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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给亡夫他大哥(藤鹿山)


霞月便是琅琊王郡主的闺名,亦是同梁昀曾有过婚约的前未婚妻。
当年梁昀同霞月这一对自幼便有婚约的表姐弟最后分道扬镳,其中内情错综复杂。
老夫人最恨的便是当年不该一时间心软,又加之梁昀重病卧床,她这才同意了两府退婚提议。
若是当年她狠狠心,趁着梁昀病重没法子拒绝,叫这二人成了婚绑入洞房——事成后依着梁昀的品行,如何不愿只怕也是捏着鼻子认下了。
她悔啊……
月霞那丫头转头嫁给了旁的世族子弟,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如今都三个娃娃了。
若这三个娃娃都姓梁该有多好。
她便是死也能瞑目了……
“我早就是老眼昏花,连记性也大大不如从前。寿命焉能有几年了?若是冀儿没死,我也不会如此逼迫你,我知晓这些年你的不容易。可是如今冀儿也没了……你当真要如此狠心?叫祖母死也不能瞑目不成?”老夫人见说硬的无用,便开始说着软话。
她知晓这个孙儿最是重情重义。
果不其然,听她这般说完,梁昀眼中闪过愧疚与痛苦。
可也仅仅只是一瞬,他眉目拧紧,坚定拒绝。
“祖母要我做什么,孙儿或都可一试,只唯独娶妻这一条。”
老夫人气得额角突突的跳,她骂道:“你是个有骨气的,可你也要有良知!你问一句你自己,可能对得起你身上的责任?你是长子,你这一脉香火如今更就只余你一人,你若是没留个后……你当真对的起你弟弟?可怜的冀儿才不满二十,第一回上战场怎得就有去无回?你对得起你弟妇么……”
“你瞧瞧她可怜的样子,若非你她如今与你弟弟合该是神仙眷侣。我只怕已经有了重孙儿!我有了重孙儿,你以为我还会管你一句?”
“你总要为了旁人想想,你要你弟弟过继那些不知弯了几道的血脉?日后能有几分亲?你若是真不想成婚,祖母也不会拦着你叫你毁了誓言……”
今日她是打定主意,要以己身来逼迫梁昀。
“你总要给梁家留下血脉,过继一个给你弟弟,也好叫你母亲与阮氏日后有靠!”
“否则,祖母是死不瞑目。”
越是想忘的,越是忘不去。
梁昀这些年每每午夜梦回时,总能回到当年,回到当年无边无际的尸山血海。
十七岁意气风发的麒麟将,一身银色流云盔甲,不拘兵常,锋芒所向,一骑当前,几度兵逼外邦。
可一切胜绩戛然而止在梁昀的十九岁。
十九岁的梁元衡意气风发的出征,领三万兵马支援其父,不出半月却是狼狈的全军覆没,他在地上爬啊爬……
从一具具面目全非的尸骸中,努力翻找辨认着父亲的尸骨。
他终于,抱着父亲的头颅,爬出一道道数不清的尸墙。
当年那个十二州最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一夕间成了世人耻笑的废人。
他再不能带兵。
梁昀无数次的自暴自弃,甚至无数次想要放弃朝着父亲发下的誓言。
后来,他终于走了出来。
他期盼着弟弟能代替他接过河东的担子,他将万千心血都投注往梁冀身上。
长兄如父,他投注在梁冀身上许多许多心血,教导他文墨武学。
可惜……梁冀第一战就没了。
梁昀匆匆带着兵马去平息后事,却是连梁冀的尸骨都不敢看一眼。
他无能,胆怯。
他是一个失败的儿子,错信他人,导致父亲战死。
他更是一个失败的兄长。
他对不起梁冀,他有愧……
室中四下都是冰盆,蒸散去灼热的余温,空中氤氲着浅薄湿意。
剑势之迅猛,剑气胜寒霜气势蓬勃,梁昀腕脉急翻,长剑回鞘,却是忽地不堪重负,锋利剑身在昏暗中划过一道白光。
一声脆响,青锋剑蹭然落地。
章平听到屋里动静,面容大变,推门而入。
“快,快叫府医来!”
“公爷旧疾复发了!”
