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语对她浅浅颔首,客气回一句,“沈总。”
沈媚寒暄的话是对林浅语说的,但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陆骁身上,刚才他一进场,沈媚就注意到他了,她本来想找个机会和他单独搭个话,所以跟着他前后脚从宴会厅出来,结果一转眼,人就不见了,让她好一通找。
沈媚笑着恭维,“林总真的是好眼光,生意场上有手段,看人的眼光也独到,也不知道林总是在哪儿挖到的陆助,让姐姐我真是好生羡慕。”
林浅语回道,“也不难,只要钱给的够多。”
陆骁眸光一寒,低头看她,林浅语神色冷淡。
沈媚的道行堪比千年老妖,两人细微的异样哪儿能瞒得过她,她笑容加深,“是吗,我们韵方虽然不能和林氏相提并论,但对有能力的员工也不算小气,”她转头对陆骁道,“陆助什么时候想换个环境了,可以随时联系我,我开出的条件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陆骁开门见山地拒绝,“多谢沈总美意,我还没有要换老板的想法。”
沈媚被拒反倒兴致更浓,她递出一张名片来,“现在没有万一以后有呢,这个世道,永远是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她又笑着着看向林浅语,“林总应该不介意我公平竞争陆助这样的人才吧。”
林浅语也笑,“他从来都是来去自由,”她耐心不多,又对沈媚点一下头,“你们聊,我有事要先走一步。”
她转身离去,陆骁停在原地,看着她轻轻晃动的发梢,眸光幽深,情绪不显。
沈媚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她又把名片往前递了递,“看来你老板也没多重视你嘛,拿着,以防备用。”
陆骁不接名片,只道,“抱歉,沈总,我认主,一开始认定谁就是谁。”
他嗓音低沉,话一字不落地进到她的耳朵里,林浅语脚步微滞,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
陆骁也对沈媚点一下头告辞,他也不急着追上前面的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既不靠近,也不远离。
沈媚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轻弹一下手里没送出去的名片,勾起唇,这两个人可远比她想的要有意思得多。
两人一前一后地转进一侧走廊,走廊空荡,连服务员都不见,陆骁走上前,和她并肩,林浅语目不斜视,陆骁扣住她的手,拢到掌心,攥紧,林浅语要挣,他拇指覆上她还沾着雾气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抚弄着上面的潮湿,林浅语睫毛轻动,手腕上蓄起的力又慢慢泄掉。
有人远远地走过来,她还没说话,他已经松开她的手,两人拉开些距离,那人走过,他又挨过来,重新牵住她的手,再有人走过,还是如此,林浅语原本平静的心跳,在他一次次的远离又靠近中被扯出些波动,像是酒后的微醺,他掌心的温度贴在她的掌心上,热意逐渐侵蚀上大脑。
走廊走到尽头,宴会厅在左侧,林浅语的脚步要向左转,陆骁攥紧她的手,直接拉着她转向了右边,林浅语扥不过他的力,只能被他拽着向前,她忍不住仰起头瞪他,陆骁不看她,拿出手机给小伍拨过电话去,吩咐他去取老板的大衣。
电话打完,他摁下电梯,光滑的电梯门倒映出两人并肩站立的身影,他的黑色大衣严严实实罩在她身上,大衣下,他的手紧握着她的手。
两人的鞋尖儿也是紧挨在一起的,林浅语垂眸看了会儿,又别开眼,一抬头,和他的视线撞在电梯门上,“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她的心也不受控地跟着紧了下。
深夜的路上,车不是很多,小伍开得很快,从酒店到家,连二十分钟都没用到,中间路过便利店,他还让小伍停了一次车。
