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修长的手指触碰到了她的脸和颈后,凉得她一哆嗦,咽下了没说完的话。
糜月被迫抬眸望进他的眼中,这次谢无恙没有覆着双眼,她的影子和微弱的烛光清晰地映在他的眼底,仿佛燃着两丛跳动的火苗,往日的清冷和镇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重到令人心惊的欲/念。
她对视着那双眼睛,莫名地紧张,一时说不出话来,由着他动手缓缓解开小衣。
谢无恙对糜月的翻脸无情,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
明明昨日他们已经有了亲密之举,今日她身边就能多了两个新侍宫。
他虽然对烬花宫女尊男卑之事早有耳闻,但没想到过分如此,她的那些副宫主都敢往她屋里塞人。
今晚若他不在,不知道要换成谁来。
他并非没有脾气,而是积忍着没发。
她今夜若是留下别人,那两个侍宫敢当着他的面碰她一下,哪一处碰到了她,无为剑便会砍了哪处。
好在,今夜尚安宁,没有发生血案。
小衣褪去,犹如荔枝剥去外壳,露出水润鲜白的果肉。
感受到那股深邃灼热的视线,一直盯着她昨日受伤出血的地方看,糜月脑袋嗡鸣一声,脸一下子烧起来,正欲一脚把他踹开,就听到他哑着嗓子道:“你昨日……是不是第一次双修?”
糜月有些恼羞成怒:“第一次又怎么了?”
那本《合欢宗双修指南进阶版》里说,女子若是第一次双修都会有少量出血之状,在此之前,谢无恙并不知还有这回事。
“如果是第一次双修,女子出血是正常现象……”
还有这回事?
糜月微微睁大双眼,将信将疑。
观察着她的表情,谢无恙更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她也不知晓此事,昨晚也是她第一次尝试双修。
谢无恙难以形容此时的心情,他以为她早就同别的侍宫……
然而想到今日新来的那两个侍宫,谢无恙又没有半分欢慰,只有暗暗的庆幸。庆幸自己在自从踏上修道之路后,修炼未有懈怠,不然只怕如今被选中的就不是他了。
坐在他面前的少女春衫半露,一双妩媚的狐狸眼懵懂又冶丽,似乎全然不知此时的自己对旁人来说有多么撩人。
在他倾近之时,糜月照例用手挡住了自己的唇,他便低头隔着她的手心继续,薄唇紧贴着,一下下地啄吻她的手心。
呼出来的热气带着烫人的温度,亲得她手心很痒。
她不让他吻唇,他就去吻其他的地方。
糜月的手腕被他攥住,一个晃神间,带着侵占欲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了下来。
一瞬间,糜月倏地想到了他灵府中那个吐着蛇信喜欢到处乱舔的白蟒。
果然神相是随主人的!
糜月脸颊红透了,轻扯着他的发尾,从唇齿间挤出声音来:“不要再亲了,谢无恙……”
少女的肌肤嫩得像能掐出水的豆腐,轻易就能吻出痕迹,谢无恙恍若未闻,好似这样就能在她身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鼻息之间再度被那股雪松香侵占,糜月有点害怕,害怕还会像昨夜那般快要把她劈成两半的痛,他态度强硬,动作却格外温柔,他的手指也不再冰凉,仿佛是被她焐热的寒玉,找到关窍,指腹轻轻按压。
糜月瞳孔涣散,抑制不住地嘤咛一声,浑身颤抖,搭在他肩上的双手似是推拒,又似是把他搂得更紧:“你做了什么……”
“让你舒服。”
谢无恙低头亲了亲她的下巴。
糜月在他的攻势里几乎软成了一滩水,一度怀疑,谢无恙是不是也偷偷给她下催情香了,为何能让她的身子热的那么厉害,心跳得这么快,和那日中毒的反应极其相似。
可是今日的熏香,是新来的侍宫点的,谢无恙不可能做手脚……
昨日还笨手笨脚、进退为难的某人,今日反常得像突然打开了任督二脉,仿佛熟知了她身体每一寸要害。
打蛇打七寸,她被他彻底拿捏住了。
此时的谢无恙和他平日慢条斯理用膳的样子有些像,糜月不敢相信,这些动作会是平日一本正经的他做出来的,每一次屈指和拨动都尽显狎昵,让她难以招架。
糜月不否认的是,她喜欢谢无恙的手,觉得他的手指冷白修长,骨节分明,长得很好看。但没想到那洁净如玉的手指会以如今这样的形势,寸寸进入到了她的领地。
她的脑子被搅得一团混乱,无法思考,这也是双修的步骤之一吗?
