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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九零嫁给年代文大佬(荔枝雨)


酒喝完,孟箬又将瓶子里剩下的葡萄酒全倒进陶罐,继续煮。
最后饭吃完,一瓶酒干完,孟箬又去厨房烙肉馅饼,肉馅早就提前调好,只要用醒发好的面团包好,放在锅里烙就行了。
所有的面团和肉馅用完,孟箬一共烙了十二个饼。
她给罗丽萍带去八个,自己留个四个。
烙饼的时候孟箬还不觉得晕,烙完饼,她觉得酒劲儿上来,头开始晕晕乎乎的了。
罗丽萍见孟箬有点醉,便没再多停留,拿着用纸包好的饼,回了自己住处。
孟箬烙饼的时候,游彻已经把碗和厨房收拾完毕。
她喝醉了倒是不闹腾,就乖乖地靠在椅子上闭着眼养神,脸蛋上因醉意泛起一片潮红。
游彻双手支在膝盖上,弯着腰缓缓凑近她,问道:“要不要扶你去房间睡?”
像是怕吵到她,游彻说话时的声音压得很低。
其实孟箬没睡着,她就是觉得有点头晕,所以闭上眼睛,不然她就感觉周围的所有东西都在面前摇晃。
游彻话音一落,孟箬便缓缓睁开眼,然后冲她露出一个笑容。
醉了之后,她感觉自己脑子都有点反应迟缓了。
睁开眼之后,她就感觉凑到她面前的游彻在晃。
她下意识抬手,两只手同时贴在他的脸上,口齿有点不清地说:“别晃,我本来就头晕,你再晃,我更晕。”
孟箬的手有点冰,贴在他脸上带着几分凉意。
游彻不自觉地抬起右手,覆盖上她的一只手,问:“你手怎么这么凉?”
孟箬却还是执着让游彻的脑袋别晃,按住他脸的手加大了几分力道。
“说了,别晃。”她嘟嘟囔囔道。
然后她抬了抬头,发现不止屋里的东西在晃,连她头顶上的天花板都在转。
发现天花板在转的孟箬,身形一个不稳,脑袋往旁边栽。
游彻见状,连忙一个健步冲上前,一把搂住了孟箬往地上栽的身体。
她虽然醉,但对身体往下倒的那种下坠感还是有点感知的,所以本能反应地抬手搂住游彻的颈。
两人一下便以拥抱的姿势四目相对,孟箬是醉的,所以即便她的视线望向游彻,但却不聚焦。而且此刻她面前的万物都在摇晃,不晃得她头晕眼花就不错了,哪里会有脸红心跳的情绪。
游彻却不一样,他是清醒的。此刻抱着她,他能明显听到自己失控的心跳声。
不止心跳声,如果孟箬此时不是晕乎乎的状态,她会发现游彻的脸红了,与她喝醉的脸红不同,他的脸红是因为心动。
大约是觉得自己保持着这个要摔不摔的姿势有点难受,孟箬搂住游彻脖子的手臂用了几分力,然后她以搂住他的姿势站了起来。
不仅如此,孟箬还把滚烫的脸贴在他的颈窝里。
“好晕。”她迷迷糊糊地开口道。
说话间,孟箬柔软的唇部,似有若无地触碰着他颈部敏感的肌肤,搞得他身体僵了又僵。
孟箬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放手,他又比她高不少,为了配合她的姿势,他只能微曲着腿。
因为重心不稳,这个姿势并不能保持太久,好在身后就是一张沙发椅。游彻搂住她的腰,不让她的身体往下滑,慢慢后退至沙发椅,然后缓缓靠在沙发椅上。
这个时候的沙发椅大都是木匠打的,孟箬嫌冬天木头面太凉,前段时间去市场搞了点海绵和棉布,给沙发椅做了个柔软又温暖的海绵垫。
孟箬压在游彻身上,将头埋进他的颈窝,时不时还转个脸,转动的时候,唇瓣总是似有若无地擦过他颈部的肌肤。搞得游彻浑身僵硬,不,还有一个地方比他的身体还僵硬。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游彻挪动着身体,想要把她抱去床上。
游彻刚动一下,孟箬就发出一点不高兴的哼哼唧唧的声音。好像是觉得身下这个抱枕太不老实,不让她好好靠着。
此刻,梦中的孟箬觉得自己现在抱着的抱枕好舒服,又大又暖和,唯一不足的就是有点硬邦邦的不够软,以及不老实,总是动来动去。
哪有抱枕还自己动的?孟箬不太高兴地想,然后加重几分力道搂住身下的抱枕。
