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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反派和圣父仙君he了((牛仔糖)


“我为什么要在复仇和你给我的这些之间作出选择,而不是全都要呢?”
她的眼眸很美,那原本是双娇俏柔情的,像天上仙女一般的眼睛,却被蒙上了一层妖冶孽又昏暗的重火,美得令人敬畏。
“我都想要。”
话音落下的刹那,崔莹一挥衣袖,将玄空阵的光芒隐去,厚重如墨般的烟火顿时散开,露出楼下的光景。
在看到那一幕的瞬间,连淮的神色头一回有了变化。
看似终止的局面,实则才刚刚开始。

天空早已黑沉,只见火把的映照下,连芊芊正跪在楼底,那一张娇生惯养的面庞被夜风吹得蓬乱,脸上挂满泪痕,狼狈又脆弱。
她被身边的人押着,一动不能动,脖子前架着一把刀,正焦急地朝楼顶张望,心魂俱碎。
见到连芊芊如此模样,连淮向来从容的眸色终于变了一瞬,温润的气场陡然变得凌厉了几分。
而楼下的连芊芊见到连淮的身影,本已哭干了眼,此刻却又无可控制地涌出泪花,哭喊起来。
“你布下玄空阵,根本不是为了控制我,而是为了将我的灵力困在里面,无法出去救她。”
连淮的目光从所未有的深邃冷峻,逼视着崔莹。
崔莹嫣然一笑。她这样笑起来时,眸色娇艳动人,与她周身阴冷肃杀的死气相互冲撞,便有种惊心动魄的气质,像妖殿里的女王,让人见之恐惧、痴迷又甘愿臣服。
“我原本就是两手打算,派人在酉时前传话让她来这里以命换命。当然,连家主给她设的保护法阵很高明,她就算想出来也还是有些困难的。所以我给她提供了傀儡人,代替她待在阵中。如此,可还有疑问吗?”
听到“傀儡术”三个字时,连淮心中微震。他临行前能放心离开,就是因为这阵法无人可破,可是没想到有人竟然会用禁术。
那是要沾因果,折阳寿的东西,相当于自毁仙途,自绝后路。
连淮看着她快意的笑容,眼前忽然浮现出那日火光中她的眼神,心中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崔莹对着身后挥了一下手。便有人将全身污秽破烂的云少川往连芊芊旁边一扔,用一盆冷水泼醒,随后御剑飞行将二人全都提了起来,到了楼顶阵法以外的地方,与他们隔空对视。
连芊芊急唤了几声哥哥,云少川没有说话,而是露出了讳莫凄然的神色。
“你想做什么?”连淮收回目光,冷然问道。
崔莹没有回答,而是背过身去看向棋盘,似临时起意。
“今日这棋还没下尽兴,却被扫兴的事情打扰了,不妨家主陪我接着把这盘棋下完。”
连淮安静地看着她,知道她另有深意。
“倘若下到最后你赢了呢,我就砍掉云上川的一只手,”崔莹随意地撵起一颗黑子,在指尖把玩,不紧不慢地说道,“倘若你输了呢,我就砍掉连芊芊的一只手。”
这盘棋的恶毒之处自此昭然若是。假如连淮为了保护连芊芊,让云少川失去了一只手,那么芥蒂从此产生,连芊芊也会心疼懊恼。但假如他不这样做,那么失掉一只手的就是连芊芊。
无论如何选,都是最坏的结果。
“那么,倘若平局呢?”连淮淡淡道。
崔莹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目光悠悠的落在他脸上。
“倘若平局,就砍掉你的一只手。”
“哥哥!”连芊芊忍不住叫了一声,脸色苍白,却没法把话说下去了。
“你可以不答应,那我就只能把他们两个人的手都砍了。”
连淮凝视了崔莹许久,目光平静。
他忽而淡淡一笑,轻叹了口气,将右手摊开伸到崔莹眼前,目光中的寒意褪去,重又变得温柔,宛如晴空海浪。
“姑娘想要我的右手,直说就是了,何必如此委婉曲折。”
崔莹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没回过神。
她只说了砍他一只手,没有说是哪只,可他却全然知道——是那只在婚宴堂上牵住她的手。
她那日回去之后脑海中萦绕不去,一直咽不下这口气。她当然知道连淮是被迫无奈,才不是要亲近她,可她就是受不了和旁人的任何接近。
谁也不能碰她。倘若碰了就要付出代价。
可是眼下,当她意识到连淮完全懂得她时,竟觉得就算这手砍下来了,也没那么痛快解气。怎么会有人如此明白她的心思呢?