谢无恙低敛着睫羽,显得很有耐心。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让她彻底放松,让她的身体卸下对他的戒备。昨日的失败,也难免没有他们两个人太过紧张的缘故。
烛火摇曳,粘稠厚重的烛蜡缓缓滴落烛台,偶尔炸出一两微弱的轻响。
糜月扶着他的肩,后背都要渗出来了汗,她不想发出奇怪的示弱的声音,下唇都快被她咬破了,她甚至开始怀疑,谢无恙是不是在故意捉弄她,想听她求饶。
快忍到极限时分,她咽下快脱口的呜咽声,深吸一口气,没好气地咬牙催他:“要修就修,快一点……”
谢无恙感觉到差不多了,他也忍得艰辛,扶住她的后腰。
以至于彻底进来的时候,她的眼角再度泌出了泪水,这回的泪并不是因为痛楚,而是从未体会过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快乐。
谢无恙脑中那根弦在彻底拥有她时,悄然崩断了,他眼尾通红,仿佛也染着湿意,眸色暗沉无光,只凝视地紧盯着怀中的人,如同正在进食中的冷血蟒蛇,只有着无穷无尽的、想要将猎物吞吃入腹的食欲。
他不曾停下,哪怕在缓慢时,也很深重,意图完完全全、从里到外地品尝她的味道。
他俯下身子,那只撩拨过她、沾染着她气息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在她耳边低哑地温声道:“糜月……睁眼看看我。”
糜月睫羽颤动着,始终不敢睁开眼。
她怕她睁开眼,会忍不住回吻他。
她此时的脑子已经不能思考任何事了,仿佛身处在一片不能自控的混沌里,不断地失重,又仿佛行驶在汹涌海浪上的小船,被浪花拍打得摇来晃去,随时倾覆。
这次是她被谢无恙紧握在手心里,逃脱不得。
在混沌迷乱之中,她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抵在冷硬的桌案边,桌面上的杯盏都被撞掉了,接二连三地滚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幽深宫殿,烛光跳动之下,他向来清沉自持的嗓音不再,亲吻她的耳廓,不厌其烦地低声叫她的名字,哄她睁开眼,看看眼前被她一手制造成的令人迷乱目眩的狼藉景象。
如她所愿的,他那副清冷的面具被她亲手撕掉了,露出了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糜月已经被他带出来了泣音,可是每一处的感官都在告诉她,她并不痛苦,反而是快乐到了极点。
“……糜月,睁眼。”
在他的诱哄下,糜月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窄缝,水雾氤氲中,她看见面前的人还是那个谢无恙,身材高大,宽肩窄腰,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眉眼依旧清朗俊美。
若非如此,她不禁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人夺舍了,这跟昨日的他怎么相差这么大……
糜月不敢往下看,轻抬的眸光落在他脖颈处,看见一滴薄汗从白皙凸起的喉结处滑落,很是性感。
手臂攀着他的脖颈处,她不由自主地倾近,在唇瓣快要触碰地吻上时,忽然露出虎牙,朝着那喉结狠狠咬了一口。
谢无恙如遭雷击地身子僵住,他很快反应过来,与她十指相扣,掌心相贴,在彼此交融的瞬间,将自己经脉里厚重澎湃的灵力,通过掌心的穴窍,传导给了她。
两道同样强大的灵气在此时彻底交汇相融,糜月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仿佛有股暖流窜边全身,好似浸泡在冬日温泉之中,身上的酸疼疲乏在这一刻得到充分的缓解。
他们修炼的心法不同,灵力却格外相合,在灵力相融的一刻,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彼此的灵魂紧紧相连。糜月恍惚之间,好似看到了谢无恙灵府中的样子,那棵岁月静好的桃花树,在缓缓散落着漫天的桃花雨,那些花瓣化为奇妙的光点,不断向她靠近,融入她的身体。
