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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钦点废柴)


问梁立华:“你先说说今天为什么找小秋?”
梁立华耷拉着脑袋,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老豆见女儿,天经地义啊。”
戴柯刚想开口质问,吃了章树奇一眼刀,立刻噤声。
派出所是警察的地盘,还是警察开口比较有威慑力。
章树奇:“大D说,你一直想单独跟小秋讲话,明摆着要避开人。今天要不是大D一直跟着小秋,你女儿早被人掳走了。”
梁立华:“家里有些事情,哪里方便跟外人说。”
章树奇一字一顿,戳着桌面,“你还记得你有个家?你把小秋丢在海哥的档口,她几岁,你还记得么?”
梁立华只挠挠头。
赵静担心地看向在场的两个未成年人,“要不,让他们两个小孩先出去透透气,我们大人慢慢说?”
话题仍是太过沉重刺激。
戴柯立刻反驳:“我要听。”
梁曼秋不说话,一直黏着戴柯,就是表态。
章树奇:“赵老师,他们也到了该了解真相的时候。”
戴四海:“我同意章警官的说法。”
赵静只能默许。
章树奇继续说:“小秋小学毕业,你强戒两年结束,出来也该看一下,你人去哪了?”
戴柯忽然插话,“强戒是什么?”
“强制戒毒。”
回答的是身边小小的声音,不知道费了多少劲,梁曼秋才跟戴柯承认。
戴柯脑袋宕机几秒,一切拨云见日,有迹可循。
山尾村的“艾滋妹”,梁立华异常的形销骨立。
一腔热血似乎渐渐冷却,不想再声讨,只想带梁曼秋窝回碧林鸿庭的家,过回以前的生活,平淡吵闹,无忧无虑。
戴柯忍着酸痛,抬起胳膊,架上梁曼秋瘦削的肩头,像借力倚靠。
梁曼秋也以为他站不稳,小声叫了哥哥,眼神示意近前的空椅子。
戴柯垂眼扫了下,臂弯勾了勾,似乎要勒她脖颈,扼住她的废话。
他的胳膊淤青遍布,跟大花臂似的,看着都疼,梁曼秋小心着不碰上。
梁立华继续说:“我这不是怕我一出现,海哥就让我把小秋接回去嘛。其实我有偷偷看过小秋,在这也过的挺好……”
戴四海骂道:“你这算盘还打得响,知道小秋过得好,为什么消失六年,又出来打搅她平静的生活?”
梁立华:“我也不知道那些人跟踪我……”
章树奇:“你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想顺水推舟让小秋去抵债?”
梁曼秋惊魂未定,攥紧拳头,缩进戴柯怀里。
戴柯胳膊横过她胸前,握住她另一边手臂,牢牢锁住她。
气氛剑拔弩张,全场大人没人在意两个少年人过分亲昵的小动作。
梁立华叫道:“海哥,警察领导,我知道我说什么话你们都不信。有句话叫什么,虎毒不食子,我再怎么孬种,也不会拿我唯一的女儿开玩笑。”
没人相信粉仔的良心。
梁立华众叛亲离,早不奢望亲友的信任与关心,“我要是有这种想法,就不会送小秋来海城,早把她丢在山尾村装作不知道,饿死算了。”
章树奇绕回前头,“别扯这些烂话,你老实交代,这次为什么偷偷摸摸找小秋?”
戴四海:“小秋姓梁,一直都是你的女儿,你要来档口光明正大看她,我还会留你一碗饭。你何必呢?”
