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就莫名其妙的笑出了声。
祁寒不解:“你笑什么?”
他仔细回想了说的话,没发现有说错什么。
陈姝诚实道:“听你形容的,不像是我。”
祁寒:“……回去吧。”
前一天说了出差,第二天回家人就不在了。
听王婶说,才知道他下午回来过一趟,匆匆忙忙收拾好衣服就走了。
祁寒的突然出差,陈姝明显感受到了一个人和两个人住的落差。
一个人吃饭,没什么胃口;饭后散步,孤零零的秋风吹;连饭后去书房学习,抬眼也总是会想起坐对面位置的人。
唉,好无聊,想念祁寒的第一天。
没两天,陈姝就找到了新的乐子。
饭后散步散到了魏潇家里。
魏潇是做设计的,夜晚比较容易有灵感,经常在晚上工作。
知晓她回去一个人学习后,便邀请她来家里一起。说一个半小时后,让王婶准时前来接她回家。
陈姝想也没想的答应了。
王婶最初吓坏了,先生不在家她要好生看着点小姐。结果小姐一眨眼就跑人家家里去了,要碰上些个不怀好意的,那可怎么办唷。
确定魏潇家里就她一个人后,王婶的心落回了肚子里。但终归不是自己家,她想了想,还是跟着小姐去散步,跟着去到魏家。
先生给的工资,是她以前的好几倍。守着小姐,保证小姐安全是她应该做的。
因为魏潇工作的特殊性,主卧除外的两件卧室被打通后改造成了宽敞的私人工作室。
这是陈姝第一次进来这里。室内不算整洁,桌面上随意堆放着密密麻麻的画纸,靠墙边的衣架上挂着无数的成衣和半成品,衣架尽头放着两台白色的缝纫机。
“潇姐,我真的能进来吗?”陈姝犯怯了,这屋子是魏潇的私人空间,就这么放心她吗?
魏潇回眸淡笑:“当然能进来,这里有些乱,你别嫌弃。我把这些收拾一下。”
据说设计师对自己的空间相当有把握,能从一片凌乱中找到自己需要的那张纸。
陈姝没敢贸然去帮着收拾,“潇姐,我能四处看看吗?”
魏潇:“可以的,注意别被地上的线绊到了。”
陈姝走到那一长排衣架旁,挨件挨件的欣赏,惊叹道:“潇姐,这些衣服都是你做的吗?都好漂亮啊,你也太厉害了吧。”
衣服款式五花八门,有几件成衣的设计大胆新颖,穿出去是要被骂不知羞的那种开放程度。
魏潇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我做的,我差的远着呢。”
陈姝搬了条椅子在她收拾出来的空桌子前,真心夸赞:“潇姐,你这还叫差啊,我感觉每一件都好好看,尤其是靠右边那半排。”
又小心的补充一句:“就是可能有几件露骨了些,但我觉得很性感!穿起来一定超级美。”
再过个五六年,一定会成为市场上流行的款式。
魏潇眼神恍惚的落到手里那沓设计稿上,“美又如何,终是一堆无用的废纸。”
她现在连拿给别人看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下班后看着这些衣服出神。
魏潇很快回过神,把东西放在箱子底下,莞尔一笑:“不说这些了,小姝你快学习吧。”
“好。”陈姝没再问什么。
两人认识了一年多,很有默契的没问私人问题。仅知道对方名字,目前在做什么。
魏潇也没去过陈姝家里。
高中生的周末,何其珍贵。
陈姝没睡懒觉,起了个大早,早饭一吃就出去逛书店了。
她数学有点差,想买几本练习册写写,顺便再买些政治方面的书籍。
刚逛没多久,有人突然拿走她手里的练习册。
“陈姝?我们真巧啊,周末都能遇到。”说话的是高二班级里同学,叫瞿肆。
这人是常年留级生,已经在高二年级待四年了,挺出名的。
陈姝对他感官不太好,说话油嘴滑舌的,还喜欢动手动脚。班上好些女同学都避着他走。
偏偏这人舍得花钱,经常请同学们吃零食。口碑褒贬不一。
陈姝拧眉:“把书还给我。”
瞿肆靠在书柜上,洋洋得意:“记得我是谁了不?陈姝,你想要书,就自己过来拿啊。”
新学期班里来了个跳级生,长得还这般好看,一下就戳中了他的心巴。
瞿肆顿时觉得自己该谈恋爱了,对朋友的劝告一句没听进去。
学校不能闹得太过,老师会管着,严重了还会请家长。这在校外遇到,还是周末,瞿肆真心觉得这趟出门值了。
陈姝无语死了,转身在原地方重新拿了两本新的。
瞿肆不在意的‘切’了下,看都没看手里是什么练习册,拿着就跟了上去。见她结账,也跟着结账了。
买什么不重要,反正他又不写,放着积灰。
出了书店,陈姝看到身后紧紧跟随的男生,咬牙切齿的问:“瞿同学,你跟着我做什么?”
