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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她只想夺权(元余)


她此生只怕无论如何,都不会与魏家为伍。
人心经不得考验,尤其是在重利之前,徐京何也不是什么天真的人,会相信谁人能够在权力的面前守住本心。
但有着致命的矛盾就不一样了。
她哪怕有半点想要站队魏家的意思,那日都不会这般毫不犹豫地杀了魏青行。
因为这件事,只要有一丝一毫被魏家知晓的可能性,就会成为了她的催命符。
魏昌宏和魏太后如今这副如获至宝的模样,又如何能够知道面前献 上了这么重要的武器的人,就是杀了魏青行的凶手呢。
她对旁人够狠,对自己也是。
如今所作所为,几乎是在踩着刀尖跳舞,还没有给她自己留下了半点的退路。
施元夕射杀魏青行的事,徐京何并没有打算告知任何人,只平静地道:“一个不知道能否实施的图纸,不过就是纸上谈兵。”
“另有。”他将一物推至他们跟前。
“这是当日她在庙会射杀暴徒后,遗留下来的东西。”
是半个金属残壳。
在日光下隐隐发光,何昱华拿起来端详了半天,却始终都没看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皱眉看向了徐京何。
“魏家所得的图纸,如今朝中无人见到过,但有一点,是很多人都清楚的。”徐京何眼眸深邃,缓声道:“那些图纸,都是用于改造新火铳本身的。”
“是啊,可跟这个东西又有什么关系?”
徐京何与何昱华对视,眼眸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施元夕所改造的东西,很大可能不只是火铳本身。”
“还有使用火铳必须要用到的东西。”
何昱华闻言,先是不解,随后眸中一闪,骤然反应了过来。
他说怎么看着这个东西的形状有些奇特,像见过,又好像完全没有。
仔细看来,这东西和眼下火铳所使用的弹丸,有些异曲同工之处,但却又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这是施元夕所使用的弹丸!?”何昱华神色大变,手里的东西都变得滚烫了起来,他慌忙道:“也就是说,她从来都没打算将这改制的办法,全部教给魏家!”
旁边的梁皓光是听着,呼吸都漏了半拍。
敢在魏家面前耍心眼,施元夕此人,简直是……
“她不要命了!?”何昱华已经将他的心声脱口而出。
此事魏家不清楚则已,一旦反应过来,施元夕所要面对的,可就不是什么奖赏或者是在魏太后面前讨价还价了,魏家很大可能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何昱华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做法。
只能说,相当有胆色。
徐京何却道:“不只是如此。”
阳光直射着他的眼眸,映照着他没什么情绪的瞳眸。
日光下,他面上浮现出了几抹浅淡的笑意:“截走了猎户的事,应当也是施元夕手下的人所为。”
也就是说,她从一开始就算好了,哪怕她将东西交上去,魏家也不会放过那个猎户。
所以从猎户离京的时候,她就在猎户的身边安排了人。
一旦猎户出事,她的人就可以第一时间赶到,将人给救了出来。
京中对新火铳的反应很大,和魏家一起,着手调查那个猎户的人也很多,但因为魏家抢占了先机,并且还毁掉了一部分的痕迹,导致很多人哪怕是反应迅速,也不及魏家的动作快。
加上魏家这次出动的是官府的人,整个大梁中,目前也只有魏家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做这样的事。
所以魏家才会第一个找到了那名猎户。
京里的人,包括了谢郁维在内,想要再动手,都得要等待机会。
怎么可能人刚被带走了一下午,晚间就被劫走了?
当然了,施元夕干得最聪明的也是这一点。
如果猎户一直不暴露,踪迹难寻,只怕魏家多少也会怀疑到了她的身上。
可人在魏家的手上被这么直截了当地劫走,魏家就只会觉得,是京中其他势力动的手。
因为施元夕仅是一个人,且瞧着身后无人。
“这、这……”何昱华反应过来,一时失言。
魏家这些年无恶不作,他看多了各色各样被魏家钳制的人,这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将魏家上下耍得团团转。
对方目前还只是一个没有官身的国子监学子。
……徐京何到底往国子监里招揽了一些什么人?
