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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她只想夺权(元余)


之前朝中几方周旋时,她便能用他这点细小的情绪,让局势完全有利于她。
她也并非是在随意妄为,能这般行事,必然是对徐京何有几分好感的。
她做的事,皆发乎本心,从心而论。
原本想的简单,若戳破那层窗户纸,那便谈一场恋爱。
有益身心,且还能助她事业发展,何乐而不为?
如今看来,她若想几年后抽身离开,徐京何怕是不会答应。
施元夕面无表情地喝了口茶,男人啊,真是麻烦。
徐京何有心谋夺,倒也没有急于要她如何。
施元夕那边倒是忙碌了起来。
春闱将至,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那位尹阁老又是个极为有趣的。
施元夕主动提出让他出任主考官,他与谢家一派的官员,便觉得其中有诈。
她必定在其中埋雷,引导尹阁老犯下大错。
施元夕清楚他们想法,她也不解释,甚至还主动往他们的想法上靠。
他们在礼部议事,谈及本次春闱的考题时,施元夕扫了眼那从入门以后,便闭口不言的尹阁老,开口便道:
“下官年轻不懂事,考题选择这般重要的事,还是应当由尹阁老来做主才是。”
她转过头看向尹阁老,谦逊地道:“阁老以为如何?”
尹阁老神色不好看,斜眼睨她。
千方百计坐上这个主考官的位置,谢家自然是想要借此机会笼络人心,提拔自己人的。
但要办成这件事,多的是办法。
实在没必要牵扯到重要的事情中去,礼部的王瑞平与施元夕来往密切,施元夕这会主动让权,心底说不定打的什么主意。
他冷哼了声,道:“施大人不必这般故作谦逊,朝上官员都知道,你能耐了得。”
“你既是心头已有了成算,便不必再问老夫。”
王瑞平皱眉,他这是要将这件事情全部推给施元夕?
他正欲开口,就听施元夕半点犹豫都没有,开口就应道:“尹阁老都这么说了,那便请恕下官失礼了。”
“诸位,请吧。”她径直起身,轻笑道:“皇上对春闱之事很感兴趣,科举选题一事,还请各位随我移步宫中商议。”
王瑞平险些没笑出声。
那尹阁老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故作姿态地推辞一番,按常理来说,施元夕作为晚辈,怎么也该凑上去,哄着他参与其中。
偏施元夕不按常理出牌,他敢开口她就敢应,还直接将尹阁老排除在外,带着人入宫商讨。
这行事,简直是……
王瑞平一回头,看到尹阁老那老匹夫脸都绿了半截,心情大好,转身追着施元夕一行人便离开了礼部。
别说,对待这种倚老卖老的人,颇有奇效。
施元夕办事效率还高,带着礼部的人在宫中待了两日,便直接将春闱考题落定。
那尹阁老也没想到竟会这么快,他这边架子还没有端足,那边施元夕已经拍板定下,且她还真就直接绕开他,让人将试题封存起来了。
这等事情,说她狂妄都是轻的。
当日晚间,周瑛在宫中收到好几封弹劾施元夕的折子。
这还没完,第二日一早,施元夕就吃到她早朝以来的第一个正经弹劾。
御史台的朱御史满脸正气,上来就斥她不尊上官,肆意妄为,行事随意多般罪状。
“……皇上有所不知,今岁春闱主考官的圣旨颁布后,民间对考官人选尤为不满。”
朱御史满脸沉肃,一板一眼地道:“如今汇聚在京中的学子、举人等,私下议论,都说施大人资历太浅,入朝尚不足一年,担不起考官重责。”
“施大人不顾及民间想法,反倒直接越过 尹阁老定下春闱考题,无异于坐实举子们的话。”
“这般轻狂肆意,行事欠缺稳妥,实在是太难服众!”
施元夕抬了下眼皮,她听明白了,尹阁老这是主动放权后又后悔了,想重新参与到选题一事中来。
“施元夕。”朝上的周瑛抬眸看向她,眼中带着笑意:“此事你作何解释?”