“只是,姑娘想强行要我这只手,恐怕也难办。就算今日得逞,若日后我寻起仇来,姑娘也不好应对。”连淮微微一笑,“不如换一种玩法,我们各自都听天由命,这样即使输了也怪不得对方,不会寻仇,姑娘觉得如何?”
崔莹顿了顿,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玩法?”
“姑娘将一黑一白两颗棋子分握在左右手中,不让我看见。我在纸条上随意写下左或右。倘若对应的是黑子,那便是我输,听凭姑娘处置,倘若对应的是白子,那便是姑娘输了,需放了家妹和云少川,并答应七日之内不再寻仇。”
崔莹目光微转道:“家主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若你答应了,无论输赢,我都会将这件东西送你。”
连淮从袖中拿出一幅卷轴,在她眼前展开。
在看到那卷轴上的图案时,崔莹的目光不由得一顿——那是青云剑的图纹,下面还有小字记载。
她从永夜之地里出来,为的就是这样东西。
天下九州原属一脉,万年前遭遇大灾才散成九片,除了金麒麟以外,各种上古神器与神兽都在这场大乱中下落不明,只有文书上还留着相关记载,这其中就包括青云剑。
两个月前,国师窥见天象异变,推算出旷古神器青云剑的出世,天下的一流势力都从各种渠道探听得了消息。
传说青云剑是有剑灵的,自带传承功法。若有谁得到了它,练成了功法,别说是平步青云,就说从此脱人胎换神骨,翻云覆雨,叱咤天下都不为过。
她费尽周折,将连淮约到鸳鸯楼上,为的也正是这件宝贝。
天下谁都想拿到这把剑,可是论起势力来,除皇室以外,没有人比得过金陵连家。她一定能从他这里或多或少得到些什么。
“这兵剑谱你果然愿意给我?”崔莹道。
“自然。我早就看过,这东西放在我这里也是无用。”
崔莹心觉他说的有理,思忖了片刻。就算她眼下有人质在手,也无法保证全然将连淮控制住,不如各让一步。
何况,他说的那个听天由命的办法,着实太良善了些。
她可没有那么良善。
因此这办法于她而言,简直是在白送她便宜。她倒是很期待他届时会如何反应。
“好啊。”崔莹于是点头答应道,目光中不自觉地荡开了几分微妙。
连淮与她目光相对片刻,微微一笑,温柔道:“姑娘请。”
他将那卷轴向内卷好递给崔莹,随即背转过身去,给她留下拿棋的空间。
崔莹的目光在他的背影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落在面前的棋盘上。
横纵的格子里,黑白两棋势均力敌,相互对峙,两个极端的颜色并肩而立,其间的反差挑得耀眼。
正如她和连淮。
她唇角边勾起了一抹冷然的笑意,漫不经心地伸手在棋盘上微微一扫,指尖已然夹好了两枚棋子,分别握在左右手掌心。
——两枚都是黑棋。
就算连淮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从两枚黑棋中选出白的来。
“好了,家主请选吧。”

崔莹的手法很快,因此除了她自己以外,谁都没有发现这其中的事。
室内众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集中在了连淮身上,他下一刻在纸上写下的字关联着在场几乎所有人的命运。
单丹等三位长老垂手而立,沉默地站在崔莹身后,天然形成了一种压迫。
云少川和连芊芊二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纸片,紧张难言,而他们此刻又处于绝顶高手外放的气场中,心脏跳得越发快了。
连淮却仿佛没有感受到箭在弦上的紧绷,眉眼中含着疏离又温和的清淡之意,让人恍惚间以为这世界上再难的事只要到了他眼前,也成了平常遭际。
他以指代笔,用灵力在线纸片上刻了一个字,随即将纸对折起来,放到棋局中央。
“连家主决定好了?”崔莹瞧了一眼那纸片,没有立刻伸手去取,而是抬眸看他。
“姑娘将右手展开吧。”连淮微微颔首道。
崔莹见他神色之间依旧冷静平和,心中忽然想到:不知道让他这样清冷从容的人失魂落魄起来,该是如何模样。
她摊开了右手。
屏息凝神之下,众人齐齐看见掌心之中赫然躺着一枚黑色的棋子。
连芊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豆大的泪珠又从眼眶里滑落了下来。
她忽然发疯似地挣扎起来,哭道:“你已经把我哥哥打伤过一次了,还想怎么样……”他是麒麟神君啊,是整个连家,整个金陵城乃至天下九州最仰慕的璀璨明星。他怎么能没有右手呢?