“春闱在即,此事不必再管。”徐京何直接道。
施元夕有自己的打算,只怕旁人就算是想管,也管不到这件事。
何昱华难得沉默。
他静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句:“可她若是截下了那猎户,又该怎么安置对方才好?”
他能理解施元夕不想杀无辜人的心思,但这个人只要还活着,便会不断地影响到了她。
能救一回,却不能回回都出手相救。
此后京中必然会更加热闹,她还得要腾出手来,去管这么一个人,还得要担惊受怕,耗费过多精力,某种程度上来说,无异于在给自己找麻烦。
话音刚落,就听徐京何道:“出海。”
同一时间,施元夕站在了青云寺中,与周瑛并肩,看着远处巍峨壮丽的京城,缓声道:“送他出海。”
周瑛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离开大梁?”
施元夕道:“是。”
“我看过地理志,离大梁较远的一个地方,常年天气炙热,正适合他娘子养病。”施元夕微顿,随后轻勾唇道:“除此外,我还答应他。”
“五年,最多五年的时间,他便可以重回大梁。”浓郁得化不开的雾气散去,京城终是出现了些许春日景象。
施元夕就站在抽了嫩条的柳枝旁边,眼眸似水,却尤为笃定,回头与周瑛对视。
“五年内,不成功便成仁。”如若不能铲除奸邪,匡正朝堂,那就让她的尸骨深埋在了这片土地上。
届时,无论哪种情况,猎户一家都可以自由地踏上这片旧土,再也不会受到任何的钳制。
这就是她的承诺。

“外面风冷,先进屋吧。”陶云从里屋拿了一张厚毯子,盖在了周瑛身上。
施元夕和周瑛一并往厢房内走去,一边轻声道:“这些人,如何会听命于太妃?”
她所说的,是周瑛派遣出去营救猎户的人手。
……其实不只是这些人,包括了给她的那个暗卫,身手都尤其不俗。
阿拓私底下曾和她说过,说那个人的身手,不是一般的练家子。
还不光如此,那暗卫行为做事都异常妥帖,跟在了她的身边却又不像是监视,分寸拿捏得正正好。
周瑛出身不好,而像是这样训练有素的暗卫,大部分都是大世家中从小培养到大的,也不知周瑛如何能够差使得动他们,这些人还对她这般忠心。
周瑛面上没太多的表情,倒是旁边的陶云略停顿了片刻。
到达厢房门口,她便停住了脚步,没有跟着施元夕和周瑛进去。
周瑛身子骨弱,吹了点风后,便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施元夕将她搀扶到了床塌上坐下,厢房内光线昏暗,她抬眼与施元夕对视。
她知道施元夕的疑惑很多,只是此前她们才刚刚接触,她不方便问出口。
如今全然了解了施元夕的为人,倒也没有那么多需要遮掩的了。
周瑛顿了许久,方才道:“这些人手,并非是我手底下的,他们从前皆另有一位主子。”
周瑛抬眼,看着旁边小桌上摆放着的药碗:“你此前不是还疑惑,我的身子如何会这般差吗?”
