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穿了件小高领碎花衬衣和淡紫色法式半身裙,整个人甜美又知性。
虽然已经晚上了,但是江栖悦仍旧将自己装扮得风情明艳,光鲜亮丽。
众人对她睡到这样晚并没有任何诧异,习惯了。
江梓墨在公司加班还没回来,江开懿也出门和朋友聚餐了,他假期并不多,每次和朋友见面就格外弥足珍贵。
家里就他们几人,见闻辛尧下来,乔冬灵嗔怪地说道:“你也太宠着她了,自己不吃饭,还给她送上楼,伺候她吃。你下次让她自己吃饭就行,小懒猫自己爱睡懒觉,还要人陪着她吃饭,可不能惯着她的小毛病。”
江栖悦是在饭点醒来的,闻辛尧先将甜点和粥端上楼,看着她吃完了,才下来,乔冬灵他们也没有不等他就用餐,而是一直等着他。
闻辛尧见桌上一口未动的饭菜,心下微暖,温声道:“爸妈下次你们不用等我了,你们先吃。”
一旁的江栖悦下意识问道:“你不是不能饿肚子吗?”
虽然和他同居时间不长,但她对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过于变态的自控力曾让她震惊。
闻辛尧对一日三餐的认真,是她未曾见过的。不论他在忙什么,到了饭点该用餐,他就会停下手里的动作。结婚最初的那段时间,她和他几乎从没在餐桌上碰过面。
一个睡到日上三竿,一个作息规律早早出门上班。
闻辛尧眸色微闪:“偶尔一次没关系。”
他深眸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江栖悦,这句话,很不对劲。
失忆后他和她的相处模式变了很多,作息也接近了不少,甚至能一起用餐的机会多了很多。但他从来没有表现过自己在一日三餐上的习惯。
而,她这句话,显却带着失忆前的痕迹。
只有失忆前的江栖悦,才知道自己对一日三餐的准时准点,近乎严格地遵守着用餐时间。
江栖悦没有察觉到闻辛尧意味深长的神情,她笑吟吟地跑向乔冬灵,挽着她的手臂撒娇:“妈妈,你怎么能教他欺负我呢?”
乔冬灵让保姆把冷掉的菜重新热一遍,抬手点了点她挺翘的鼻尖:“哪里是欺负你?我是怕我家的小懒猫太懒了,被人退货了怎么办?”
她嗓音含笑,带着打趣。
江栖悦跺了跺脚,娇嗔:“他敢!”
说着,小眼刀嗖嗖嗖地射向闻辛尧,一副“敢退货她就冲上来咬他”的凶巴巴模样。
闻辛尧眸光深深凝着她:“您放心,买定离手,概不退货,只要岁岁不嫌弃我,她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江栖悦见他话是对着乔冬灵说,眼睛确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唇角的笑慢慢隐了下去,一时之间,被他这个目光看得有些呆呆的。
乔冬灵在一旁笑得欣慰,看得出来,闻辛尧此时此刻,说的是真得不能再真了。他将主动权心甘情愿地交给了江栖悦,一辈子,和她缔结良姻。
若她不离,他便不弃。
江栖悦心情复杂,这句话有多重的份量,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可两人的婚姻,最初就不是奔着白头偕老去的,初衷如此功利,掺杂了那么多东西,又如何能遂他所愿?
