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车,姜愿视线时不时的望向被拿在他手里的蛋糕,终是没憋住说:“蛋糕你扔了吧,拿在手里怪不好的。”
“我吃。”陆晟让松开了她的手。
这块蛋糕不大,几口就被吃完了,只剩下个空纸盘。
许是吃的有些着急,男人嘴边沾了一点白色的奶油,很是滑稽。
姜愿噗嗤笑出声,指着自己嘴边提醒:“擦擦。”
姜愿:……
怎么回事,在商界挥斥方遒的大佬咋变得傻乎乎的了?她又没吃蛋糕,嘴边肯定是干干净净的啊。
此时的陆晟让,少了生人勿进的冷淡漠然,多了步入凡世俗尘的寻常。好像在她面前不再高高在上,而是她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但并不赖。
“叫你擦你的嘴角,有奶油。”姜愿从包里摸出纸巾递给他。
误解了她的意思,陆晟让脸上没有羞赧之色,淡定的接过纸巾将唇边突兀的奶油一点点擦去。
姜愿嘴角疯狂的上扬,抑制不住一点。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画面异常的好笑。不想让他发现自己在偷笑,就转过头去对着车窗,望着外面灯火通明的夜景努力的恢复平静。
殊不知,车窗上的清晰倒影将她的模样一一告知了身后的男人。
陆晟让没有撒谎,吃饭的餐厅确实不远。黑色轿车行驶了大概两三分钟,在一栋高楼大厦前停了下来。
姜愿什么都没问,小脸没了肆意的笑容,甚至有些紧绷。
实不相瞒,她有点想跑路了。一遇到重要的场面或环节,她就想逃避,不想面对。
两人在侍应生的带领下,走进了一间被布置的极富浪漫情调的包间,整体色调是呈暖色系的。仔细一看,大部分装饰都会是女孩子喜欢的类型。
只是,沉浸在自我想象中的姜愿,没有心情去观察这些了。
这是一家私密性极好的西餐厅,视野也很好。坐在餐桌前向外望去,俯瞰京市最为繁华热闹的街景。
同时还能看到京市的标志性建筑,xxx广场。在黑夜里依旧恢宏盛大,气势磅礴。
侍应生如贯而入,迅速上完餐后就悄步退下了。
姜愿心不在焉的切着牛排,幸好她爸妈以前经常带她去吃西餐,不至于让她在西餐礼仪上出糗。一边又在心里隐隐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不料,这顿晚餐接近尾声,都没等来对面男人的出声。
好像真就是来单纯吃个晚饭的。
心态历经百般纠结折磨的姜愿深呼吸了一口气,在桌下攥紧了手心,忍住想捶陆晟让一拳头的冲动。
靠,他喵的,她成小丑了。
姜愿眼神哀怨的盯着正慢条斯理喝着红酒的陆晟让,狗男人!!!凭什么他这么悠闲自在,明明是她的生日,陆晟让却实现了吃好喝好。
气得她哗啦哗啦到了一大杯红酒,仰头一口闷完。
没眼力见的臭男人,这辈子就抱着你的工作过一辈子去吧。一瞬间,姜愿的心思转了又转。
陆晟让看到她的举动,来不及夺走酒杯,神情无奈:“这红酒后劲大,不能这样喝。”
他不是瞎子,自然注意到了女孩变来变去的神情。这让他有些束手无策,搞不明白这变化是因为什么。
“不要你管。”姜愿撇撇嘴,挖了一大勺精致小巧的甜点放入口中。果然,这世上只有美食不会辜负你。
陆晟让深感头疼,好端端怎么就不高兴了,“不是管你……”更多的却又不知说什么好了。
姜愿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没想到又是这样,半天憋不出一个好屁来。
“陆晟让,我吃饱了。”她放下叉子,擦着嘴说道,“累了,我要回家睡觉了。”
这顿晚饭还不如在家吃呢,萍姐厨艺比这份量没少的西餐好太多好吧,浪费她的好心情。
还没进行正事的陆晟让心头一急,起身将离座的人儿轻轻拉了回来,深邃眉眼写满了郑重和认真,“姜愿,给我五分钟好吗?”