这个时间,芸姨已经睡了,一楼只有客厅和玄关的灯亮着,两人进门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些动静,林浅语手撑一下墙,要甩掉脚上的高跟鞋,他已经揽上她的腰,将她抱到柜子上,俯身蹲下,手托住她的脚,将两只高跟鞋先后脱下,给她穿上拖鞋,他也换好拖鞋,又将她抱下柜子,拉着她进了玄关旁的洗手间。
水龙头打开,温水冲到两人相贴的手上,润滑的洗手液在他的揉搓下渐成泡沫,他带着泡沫穿梭在她的指间,直到温水将两人手上的泡沫全都冲干净,他扯过两张纸巾,擦过她的掌心,又擦过她的手背。
屋内的暖气开得很足,胃里的酒顺着打开的毛孔慢慢往外蒸,两人离得很近,他低垂着眉眼,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侧,林浅语觉得有些热,想后退些,又被他扯回来,接着给她擦另一只手。
两个人从见过沈媚,谁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就跟暗自别上了劲儿似的,默认谁先开口谁就算是在这场较量中认了输。
一楼的灯依次熄灭,只剩楼梯处的壁灯,灯光昏暗,他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向上走,两人长长的影子落到墙上,他的裤脚划过她的裙边,发出轻而小的声响,鼓噪着安静的耳膜。
经过她的房间,他没停下脚,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最后一间房,他推门进去,门在她身后关紧,她被他困在门上,他直接俯身压下,咬在了她雪白的颈侧,是真的咬。
林浅语受不住疼,一脚踹上他的腿,两人的拉扯间,不知道谁碰到了墙上的开关,黑暗的房间骤然变亮,她的眼睛被亮光刺了下,又因为脖子上的疼,直接闷哼出了声,陆骁嘴上松了些力道,没离开,含住他咬的那处轻轻地吮了吮。
她被他弄得一时疼一时痒,又忍不住踹他一脚,“说你是狗东西你还真当自己是。”
陆骁直起身,看着她的眼睛,寒着声音慢慢道,“我就算是狗东西,也是你林浅语的,下次你再把我丢给别人,我不介意咬得再狠些,最好给你烙上印记。”
林浅语微微怔住。
陆骁指腹按碾上她紧闭的唇角,“说话。”
林浅语回过神,打开
他的手,不在意地回,“我还以为谁给你的钱多,你就能认谁是你的主子。”
陆骁彻底沉下了脸,下颌紧绷,眼里压着风雨欲来。
林浅语像是察觉不到他的怒气,视线从他青筋跳动的喉结,缓缓向下。
他平时很少穿黑色衬衫,今天偏穿了件黑色,他肤色本就冷白,深眸薄唇又生得凉薄,让黑色一衬,更添一种凌厉之感,领口处又解开了两颗扣子,禁欲中散出几分游刃有余的不羁。
也不知道他这副样子在酒会上招了多少人的眼,林浅语的胳膊懒懒地搭到他的肩上,轻叩了他衬衫的领口两下,像是随口一说的命令,“以后不许再穿黑色。”
陆骁神色一定,眸底翻滚着的愠怒忽地就散去了,只是脸上不显露,他拉着她的手放到衬衫上,嗓音低沉,“那你给我脱了。”
林浅语清清冷冷的眼波动了下,她从他掌心抽回手,面无表情道,“你没手么,自己脱。”
第26章 她就像个被碾碎的桃子
陆骁垂眼掠过她泛起红的耳根,将西装外套脱下,扔到一旁,骨节分明的长指覆到衬衫上,将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动作虽慢条斯理,但没有任何迟疑。
林浅语半倚着门,目光随着他翻动的手指而动,整个人看起来懒散又漫不经心。
手机的震动在大衣口袋里闷声响起,林浅语拿出手机,看一眼屏幕,接通了电话,眼睛又回到他身上。
房间安静,落针可闻。
骆嘉树的声音清晰地传来,问她怎么去一趟洗手间,人还不见了。林浅语嗓音听起来和平常无异,只道,她觉得有些累,就先走了。骆嘉树语气可惜,后面还有场大戏,你看不到了。林浅语回,等大戏结束,你再转述给我听。
两人一来一往地闲聊着,陆骁指间的动作慢慢停下,扣子解到一半,劲瘦的腰腹在半敞的黑衫下若隐若现,林浅语回着骆嘉树的话,视线转向上,对上他黑沉沉的眸子。
陆骁冷冷看着她,手上稍一用力,直接将衬衫一把扯开,剩下的扣子蹦到墙上,又滚落到地上,发生清脆的声响。
骆嘉树耳朵很灵,“没事儿吧,什么打碎了?”