施元夕缓步上前,开口便道:“启禀太后,考题一事,并非是臣独断。”
朱御史怒声道:“尹阁老都被你给气病了,今日也是勉强支撑着病体早朝,你竟还敢狡辩。”
施元夕瞥了眼那位面色苍白,神色难看的尹阁老,疑惑道:“当日在礼部,臣主动将决策之权交予尹阁老,是尹阁老自己不要,还说臣能耐了得,让臣自行处理。”
“礼部所有官员都可以为臣作证,如今怎么又成了臣专横独断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来,尹阁老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抬手指向施元夕,一张脸上青白交加,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这番模样,还真像是施元夕给了他许多气受。
他不堪受辱,道:“启禀皇上,臣知晓太后看重施大人,这才将大权交予她,想给她一个立功的机会。”
“万没有想到,她竟会这般曲解臣的用意,独揽大权,在臣全然不知晓的情况下,直接定下考题。”
尹阁老扯着嗓子道:“年轻官员急着立功,臣能理解,可她这般浮躁不知礼数,如何能做天下读书人的表率?”
“尹阁老的意思是,下官若将消息禀报给你,事事以你为先,便能做天下读书人的表率了?”施元夕微眯:“尹阁老嘴里的天下人,该不会特指的是阁老的门生吧?”
“咳、咳!”这殿上的朝臣一个没忍住,险些笑出声。
“施大人!”朱御史脸色难看:“皇上面前,岂容你这般放肆!”
“你行事无章,还对官职远高于你的尹阁老这般无礼,竟还没有半点悔过之意,实在猖狂。”
“朱大人。”他欲问罪施元夕,却被王瑞平打断道:“施大人是有些行事不周,但当日尹阁老回绝选题一事,却是我等亲眼所见。”
“大人也说年轻官员不懂变通,尹阁老都已经开口拒绝,施大人又怎会再拿此事去叨扰阁老,若真这么做了,不还是要被御史台参一个难担重责的罪名?”
没错,他们想要找施元夕的麻烦,多的是说法。
两边对立,就注定不会让施元夕讨到好处。
她把尹阁老捧到天上去,对方还是会继续攻讦她。
与其这样,她索性直接拿走谢家最在乎的决策权。
大家都别好过。
谢郁维抬眼,看向中书省的一名官员。
那官员会意,抬步出列道:“春闱关系重大,施大人有所不知,专行独断之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只是大人与尹阁老间的矛盾。”
“可若被有心人放大……”官员微顿,目光闪烁:“那便是大人利用职权,结党营私。”
“意图在科举考试中,提拔自己人。”
朝野安静下来。
施元夕抬眸,看向那名官员。
谢郁维自己想做的事情,倒是会安到她的头上去。
考题虽呈递给小皇帝看过,但决策权还是在施元夕手里。
最后密封起来的考题,仍是由她做主选定的。
王瑞平和身边的施致远对视了眼,谢家这是打算借着这件事,泼施元夕一身脏水,逼她主动卸下主考官的职权。
“不错。”朱御史当即道:“本次春闱与往常不同,钦定的是两名主考官,便得要共同做出决策,你擅做主张,只能是有所图谋!”
“还请皇上下令,革除施元夕春闱主考官身份,重新选定考题。”
“不必这么麻烦。”气氛僵持中,郑奇明直接开口道:“禀皇上,翰林院可证明施大人的清白。”
“此番考题,由翰林院拟定,为避免意外,共拟定三份试题。”
中书省官员皱眉道:“可这三份试题施大人全都看过,最后密封的试题也是由她亲手选出。”
“这难道不更加说明她怀有私心?”