她早已习惯哥哥的一切都是最完美的,所有问题只要到了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她没法想象有一天自己的哥哥竟然不再无所不能。
“别哭,芊芊。”云少川止住她,灰暗的眼神看向崔莹,慢慢带上仇恨,“你还想做什么,直接杀了我吧,我把这条命还给你。”
崔莹斜了他一眼,目光如刀,单丹等三位长老见状,立刻给那二人施展了禁言术,生怕他们惹怒天女大人。
“家主请吧,还有什么话要讲。”崔莹旋即转过视线,没有搭理那二人。
连淮的神色却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垂眸看向棋局上的纸片。
“既然如此,便是我赢了,姑娘请放他们回去吧。”
崔莹蹙了蹙眉,一时之间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其余众人也各自错愕,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姑娘可以看看纸上写着的是什么字。”连淮道。
她心中猛然间一跳,蹙眉将衣袖一挥,立刻把纸掀开。
——只见纸片中央赫然刻着一个俊逸舒朗的“左”字。
刹那之间,崔莹什么都明白了。紫金阁的三位长老从她背后看到了字样,顿时心中微紧,都不敢出口大气。
“姑娘的右手是黑棋,那么左手想必就是白棋了。”连淮的声音舒缓,温润如玉,“既然天意如此,姑娘便信守诺言,放他们走吧。”
他的声音里没有一点讽刺或是挑衅之意,然而崔莹却听得怒火中烧,心中愤恨滋生,却比愤恨再多一些什么。
原来如此。
他是故意的。他早就料到以她的性格会两只手都拿黑棋,所以才故意提出了猜棋子的游戏,又写好纸条不揭开,而是让她先摊开另外一只手。
这样一来,只要他对她性格的了解不错,他就是稳操胜券的。
他赌的是人心。而她在孤独黑暗的囚室里长大,最不懂的就是这个。哪怕她现在拥有世上最强的法术,于江湖阅历而言,依旧是一片空白。
想明白了这一层,崔莹心中的怒气竟慢慢冷却了下来,如滴水成冰。
崔莹低头看着棋局,左手扣紧了掌心那枚圆润的黑棋。她最终将手心里的棋子放下,抬起头看向连淮问道:“你怎么知道?”