梁立华嗫嚅,“我看小秋用那么好的手机,她哥哥开那么好的摩托,就想着……能不能问她要点钱呗。”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过载,威力如爆炸。
梁曼秋吃穿都在戴家,腰板本就挺不直,她的老豆还盘算着借她之手,从戴四海身上搞点钱。她好像成了吸血鬼。
脑袋几乎要埋到戴柯胸前。
戴柯也一肚子的糟了,手机,机车,全部曝光了。
戴四海先抓重点,斥骂道:“小秋一个学生妹,能有多少钱?你还想着从一个学生身上搞钱,你真是、疯了你。”
梁立华怯怯地笑,“我能怎么办,现在活不好干啊。”
以前戴四海看梁立华可怜,托熟人介绍工作给他,但梁立华都搞砸了。戴四海差点得罪人,发誓以后再也不帮他。
当然,收留梁曼秋时,又发誓了一次。
章树奇说:“我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小孩好。你也看到,小秋现在在戴老板家过得很好,上了海城最好的高中,以后一定会考上好大学,找到一份好工作。她一直是你的女儿,也有义务给你养老。”
梁曼秋想说,她不想再见梁立华,更不想替他还债。
戴四海和章树奇似乎看穿她的心思,同时眼神制止。
章树奇继续:“你也知道那些债主丧心病狂,光天化日之下都敢抢小孩。”
梁立华打断:“所以我才想问小秋要点钱,准备去外地躲躲,我这不是走投无路了么。”
请神容易送神难,既然梁立华有远离的意思,戴四海趁热打铁,先哄住他:“你要是真为小秋好,就不该让那些人盯上她,让她安安静静长大。以后说不定挣了钱,还能帮你还上。”
最后戴四海又掏腰包给梁立华垫付去外地的路费,总算把这尊倒霉神送走。
赵静把梁曼秋叫到一边说话。
戴柯才有机会问戴四海和章树奇,“你们都很怕梁曼秋他爸?”
少年人风风火火,快意恩仇,在他的眼里,两个大人的表现无疑不够硬气。
戴四海想拍拍戴柯肩膀,想起他伤势,半路收回。
“有句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有些事情不要做绝。”
梁曼秋不在,戴柯直言:“粉仔有什么好见?”
章树奇说:“大D,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但你爸开了两个档口,你的弟弟妹妹准备出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万一那些人盯上你们家,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明白么?”
戴四海适时接过话头,“大D,今晚的事到此为止,凭我对老梁的了解,他胆子小,应该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来了。回去好好安慰小秋。”
章树奇也说:“小秋受了不小惊吓,注意点她的情绪。”
“我当然知道。”戴柯说。
从询问室出大厅,周舒彦已经跟父母回学校,赵静给梁曼秋批了假,让她在家缓一缓,再回校。
章树奇说:“赵老师,你怎么过来的?现在要回学校吧?”
赵静终于有机会说:“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别叫我赵老师,挺不习惯的。我公车转地铁回去。”
章树奇说:“我送小秋她爸去盐山搭火车,不介意的话,正好送你回校。”
“可以啊,麻烦你了,章警官。”赵静倒不介意,还想多了解一下这位特殊家长。
章树奇露出今晚第一个笑,“你说让我不要叫你赵老师,你怎么还叫我章警官?”
赵静也笑道:“顺口。”
碧林鸿庭。
阿莲挺着明显的孕肚开门迎接,“咦,小秋还没去学校?”
接着,吓一跳,“大D怎么挂彩了?又跟人打架?”
戴四海刚才走得匆忙,没跟孕妇交代实情,免得担心。
在戴柯开骂前,戴四海忙说:“大D没有打架,保护小秋受伤的,回房我跟你说。小秋,帮哥哥拿以前那瓶药酒,让他擦擦。”
戴柯不知长大懂事了,还是没心情发火,没跟阿莲计较。
“那东西臭死了,明天我还要去学校。”
换以往,戴四海早讽刺戴柯,从没见过他那么爱上学。
“不擦明天你整条胳膊都黑了。”
梁曼秋立马找到活血化瘀的秘方药酒,拧开瓶口闻了闻,“哥哥,草药味,不臭的。”
戴柯:“我懒得擦。”
梁曼秋小心翼翼:“我帮你擦……”
戴柯乜斜她一眼,不置可否,转身回房。
梁曼秋犹豫一瞬,端着药酒跟上去,关了房门开空调。
戴柯大剌剌坐电脑转椅,背对电脑,朝她伸直胳膊。
戴四海以前用药酒给梁曼秋擦过膝盖,她学他的样子,倒了点药酒在手心,往戴柯的淤青抹去。
戴柯指挥,“没吃饭么,用点劲,要擦得发热,才好吸收。”
梁曼秋照做,像腌制排骨,用力抹开揉匀。
戴柯疼得龇牙咧嘴。
梁曼秋吓得收手,“哥、哥,很疼么?我轻点……”
戴柯没说话,换另一条胳膊。
梁曼秋只好继续使劲。
两条胳膊擦完,梁曼秋气喘吁吁,“还有哪里?腿还有。”
她就地蹲下,利索倒了药酒,蹲着不好使劲,顺势半跪。
戴柯稍垂眼,就能看见她低眉顺眼,扶着他的膝头,稳住整条腿,不断揉搓他的大腿外侧。
她隆起的胸脯随着动作微微颤动。
戴柯喉结滚了滚。
灼热的不止她的掌心,他的淤青,还有某个隐秘的地方。
初中时,梁曼秋也曾给戴柯踩过腿,放松肌肉,那会也不是没欲望。
原来长大后欲望不会减弱,反而更加强烈,强烈地突然出现,强烈地压抑下去。
戴柯合起膝盖,“行了。”
梁曼秋抬头,双眼迷茫,更增魅惑。她没主动勾引,他再次被动沦陷。
她说:“可是另一边还没擦。”
戴柯:“老子哪伤得那么严重。”
梁曼秋:“真的不要?”
