文件夹,有条不紊地翻看, “易拉宝的数量可以再多一些,宣传视频资料用最新的, 我一会儿发到你手机上,其余差不多了。我去仓库找菲姐,你先做起来。我一会儿来帮你。”
思卉连声应:“好,行。”
交代完这些,南蓁脚步不停,立刻赶往仓库。
等她走了思卉才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南蓁平时很少穿的这么休闲,更是没有见她什么时候运动过,可她刚才气喘吁吁的,后颈上还有貌似被蚊子叮过的可疑红痕,这是从哪过来的?难不成她昨天去野外露营了?
真奇怪。
思卉甩甩头,先去工作了。
翻新过后的美术馆等于一次重生,为了有个惊艳的亮相,每个人都铆足了十二分的力气。迷城的巡展第一站定在这里,网上消息一放出去立刻就有了巨大反响,后台咨询快把系统挤爆了。
南蓁各处帮忙巡视,还要充作客服回复消息,脚不沾地的忙到八点,才有时间坐下来喝口水。
思卉从外面拎了盒饭进来,“蓁姐,吃点东西吧。大家都吃过了,就你没吃了。”
南蓁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想喝水,她咕咚咕咚喝完了桶里剩的最后一点水,举着杯子拜托思卉再帮她打一杯。
思卉打了水回来,见她软踏踏地趴在办公桌上,桌上的饭一口没动,累极了的样子,心疼地上前给她捏了捏肩,“辛苦了姐。”
南蓁实在没劲,被她一捏,骨头都软了,虚弱地哼哼了两声,“谢谢你哦,思卉。”
思卉一边给她捏肩,一边问:“姐,你昨天干嘛去了?今天那么早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今天都不来了呢。”
南蓁换了个姿势,脸朝下趴着,唔哝道:“有点事。”
“什么事呀?我看你好累的样子,你去爬山了?还是盼盼姐拉你打球啦?”
南蓁平时的工作状态就挺紧绷的,不说美术馆,就是跟组那一个多月,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她的敬业精神和责任感不允许她松懈。今天虽然忙了点吧,但思卉却感觉远不及在剧组里那么累,南蓁却表现出了超常的疲惫。
办公桌上开着灯,她瞧见南蓁后颈上的红痕,比下午颜色还深,她惊呼:“蓁姐,你脖子怎么了?”
“…啊?”南蓁混沌的大脑顿了半秒才明白她在说什么,条件反射地直起身来,她捂住后颈,眼神飘忽,“没怎么啊,你看到什么了吗?哦,可能是被蚊子咬的吧。”
思卉:“什么蚊子啊这么厉害,我下午就看见了,怎么过这么久还这么红?”
“……”
南蓁迅速解开发夹,黑发批下来,将脖颈遮了个严严实实,“不知道,我也不清楚。”
思卉还想说什么,被她打断,“视频做好了吗?给我瞧瞧。”
“做好了,我去给你拿。”思卉单纯,被支开也不觉异常。
她一走开,南蓁立刻舒了口气。
抓起抽屉里的镜子,前后照了照——或深或浅的红痕沿着颈项散落各处,拉开领口,连锁骨上都有几枚。泄愤、性满、暴虐,人作为动物的劣根性与本能在这些痕迹里一览无遗。
女人皙白的肌肤是最薄也最娇嫩的战利品,温柔地蹂/躏,玩命地摧残,兴奋而爆裂的血管弥漫在眼球,男人发了狠的眸子含着猩红,他一遍遍折磨她的身心。
‘姐姐,你好紧。’……
手里的镜子滑落,南蓁蓦地惊醒,手忙脚乱地捡起来,镜中的女人媚眼如丝,仿佛再次陷入被困于床笫之间的混乱,失神的眼波迷离着,涩而浓稠,化不开似的。
她被自己吓了一跳,慌忙收起镜子,揉了揉脸,感觉那股子烧人的热度退下去,她下意识夹紧双腿,股间却酸胀得使不上劲。
下午忙进忙出这么久,还没觉得什么,这会儿一坐下来,她却连脚尖都立不起来。两条腿简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稍微用点力气就要发颤,一波接一波的酸软顺着腿根直往上蹿。
这让她等下还怎么工作?
思卉这时抱着电脑进来,“姐,你看看这样行不行?咦,你脸怎么这么红?”
“有吗?没有吧…我看看视频先。”南蓁一惊,慌乱中碰亮了电脑,浏览器上蹦出来今天的热点新闻。
领娱老总密会女演员,三女一男,上演激情十二小时——标题被刷黑,红色加粗的感叹号下附着模糊的偷拍照,窗后纱帘映出一双热切拥吻的身影。
思卉的注意力被分过去,“这不是纪总嘛?”
话题被带开,南蓁松了口气,“你认识他?”
“咱们之前不是去他公司开过会嘛,肖老还说他不是什么正经人,都靠跟那谁……叫什么来着?一个女总裁,姓…姓……”她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单。”
“对对对!”思卉连连点头,“就是这个姓,欸,蓁姐你知道呀?我还以为你都不关注这些八卦呢。”
南蓁望着电脑,淡蓝荧光衬得她神情诡秘,不知在想什么,她蹙了蹙眉。
忙到十点,终于下班。
南蓁和思卉最后离开,锁了门,她们从馆后的员工通道走。
她今天没开车,不能送思卉回去,给她叫了车,嘱咐到家给她来条信息。
思卉应了,两人一块下了台阶,还没到路边,思卉忽然眼尖地指着那边一辆没开灯的车,“欸蓁姐,那不是你的车吗?”