她别开眼,躲过他深邃幽深的目光,心里难得多了一丝沉重。
闻辛尧见她有些逃避的模样,愣了一下,不知为何,心有些发沉。
明天两人都要上班,江家离公司有段距离,江栖悦为了第二天一早能够多睡一会儿,于是当天晚上就回了江丽一品。
江梓墨忙完工作赶回来,就发现妹妹又走了,心中难免失落,这妹妹结婚了之后,都难得见上一面。
【大哥:岁岁,以后常回来看看,爸妈和我都挺想你的。】
江栖悦看着微信里江梓墨发来的信息,眼睫颤了下。
【江栖悦:嗯,到时候我待在家里不走,你可别嫌弃我。】
说不定过几天她就离婚了,要卷铺盖回家了呢。
【大哥:这是你的家,你要待多久都行,没有人有资格嫌弃你。】
兄妹俩又聊了一会儿,才关上手机。
江栖悦躺在床上,仰面望着头顶数百上千的水晶蝴蝶,心里闷闷的。过了几分钟,她翻身下床,绕到衣帽间,在一扇衣柜门前停下,伸手在衣柜壁上摸索,指尖触碰到一块凸起时,她弯了弯唇,用力摁下。
衣柜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只保险箱。
这是她请人设计的小密室,只够放下两只保险箱,失忆后,她不知道这个地方,现在才记起来。
她蹲下,熟练地摁了密码,在下面的保险箱中找到一叠文件,翻找片刻,抽出一份文件夹。
她解开细绳,从牛皮纸中抽出一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
她指尖轻轻拂过封皮上的一行字,垂眸凝视着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神色复杂。她翻开协议书,最后一页上的离婚日期,七月十五,早已过去。
盛夏的约定,如今早秋,仍未完成。
江栖悦指尖倏地捏紧纸张,过了一会儿,一股脑地又将离婚协议书放回了保险箱。
她“砰”的关上了保险箱的门,拉上衣柜门,低声喃喃:“上周刚拍了婚纱照,立刻离婚的话不就白忙活了?再等等,等拿到照片再说。”
对,江栖悦越想越觉得她的决定没错。
她请了这么长的假,同事们都知道了她要去拍婚纱照,要是过几天就离婚,大家该怎么看她?她得多丢脸啊……
江栖悦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再等等看,这会儿心情也不自觉好了一些。
她听到衣帽间外传来动静,眨眨眼,走了出去,就看到闻辛尧正拿着一套睡衣走进来。
江栖悦一愣:“你干嘛?”
“来睡觉。”闻辛尧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的房间……不是在对面吗?”江栖悦咬唇,下意识道。
她怕接触太多露馅,要是闻辛尧也知道她恢复记忆了,到时候该怎么办?
闻辛尧:“我们不是达成共识,以后都不分房睡了吗?”
江栖悦心脏跳动,想到这些天的确都是同床而眠,耳廓很烫,但此刻,她不能再继续和他过多接触,而且她此刻心情很复杂,记忆刚恢复,也需要一些缓冲的时间。她小声道:“那时候是在外面,有外人在,才不得已的。现在我们都回来了,对面就是你的卧室呀,那我们回归正轨就好了……”
她咬着唇,声音越来越小,在眼前那双漆色眸子的注视下,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两人昨晚关系刚更进一步,今晚又恢复到了这幅分房而睡的陌生夫妻状态,好像确实,挺伤人自尊的……
闻辛尧却没生气,而是语调平静:“明天我让人把那间房改成书房。”
江栖悦:“……”
好嘛,直接爆改房间,卧室变书房。
哪有这样子的!
“今晚,还请闻太太暂时收留我一晚了。”
第81章 活该,叫你随随便便就亲……
江栖悦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咬着唇,满是懊恼。自己刚才怎么就心软同意他进来了呢?