林浅语回,“没什么,一只狗在冲我龇牙闹腾。”
骆嘉树问,“你家里什么时候养狗了?”
林浅语随意道,“今天回来的路上捡的,性子有点儿野,不太听话。”
骆嘉树信以为真,“捡的流浪狗不能直接带回家,要先送到医院做全面检查,打疫苗。”
林浅语“唔”一声,还没说话,手机已被人夺了去,骆嘉树还在那头说着什么,林浅语盯着他,用口型道,“给我。”
陆骁不为所动。
林浅语眉眼一冷,踹他一脚。
陆骁脸比她还冷,他将手机放到自己耳边,薄唇微启,要说话,林浅语摁着他的肩膀,踮起脚要夺手机,陆骁另一只手箍住她的腰,头低下,不由分说地咬上她的唇,林浅语顾忌着还在接通中的电话,根本不敢挣得太大动作,他的唇舌倒是没半分顾忌,凶悍地顶开她的唇,卷着她的津液搅动,她紧压着变急的气息,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响。
两人在无声中拉扯,羁绊越来越深,身上的大衣在拉扯中悄无声息地跌落到地上,林浅语呼吸不及,意识变薄,绷直的肩膀也渐软,慢慢依偎到他的怀里,伸手圈上他的脖子,指腹一点点摩挲着他的后颈,像是全身心的依赖,任他予以予求。
陆骁强势的侵占慢慢缓下来,轻吮着她的唇角含弄,林浅语趁他不备,从他手里夺过了手机,陆骁也不在意,拥紧她,又吻上他刚刚咬过的脖颈。
林浅语把手机拿到手才发现,手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他关了机,他可真是作弄人的高手,她因为紧张到了极点,身上都出了层汗,又黏腻又难受,林浅语心头生恼,又给了他一脚,只是现在腿上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就是踹也踹不出什么气势来。
陆骁哑声道,“我说过,狗最护食。”
他怎么会让别人听到她的声音,一丁点的可能都没有。
林浅语冷脸要再踹,可这个冷脸只是她自以为的而已。
她现在脸上晕着粉,鼻尖缀着汗珠,挽起的乌黑长发几缕凌乱散落,黑色真丝长裙柔柔软软地裹在身上,领口在刚才的拉扯中,被他扯开了些,胸前背后都露出大片的雪肤,她这副样子,脸摆得再冷,也像是在不动声色的勾引。
陆骁面上也摆得冷漠,但喉结在缓而慢地滚动着,她的腿一抬起,扯开的领口也跟着斜下来,陆骁眸光生暗,将她拦腰抱起,往屋子中间的那张大床走去。
林浅语身体乍一腾空,气息没落稳,推上他的肩,“不行。”
陆骁脚步顿住,低头看她,漆黑的瞳仁里映着她的脸。
林浅语在他的注视下,脸又红了些,她强撑着挺直的肩背,冷声道,“你先去洗澡。”
话说完,她都能感觉到她从里到外瞬间就烧了起来,她偏开视线,又生硬地小声道一句,“谁知道你有多脏。”
陆骁不说话,抱着她又转去浴室的方向。
林浅语终于还是急了,“是你去洗。”
陆骁拿脚推开浴室的门,“你看着我洗,才知道我洗没洗干净。”
林浅语不想再说什么话了,她把脸埋在他的肩上,张嘴咬上了他的脖子,刚才他用多少力咬她,现在她就以多大力咬他。
热水洒下,雾气缭绕起,他站在花洒下,她被他放在水溅不到的大理石台上,正对着他,他身上的衬衫早就脱了下来,隔着大理石的凉,垫坐在她身下。
水流沿着他肌理分明的线条冲刷而过,他面上没有表情,伸手覆到了腰带的银扣上,林浅语睫毛猛一颤,再撑不下去,手杵着冰凉的大理石台要下来,陆骁先一步揽上她的腰,将她也扯进了水里。
林浅语也不知道是从哪一步开始乱的,等她反应过来,水流已经停了,两个人肌肤相贴,没有任何阻隔,她身上的裙子是被他撕裂的,现在堆叠在地上,浸着水,像一团被揉烂的抹布,软趴趴的。
她也快被他揉烂了,身体深处涌着难耐的躁动,他靠近时,她想推开他,他远离时,她又有些说不清的空落,在他面前,她好像已经形成一种条件反射,在任何时候,她都不想对他认输。
他让她难受,她也不会让他好过,比亲吻更重的是噬咬,她在他身上留过的痕迹不会少过他,只是还是比不过他手段的刁钻,林浅语轻喘着气,闷在他怀里,嗓音里抑不住,细细地低吟出声,眼角都浸出了泪。
陆骁从深埋的柔软里直起身,他想看她,林浅语抵在他身上不让他看,陆骁的手从她脸下探进去,摸上她的眼睛,触到点潮湿,他凑到她耳边,哑声问,“哭什么?”