游彻还没坐起来呢,孟箬就像个八爪鱼似的紧紧贴在他身上。
看着怀里醉得不省人事的孟箬,游彻没脾气地笑了。
最后,他将她拦腰抱起,走去房间。孟箬很轻,所以抱起来并不费力。
游彻将她放进被子里,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帮她脱掉了最外面的衣服。她现在睡着了,毛衣不好脱,游彻就算了。
脱掉衣服后,他又细致地帮她掖好被子。
今天一直都在忙,游彻没来得及给她准备暖被子的暖水瓶,冰凉的被子盖在身上,孟箬冷得整个人缩了起来。
带着点凉意的手,还紧紧抓着唯一的热源——游彻的手,不放。
本想给她暖水瓶灌热水的游彻,没脾气地停了下来。
他蹲在床头,将孟箬露在外面的手塞进被子,连带着塞进被子的还有被她紧紧抓着不放的自己的手。
最后游彻蹲在床头蹲得腿有点麻了,正好冰凉的被子渐渐被孟箬的体温包裹,热起来,她抓着他的手也就没那么紧,游彻轻轻用力挣脱。
被被子里的热气暖热的手,一抽出来,冰凉的空气便包裹上来。
游彻动了动同样有些僵的手指,将还带着几分热意的手揣进口袋,像是想让这份温暖在他手心多停留一会儿。
怕罗家人回顺藤摸瓜找上来,天还没亮罗丽萍就出发去了长途汽车站。
罗丽萍手上捏着车票,坐在候车室里等待着第一班长途汽车发车。
等了十来分钟,发车时间到。
上车前,她扭头看了一眼车站外鳞次栉比的房屋,像是想把这座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印在脑海中。
罗丽萍驮着一个巨大的包袱上车,她将手上的票递给检票员同志检票。
将包袱塞进置物架后,她挑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很快,汽车启动,排气管里排出黑色的浓烟。客车向前开去,卷起滚滚尘土。
罗丽萍靠在窗前,看着快速向后退的房子和树木,心中五味杂陈。
这座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今天,她就要和她正式告别了。
她希望自己还能再次回来,她希望等她再次回来时,她已经拥有了足够实力和底气,不再需要用逃避的方式来对抗家人。
就这样,罗丽萍身上揣着四千块钱,踏上了南行的路。
周一晚上,罗家一家人吃完饭,很有默契的坐在客厅等罗丽萍。
罗家一大家子坐在客厅,却是各怀心思。
罗根平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心里却想着待会儿等罗丽萍回来,他要怎么训斥她。
真是大逆不道,竟然还学会撒谎骗爹娘?
不好好骂罗丽萍一顿,罗根平心里这个气是不会平的。
罗成才想的是,以后媳妇跟二妹摆摊,每天都有不少钱拿,那他是不是可以找媳妇要点钱,去赌场把之前输的钱重新赢回来。
黄秋娥则在想以后摆摊分钱的事,摆摊的事她没多想,反正她又不会真的跟罗丽萍一起风吹雨淋地去摆摊。她在幻想分到钱后,她该怎么花这些钱。
如果罗丽萍的摊子真的跟她算的一样,一天能进账了七八十,那她一天岂不是可以分到三四十。
一天三四十块,一个月就是一千多块,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以后她就可以想吃肉吃肉,想买新衣服买新衣服。
她还能约上她那势利眼的弟妹,在她面前好好炫耀下,眼馋不死她。
黄秋娥坐在板凳上美滋滋地想着。
何春花同样在想每天分三四十块的事,不过她理所当然地认为,黄秋娥跟罗丽萍去摆摊,每天分到钱后,会主动把钱上交给她。
摆摊的机会是她帮黄秋娥争取来的,她不把钱上交给她,难道还想私吞了不成?
现在他们家两个存折加起来的钱也才四五百块,有了每天摆摊的钱,钱就能快点存起来了。
虽说二儿子宝生还小,但存老婆本这事,宜早不宜迟。
就这样,每个人怀揣着贪念坐在客厅等待着罗丽萍的到来,等了一个小时,没等来。
罗根平等得不耐烦了,他问何春花:“二丫头是跟你说了今天晚上过来交钱吧?”