站在一起的两人离得很近,仿佛他稍微一低头就能轻吻到女孩光洁的额头。
姜愿掰开他的手,顺手解开他手腕上的手表放在桌上,回去坐下,“行,五分钟。现在是八点十分。”
两人之间的心态优劣形势一下子就反转了。
陆晟让直挺挺的站在姜愿跟前,直勾勾的看着座椅上小巧的人儿,“抱歉,姜愿。以前因为我的个人原因,对你有所忽视、误会,甚至冷眼相待。”
“在和你结婚前,我没有想过和一个陌生人组成家庭,相伴一生。当初是我太过自大傲慢,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虽然我们已经结婚,但我不想我们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继续下去。姜愿,以后余生我想以真实的丈夫身份,站在你身边。你愿意给我一个这样的机会吗?”
喜欢太浅薄,爱太冠冕堂皇。
陆晟让不想用简单的一个字、一个词语,就将他有所期盼的未来敲定在这上面。他想要的,不仅仅是姜愿这个人,还有那颗自由洒脱的心。
他没有挑明发现的实情,今晚不合适说这个。
“苗苗是我战友的女儿。她去上学前来找过我,提出以后会搬出去住。洋楼是苗苗小时候选择的住处,我名下房产不止一处,你闲空时可以挑选一处你喜欢的,作为我们未来的家。”
说这话时,黑发下的耳朵红了一大片。
姜愿听到这儿,抬手打断道:“什么?苗苗要搬出去住?这事儿你们怎么都不和我说啊?”
“不是现在,苗苗说的是她工作以后。”陆晟让解释。
姜愿‘哦’了声,不想和他搞弯弯绕绕的那一套,“我们也不搬,我喜欢现在住的地方。”
她是个念旧的人,不喜欢搬来搬去。再说,洋楼各方面都很好啊,花园、小池塘都有,宛如一座小型的别墅。
“好。”
气氛又安静了下来。
姜愿瞄了眼手表,困觉的打了个哈欠:“到时间喽,该回家了。至于你说的话,我想清楚后再回答你。”
“要想多久?”陆晟让拿过手表,大步追上问。
姜愿脚步顿住,侧目看他:“你很着急吗?”
陆晟让抿紧唇瓣,轻微的点了点头:“嗯,我想知晓你的答案。”
姜愿忽然看到了他发红的耳朵,心想:大佬还真是纯情。她觉得吧,没有当场拒绝,就其实是给出了答案。
“明天给你答案,现在能回家了吗?”大概是那杯红酒真像他说的那样后劲大,她现在脑子都有些晕乎乎的了。不想思考问题,只想回家躺进被窝里。
“能。”
乖乖回答的陆晟让,让姜愿生出了逗弄之心。
“那你背我下去,行不行?都怪你没事先提醒我,那红酒甜滋滋的,我还以为没什么度数呢。”嗓音软绵绵的,没什么力度。更像是在冲人撒娇的小猫。
她小脸红扑扑的,眼神些许迷离。微嘟的唇瓣亮晶晶的,像极了**弹弹的果冻。
“行。”陆晟让没有犹豫的在她面前蹲下。
姜愿眼里盛满了得意的笑容,趴上去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诶,陆晟让,你说你是现在为了得到我的答案才会听我说的话,还是以后的以后也会听啊?好好回答哦,这关系着我明天怎么回复你。”
醉醺醺的人儿,说话语序都混乱了,却依然执着的追求想听到的言语。
陆晟让脚步稳健的向前走去,“你说的话,我都会听。”
声音沉沉的,听在姜愿耳里很有安全感。
“我不信。”她伸手戳了戳男人发红的耳垂,像是在验证他刚才说的话,“你耳朵好红,我能捏捏吗?”
陆晟让身子一僵,漆黑眼眸轻轻的眨了眨:“嗯。”
内心做足了失态的准备,背上的女孩却在几秒间没了动静。周身安静得宛如做了一场离奇的梦。
电梯下降期间,他偏头一看,是女孩姣好的睡颜。
“姜愿?”轻声唤了两声,没有得到半点反应。
这一刻,陆晟让说不清内心是失望居多,还是庆幸没出丑居多。
回到家时,墙上时钟已指向了十点。
佣人们休息了,萍姐听见声响穿好衣服走出来,就见着先生抱着夫人远远走来。司机跟在身后,拎着一堆东西。
“夫人这是?”萍姐压低音量询问。
许是怕被冷风吹着,熟睡的夫人身上还盖着一件男款外套。
陆晟让眉梢舒展,“夫人没事,萍姐,要麻烦你做一碗醒酒汤了。”
萍姐连连应好,陆晟让便轻松抱着姜愿上了楼。
“老姐姐,这些东西放哪儿啊?”等见不到先生人影后,司机问道,“这些是夫人收到的生日礼物,车上还有一大堆呢。啧,这随便拎一样出来都抵我们好几年的工资了。”
他不免感慨万分。
萍姐瞪他一眼,“姓张的,你这张破嘴再不改改,迟早会吃亏的。先生夫人的事,有你我说话的份儿吗?”