现在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又开始紧张起来了。
她掀开被子,赤脚踩在柔软的羊绒毯上,站在床边看了一下自己的床,四米宽的床足以躺好几个她了。
她蹙了一下眉, 第一次嫌弃床太大了,都不好用床太小的借口把人赶出去。
江栖悦在卧室里逛了一圈,找到几个糖果形状的长形抱枕,堆在床的中间,看了一下,又将抱枕往另一侧推了推,方才十分满意地拍拍手。
闻辛尧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湿发,一边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楚河汉界”,将床大致分成三比一的面积比。
江栖悦慵懒地躺在大面积的那一侧。
闻辛尧:“……”
江栖悦见他出来了,连忙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露出一双清波粼粼的双眸。她目光忍不住随着他移动,他穿着白色睡袍,动作间,胸前的大片皮肤露了出来。
她看到了牙印,正好覆在那点朱红上。
江栖悦:“……”
她耳根有些烫,别开眼。
男人的速度比她快多了,洗头洗澡全程下来,还不够她敷片面膜,也就是说,速度太快,不等她睡着,他就已经躺在她身旁了。
保姆早在今天就将干净的新床上用品换好,所以鼻尖满是洗衣液的清香,但女孩儿身上香味太过浓郁,很快就让被窝也带上了她身上香甜的气味。
女孩的床太软了,躺上去整个人就陷入层层叠叠的云朵般似的,闻辛尧鼻腔里都是她香香甜甜的味道,心情格外愉悦,即便是被“困”在仅一米宽的方寸之间,也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江栖悦见他没有任何异议地就躺了下来,眼睫颤了颤,还以为他要抗议呢,这么平淡就接受了……
他的反应与预期不符,江栖悦有些失落,她撅一撅唇,又赌气似的往旁边挪了挪。两人之间的距离都可以再睡好几个人了。
“我关灯了?”闻辛尧低沉的嗓音传来。她闷闷地应了一声。
“咔哒”一声,室内灯光顿时暗了下去,只有床头的小夜灯发着昏暗的光。
他的体温灼热,身上还带着一股栀子花香的气息,是她浴室里的沐浴露味道,混杂着他身上特有的温沉木质香气,格外好闻。
江栖悦心里按捺不住,总是忍不住关注闻辛尧,她侧眸一看,身旁的男人睡姿板板正正,合着眼已然睡着了。
她心情如此矛盾,一方面恼他睡在自己这样一个身娇体软的大美人身边都能睡着,一方面又庆幸他睡着了。
她对着那张俊挺的侧脸轻哼了一声,也闭上了眼。她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毕竟白天睡了一整天,没想到,躺着没一会儿,就有了睡意。
耳畔传来清浅平稳的呼吸声,闻辛尧睁开双眼。
他眸底一片清明,一丝睡意也无。
是她高估自己了,温香软玉在侧,他如何能睡得着?
但他知道她昨夜太累了,因为第一次的操作太过放纵,多少有点磨红了,他也没有那样急色,不顾她的身体,纵情声色。也只有自己睡着了,她才能放心。
按理说,昨天到今天就睡了两三个小时,他早该困了,可事实上,闻辛尧从来没有哪一刻比此时还清醒,甚至今天凌晨早起,他跑了比平常还要长的距离,都浇不灭他胸腔里那团热烈燃烧的火。
他缓缓起身,小心翼翼地将那条抱枕拿开。随即仰躺下,漆色眸子凝着头顶的蝴蝶水晶灯,心中默默数着拍子。
在他数到四百的时候,胸前突然多了一道细腻柔软的手臂。
闻辛尧唇角勾了勾。
江栖悦睡姿不好,喜欢在床上滚来滚去,又喜欢抱着东西睡觉。刚才她把抱枕拿来做分割线了,自然睡不安稳,下意识寻找“抱枕”。
从床的一侧,硬生生滚到了他这一侧。
闻辛尧抬起手,将人往自己怀里揽了揽,这才闭上眼,这次终于开始有了睡意,沉沉睡去。
翌日,江栖悦感觉自己暖烘烘的,睡得很热。她眼睫颤了颤,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截冷白的肌肤,清晰的肌肉纹理让她呆了一瞬。
她懵懵地抬起眼,发现自己像是菟丝花一样,紧紧地攀附在闻辛尧身上。
江栖悦一惊,睡意瞬间消失,瞳孔地震,猛地推了一把闻辛尧。
闻辛尧也瞬间惊醒,险些跌下床去。
他长眸睁开,看到江栖悦,冷峻的神情褪去,笑容一瞬间浮现在这张清隽的脸上:“早安,老婆。”
江栖悦的怒意被他这个笑弄得滞了一瞬,一大早,美色惑人,思绪难得迟钝。过几秒她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你解释一下,我怎么会睡你怀里。”
她看着可怜兮兮挤在角落的抱枕,“我昨晚分明把它放在我俩中间的……”
原来是这件事啊……
闻辛尧含笑提醒她:“老婆,我一整晚都睡在这个位置。”
他的面容沉静,一点都看不出一丝心虚。
江栖悦这才意识到,他的位置和昨晚的一样。她心里一抖,有点心虚,她睡姿不好,大概率是她自己滚过去的。她脸有些烧,心中尴尬,但还是强撑着维持高傲:“哦,是吗?”