谢无恙也在这一瞬间,看到了她灵府中的样子,是一片鸟语花香、开满了鲜花的山谷,似乎是烬花宫琼山里的某一处。
在这一刻,谢无恙忽然感觉他内心深处那块空旷许久的空洞,被充实地填满了,像是漂泊许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处能够歇息的落脚点,他的难过,他的醋意,他的失意好似都被那山谷里的微风抹平了。
为此,他甘愿受尽人间所有苦痛,来换这一刻的安宁。
将柔软温香的人紧紧相拥,感受到彼此尚未平缓下来的心跳,谢无恙也想明白了一点,不管她心里有没有他,不管她同他双修,是为了修为还是其他……
至少,他可以在此刻拥有了她。
人总不能奢求太多。
糜月缓了许久,才将丹田之中过剩的灵力消化。
她怔怔地望着头顶的床幔,不敢相信,她竟然和他双修大成了?
经脉里多出来的灵力富足充盈,能抵得上她自己半个月的清修还绰绰有余。
她欣喜地坐起身来,看到谢无恙似乎早就平复了过来,俩人身上皱巴湿漉到不能看的衣物,也都似被他给换过了。
他披着墨发,衣襟松散,眼尾还有些许情/欲微消的潮红,喉结上还有一处清晰可见的牙印,安静地坐在她的榻边,似在等她醒来。
糜月咽了下口水,哪里是什么禁欲系清冷剑修,分明是个勾人魂魄的男蛇妖。
但更令她不解的是,从一窍不通到双修大成,短短一天,此人的双修技术就能进步如此之大?
“你怎么突然之间……”
糜月话问一半,显然知道他能领会自己的意思,谢无恙眼皮轻抬,慢声道:“宫主不是嫌弃我活差?所以我去看了些讲双修之道的书。”
糜月表情有些尴尬地一滞,她今早对副宫主们吐槽的话,竟然被他听到了啊。
谢无恙没想到自己竟会有被嫌弃活差的时候,临时抱佛脚,找到了曾经没收过她的那本《合欢宗双修指南进阶版》。
于是今日花了一整日的时间,将那本双修指南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看完了。以前,他从未想要尝试这样的修炼方式,所以一无所知,看了那本书,才恍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那本书每个步骤讲解得很细致,谢无恙才明白此事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里面还有许多姿.势辅以灵力双修,进阶更快,但他怕糜月承受不住,今日用到的都是前两卷的内容。
糜月不知道他看了什么书,也没好意思问,但她倒是知道的,他在学宫时看书就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学习能力一直都很强。
她还未来及回答,便听到他问:“方才的双修成果,宫主可还满意?”
谢无恙狭长的凤眼微眯,语气有些许意味深长,“若是不满意,我们便再多修几次,直到宫主满意为止……”
再来几次……?
糜月想到方才的疯狂和差点被弄哭的情景,心下一紧,连忙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满意,满意。”
眼下她的经脉里被撑得满满的,再吃不下更多的灵力了,她得慢慢消化,把这些过剩的灵力转化成修为。
谢无恙的眼底划过些许遗憾。
他得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承受不住了,让她再没有精力去找别的侍宫。
谢无恙抬手摸了下喉结上的齿痕:“我以为宫主方才是不满意,才会咬我。”
他方才好不容易哄得她睁眼,想让她看看自己,结果她一睁眼,就给他狠狠来了一口。
她可真会挑地方咬啊,若非咬在这处,还不至于那么早就结束。
糜月看着他喉结上快咬出血的牙印,有点心虚的同时,心下也在腹诽,刚才哄她时候一遍遍地糜月叫着,现在下了床,就变成宫主了。
他哪里会真把她当宫主,他可不会真的屈于人下。
“咬你一口怎么了?”