郑奇明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施大人看过后,认为三份试题都可用于春闱,便请皇上将三份试题一起密封,交叉打乱后,随机选出一份,作为本次春闱的考题。”
“吴大人的意思,是在说施大人藏私,还是在说……”
那官员惊起一身冷汗,当即跪在了殿上。

真说出这样的话,他的这颗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殿上几人,尤其是那尹阁老和朱御史二人,神色都算不得好看。
宫中选入大批女官,谢家也借此机会安插了自己人进去。
可施元夕等人议事时,身侧从不留人,殿外还有天子亲卫驻守,靠近不得。
这就导致他们探听得到的消息有限,只知道施元夕选定了试题,却不清楚是用什么样的方式选出来的。
选定试题时,留在殿中的官员同谢家几乎没有往来。
春闱未开始前,这些事都是需要保密的,没有人会拿自己头顶的乌纱帽来开玩笑。
如今场面,只能说是施元夕棋高一着。
她提前预料到谢家会因此事发难,特地做出这样的安排。
小皇帝亲自盲选出来的试题,朝上谁能置喙?
谢郁维目光微动,谢家的目的,其实并非是针对施元夕。
她是周瑛的心腹,声名在外,有周瑛坐镇朝堂,他们手里若没有确切证据,轻易是动不了她的。
谢家想要的,是插手春闱试题。
同为主考官,尹阁老已被彻底架空,如今是连春闱的考题都不知道,这等情况,对谢家尤其不利。
“春闱试题一事,诸位可还有异议?”殿上的周瑛声色淡淡地开了口。
隔着一道帘子,她的目光落在了谢郁维的身上。
底下的朝臣纷纷低头。
谢郁维目光发沉,闭口不言。
事已至此,只能另寻他法。
尹阁老这个主考官的身份还在,谢家想要提拔自己人,也还有机会。
春闱试题落定。
二月初,为期七日的春闱开考。
考试院门口人声鼎沸,参加春闱的举子们排成长龙,在门口接受检查后,入院考试。
施元夕一身大梁官袍,面容平淡,率领着礼部官员站在门外。
来往的考生,都忍不住往她的方向投去目光。
大梁第一位女官,更是掌握着他们命运的主考官。
按照以往惯例,他们若此番得中,日后在朝中,便算是施元夕的门生。
基于此,他们自然会对施元夕有所好奇了。
可惜,她行事周全,滴水不漏。
考前未见过任何一个考生,有人堵在县主府门外,却始终都没见到她的身影。
历来春闱,主考官的偏好尤其重要。
所谓投其所好,便在于此。
然而这些考生打听了一圈,都没能探听到施元夕的喜好。
和她入仕时间比较短,第一次担任主考官有关系。
但最主要的,还是她手段了得。
眼看着所有考生皆已入院,考试院的大门关闭,身侧的王瑞平低声道:“……那些考生打听不到大人的消息,不少人都转投向了尹阁老一方。”
“春闱后,尹阁老怕是要多出几位门生了。”
施元夕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面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淡声道:“那得要好好恭祝尹阁老一番了。”
这场春闱,施元夕要求严格,几乎没出现什么纰漏。
七日后,考生离场,礼部按照惯例将所有的答卷进行糊名誊写,再将誊写过后的答卷上交给几位主要的考官阅卷。
施元夕身为主考官,自然也在阅卷的行列中。
阅卷前,所有的答卷都经过仔细筛查,确认上边没有任何的记号和错漏。
连续审核过三遍,试卷上是没有问题的。
经过试题一事,谢家行事谨慎许多。
阅卷过程中,两边皆相安无事。
可在场的人都清楚,谢郁维提议的重开春闱,就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
考卷批阅过后,施元夕查阅了尹阁老那边的答卷。
答题风格高度统一。
基于古代科考的局限性,只谈文章的话,确实很难去界定这是舞弊,还是所谓的‘投其所好’。
而榜上有名的考生,所写的内容也确实紧扣主题,皆是合格的文章。
这些考生的排名相对较低,绝大部分都是二三十名开外。
进入殿试的前十名,则都是由所有阅卷的考官一同评判出来的。
王瑞平看了,都不由得惊叹,谢郁维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
不冒头不掐尖,就没有被反复针对的可能。
放榜前,他特地查阅名单,发现前十名里也有一人与谢家关系不浅。
有趣的是,此人有着真才实干,所写文章反倒不像底下那些考生那般极具特点。
这代表谢郁维不光了解判卷的全部过程,且还了解施元夕。
正常有才干之人,只需要正常参考,便能进入殿试。
名次出来后,施元夕也没有打压此人。
他们的政斗是一回事,科举考试的公平性又是另外一回事。
对施元夕来说,维持考试公平,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只是轻易将谢家提拔的考生送入朝中,底下官员不免担忧。
怕施元夕为了公平,亲手将大权送入谢郁维的手里。
对此,施元夕没有特地解释。
实际上,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谢郁维这一步棋,算不得高明。
虽说这是当前局势下,谢家能做出的最好选择。
可这些科举入仕的新科进士,从入朝到能堪当大用,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她的晋升之路是个例,不能代表绝大多数。
当然,从长远来说,这个选择并没有任何问题。
朝堂的未来到底还是属于年轻官员。
可达成这个事情的大前提,是要他们两方焦灼多年,这些新科进士,才有冒头的机会。
否则,一切都不过只是一纸空谈罢了。
问题就在于,这么长的时间,他谢郁维能等,那蠢蠢欲动的江太妃和广郡王也能等?