语气如此的漫不经心,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骄矜。
她起身下床,余光瞥见他胸前的那点红和周围的牙印,心中不禁怀疑,自己咬的这么狠吗?一天过去了,还有印子?
她心中嘀咕,起床洗漱,昨天睡得足,今天就起得早,比平常还要早。
在她抹洗面奶的间隙,盥洗室突然挤进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他将浴袍脱掉了,覆着薄肌的完美身材极具冲击力,宽肩窄腰大长腿,就这样水灵灵地进来了。
江栖悦呼吸滞住,瞪大了眼,白色泡沫差点弄进眼睛里,她几乎不敢抬眼,“你,你暴露狂啊!”
闻辛尧丝毫不觉羞涩,他没什么诚意地道歉:“抱歉,我急着换衣服晨跑。”
说着,更近地靠近她,去拿挂在一旁的衣服。江栖悦局促地缩在那儿,她总是忍不住,眼神偷偷瞄他,就看到他后背满是又红又长的抓痕。
“……”
她心里不禁怀疑起自己这样狠吗?
“你,你伤口不疼吗?”
闻辛尧不解,看了一眼她,见她望着自己的后背,他稍侧身看了一眼镜子,后背抓痕清晰明显,这看着可怖,其实没什么,又没出血,过两天就消掉了。
但见她一脸紧张和内疚,他极为受用,一把将人拉进怀里,低头去吻她。
“哎——”江栖悦反应不及。
早晨的吻很是温情,在她的唇瓣上厮磨辗转,这个吻初始清甜,后来就多了黄瓜味,和另一种怪异的口感,他被迫与她分开。
江栖悦双眸晶亮,看着他怪异的表情,捂着唇笑得轻快,“活该,叫你随随便便就亲我。”
她脸上的洗面奶泡沫在两人亲吻间,不小心被他吃到了一些。
江栖悦眉眼弯弯,笑得愉悦,闻辛尧沉默了一下,指腹握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小坏蛋。
看他吃瘪就幸灾乐祸,笑得这么开心。
因为早晨的这个小插曲,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变得自然轻快了很多。
徐姨诧异两人醒这样早,尤其是江栖悦,破天荒头一遭。
她急忙要去准备早餐,江栖悦摆摆手:“我去外面吃早餐,徐姨别忙了。”
她买了许多伴手礼,还要去分发礼物呢。
当然,第一个要送的人肯定是钱多多,她最亲爱的闺蜜~
不知道她知道自己恢复记忆了,会不会高兴到飞起来。
钱多多和父母住在一起,江栖悦去的时候,钱家夫妇也在家。
佣人也认识江栖悦,这颗京市明艳动人的明珠,常年出入各种名流宴会,自家大小姐因为和她交好,才也有资格出入其间。
许多人甚至因为钱多多和江栖悦的这层关系,给钱绅行了很多方便。
钱绅是一个腰粗脸圆的中年男人,戴着粗条黄金项链和半个巴掌大的翡翠玉牌,暴发户的气质一览无余。
钱妈妈李慧琳温柔婉约,身形高挑纤细,听说年轻的时候是著名戏剧演员,后来被“煤老板”的钱绅追求,嫁给了他。婚后,钱绅也没有让她非要在家相夫教子,而是十分开明地让她继续从事戏剧行业。
后来因为年纪和身体条件的原因,李慧琳才开始退居二线,现在是一家高校的名誉讲师,偶尔去高校做一些演讲宣传和技巧教育。
江栖悦第一次见到钱氏夫妇的组合,有些难以置信,这样漂亮的阿姨怎么会嫁给钱绅,李慧琳告诉她,因为钱绅年纪大,会疼人。
后来江栖悦每次来钱家做客,才意识到李慧琳这句话的含金量。
李慧琳在家从来不用干家务,钱家请了好几个保姆,李慧琳几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别看钱绅长的五大三粗,但是心思十分细腻,所有的纪念日和节日,他都会精心准备礼物,钱绅几乎是将李慧琳当成了公主在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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