戴柯暗暗缓了口气,“够了。”
梁曼秋站起来,拧好药酒的瓶盖,低声说:“哥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在,我早被那些人拖走……”
戴柯撩起眼皮,冷冷开口:“说谢谢就行了?”
梁曼秋莫名紧张,颤音隐约:“哥哥,我也知道说谢谢不够,你和阿伯都对我那么好,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梁曼秋在这个家汲取的能量已经很多,超出她能偿还的限度。
“你说怎么办好?”
戴柯喉结滚了滚,望住她,“梁曼秋,你亲我一下。”

梁曼秋一惊,药瓶失手,掉了。
正好砸在戴柯膝盖,他眼疾手快,在落地前捞起,反手搁在电脑桌。
“哥哥……”
“没听明白?”
万事开头难,既然开了头, 第二次轻轻松松。
戴柯说:“你亲我。”
梁曼秋站着比戴柯坐着稍高,只要稍弯腰,就能触到他的薄唇。他从来没有这样毫无防备出现在她的掌控范围。
她不由抿了一下唇,怕自己的唇太干。她的喉咙更干燥,快要挤不出话。
戴柯:“快点。”
梁曼秋:“可是,哥哥,你知道亲吻、代表的意思么?”
“嗯。”
戴柯准备好回答知道的内容,但梁曼秋没有问。
亲吻当然代表喜欢,痴线都懂。
“你知道怎么还让女生主动……”
梁曼秋是带着淡淡埋怨的,任何一个第一次都意义非凡。
戴柯:“我主动的时候你都骂我什么?”
臭流氓。
就算叫她主动,也是臭流氓。戴柯软硬兼施,总有办法达到他的目的,就如现在。
他舒舒服服坐在电脑转椅,双手搭着扶手,微微抬头注视她。不着痕迹转动椅子,让她站在了他的双膝间。
梁曼秋略低头,双手摘下眼镜,折好单手拿着。视界瞬间模糊,失去安全感,她更为紧张。
她平日的慢条斯理在此刻放大,将时间无限拉长。
期待在等待中膨胀,心率有了足够的起跳时间,飙得更高。
双手没有合适借力的地方,只能垂在身侧,悄悄握拳。
有一点生硬,有一点娇憨。
梁曼秋稍稍弯腰,凑近戴柯的脸。
一直睁着圆溜溜的双眼,怕找不准戴柯的唇。
彼此间似乎存在一股隐形的张力,视线每缩短一寸,张力更强一分,无论谁先回撤,都会两败俱伤。
这是一个非完成不可的吻。
药酒味很淡,苦涩又深刻,勾出戴柯的创伤记忆,那些戴四海在档口忙于生计,和阿莲偷偷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即将和不是他妈妈的女人组成新的一家三口的事实。
他和梁曼秋在独属于他们的小世界避难,在木架床的上下铺,旧家主卧的逼仄衣柜,单车的前后座,懵懂吵闹,一年又一年。
戴柯抬手,用虎口托握住梁曼秋的下巴,想掌控局面。
他垂眼靠近,无师自通地偏了下脑袋,避开梁曼秋挺翘的鼻尖。
他们的鼻息先吻上对方。
亲吻只是一个简单的触碰,无须练习,转瞬完成。
延伸的意义回味无穷。
这是梁曼秋和戴柯的初吻,她的15岁和他的17岁,轨迹交叉重叠的瞬间。亲情的束缚在此刻松脱,伦理的界限化为乌有,世间万物轻贱于此刻爱意。
梁曼秋怔怔目睹全过程,头晕目眩,恍若梦境。
戴柯松开手,没敢再多看一眼,借着转椅稍转身。
习惯性要咬唇,怕咬掉初吻的感觉,半路放弃,看着像回味轻舔。
梁曼秋生硬起身,钝涩感重,分了三段才站直。
像瞬间失忆,对周遭反应迟钝,近视眼越发模糊。
梁曼秋转身小跑出了戴柯房间,她的离开带走积雨云,戴柯的天空云销雨霁,他终于可以正常呼吸。
也不太正常,摸摸胸口,心跳扑通扑通,要撞破胸腔。
初吻的前戏与后劲,比吻的动作更加复杂和长久。
咚咚咚。
熟悉的脚步声逼近,梁曼秋又推门进来,带回了低气压。
以往,戴柯总凶巴巴质问干什么,现在一个字也挤不出,目光相随。
梁曼秋也没讲话,急喘喘走到他身旁,拿了药酒瓶,在他眼神示意晃了一下,又转身出去。
初吻开启了微妙的默剧时代。
梁曼秋放回药酒瓶,回到床上。有了手机后,不管在家还是学校,睡前戴柯总要上Q废话一阵,至少丢一个地雷,像晚安一样。
这一晚,手机很安静。
能聊什么?