屋外飞雪融融,屋内暖炉却是灼热的厉害。
层层叠叠的绣罗合欢帐半垂,室内燃着香炉,紫云烟细细密密氤氲了满室,迎着雾光摇曳生姿。
一截粉藕般的手臂从幔帐中悄悄探出来,软绵绵的攀上了他。
紧接着,一具香温玉软的少女身子朝他胸怀里投了过来。
梁昀潜意识的伸手接住她,却见那娘子一双湿漉漉的杏眼,鲜红饱满的唇瓣。她靠在他臂上仰眸凝望着他,眸中仿若明珠璀璨,光花倒转。
只一息间的凝眺,就叫这世间最规矩清正的男子神昏意乱。
玉钗横斜,鬓丝黏腻,粉汗湿吴绫。
她的耳垂生的粉红小巧,连带着那颗红豆大小的细珠耳坠都像是裹上了一层蜜糖。
他将自己冰凉的指腹覆上她的耳垂,反复的捏着揉着。
却好似始终跟她隔了一层雾。
不够,这种浅尝辄止的触碰显然不够。
内室里闷热,汗水延着他的鬓角下颌一滴滴落下。一颗颗豆大的汗珠落在绣着鸳鸯的绣被上。
他鼻尖的汗珠滴答一声,落在少女粉白的颈窝上。
他忍耐不住低头,将她被自己搓的通红的耳垂连带上头的细珠耳坠,一同轻轻地吮入嘴里。
那姑娘眼神靡丽的笑着,她微微仰头红唇随着胸脯起伏一张一合,垂涎欲滴。
他将她从鲜红绣被中抱起,想与她更贴近一点,没有任何阻止的靠近。
那娇俏的姑娘软绵绵的手臂却是将他推开。
朝着他软声恳求道:“你只能亲我,不能沾我身子。”
为何,为何不能……
他急切的不知所措,一遍遍密匝匝地吻,吻上近在咫尺的唇瓣……

屋外廊下,二位府医正为着药方的事儿争辩的喋喋不休。
章平跟着他们身后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急得团团转。
“你们二人究竟有没有旁的法子了?每回都是用这药压着, 分量一回比一回重, 还总是没法子根治,再这样下去总也不是事儿……”
自打四年前梁昀战场上受了伤,落下疾症久治不愈。
身体上的重伤随着时间推移还可以慢慢痊愈……可这魇症却是反复无常, 难以根治。
梁府满朝寻遍名医, 尝试各种法子也治不好。
后来,还是民间巫医替公爷配的方子,每回病发之时便用旁的药物压制, 慢慢调养着。
只是这药物却只是以毒克毒罢了,好在这两年公爷慢慢的少发病了, 谁知这日会这般凶险……
府医叹息一声,轻抚着山羊胡,摇头道:“急不得,急不得。等公爷清醒过后,热性散去,再行把脉看看罢……”
如今脉象也游跳不定,诊治也不准。
唇齿间若即若离的触碰,千丝万缕,仿佛雷电击破苍穹。
耳畔一阵轰鸣, 白光炸裂。
无法休止, 毁天灭地。
待炉中一息烟燃烬, 梁昀倏然间睁开了眼。
他的眸光失神凝望着素色帐顶,眼角潮红。
“公爷!”
“公爷还有哪里不适?卑下给公爷再行诊脉……”
“公爷,药熬好了, 您快饮了吧……”
耳畔,是众人层出不穷聒噪至极的呼声。
众人只见床榻上的男人半散着发,直挺鼻峰与深陷眼窝眉弓仿佛成了一处天然的水地,眼皮之上凝结着晶莹的汗珠。一身白绫中单自脖颈往下更是浮出许多汗水。
微耸的喉结,汗水浸透了他没有束紧的领口,往下隐隐瞧见男子藏在衣袍下终日不见阳光的紧实肌理。
公爷每回梦靥要以寒食散压制,可这药性极为霸道,如今发汗散热是好事。
梁昀头痛欲裂,眼前尚不能恢复视力,睁眼全是大片的白芒,右臂曾经受伤的骨缝处传来阵阵刺痛,叫他甚至分不清现实与虚妄。
他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紧捏鼻根,直到身体里令人不适的余韵渐渐散去,他才重新睁眼。
使女们端来热水帕子汤药等物,郎中们抱着药箱,捏着针袋,已将在他床榻前围成一团。
“都退下。”梁昀脸色阴沉,衣领半开,喉结高耸,开口之下嗓音还有种古怪的低哑。
主子爷往沐房去更衣,婢女们这才敢进内室给主子爷收拾床榻。
婢女们手脚极快,很快更换了枕头衾被,重新续上安神香。
换床褥的婢女却忍不住发出一声嚷叫。
“谁伺候的公爷喝药?怎生洒去床上去了?还撒了好大的一滩!”