何春花肯定地点头:“是啊,秋娥也在旁边听到了的。”
罗根平抬头瞅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不高兴道:“老子搬了一天的水泥,晚上还要在这等她,你们等吧,我不等了。”
罗根平起身正准备走,又停下来,扭头对何春花说:“我先去睡,她来了你叫我。”
何春花点头,并让罗根平早点休息。
罗成才见罗根平回房睡觉了,便也打着哈欠回房间,他本来就不想等,只不过想看看热闹才留下来的。
他明天还要去水泥厂上班,比起看热闹还是睡觉更重要。
于是,留在客厅等罗丽萍的就剩何春花和黄秋娥。
又等了半个小时,黄秋娥好像意识到一点不对。
“这罗丽萍不会又跑了吧?”黄秋娥皱着眉,嘀咕了一句。
何春花还很自信道:“可能是什么事耽误了,她想跑跑得了吗?只要她还在丰州市摆摊,还怕找不到她。”
“到时,等我们找到她,她就不怕我们找她算账?”何春花梗着脖子道。
一开始黄秋娥也是这么想的,只要罗丽萍还在丰州市摆摊,她们就总能找到她。
但一看现在的时间,都九点多了,她怎么还没来?
反正是要给家里交钱,早点交晚点交不都一样吗?她故意晚来的理由是什么呢?
就为了让他们多等她一两个小时,难道她就不怕挨爹妈骂吗?
黄秋娥一时想不明白,想着想着,墙上时钟的指针又指到了十点。
她坐在椅子上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困得要死。不仅困,还冷,这大冬天的坐在这里一动不动,脚都冻僵了。
黄秋娥觉得罗丽萍大概是不会来了,就是罗丽萍来她也不想继续坐这等了。她现在又困又冷,只想钻进被窝取暖。
“妈,我太困了,熬不住了,先回去睡。丽萍妹子要是来了,你叫我。”黄秋娥打着哈欠说道。
何春花一脸嫌弃地看向自家儿媳,然后点头,继续一脸精神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黄秋娥回房间后,何春花为了省电,把客厅的电灯也给拉灭了。
就这样,何春花坐在黑暗中等着罗丽萍回来。有灯的时候,何春花还能瞪着眼睛一脸精神地盯着大门。灯一灭,由于黑暗的环境,何春花困意袭来,不知不觉中,她便靠着椅背睡着了。
等半夜,何春花被冻醒,她借着月光瞅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而罗丽萍始终没回来,何春花这才意识到全家再一次被罗丽萍给耍了,顿时怒从心头起,奈何一家人都睡了,罗丽萍也没来,没人供她撒火。
何春花一口气郁结在胸口。
等她生完气,缓过来,发现自己手脚都冻得冰凉,她连忙摸索着往房间走,刚走进房间,她就对着空气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何春花打喷嚏的声音很大,把熟睡中的罗根平都给吵醒了。
罗根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以为天亮了,一瞅,外头的天还黑着。
借着窗外的月光,罗根平看见何春花冻得哆哆嗦嗦地进被子,问了一句:“二丫头回来没?”
“回来个屁。”何春花声音颤抖道,就是不知道她的颤抖是被冻的,还是被气的。
隔天一早,何春花发现自己因为挨了一夜冻,患上了重感冒。
虽然没发烧,但却比发烧还难受,头疼眼花,鼻塞还咳嗽。
黄秋娥起来问何春花的第一句话就是:“妈,昨晚丽萍妹子回来了吗?”
“回来个——”
“屁”字还没说出口,何春花就对着黄秋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喷黄秋娥一脸的口水,臭得要死。
黄秋娥抹了一把脸,又闻了闻手上沾的口水,臭得赶紧去洗脸。
洗完脸的黄秋娥问道:“妈,你这是咋了?感冒了?”