瞿肆冲她眨了两下眼:“你记得我的名字了,看来我的努力有用。陈姝,我们去公园走走呗。一天到晚埋头学习不累啊。”
陈姝震撼他的不要脸:“不是,我们很熟吗?我为什么要和你去公园啊?”
靠,这人比她还不要脸。
瞿肆摊摊手:“我们是同学啊,虽然现在不熟,多相处相处就熟了啊。你想知道我什么,问吧。我什么都说,绝不会瞒着你……”
他还没喜欢过女孩,听说追女孩子要大胆勇敢,还不能有所隐瞒。女孩子最讨厌欺骗的了。
陈姝一口气堵在胸口:“停停停,瞿同学,我认真的和你说,我不想和你有所接触,也不想问你问题。还有,我结婚了,麻烦你离我远一些。”
她这回是遇到神经病了,还是一个班上的,气得想吐血。
瞿肆学习差,但也知道女生18岁、男生20岁才能结婚。
“陈姝,你骗我好歹也找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吧。你要是有18,我倒立吃shi。”
陈姝一头黑线,“我真结婚了,你爱信不信。别再跟着我了。”
瞿肆主打一个欠收拾,压根不听,一个劲儿的跟在她身后。
去找好友的解文敬,在路上大老远就瞧见了脸色不大好的陈姝,以及她身后紧随的男生。
他追了上去,“陈小姐,需要帮助吗?”
解文敬眯起眼,眼神不善的看向她身后男生。
“帅哥!我需要。”陈姝正拿瞿肆没法,见着勉强算熟人的解文敬,一时半会儿记不起他的名字,脱口而出这二字。
解文敬哈哈大笑,“这词我喜欢,话说你这是不记得我是谁了?”
瞿肆不惧他的眼神胁迫,挤上来插话:“陈姝,他是谁啊?”
这男人,他承认长得是比他帅气那么一丢丢,可他也不会放弃追求喜欢的女孩。
陈姝憋住一拳抡上去的冲动:“请问这和你有关系吗?”
瞿肆振振有词:“当然有啊,万一他是坏人,我后悔都来不及了。”
解文敬走过去将两人隔开,慢条斯理的说:“瞿肆是吧,我记得你。高二读了四年都没达到毕业要求,你父亲给一中捐了一栋图书馆,保住了你在学校继续混日子的资格。”
他高二那年,恰好和瞿肆在一个班。
这小子逃课是常事,来上课也是睡觉。瞿父溺爱孩子,老师们也没法管教。
瞿肆笑容收敛了些,目露警惕:“你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谁?”
他爸给学校捐楼的事,是私下和校方沟通的,同学们都不知情。
解文敬轻松拿捏:“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瞿肆,这下你可以走了吗?”
瞿肆握紧拳头,愤愤道:“我走,你少在陈姝面前讲我坏话。”
“陈姝,我们下周一见。”
见见见,见个毛线。
陈姝在空气中疯狂猛捶了他一顿,还气鼓鼓的呸了一声。
解文敬噗嗤笑出声:“陈小姐,我给你解决了一个麻烦,还记得起我叫什么吗?”
陈姝窘迫的挠挠头:“对不起啊,我记得你是我初中班长解文简的哥哥,名字我实在抱歉,过得有些久了。”
见了一面的人,她哪记得叫什么名字。能想起见过都不错了。
解文敬爽朗的笑笑:“没事。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解文敬,敬仰的敬。”
陈姝默念了这个名字:“好的,这回我记住了。”
回去就把这名字写在本子上,没事就看一眼。
“下回见到我不会再忘了吧?”
