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必然的结果,却也可以说是萧筱觉得会有的结果。即便是她个人的想法,却也可以说是合理的。
不过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到那个时候,也同样相信不必等到那个时候她就会被这个世界所排斥了吧?
只不过第二个问吉尔伽美什“想用圣杯实现什么愿望?”的,是身为Rider的伊斯坎达尔。
那大概算是三王的聚会,碰上伊斯坎达尔和他的御主时吉尔伽美什和萧筱正在逛街,前者倒是很热情的发出了邀请,而后者也接受了。
其实早在之前三位王就有过一次见面,不过那次萧筱没在场,听说当时吉尔伽美什似乎有些暴走,最后还是远坂时臣用咒令让他回来的。
王总有自己的骄傲,加上他们皆是各自时代的传说,突然之间碰到便会有些许微妙的情怀。
这一次吉尔伽美什倒是带着她前往了,不过这并没有让在场的人认为她是吉尔伽美什的御主,毕竟他态度太过微妙。
即便是掏出酒壶和酒杯,吉尔伽美什都没有松开揽着萧筱的手,甚至在他们坐下的身后也让萧筱坐在了他的怀里。萧筱不算娇小,但吉尔伽美什比她高大,这么坐着她刚好能靠着他的胸膛,萧筱没有在意两旁传来的视线,接住了吉尔伽美什递过来的杯子。
酒的香味醇厚,连味道都是带着甘甜,她安静的喝着,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虽然她在吉尔伽美什怀里的场景对另外两人有些不尊重,但吉尔伽美什本就不束缚于这些,也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所以不管是伊斯坎达尔亦或者是亚瑟王都没有提出这个问题,而是默许了下来。
直到伊斯坎达尔问起他们想用圣杯实现什么愿望。
伊斯坎达尔自己的回答是想要一副自己的肉体,就和...当初萧筱的愿望一样。所以她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
只不过对方最终的愿望还是征服世界,听上去很是雄心壮志,也是在现在看来很中二的梦想。但这个愿望在这个时代,显然早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当然,最有意思的回答,还是那位身为女性的亚瑟王的。她的愿望,是改变当初她做的决定,颠覆过去的历史,拯救她的故乡。
也就是...否认自己的过去。
其实在萧筱最初生活的时代,上位者便真的是应该这样的,万事以民为重,才会被爱戴支持。所以她并不觉得亚瑟王的愿望有什么不对,毕竟只是她个人的愿望罢了。可是他们的时代是不同的,有王的时代,他们便是专治。
的确所谓王,背负的东西不少。
萧筱只是知道这一点,却并不知道身为王所会有的真正想法,但在这一刻,亚瑟王的想法似乎是被否定的。
她只是想着拯救,而并非去引导。
萧筱并不至于全然忘记,在那个吉尔伽美什统治的时代,吉尔伽美什就是一切,众人对萧筱的尊敬和惧怕的原因就是来自吉尔伽美什,因为他的宠爱,她才有地位,因为他的愤怒,她才会被惧怕。
事实就是,即便是恩奇都,也是建立在王的友人这一点上才会被尊重的。
可也正是因为因为如此,王统治的方式也很重要。
所以伊斯坎达尔便指出了亚瑟王最为致命的错误。
她的想法太过美好,可是美好的事,本就定义的并不广泛。
萧筱喝完了杯中的酒,然后将酒杯放在了一旁。周围因为谈话的暂时结束而陷入了安静之中,不过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带着面具的人包围住了这个小小的花园,这些人萧筱都认识,所以她将身子后仰,并拉住了吉尔伽美什的手掌。
会有战斗,却和他们无关。
伊斯坎达尔展示了他的宝具,他们便落入了一片沙漠之中。吉尔伽美什取出了一件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替她挡去了风沙。
千军万马之势的确震撼,所以输赢早就显而易见。
很厉害,却终究有弱点。
所以最终伊斯坎达尔输在吉尔伽美什手中本就是注定的事,当然这都是后面发生的事了。
这次吉尔伽美什也没有说出自己的愿望,而到了最后也没有人再去在意这一点了,这场有些心血来潮的聚会也就此散了。
之后的时间里,吉尔伽美什依旧没有身为Servant的自觉,对于战斗都是兴起而战。
吉尔伽美什是一个很任性的人,其实在最初的时候若非是恩奇都的保护,或许她早就死过很多次了吧?