初吻感受?
独自一个人回忆,越想越清醒,如果两个人一起讨论,大概会彻夜难眠。
梁曼秋对初吻的完成没有一点实感,它不像文字聊天,能留下记录回味。
初吻的载体只有记忆,一种最不稳定的思想形态,可以被侵入、改写,甚至抹去。
梁曼秋爬起床,开了书桌台灯,从上锁抽屉掏出日记本,翻开崭新的一页。
写下今天日期,想将记忆付诸文字。
2014年5月21日,星期天
东想西想,思绪如云,难以捕捉。
每次要下笔,接吻的瞬间浮现眼前。吻是一种感官记忆,是干燥、柔软,是喘息、心跳声,也是药香。
最后,梁曼秋还是选择略有疏离感的外语,简单记下这一刻:
First Kiss
次日一早。
自打上了高中,不需要早上赶路上学,梁曼秋没再叫过戴柯起床。洗漱出来,被戴四海提醒一句,才想起戴柯还在睡觉。
梁曼秋硬着头皮去敲戴柯房门,刚抬手,门开了,险些敲到他的胸肌。
她的手拐弯,捋了下鬓发。
“阿伯叫你快点,一会路上堵车。”
戴柯含糊应了一声,罕见没驳嘴,“这不起了么,着什么急”之类。
梁曼秋扭头先去吃早餐,习惯和戴柯相邻座位,正好不用面对面。
戴柯胳膊青黑一片,模样可怖,喊疼上不了学。
“大热天穿不了长袖,胳膊这样多吓人。”
戴四海:“谁还没被你吓过,男子汉大丈夫,挂点彩算什么。还是学校里有你在意的女生?”
梁曼秋好像被点了名,埋头鸵鸟式吃汤粉。
哪知戴柯说:“太多了。”
梁曼秋愣了下,挑了厚厚一筷子粉嗦进嘴里,发泄似的。
戴四海心知肚明给他请了假,“先给你请一天假,最多休息两天,淤青就散得差不多。”
然后又问:“小秋想什么时候回校?”
梁曼秋:“哥哥什么时候回,我就什么时候回。”
戴柯:“跟着我干什么。”
戴柯因为她挂彩,梁曼秋总得照顾一下。
戴四海哪看不透少年人的心思,“大D,海中学习节奏比你们高中快多了。”
潜台词,不要影响妹妹学习。
戴柯无声骂了一句,剜了梁曼秋一眼。
某一瞬间,梁曼秋觉得戴柯还是戴柯,不会多了一枚初吻的关系,而性情大变。
甚至猜测,戴柯是不是忘了昨晚的事。
初吻的尴尬和紧绷消弭在日常对话里,只留下情窦初开的悸动。
戴四海赶着去档口,阿莲怀孕起床稍晚,餐桌只剩两个少年人。
梁曼秋低头吃着,只听旁边人清了清嗓子。
梁曼秋抬头,只见戴柯的汤粉一口没动,问:“哥,你为什么不吃?”
戴柯:“手疼。”
梁曼秋:“连筷子的拿不了么?”
戴柯:“你说呢?”
梁曼秋想了想,小心翼翼:“我喂你?”
戴柯往椅背一靠,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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