南蓁微怔,顺着看过去,果然看见自己的车停在那,熄了火,车里黑漆漆一片,只有车身的白在这夜里显眼。
心头咯噔一下,她下意识把视线放出去在周围找了一圈,没见着陈厌。
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趁着没被思卉发现,南蓁正想将她赶紧送走,身后突然有脚步靠近。
“在找我么。”
熟悉的气息,幽淡的莲花气味从头顶泄落。
南蓁后颈一僵,身下奇异的酸软卷土重来。
还是思卉先回头,诧异地张大了嘴,“你、你…陈..陈总?你是天幕的陈总?”
已经入了秋,夏夜依然燥热,微风卷着些不易察觉的凉意从身边拂过。
陈厌身上的白色衬衫在晚上发着光,他站在比他们更高一级的阶梯上,下巴低着,眸子里映着周围的街灯,密而长的黑色眼睫将这些明亮分割成影影绰绰的光斑落在眼下,神秘又矜贵。
他抄着口袋,高大的身影被月色拉长,越发有压迫感,唇边噙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微凉的视线紧密落在南蓁惊愕的脸上。
南蓁回眸看见他,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来这里干嘛?
接你下班。
陈厌眉梢一挑,脚步踏下来,和她站在一起。
思卉自从上次横店见过他,一直对他这张俊脸念念不忘,只是那次太远,她没法近距离欣赏,网上又几乎没有他的正脸照,她做梦都不知道自己梦的准不准确,如今他突然出现,还是这么近距离的,她顿时被击中,捂着心口差点激动的昏倒。
“陈总大驾光临…有、有失远迎。”
她猝不及防往肩上一靠,南蓁没站稳,脚跟往后跌了跌,后背撞到陈厌胸口。
腰后一只大手扶上来,轻轻撑着。
南蓁微怔,抬眸看,陈厌眼里亮晶晶的,不是笑又是什么?
“……”
不知道他在爽个什么劲。
她无语。
“思卉,你车来了。”
南蓁再次试图转移思卉的注意力,但失败了。
思卉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眼睛直勾勾盯着陈厌,恨不得把他看穿,“陈、陈总。”她咽了下口水,崇拜得差点把自己呛死。
南蓁:“……”
这丫头还能再没出息一点。
陈厌唇角抿了抿,笑得不太明显,“忙完了?”
他说话时看着南蓁,思卉这才看清他眼里浓郁得能拉丝一样的神情,她倒吸一口气:“蓁姐...你们?!”
南蓁捂着额角,头疼地把她拉到一边,推着她下楼梯,“乖,你的车来了,先回家,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可是、我!你们…!”思卉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楚,被硬塞进车里,她还不死心地探出头来:“姐!”
南蓁面无表情地把她摁回去,“走吧。”
“……”
眼见车子开走,南蓁叹了口气。
今天晚上被这丫头看到了,明天不知道美术馆里会传出什么。
陈厌从身后过来,揽住她,低头在她耳边亲,“这么急着要她走,我这么见不得人?嗯?”
白天被折腾得太狠,现在他一靠近南蓁就想躲,深怕走火,但她身上没劲,躲也躲不远,腰还被他搂着。她偏开脸去,实在无力招架他的热情,“没有。别闹了,回去吧,我累了。”
他呼吸果然变深了,“我不累。”
白天她要上班,反复强调必须让她省点力气。
他乖乖照做了。
卖力的人现在精力充沛,省力的人到是萎靡不振。
陈厌咬她耳尖,腰不自觉顶过来,“晚上继续。”
“……”他气音带刺,磨得南蓁耳膜发痒,痒到骨头里。
她咬牙拿手推他的脸,警告他不要乱来,声音却怎么都硬不起来,“够了,上车去,我有事问你。”
她这么不配合,陈厌不想惹她生气,见好就收地在她脸侧蹭了两下,抬手握住她,牵着,往车边去。
车里的冷气还没完全消散,幽幽的香味散在空气里,舒服又凉快。
上了车,陈厌系上安全带,“饿不饿?先去吃点东西?”
南蓁没胃口,想说不用,但转念想起他整天待在家里,说不定还没吃,点了头,“好。”
随便找了家馆子,装修一般,人也不多,坐下点了几个菜。
拿纸擦了擦自己和陈厌面前的桌面,他递来拆好的餐具和筷子,四目相对,两人相视一笑。
死小孩虽然有时候挺欠揍的,但论起对她的体贴,他还是头一个。
陈厌倒了两杯水,一杯给她,一杯放在手边,没喝。他双手合十,托着下巴,定定望着她:“不是有事要说,什么事?”
南蓁眼光闪烁了一下,“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陈厌将她的迟疑看在眼里,没追问,顺着她,“好。”
餐馆不大,和以前家对面的那家餐厅风格很像,主打一个经济实惠,味道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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