另一个端药的小丫头一听,唯恐自己挨骂,连忙道:“可别赖我,这可不是我!”
天明后,老夫人才从下人口里得知梁昀犯病的事儿。
老夫人一听自是心急不已,自己过了一夜才得了消息,必是孙子怕她担忧瞒着她了……
老夫人想起昨夜自己逼迫他的事儿,往日严肃狠戾的人,都是经不住眼中泛起泪,朝着自己身边的嬷嬷们叹说:“都是我的不是了,明知他有心疾,明知他听不得那些话,偏偏忍不住去伤他的去逼他……”
容寿堂中伺候老夫人的嬷嬷们都是看着府上郎君们长大的,当年那些事儿也都知晓,听了皆是含着泪去劝老夫人:“您是一片好心,想要公爷早些娶妻生子才说的那番话。”
“谁家不盼着孙子早日成家立业?公爷这般的年纪了,放谁家都要闹翻了天,怎能怪的了您呢……”
老夫人听了心中却是愈发酸楚,等不及便要去梁昀院子。
老夫人携着人去到时,梁昀正好刚服了药睡下,她只是隔着窗看了一眼见孙子睡梦中憔悴的神情,便也不敢多看惹得心中伤怀。
她招来府医,仔细询问梁昀病情。
“他以往每回都是头疼,惊梦,这回可好了?能安睡?”
“卑下方才给公爷扎了针重新服了药,一两个时辰应当能安睡……”
这事儿说来严重,每回病发都闹得人仰马翻,可每回府上都是对外能瞒则瞒。
梁氏家主,不可出一点点差池。
老夫人再是心急也知晓只能压着,万万不可闹出风声来。
她看完过后压着忧心,又事无巨细吩咐了几句,也未曾久留。老夫人出了内仪门,正巧瞧见匆匆赶来的韦夫人。
韦夫人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面上妆容清素,眉也没画,见到老夫人当即便迎上去问安。
“母亲!您方才瞧过昀儿了?他究竟病的如何了?”
韦夫人一副心急且丝毫不作假的模样,甚至妆容都没齐整便赶过来,老夫人见了没有多加怪罪,心里安慰了几分。
“往年都是这样熬过来的,心病……如何情况也不好说,他方才睡下了,你也别再过去呼天叫地扰了他,叫他好好歇着吧。这孩子身上担子太重,凡事又总是往心里去……这些时日便叫他叔叔帮他往朝中告病几日,对外你也就说是风寒可知晓?”
韦夫人自然连连应下。
她往日再是眼浅也知晓的道理,自己往后一应荣光都靠着这个继子,是以一听梁昀病了,是比谁都着急赶过来。
如今虽没见到人,可老夫人都发话了,韦夫人心里有了底。心中一松,便想起旁的事儿来。
韦夫人迟疑了一下终是试探着问:“您这回看中的府上婚事说的如何了?公爷说是如何?可瞧上了……”
这可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眼瞧老夫人没说话,韦夫人只得继续硬着头皮跟在老夫人身后,“媳妇儿院里有两个身家清白的婢子,生的胆小柔顺惯会伺候人。媳妇儿便想着公爷房里一直空着……如今他病着正是需要细心体贴的娘子伺候的时候,不如就先叫她们往公爷房里伺候着?公爷也是往日看着讲究,奈何房里皆是一些粗手粗脚的婢子,这回的病说不准也是她们伺候不当惹来的。叫他有个知冷热的陪着,日后媳妇进门了,便是叫她们做个通房丫鬟也罢,做个婢子也使得……”
老夫人眸光慢慢移向她,韦夫人缓缓噤声了。
韦氏这般急着往生病的继子房里红袖添香——不过是以为嫡长媳要入门争权了,开始迫不及待往继子房里安插自己人脉了。
老夫人心中厌恶这等小心思,蹙着眉头冷哼了一声。叫她日后无需再提。
韦夫人满面羞愧也不敢吭声了。
只是韦夫人这番看似愚蠢的话尤如车辙马迹,在老夫人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老夫人回容寿堂的一路,手中佛珠一路都不断发出轻微碰撞,沉默不语。
她心中其实是被韦夫人的话说的心动了。
昨儿孙子虽说拒绝的干脆……可他却只说是不娶亲,这纳妾生子……
韦氏的一句话却是不假——梁昀身边就是女人太少,才不知如何与女人相处,才会如此排斥女人。
未经人事的男子,怎知晓女子的好?