这回她跟何春花说话,特地站远了点,以免再被她喷一脸臭口水。
何春花揉了揉塞住的鼻子,没好气道:“还不是为了等那死丫头,给我冻感冒了。”
“妈,你不会在客厅坐着等了一个晚上吧?”黄秋娥一脸惊讶道。
何春花不想告诉儿媳,自己是等着等着睡着了,才会冻感冒的,就说:“没有,你回去后没多久我也回房了。”
只是,她说这话时,底气没那么足。
“丽萍妹子还真的又耍了我们。”黄秋娥皱着眉说。
“吃完饭就去找她,”何春花发狠道,“等找到她,我非要好好跟她算算这账不可,害她娘老子给冻感冒了。”
罗根平这时正好从房间出来,交代道:“找到她别在街上闹,丢人现眼。把她拽回家,你想怎么骂怎么骂。”
何春华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
罗家人吃完早饭,罗根平和罗成才去水泥厂上班,罗宝生去上学,何春花和黄秋娥则抱着罗金龙去摆摊点找罗丽萍。
两人先后去了之前找过的两个摆摊点,都没看到罗丽萍。
“难不成罗丽萍今天又换地方摆摊了?她怎么老是换地方啊?”黄秋娥皱着眉抱怨。
最后两人抱着小孩把周围一片都走了遍,还没找到罗丽萍的摊子。
眼看着太阳升到头顶,已经到中午了。黄秋娥捂了捂饿空的肚子,是又饿又累。
早上她急着出来找罗丽萍,就随便喝了碗稀粥。不仅饿,走了一上午,她脚也酸得不行。
“罗丽萍今天不会压根就没出来摆摊吧?”黄秋娥不耐烦道。
何春花却不认同:“不会,有钱她不赚,我不信。”
“可这一片都找过了,没人啊。”黄秋娥说。
见何春花不说话,黄秋娥又道:“妈,要不我们先回家,吃完中午再回来吧。”
“要不然金龙醒了肯定喊饿。”罗金龙被黄秋娥用布兜着捆在背上睡着了。
正当两人犹豫要不要回家的时候,黄秋娥一眼认出走在人群里的那位大姐。
就是上回她打听罗丽萍小摊的大姐,听大姐的语气,她是罗丽萍小摊的老主顾,说不定会知道罗丽萍的事。
黄秋娥连忙走上前高声叫住大姐。
大姐听到声音停下脚步,她看了黄秋娥一会儿,才认出她。
“你是那个想买罗妹子卤味的吧?”大姐笑着问。
黄秋娥连忙点头:“对对,大姐,你知道她今天在哪里出摊吗?”
大姐一脸遗憾道:“那你来的还真是不巧,她昨天最后一天摆摊。”
“什么?”黄秋娥一脸惊讶。
同样震惊的还有一旁的何春花。
“最后一天摆摊,怎么会呢?”黄秋娥不太相信道,“以后她都不摆摊了?”
大姐点点头,有些狐疑地看向黄秋娥,不就是没买到卤味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
“罗妹子说她家里有事要搬走,以后都不在丰州市了,自然也就不摆摊。”大姐解释道。
“走?她要走?”黄秋娥惊得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大姐再次疑惑地看向黄秋娥,咋的,她家要搬走,你还有意见?
黄秋娥继续一脸震惊地抓着大姐问:“大姐,那你知道她要搬去哪吗?”
“这我哪里知道?”大姐抽开被黄秋娥抓着的手,皱眉道。
“你到底是不是找罗妹子买卤味的啊?”大姐狐疑地问。
“我是她嫂子。”黄秋娥气得脱口而出。
大姐眉头皱得更深,一脸怀疑道:“真的假的,你是她嫂子你不知道她家要搬哪里去?”
“大姐,我们就是不知道,这死丫头躲着我们全家跑了。”何春花在一旁着急解释道。
“大姐,我是她亲妈,我想问问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要搬去哪里啊?”何春花又问。
大姐皱着眉,打量这两人,怎么听怎么不信她俩的话,姑娘要搬走,亲妈和嫂子竟然一点不知情,这是哪门子的亲妈和嫂子。
但她还是实话实说:“她就是跟我们说她家有事,以后要搬走,没说去哪里,我们也都没去问。”
听完这个回答的黄秋娥怔在原地,像是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接受事实后的黄秋娥当即怒火中烧:好你个罗丽萍,把我当猴耍。
她之前不是没想过,罗丽萍再次骗她们的可能,但是她没想到罗丽萍会破釜沉舟,直接离开丰州市。
最终,两人有气无力地回到家。那模样看起来,像是被人抽干了气力。
每个月的七八十块没了,每天的三四十块也不用想了,什么打算和希望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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