施元夕点头,她曾试图给周瑛找一名大夫,来好好给她治病。
但却被周瑛拒绝了。
“这便是原因所在。”周瑛平静地道:“我曾以自身性命,救过对方性命。”
施元夕眼神微变,目光落在了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颊上。
“这不是病,是毒。”周瑛目光落在了旁边的一株铁皮石斛上。
这东西施元夕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这次却无端出现在了这边。
“是太后赏赐的。”
铁皮石斛是太后所赐,她身上的毒亦是。
“你知她都已经垂帘听政了,如何还要月月来我这青山寺中?”周瑛扯了下唇角,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自是要时时来监视着我,看我有没有私底下找人来解毒。”
施元夕脸上的神色冷却了下来。
她想过许多种理由,比如说当年为了避祸而不得不患上了‘病’,或者是因为一些别的什么东西,然而到了最后,真相却仍旧是最为折磨人的那一种。
周瑛这个病,本就不是她愿意得的,而是有人要她得,并且还日日监视着她,看着她饱受煎熬。
魏太后手里掌着周瑛的亲生骨肉,还要以这样的手段来对待少帝的生母,不可谓是不歹毒。
“……所以,青云寺内也有她的眼线?”施元夕问。
周瑛点头:“有,除此以外,她每个月来青云寺时,都会带上御医。”
始终确保周瑛就在她的眼皮底下,翻不起任何的浪花来。
“我与她之间的恩怨,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解释得清的。”周瑛微顿后道。
“那你身上的毒……”
周瑛闻言淡笑了瞬:“三分是真,七分是假。”
那位想要让她饱受折磨,殊不知她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青云寺内的住持,本来就是她的人。
临出宫前,她让留在了宫里的人,往魏太后的名册上添上了青云寺的名字,又进言说,京里所有的寺庙中,唯有青云寺最为清苦。
魏太后存心不想让她好过,当下便直接点了青云寺。
“寺内住持,从前便是云游四方的名医,机缘巧合下,才投入了我的门下。只是……如今的局面下,我的‘病’还不能好。”
一旦她痊愈了,势必会引起魏家的警惕。
周瑛手中是有些能用的人手,但问题在于,她无法动摇朝中局势。
如郑奇明那样的人,眼下虽是已经追随了她,可他在翰林院中,也早就被人架空了,有名却无实权。
周瑛被困在了这寺庙内,很难与朝中官员来往或者周旋。
这也是当日她为何会这么快地接受了施元夕的根本原因。
虽说在此之前,郑奇明已经递给了她一份可以拉拢的官员名单,但施元夕不同。
她年轻,野心勃勃,且上来就给出了自己所有的底牌。
比名单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让周瑛动心。
回去的路上,施元夕将车窗打开,带着浸骨寒意的春风吹到了她的脸上,让她整个人都尤其地清醒。
他们要走的路并不容易,除了尽快研制双管突击步枪外,还需要尽早地解决周瑛目前的困境。
即便是只有三分毒性,可常年服用毒药,仍旧会对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损害。
此事宜早不宜迟,需得要早些准备才是。
短时间内,她没办法直接进入了朝堂中,那么在真正拥有了实权以前,想要办成了这件事,只能借助京中如此混乱的局势,来浑水摸鱼才是。
算起来,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也应该快找上她了才对。
施元夕猜得没错。
她的马车才刚刚抵达了县主府外,便被人直接拦截了下来。
“平陵县主。”外边说话的人声音拖得很长,嗓音也有几分奇怪,像宫里的公公。
“江太妃有请。”
江太妃,广郡王的生母,也是谢家一派目前最主要的掌权人之一。
此前在施元夕刚入学的时候,还给她送过几件礼物。
郡王府来的人,做事也尤其霸道,都没有给施元夕回府的机会,让她在门外就更换了马车,去往郡王府面见江太妃。
好在和入宫不同,她身边的人还是能带的,但只能带一位,多了不行。
施元夕直接将阿拓留了下来,让乐书随同她去了郡王府。
走出马车前,她只低声交代了阿拓几句话。
郡王府派来的马车,比她自己买的那个要奢华许多。
马车内还留有两个丫鬟,一人给她沏茶,一人在旁边伺候着。
施元夕在铺着青色软垫的车厢内坐下,轻挑眉。
和魏家的颐指气使不同,这郡王府倒是给足了她礼遇。
马车一路缓行,至郡王府后,有王府内的管事来领着她入内。
施元夕抬眼看了眼这处宅院。
淮康帝在位时,这江太妃就很是得宠,如今的这郡王府,就是当年淮康帝赐给了她的私宅。
入了宅院后,发觉这院子里也是打理得紧紧有条。
虽不似魏家那般堆金砌玉,但也是处处用心,精致非常。
施元夕入内时,江太妃正依靠在了一处红色亭子中,拿鱼食逗着底下五彩缤纷的鱼儿。
正是乍暖还寒的时节,亭子里仍旧点着炭火,施元夕刚一入内,就感觉热浪翻涌而来。
“你来了。”江太妃和魏太后、周瑛的气质都截然不同,她就是生得貌美。
哪怕如今年华不再了,仍旧能够看得出来年轻时候的好皮相。
看见了施元夕后,她面上扬起了一抹笑,轻声道:“快过来看看。”
江太妃满脸笑意:“这是珩儿给本宫送的鱼。”
她口中的珩儿,便是她的继子祁珩。
“对了,过些个时日,珩儿也要进入国子监内求学。”江太妃轻声道:“日后你们便是同窗了。”
施元夕动作微顿,广郡王要进国子监?