叫他红袖添香一回……兴许就食髓知味了?
他立过誓言不能娶妻,纳妾自然不在此内,日后只要有了重孙,管他正出庶出也总比没有好。
老夫人足下一顿,思虑良久,终于是忍不住差身后的嬷嬷又往梁昀院里跑一趟,去将府医叫过来。
不一会儿,仆妇就领着府医来了容寿堂。
老夫人一双深深的眼看向府医,直接便问:“那药昀儿可是一直用?”
府医不疑有他,回道:“一日三回服用,只可惜效果比以往差了些,只怕要多加点剂量才是……”
以往这事儿老夫人是不准的,宁愿叫梁昀自己多扛着一些。
只是今日,老夫人捻着手中紫檀佛珠,岑寂内室中静的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到。
她心里默默念着阿弥陀佛,闭着眼睛道:“依你罢,我这还有一味药,你且一并加了去。”
语罢,老夫人身后的嬷嬷上前,将早已准备好的玉瓶呈给府医,又是忍不住一句:“公爷病着,您可要仔细放。”
府医不疑有他,只以为又是什么他没见过的灵丹妙药。
谁知捏了点往鼻尖处一闻,登时害怕的直哆嗦起来。
“这……这是……”
老夫人今儿免了请安,正巧前院管事也传来话,说是前院新采买了一批婢子回来。
萧琼玉与盈时二人便往前院挑选婢女。
妯娌二人一路无言,盈时一路都有刻意去留意萧琼玉面上神色,未曾发觉她有什么不对劲的情绪。
盈时心里勉强安慰了几分,不管她昨日究竟是如何气恼的,到底还是不愿看见萧琼玉重走上辈子的路——
二人越过花树游廊,迈入花厅,早早便有许多仆人得了吩咐等候在此。
盈时院子里刁奴欺主的事儿才过去不久,萧琼玉唯恐盈时年纪轻转头就又忘了那事儿,便好心提醒她道:“弟妹若是担忧那些刁奴难管教,便多选一些外头采买的过去伺候着。只是这群外头买的到底不如府内的用着趁手,许多规矩都不懂,你挑回去还要多加调教才是。”
盈时好不容易送走了一批难缠的,自然是知晓这个理儿。不过她这回不想自己院里住太多人了,一个主子几十个丫鬟伺候着着实太过了。
况且,她不喜欢陌生人。
思来想去,盈时便在人群中凭着自己的眼缘,选了两个年岁约莫三十左右,沉默寡言生的老实的粗使嬷嬷,并另外两个十几岁出头的丫头。
被盈时点到的婆子丫鬟们纷纷上前来谢恩。
她们面上多有惊惶之色,却也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能留在梁府,自然比没被选上又要四处被卖来卖去要好。
盈时挑选完,管事当场便将她们的卖身契挑出,差人领着送去昼锦园。
“弟妹只选了四个?”萧琼玉惊诧,才四个婢子,如何够使唤?
盈时却是笑道:“未出嫁时我身边那几个伺候我也足够了,我那院子里只有我一个主子罢了,如今多了四个人伺候,便叫她们做些扫洒的活计。”
萧琼玉见她如此说,也不再劝。
二人都挑了几个婢子,回去的路上,盈时听了萧琼玉说起,这才知晓梁昀病了。
“公爷病了?”
萧琼玉叹息一声,“二爷一早就说,他才病,公爷竟也紧跟着病了。没准是近来公府风水不大好……”
盈时追问:“公爷病了?什么病……昨儿我还见了公爷,精神的很。”
萧琼玉也不知,只是摇头猜测说:“约莫是伤寒吧,这病你上回也遭过了,虽还是夏日里,沾了点雨水发作起来可是吓人。”
盈时心里咯噔一声,一路往回走都没了精神。
她想起昨天傍晚的那场大雨。
他身上好像沾湿了许多雨水,可却将干净的衣袍给了自己……
盈时心中说不上的郁闷,连唇角的笑容都扯不出来。
他病了,自己该过去探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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