林浅语嗡声嗡气地回怼,“谁哭了。”
陆骁亲亲她的耳垂,“难受?”
林浅语咬唇不语。
陆骁故意道,“那是舒服?”
“难受死了。”林浅语怒视他,杏眸里蒙着雾气,潋滟生波。
陆骁哑声道,“哪儿难受?”
林浅语竭力想保持声线的平稳,可话说到最后,轻颤尾音还是带出了些委屈,“哪儿都难受。”
陆骁拨开她脸颊边沾着的湿发,捧起她的脸,又亲上去,他将她推到沾着热气的墙上,两只手攥紧她的手,也摁到墙上,气息渐渐往下走,人也慢慢向下。
林浅语混沌的大脑突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她急而颤地出声,“陆骁!”
陆骁停下动作,抬起眼,对上她晃动的视线。
他漆黑的头发是湿漉漉的,长长的睫毛也是湿漉漉的,仰头看着她,眸色清亮又深沉,一如多年以前那个夏天的傍晚。
那天天气有些闷热,谢盈秋本来约着她出去玩儿,却又为了新交的男友放了她的鸽子,她在家里待得无聊,就早早跑去了他打工的地方,高考后,他白天就在他家附近的一个汽修厂干活儿,得到六点才能下班。
她到了也没进去找他,
而是坐到汽修厂对面的一个奶茶店里,她坐的位置临窗,他要是出来进去,她都能看到他。
他就算整天在太阳的暴晒下干活儿也晒不黑,冷白的皮肤,漆黑的眉眼,高高的个子,即使穿着满是油污的工作服,只站在那里,也很是显眼。
他其实不喜欢她来店里找他,他没说过,但她能看出来,所以她也就只去店里找过他那一次,不是因为他不喜欢,是因为她不想让他觉得,她喜欢他多过他喜欢她。
他不喜欢的东西太多了,不喜欢她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不喜欢她去他家里找他,不喜欢她在他家里待到太晚,也不喜欢笑,他在很多个时候都是沉默的。
她之前虽然没谈过恋爱,也当过别人恋爱里的旁观者,谢盈秋和她男朋哪怕只是隔着电话,也能聊好久的天,而他们,即使面对面,话也很少。
她有的时候觉得这样也不是不好,她也不太能受得了两个人要时时黏在一起。
只是他也太忙了些,白天要打工,晚上还要打工,他留给她的时间只有睡觉前,她又不想配合他的时间,一直等着他的电话或者信息,所以她大都是到第二天早晨才看到他的留言或者未接。
她今天早晨看到他发的信息,说他晚上休息,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她回说,好。
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四天前。
快到他下班的时间,她将喝完的奶茶杯扔到旁边垃圾桶,又重新点了一杯,等他到的时候,店员把奶茶刚刚做好,她也像是才到店里不久的样子,他付完钱,拿过她手里的包,两个人从店里出来,阴沉的天空就下起了零星小雨。
他要到隔壁便利店去买把伞,她拉着他的手直接跑进了雨里,这点雨根本不值得花钱再买一把伞。
从奶茶店到他家也不过五分钟的路程,雨却突然变大,他脱下身上的T恤罩到她头上,又将她护在身下,两人一路跑回去,可还是被淋透了。
她还好,发梢有些湿,裙子也有些湿,他的头发身上全都是水,跟刚从泳池里冒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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