谢郁维这是打算直接跟魏家唱反调了?
“郡王入国子监,是国子监之幸。”
“此前只听说过你的名字,倒是没想到,你竟生得一副好容貌。”江太妃却是认真地看了她几眼,她眼眸微晃:“难怪子郸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了。”
子郸,谢郁维的表字。
施元夕此番倒是不接腔了。
江太妃脸上的笑意淡了两分,柔声道:“正好,今日子郸命人,给郡王府送了许多的鲜花过来,你既是来了,正好与本宫一起插插花。”
她说话间,带着施元夕去了花房,还真和她一起插起花来了。
不过初春时节,谢郁维却这般大手笔,花房里姹紫嫣红的一片,开得尤其好看。
施元夕按照江太妃的吩咐,手里拿着朵盛放的花儿比划着。
就听身侧的人道:“从前在宫里时,本宫最是爱花惜花,偏太后是个冷淡的性子,见不得这花儿开得过分娇艳,花儿正值盛放之时,她便会命人将最大的花剪下,用来碾磨成粉,送到了本宫的面前。”
施元夕手里的动作一顿,就见面前的江太妃面不改色地道:“只可惜,那好端端的花,无端叫人给碾成了碎渣,莫说长久留香了,是连个花蕊都没能留下。”
这话的映射意味太强,施元夕再抬眼时,周遭伺候的下人,皆已经退了下去。
“太后的性子,县主可知晓?”江太妃停下了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施元夕道:“自是雷厉风行,雷霆手段。”
她被施元夕话里的两个雷逗笑,开口却道:“是物尽其用,卸磨杀驴。”
花房内一静。
江太妃却收起了脸上的表情,转头看着面前的一捧花,声色冷了下来:“魏家之人,可从不让旁人从他们的手中讨到任何的好处,如若许了,日后也会想尽了办法收回来。”
“本宫知道你在施府上过得辛苦,可投入了魏太后的门下,却也并非良策。”
“你可知,如今的兵部已经聚集了能人巧匠,一旦有人做出了同你一样的零件,便能立刻加官晋爵。”江太妃抬手,轻点了一下面前的花苞:“你献出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她却只给了你一个有名无实的县主之位。”
她似笑非笑地道:“你可知,魏青行虽说已经死了,魏家手底下却还有着许多的门客。”
“魏太后许给了你这县主之位,本就不是给你的,而是给这些人的奖赏。”
“若他们办事得力,就许他们一个县主出身的妻。”
如此,就算是施元夕身后没什么可用的势力,可顶着这个名,怎么也称得上是一份好婚事了。
更别说,魏太后还许给了施元夕不少的金银,还有一处宅子。
那都是真切的赏赐。
施元夕轻垂眼眸,看不清楚情绪。
她自然知道,这个所谓的奖赏,不过是看起来花团锦簇,实际上真正到手的好处寥寥无几。
但江太妃和她素不相识,上来就说了这么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又能是怀揣着什么好意?
果然,下一刻,江太妃就道:“你所面临的局面,其实也不比从前好多少。”
“不过……魏太后能给你的,本宫也能给。”她微顿,转过头,直接了当地与施元夕对视:“让你这个县主坐实如何?”
所谓坐实,就是给施元夕真正的县主待遇,县主之名原没有那么简单的,按照朝中规制,是可以享受食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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