旁边众人听得丈二摸不着头脑,连芊芊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事情是怎么突然反转的,连淮却听懂了。
“为人处事的行事风格有时候不能一以贯之。”连淮点到即止,他从不愿意使人难堪。
因为一以贯之就容易被人预料。一个除了复仇以外目无一切的人,会取两枚黑子也是自然的。此时此刻,这番话无需说出口,两人也心知肚明。
“带着那两个人,都退下吧。”崔莹向身后吩咐了一句,三位长老连带着看压人质的手下齐齐退走了。
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我可以放他们走,却不知家主是否同意借我万窥镜一用。”崔莹收起眸中的神色,“你既然把我的心上人带走了,那也得准我见见他。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这些天来,她已然将许多刑罚都给云少川用过了,再多留他几天也只是些皮肉伤,于她而言索然无味,因此她倒也有意将他放走。
放走之后,云少川才能体会到像他现在这样的废人在强者为尊的九州之内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么精彩的好戏,她可不想错过啊。
听到心上人几个字,连淮微微一顿,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只不过,他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将这缠绵悱恻的三个字说得如此讽刺。
他拿出一枚铜镜,右手微扬在镜面之上结了一个法界。那镜子顿时被温柔氤氲的灵气环绕,变得光彩焕发,镜面宛如湖泊般莹润,隐隐有灵力在其上荡开波纹。
“万窥镜我没有随身携带,我便在这铜镜上使了一个隔空观物的法契,每日能看半个时辰。只不过,这个法契认神不认人,它只能让姑娘看到心中最执念的东西,倘若执念变了,姑娘也就看不见他了。”他将镜子托于掌心,递到她面前。
崔莹把镜子拿了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顿时感到一缕让她颤栗的温暖——她的手永远冰块似的,凉得没有温度,受不住他的体温。
“多谢家主。”崔莹将镜子收了,颇有几分感叹道,“家主真是宽善,我说什么就轻易答应了。”
这话似讽刺又不似,从她口中说出来,却不觉得突兀,仿佛她本该如此阴晴不定。
连淮看了她一会儿。
过了许久,他才道:“姑娘心智过人,又有如此高强的法术,若能不受困于心,必将前途无量。”
崔莹心中微微一动。换了任何一个人说这样的话,她都必然会动怒,可是在他面前,她却莫名生不起气。因为他的语气中没有多少告诫的意思,反显得十足真诚。
他也许是真心这样想。
但那又如何呢?
“你把话说得再如何好听,我也不可能放弃复仇。”崔莹别开眼,冷冷地说道,“未来的路还长,家主还是好好关心自己吧,别一个不慎,落在我手里了。”
连淮闻言非但不怒,反而微微一笑道:“多谢姑娘提醒。”
“这几日事务繁多,实在不便多留,倘若以后有缘,再与姑娘同叙今日这局没有下完的棋吧。”说罢他站起身来,颔首道。
崔莹听他道别之语,心中无端有种烦躁,这多年未有的陌生情绪虽只是浮光掠影般闪现,却让她怔了片刻,直到感到身后灵力波动,银水针四下散开。
她抬眸去看,却见连淮已然走了。
崔莹缓步走到窗前,只见鸳鸯楼下不知何时已停了连家的车队。护卫个个都是千里挑一的练气期强者,英气逼人,拉车的神马拥有上古血脉,俊逸超凡,而车辆的装扮构造更是叫人做梦也不敢想的雅致。若有人看到了这样光景,说不定会以为自己已然飞升成功,从凡间来到了仙界。
这就是金陵连家。
仅仅是车队,便能让人望而生敬,羡慕却又不可及。
这就是她要与之作对的势力。
崔莹收回视线,摘下黑色丝手套,散开隔音结界,淡淡道:“叶青。”
叶青从门外进来了。他是三位长老中最年轻的一个,皮肤白皙,生了一双狭长的桃花眼,身形清瘦高挑,看着便是翩翩公子的模样。眉眼的多情和清冷的气质矛盾地杂糅在一起,为他平添了几分神秘莫测之感。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手指微勾,将附在她黑丝手套上的一缕灵力收了回来。
“如何?”崔莹淡淡道。
“回禀大人,连淮神君的功力大约恢复了八成,快得匪夷所思。”
崔莹不由得蹙眉。他为她疗伤耗尽元气后,她的反手一掌可谓是用足了功力,他恢复得再怎样好,最多也只能到五六成。
“他真的是结丹期吗?”
这样的速度,恐怕只有书中记载的凝元期强者才能达到。
“从大人和他接触时手套上的感应来看,应当是结丹期不错。但是这样的恢复速度,着实非常理所能解释,也许其中另有隐情。”
隐情……
崔莹想起手下传来的报告,连淮这几日都在家府中未踏出一步,能是什么隐情呢?
她望着桌上的尚未下完的棋局出神,黑白棋子分庭抗衡,势均力敌,瞧不出未来的走向。
她从紫禁阁里出来只是为了两件事,第一件是寻找云少川,第二件就是为了举世瞩目的旷古神器青云剑。
如今第一件事已成了她心中最难以抹去的刺痛和耻辱,而这第二件……
她没由来地忽然觉得喉咙一甜,随即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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