司机意识到说错了话,“老姐姐教训的是,是我瞎想了。你还没想这些放哪儿呢。”
萍姐没好气的说:“放客厅吧,你手脚轻点,别摔坏了。”
这老东西,一天到晚嘴没个把门的。
楼上,主卧。
尽管陆晟让动作很轻了,在放下的一瞬间姜愿还是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头顶的灯光晃得她眼睛疼。
她其实在被抱下车时意识就清醒了,之所以没有醒来,是因为感觉有丢丢尴尬,就继续装睡了。
喝个红酒都能把自己喝醉,这传出去太丢脸了。
“你醒了?”去卫生间拧湿毛巾回来的陆晟让,见着她半个脑袋吊在床边揉着眼睛。
从姜愿的视角看,男人是头着地缓步走近的。即使是倒着走路,那张脸、那身材还是迷人得紧。
“醒了,你干嘛去了?”她一动不想动,但身上厚外套太影响躺着的姿势了,咯得慌。
于是,她一边随口应付着陆晟让,一边艰难蠕动身体,想要脱掉外套。只是这手脚太不听使唤了,险些从床上栽下来
陆晟让轻松将人提起送回床上,神情不解:“你在做什么?”
姜愿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实诚道:“有点热,我想脱外套。手没劲儿了。”
陆晟让忍住捏眉心的想法,上前给予了帮助且询问:“你现在要洗漱吗?我去叫萍姐来。”又哄小孩儿般的说:“洗漱一下躺着会更舒服。”
他琢磨不透姜愿是醉酒状态还是彻底清醒着的。外表看起来很正常,就是行为稍显离谱了些。
先前以为姜愿睡着了,准备拿湿毛巾给她擦擦脸擦擦手,就当是简单的洗漱了。现在人睁眼了,总不能再这样敷衍了事。
姜愿摇摇头,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向卫生间,嘴里含含糊糊的说:“不喊萍姐,我自己可以。”
她脑子有些昏沉迷醉,但基本的生活技能还记得。慢腾腾的洗脸刷牙后,就打开了淋浴的开关。
水雾逐渐弥漫浴室的每个角落,曼妙身姿在其间若隐若现,还伴随着不成曲调的哼唱声。
站在窗边的陆晟让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缓缓皱起了眉头,平生头回对自身的记忆产生了怀疑。
他怎么记得姜愿是空手进的卫生间?
难道真是人上了年纪,记忆力没年轻时那么好了?不能吧,三十而立之年,也称不上一个‘老’字吧。
这时,萍姐端来了煮好的醒酒汤,笑呵呵的说:“先生,让夫人趁热喝。”
醒酒汤一放下,就很麻溜的出去了。她可不像姓张的老司机缺心眼,瞅着今儿的架势,先生和夫人……
不用细想,总归是有好事发生。
下楼梯的萍姐笑容满面,开始在脑海里挑选明天给先生夫人炖什么汤补身体了。
丝毫不知被脑补了限制级内容的两人,一个正乐滋滋的往身上抹着玫瑰花香的泡泡,一个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莫名有些像块望妻石。
这个澡足足洗了半个小时。
姜愿手指头都被泡的发白发涨了,才念念不舍结束了热水澡的行程。在暖和的雾气熏陶下,这原本就不好使的脑子更不灵光了。
发现没拿睡衣进来后,略微一思索,就拿过浴巾往身上围了一圈。
还特满意的夸赞自己一声:“我真是个天才!”