糜月不以为然地嘀咕,他方才都快把她整个人都像吸猫似地吸了一遍,怎么不说?
“……没怎么,”谢无恙嗓音有些恢复了往日的清沉,“宫主想咬就咬。”
方才一遭,折腾了快一个时辰,糜月起身想去喝口茶,脚尖刚挨到地,又觉得有些腿软,当即又坐了回来。
谢无恙见状会意:“想喝水?”
糜月点点头,后者起身,去桌案旁给她倒了杯清茶拿过来。
她喝了几口,润了润有些沙哑的嗓子,看着手里的茶盏,想到方才他竟然把她抱到了茶桌那边去……杯子落了一地,这大概是硕果仅存的最后一只茶盏了。
糜月不自觉脸红了一瞬,低头做若无其事地将水喝完,将杯子塞还给他手里,说道:“我要开始修炼消化灵力,你去侧殿歇息吧。”
言外之意,她用完他了,他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她便闭上了眼,抓紧时间开始打坐,运转心法。
“……”
谢无恙见她这副翻脸无情,用完就丢的模样,唇边微抿,指节握紧杯盏,并未动作。
半晌,她没有听到有人离去的脚步,一抬眸,那人不仅没走,还跟她面对面地打坐起来。
“这是我的床。”她诧异地挑眉,强调,“侍宫是要去侧殿睡的。”
这规矩他不会不知道吧。
谢无恙淡淡道:“这里的床比侧殿的床更软更暖。”
侧殿和她的寝殿说是挨着,但走过来要二三十步,中间还隔着珠帘,什么都看不见。谢无恙宁愿在她身边打地铺,也不愿去别处。
他叹了声气:“我体寒,要睡暖和的床。”
糜月气噎,这是什么理由?
他可是能大冬天寒夜地跑去海边练剑的体质,什么时候就怕冷了。
糜月瞪他:“你少糊弄我。”
他在这里,她都没法好好修炼了。
“我不会打扰你,”谢无恙敛眸看她,“宫主若不愿独自修炼,那便是还有力气双修,我乐意奉陪。”
“……”
算了……
她是看他可怜,绝对不是被他威胁。
糜月往旁边挪了挪,将床铺分了他一半,随后一遍遍默念烬虚心经,艰难地进入入定的状态。
殿内的空气里还有未散尽的气息,彰显着不久前的旖旎迷乱,谢无恙同样没有心思打坐修炼。
按照那本进阶版双修指南上所说,真正的神魂相融,是在方才他们彼此看见对方灵府的时候,她的神念要被拉进他的灵府中,以神相结合,这样的方式不仅增强灵力,还能增强神识。
但谢无恙没有那么做,他了解自己的神相,毫无节制,贪得无厌,没有一点的清醒和克制,他怕糜月会被吓到。
他闭上眼,神识沉入自己的灵府,此时的白蟒正暴躁地蛇尾乱舞,将桃花树撞得花枝乱颤,漫天的花瓣被扬起,不知道被吹到了哪里去。
谢无恙用神念将桃花树恢复原样,灵府里的白蟒察觉到他的窥视,立马扬起脑袋,发出愤怒地嘶嘶声。
它与他神识相通,得知主人在和那个神相很美味的女子双修,兴奋又急切地呆在灵府里等待召唤,结果一直等到双修完,他始终没有放它出来。
白蟒很气,气到心塞心碎,质问他为何自己吃独食,不管它?跟了他这个不靠谱的主人,怕是一辈子要做单身蛇了。
谢无恙将乱糟糟的灵府打扫干净,为防止它再造反,用几根灵丝将白蟒捆了起来,打算等它冷静下来再给它松开。
收拾完不听话的神相,谢无恙从灵府里退出来,抬眸看到面前闭眸打坐的少女。烛火掩映她忽明忽暗的容颜,领口处有些他留下的红痕,不再像以前那般对他动辄打打杀杀,欲除他而后快,如今竟能在同一张床上,她毫无防备地面对着他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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