施元夕和周瑛又能任由着他结党营私,不断提拔自己人?
阻拦因素太多,想要一步登天,几乎没有可能。
且在她看来,谢郁维也不是一个这么有耐性的人。
既是如此,谢郁维便必定留有后招。
“施大人的意思,此事的重点,在于吏部?”李侍郎面色微变,沉声说道。
施元夕轻颔首:“朝中官员众多,又有太后坐镇,除中书省外,谢家轻易插不进手。”
中书省这个位置,新科进士也很难进入其中。
“但……地方官员却并非如此。”施元夕眼眸闪烁。
惠州之事便是个中典型,魏天昊本身能耐不算多么了得,却在京城魏家的提拔下,一路晋升至二品大员。
后续还成为魏家的摇钱树,给魏昌宏带来极大的价值。
这还是在魏昌宏尤其看重朝堂,较为忽视地方的情况下,便能做到这个地步。
若是情况扭转,谢郁维手中,尚不知要出现多少个魏天昊。
周瑛面色发沉:“地方官员的任命及升任,大部分由吏部掌控。”
施元夕眼眸闪烁,补充道:“现任吏部尚书蒋谭明,便是谢郁维手里的一把利剑。”
这就是症结所在。
之前施元夕跟魏家在朝上周旋时,谢郁维唯一牵扯进来的那次,就是蒋谭明从中调和。
那次以后,施元夕便猜到了蒋谭明是谢郁维的人。
蒋谭明在吏部多年,只能说是无功无过。
但这人行事谨慎小心,明面上从未有过明确表态和偏向。
如果不是当初谢郁维急于拿到防弹甲胄的图纸,施元夕也没那么快猜到蒋谭明的立场。
魏家倒台后,施元夕从陈海的口中得知,蒋谭明还是当年先帝亲自提拔起来的人。
她猜测,估计连魏昌宏都不知道,这人已经在暗地里投向了谢郁维那边。
她轻叩了下扶手,神色严肃地道:“重开春闱是假,借用春闱一事,让吏部动起来才是真。”
“谢郁维是要将谢家及江太妃手里能用的人,分散到各个地方。”
从地方建起庞大势力,与朝中的周瑛一脉分庭抗礼。
天高皇帝远。
朝堂官员再多,也比不得各处的地方官,且脱离京城后,不在天子亲卫的监查下,行事会方便许多。
地方官考评,升迁还都握在他们手中。
……吏部中虽有李侍郎从旁牵制,可蒋谭明才是一部之首。
官职品阶之下,李侍郎轻易是越不过他去的。
认真说来,谢郁维手里握着的工部、兵部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蒋谭明。
这也是历来六部排序,都以吏部为先的根本原因。
吏部,便是真正的六部之首。
“荒唐!”郑奇明怒拍了下桌案,面上带着怒意。
和往常不同的是,今日这殿内还多出了一人。
便是那个刚被调任到京城担任户部尚书的冯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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