“不会了。”
“陈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你叫我名字吧,我想去再南古街的书店看看。”
“南古街啊,和我去的地方刚好是一路公交。一起吧。”
周末学生放假的缘故,公交车上乘客还不少。两人上车时,车内没有空余的座位。
一左一右的握紧车上扶手。
解文敬问:“陈姝,听文简说,你跳级了?”
一跳就是高二,一年时间准备高考。换做是他也不一定有把握。
文简说,陈姝的成绩优异,连续三学期排年级前三,老师们也常常夸她。
要知道,他这个弟弟一直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很难主动听他说起旁人的优秀。
陈姝身体随着车子前后晃动:“班长连这都跟你说了啊,没想到班长还是个大嘴巴。”
解文敬还知道为弟弟说话:“这不能怪文简,是我见他情绪低落,问出来的。他啊,见你跳级了,胜负欲就起来了,背地里思考自己也要不要跳级。”
劝了半天也没劝动,解文敬就去学校问老师要了高一期末试卷,甩给这小子做题。
答案也一并给他,让他做完自己对答案。
果不其然,没两天解文简就安分了,没再提跳级的事情。
不是考的差,是做错的题比他一学期错的都要多。骄傲的解文简备受打击,还是决定踏踏实实的读高一。
陈姝哭笑不得:“是这样啊,我寒暑假自学了高一的课程,就想着试一试嘛。我比班上的同学要上好几岁,坐一起怪不自在的。”
公交车缓慢行驶中,宽敞的道路上一辆辆小汽车、吉普车匀速经过。
出门给梅悠买生日礼物的祁正言兄弟俩,坐在其中一辆小汽车中。
祁正羽原本懒洋洋的望着窗外,刹那间看了什么,瞳孔放大,身体扒在车窗上:“哥,哥,你快看旁边公交车上。那是堂嫂和文敬哥吧?我没出现幻觉吧?”
又对司机说:“开慢点,和旁边这辆公交车保持平行。”
祁正言被他拽的人差点没坐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一堆乘客中间,确实是陈姝和解文敬,两人笑容满面的交谈着。
他和解文敬十多年知心好友,不可能有瞒着他的事。祁正言能确定,这两人就见过去年那一回。
祁正羽死盯着公交车:“哥,你说话啊!你和文敬哥不是最要好吗?你难道不知道这咋回事?”
听爷爷说,堂哥去沪市出差去了。堂嫂一个人在家。
他心里各种猜想翻涌着,不愿往难堪的方向想。
堂嫂挺好的一个人,对小堂妹那么好,不可能做对不起堂哥的事。
而且文敬哥还没堂哥帅,文敬哥还很讨厌,堂嫂这么聪明的人才不会有别的心思。
堂哥是他的亲人,话肯定是要向着自家人这边的。
这绝对是偶遇。
祁正羽抛却那些杂念,信誓旦旦:“哥,我觉得堂嫂和文敬哥纯属是偶遇,你看他们说话都客客气气的,更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举动。是不是?哥,我说的有道理不?”
祁正言无语凝噎:“好话歹话你都说了,让我说什么。”
他也更倾向两人是偶遇,待他下回见着人,再询问一番吧。
祁正羽想通后,歪歪扭扭的斜靠着:“你附和我啊,哥,刚才是我大惊小怪了。”
“不过哥,你还是问一下文敬哥吧。堂嫂那儿又不方便去问。”
文敬哥脸皮厚,不会因为一两句话生气的。
祁正言敲了下他的膝盖:“用不着你来提醒我。坐没个坐相,赶紧起身坐好。”
“不要,又没人看到。”祁正羽想起什么,放低嗓音问,“哥,爸爸是不是让你这学期开始,周末也要去公司实习了啊?”