所以他对于远坂时臣的态度的确算不上好,对于这一点后者大概也是十分无奈的吧,甚至还会感到焦躁以及不满。
而更为不满的是吉尔伽美什,他甚至觉得远坂时臣无趣,到最后还和言峰绮礼合作杀了他。
至此,吉尔伽美什便有了新的御主。
可是这场圣杯战争,本就是虚假的。输赢的结果都一样,或者说本就毫无意义。
圣杯唯一的奇迹,只不过是让他们这些远古的英雄能够重新站立于此。
除此之外带来的不过只是绝望。
到最后还能战斗的只有吉尔伽美什和亚瑟王,谁都没有想到的大概是saber的御主给她下了毁灭圣杯的命令。
因为对自己实力绝对的自信,吉尔伽美舍本是想和萧筱一起拿到圣杯的,所以萧筱就在站在这里,亲眼看着saber的剑,劈向了圣杯。
自圣杯炸裂开来的液体鲜红,几乎毫无征兆,她感到吉尔伽美什在第一时间抱住了她,可是却逃脱不了。
萧筱感到了液体顺滑的触感,那是一种灼烧开来的烫,缠绕上她的肌肤便有一种撕裂般的疼痛。她感到吉尔伽美什想要带她离开这个地方的动作,但却什么都做不到,身体被液体覆盖,很快就会遮挡住她的视线。
她将要死亡,死亡的同时便是世界排斥。
到此为止了啊。
萧筱抬起头,看到那双血红的束瞳,她似乎看到了其中的恐惧,以及泛起的血丝,她对着对方绽开了一个微笑。
她想起她在之前死的那一次,是在恩奇都之后。
因为伊什妲尔并非是针对吉尔伽美什,从头到尾都只是想要她死。
恩奇都因为无须有的罪名代替她死了一次,之后也没有人能够保得住她。
那次便也就像现在一样,渐渐的落入水中,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所以...不管是恩奇都的死,还是她的死,一切的根源都是你啊,吉尔伽美什。
那么吉尔伽美什,现在的你应该明白了吧?
圣杯——不会实现你的任何愿望。
☆、第二十五章
萧筱很讨厌下雨天。
下雨的时候天空会变得异常的暗沉,然后就不得不带上伞,即便再怎么小心都会沾上雨水。而若是没有伞这样的工具的话,就更糟糕了。
所以她此时的状态着实好不到哪里去。
被圣杯溶解的差不多的衣物少的可怜,可以说只有几个布条挂在了她的身上。不过好在这里是较为偏僻的小巷,加上又是下雨所以几乎看不清。
“轰——”闪电划过之后带来的是令人寒颤的雷声,也让萧筱漆黑的眼中因为闪电而带上了些许光亮。
鼻尖是浓厚的血腥味,地面是横七竖八倒着的尸体,夹杂着血水的雨水划过她的脚下,流淌过她赤|裸着的脚掌,昭示着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恶战。不过这些萧筱都没有去管,此时她正仰着头,看着面前唯一还站立着的人。
刚刚一划而过的闪电让萧筱看清了对方的面容,所以她多少有些惊讶。
红色的头发张扬的向上,加上那身标志性的小丑打扮,让萧筱认不出都难。
——西索。
她倒是没有想到,她还能有机会去往曾经去过的世界。
不...是不是她曾经待过的那个猎人世界暂且不能下定论,因为也是有所谓的平行世界存在的。
她看着男人收起了指尖的扑克,就这么向着她走来。
地上躺着的尸体皆是对方的手笔,但他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脚步走的不急不缓。直到走到她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因为对方的身高萧筱不得不抬起头仰视对方,她看到对方的手掌伸来,很快就能触碰到她。
萧筱没有动,却轻启了唇瓣。
她并非没有研究过她的念能力,她以语言命令他人的能力,在她的手中经过了改良,自然有了不同的效果。
一种是只要听到她的话的人就会遵从她的命令,另一种便是能做到只命令一个人了。
能力分散和能力集中自然是有着差距,后者所带来的约束会更大,甚至是永久的。
萧筱对西索下的命令是“不要伤害我。”
可是对方的动作并没有就此停下,伸出手触碰到了她的脸颊,帮她撩开了贴在脸上湿透了的头发。
然后宛如变魔术一般,西索的手上出现了一块布,将她整个包住,一个打横就抱了起来。可以说是下意识的揽住了对方的脖子,萧筱这才恍然,对方此时根本就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
——是她自己想多了。
“是个好孩子呢。”西索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很是满意她没有反抗,然后迈起步子,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