细白的胳膊小腿尽数裸露在外面,浴巾很短,堪堪遮住大腿根部。漂亮的小脸上沾着水汽,迷离眼眸没有聚焦点,表情天真无辜。
一头黑色长发被扎成了两个丸子,一左一右各一个,还有些高矮不一。愈发衬的女孩活泼青春。
陆晟让听到开门声,就看到了这个画面。心底紧绷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掉了,冷静成了今晚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闭了闭眼,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姜愿直接忽视卧室里的另一个人,歪歪扭扭的往放睡衣的地方走去。
“我睡衣呢?怎么找不到啊?”嘴里小声的嘀嘀咕咕。半个身子都钻进衣柜了,纤细笔直的双腿在那儿干扑蹬着。
整整齐齐的衣服被翻得乱糟糟的,有的还掉在了地上。
姜愿茫然的坐在一堆衣物上,抬头一刹那看到了陆晟让的背影,不高兴的喊:“陆晟让,你看到我的睡衣了吗?”
好烦,怎么都不帮她找找啊?果然男人说的话都不可信!
哼,明天才不要给他回复呢!!
姜愿内心这样想着,嘴里不自觉的说了出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陆晟让,我明天不想和你说话了。”
陆婶让一头雾水:不是,他做什么了???
几秒功夫,好端端的就拉着张小脸了。
“睡衣在这里。”他取下姜愿头顶上方的衣架,蹲下来视线齐平,“能告诉我,为什么不高兴吗?”
前半辈子积攒的所有耐心,大概都用在了今晚。至于男人的脸面,压根不值得和未来要相伴一生的老婆相提并论。
姜愿冷酷无情的挥挥食指:“不能,你来的太晚了。”
她轻哼一声,准备从衣柜里爬出来。没料想忽略了头顶的隔板,起身太猛,脑袋‘砰’的一下撞了上去。
顿时眼冒星星,委屈涌上心头,那不争气的眼泪更是默默的流了出来。
陆晟让没来得及赶上的手僵在半空,眼睁睁的看着姜愿单手捂着脑袋,闷声闷气的起身一把拿过睡衣坐到了床上,用鼻子顶着着屈起来的膝盖头。
突然生出一种完蛋的感觉。
他没管凌乱的衣柜,走过去给她轻揉被撞到的地方,低声哄道:“有点红,还好没有破皮。怪我没事先把睡衣准备好,头顶还疼吗?”
女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姜愿吸吸鼻子,嗓音闷闷的:“还有点。”
陆晟让又轻揉了一会儿,把还温热着的醒酒汤端来:“你晚上喝了不少红酒,这是醒酒汤。”
姜愿盯了几秒,咕噜咕噜的几口喝了下去。浅浅打了个嗝儿,味道不咋地。
“我头不疼了。”她想睡觉了,推开脑袋上的大手,“你去洗漱吧。”
陆晟让应好,“嗯,困了你就先睡觉吧。”
待他进了卫生间,困得直打瞌睡的姜愿迷迷瞪瞪的换上睡衣,两眼一闭倒头就是睡。
大半个小时过去,陆晟让穿着同款睡袍走出卫生间。
剑眉星目,额前湿发张扬不羁,水滴顺着鬓角滑落至线条优越的下颚,最终隐入宽厚、极具力量感的胸膛里。鼻梁高挑,薄唇轻抿,泛着淡淡的粉意。
他径直走向另一侧,第一件事是整理衣柜,将衣物归于原位。
陆晟让这才走到床边,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盯着浑然不知的人儿,唇角扬起一抹运筹帷幄的笑意。宛如经过精挑细选中可口猎物的野豹,在无人的夜晚暴露了隐藏的本性,琢磨如何出招能一击毙命。
累了一下午的姜愿已然熟睡了,睡姿横行霸道,两条腿足足占据了大半张床。
他的枕头上,还有一撮乌黑的头发丝,格外显眼。
自从姜愿换了床单被套的颜色,这床上就再也没出现过黑色系的物品。连带着他的枕头被套都大变了样。
陆晟让拨开那缕发丝,在十一点的末尾终于躺上了床。
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玫瑰花香,久久消散不去。
次日,姜愿醒来的很早,一时分不清是深夜还是清晨。
手下热乎乎的,想也没想的抓了两把。惊觉触感不太对劲儿,循着手掌方向望去,乌漆麻黑的啥也没看到。
再抓一下,两下……
咦,怎么还有一凸起的小点?两指弯曲就是轻轻一搓。
胸膛离心脏很近,让警觉性极高的陆晟让很快醒来。还没等他出声出手制止,一股怪异的疼痛感袭来,又似痛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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