“嗯。”
“但我不是记得以前爸妈说过,让你毕业后再去公司吗?怎么会提前这么早啊。”
祁正言没回答,偏头看向窗外明亮的天空,黑眸里浮现出对未来的肯定和自信。
祁寒是厉害,但他也不差。
他要和祁寒竞争,通过实力来证明谁才是祁氏真正的继承人。
下周四是梅悠的生日,常绘莹提前些时日就告知了陈姝,还问需不需要帮她备好礼物。
陈姝婉拒了,周末去花鸟市场精心挑选了一大束鲜花,叮嘱周四那天来拿货。
花店给花束的包装一般,陈姝脑子里有了主意,特意让他们别动鲜花。
这时的鲜花很稀少,左右不过常见的那几种。她运气好,碰上几种南方特有的鲜花。
梅悠不缺珠宝首饰,衣服私人定制。这样的人送生日礼物,看中的是心意。
陈姝其实拿不准送鲜花会不会有些廉价了,但当她看到成果后,觉得稳妥了。
周四一放学,她拿着准备好的丝带和彩纸直奔花店,开始动手包花。
上辈子她小姑家是开花店的,空闲时经常过去帮忙。久而久之,包花束的步骤和注意事项都记下来了。
许久没动手了,最初是有些手生,弄残了好几枝花。
一旁店员看着肉疼,好心询问:“同志,要不还是我来给你包吧。”
陈姝专心致志的插放花枝:“谢谢,不用了。”
学校下午五点放学,到花店时已经五点半了。她至少得在七点前到达老宅。
找到感觉后,她的动作快了不少。慢慢的,精美的花束有了雏形。
半个小时后,系上最后一根丝带,大功告成。
看到精美的花束成品,花店里的店员们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
“同志,你这是用什么纸啊?摸着滑溜溜的。”
“这么多花儿组合在一起,居然这么好看。比我们以前包的好看太多了。”
“是啊,同志你是哪儿学的包装方法啊?我都没见过还可以用这种纸来包花儿。”
“……”
在里屋的花店老板听到外面的嘈杂声,连忙走了出来,见店员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
“干什么干什么?现在是工作时间,都给我干活儿去。”
店员们一哄而散,站在中心的陈姝和花束显露出来。
看到那鲜艳夺目的花束,前一秒凶神恶煞的老板,顺便变得如沐春风。快步跑上去围着花束转了一圈,激动的心:“同志,这是你刚才包的花吗?”
天啦,不是他吹牛逼,他店里要有这包花技术,何愁花焉了都卖不出去。
这位同志绝对是个人才,要么想法子留她下来,要么花钱学她的包花技术。
陈姝看了眼手表,六点五分,没了多说话的空闲。
“对,是我包的。老板不好意思啊,我这边有急事,得先走了。”
老板混迹江湖多年,从衣着言行就能推断出面前这位女同志不差钱。想到没什么生意的店铺,顾不了那么多了:
“那我就长话短说,同志,你以后有空能来小店一趟吗?我想花钱学习你是如何包花的,可以吗?”
老板的言语直白又不失礼貌,陈姝想了想,应下了。
“可以,我只有周末有时间,具体等我到时候来了再说。”
老板激切的搓搓手,悬着的心落回胸膛里:“好好好,太感谢你了。我平时都在店里的,你来了让店员喊我就是。”
价钱上周日付了一半,陈姝拿出剩下的一半钱,“这是另一半的钱。没问题我就先走了。”
老板秉着交好的念头,乐呵呵的把钱推了回去:“不用不用,这钱你拿回去,今后还得麻烦你帮忙。”
陈姝没接受老板的好意,抱上花束:“一码归一码,我先走了。”
抵达老宅时,接近七点。
梅悠不爱和一群心思各异的女人虚与委蛇,生日向来是一场简单的家宴。
到底是路上耽搁了些时间,祁家人除了陈姝,都到了。
陈姝尴尬的脚趾直抠地,把花束递给梅悠:“二婶,生日快乐。我没算好时间,来晚了。”
梅悠一见到鲜花,就爱不释手的抱住了:“哪有,不晚不晚。这花儿真好看,谢谢你小姝。快来坐下吧。”
女人都爱美丽的事物,鲜花她不是没见过,是这样包装的花束算得上稀罕物,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梅悠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再看看自家那俩臭小子送的,都是些破石头。有钱就能买到,有个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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