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前的黑发在凉风里轻轻拂动,发梢下的眉眼气宇不凡,但在旁人看来有几分淡漠。
司伽忍不住喊他:“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呀?不能慢一点?”
虽然她腰已经好了,可是在医院折腾了一上午,司伽身体有点疲累。
谢明玄停下来,回头看她。
没想到人突然就停下来,司伽差点撞在他身上,跟着停下来,男人手臂抬起来搂到了她腰上,司伽顿了顿。
谢明玄力道不轻不重,但是温度清晰,“不是好了?”
“是好了啊…”距离太近,司伽想到之前都是他抱出抱进,心念一动,试探地抬手攥住他的衣角,“但是累,不然你抱我?”
她这张脸美艳动人,娇滴滴起来,谢明玄难免不会心软。
他扫一眼她这撒娇一般的神情,抬手掐了把她的脸,将人抱了起来。
还挺爽快的。
司伽浅翘了下唇,抬手环住他的脖颈。
不同于来的时候,她又疼又窘,这会神清气爽多了,反倒不去在意路人用什么眼光看她。
不过等进到车里,司伽重新被谢明玄抱到了他身上,这种感觉她之前体会过一次,视线一晃,身子一轻,失去重心地跌到谢明玄身上,这一次高跟鞋还掉了一只,她脚尖吊在谢明玄腿边。
“诶,你。”司伽一脸问号,莫名其妙地看他。
这个臭男人要干嘛。
尤物在怀,谢明玄不是柳下惠,他脖颈处喉结明显划动了一番,手沿着司伽右腿开叉的旗袍探了进去,“抱过几回了今天,”
“没点赏赐?”
还要问她要赏赐!!
他什么人啊。
“我是你未婚妻,未婚妻,”司伽说,扯住他的衬衫衣领,“你这样过分了。”
这个时候,司伽也才想起来问他,之前都没心情过问,或者是想试图降下点谢明玄的欲.火,“对了,你今天来我工作室干嘛?”
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搞突袭。
“跟你商量订婚的事,明天会去你家里。”谢明玄说。
“……”
这一天早晚还是来了。
看她有点安静,都没什么回应,谢明玄扣住她脖颈,“怎么?”
“等不到明天?”
你才等不到明天呢!
自恋狂!!!
谢明玄怎么这么自恋啊。
看在他今天还算合格,挺耐心地在医院陪了她一早上,并且各方面考虑得周到,司伽问:“你选好订婚宴的日子了?”
“嗯。”谢明玄回得简略。
“哪天,你说啊。”
“十一月 二十七。”
月底就是了。
瞅瞅谢明玄,不想在他那又看成她“等不急”的样子,司伽懒得多问了,反正这些事情都扔给他操心,她什么都不用管还省心了。
双手撑住他的胸膛,想从他身上退开,可是传来一道布料微微撕裂的声音。
空气静了静,司伽低头往下看,她旗袍开叉的地方拉开了更深的口子,露出了一大片出来。
穿旗袍本来就不适合这个坐姿!
腰部被人按了按,她跌回谢明玄怀里,抬头触上他的黑瞳。
这次司伽觉得自己逃不了了。
“我说了,要赏赐。”他声音过低,自喉咙滚出。
之前司机和段越就没跟他们一同上车,现在好像也不在车外面,不知道被谢明玄喊去了哪,车里的挡板升起,四扇窗玻璃也紧闭。
司伽在车里度过了漫长的一个多小时光景。
这种经历别人肯定不会有,上午腰都没觉得要断了,可是这一个多小时里,她觉得腰更不像自己的。
终于结束,司伽那条旗袍已经不能要了,由谢明玄开的车,将她带去文竹巷换衣服。
这个时候她觉得她一点都不像谢明玄的未婚妻子,更像他包养的小情人。
想在哪睡在哪睡,只图她美色。
等车开到文竹巷,司伽微微降下一点车窗,看见前面有人卖葱油饼。
这味道直接把人的馋虫勾起来。
这家葱油饼小店在文竹巷这开了很多年了,从她小学的时候就开起,先是这个店的一个老婆婆开,后来是她儿媳妇开,手艺传承得很好,她儿媳妇做得也很好吃,司伽时不时就会去买点来吃。
等不到换完衣服再吃中饭了,她肚子很饿,就喊了前面开车的人:“谢明玄。”
谢明玄看后视镜,“嗯?”
“我饿了,想吃葱油饼,你去给我买。”司伽说。
谢明玄视线投到外面。
“就前面那家,王记。”司伽指了下。
谢明玄肚子也有点饿了,将车停了下来。
“等着。”他说了一句,开车门下了车。
司伽身上盖着谢明玄那件外套,如果掀开一点,会发现她领口处的扣子只能扣上一颗,脖子上的痕迹也重。
曲谢菲发来信息。
【司伽!今天真的对不住,还好你的腰现在好了,中午有没有空,我请你跟我表哥吃个饭。】
【没空。】司伽回,有空也不去。
她要回家洗澡,还要睡一觉。
今天累惨了。
谢家这两兄妹,一个比一个会折腾人。
【啊?是不是要跟我表哥约会呀~~?】曲谢菲问。
【没。】
【有工作?吃个饭的时间总有吧?】
【吃不了,腰又不行了。】
你表哥弄的。
【有点后遗症…想多休息。】不想引起曲谢菲误会,司伽补充道。
这条信息刚发出去,谢明玄拿着葱油饼回来了。
他买了一大袋,看着沉沉的,量也多,就算他也要吃,也不用这么多吧。
司伽把车窗再降了点,“你怎么买这么多?”
谢明玄先拿了其中一个给她递过来,对她道:“不是累坏了?”
“……”
他这个人是有自知之明的。
还知道她累坏了。
第12章 蝴蝶
葱油饼的味道很浓郁,吃起来还很酥脆,一口下去,司伽感觉自己仿佛活了过来。
但是她是名门淑女,又还有个大男人在车里,这个人还是她未婚夫,司伽把葱油饼咬得很小口,浓密的黑色睫毛轻轻在颤动。
从颤动的弧度能看出来她吃得有多享受。
不过除了她手里拿的这一个,视线投到她右手边的扶手盒上,上面还堆了一大袋葱油饼。
这辆昂贵的宾利车,此时都散发着葱油饼的香味,有种违和的接地气感。
谢明玄吃东西没有她那般细嚼慢咽,不多时就将一块葱油饼吃完了,吃了那一块垫过肚子,他没有再吃的欲望,下车扔了垃圾,回到车里发动了车。
继续往巷子里开,去到文竹巷9号停下。
刚到门口,听见别墅二楼的阳台传来狗的哼唧声,谢明玄抬头看了眼。
车已经开到家门口了,司伽手里那块葱油饼都还没吃完。
还剩下一半,她先没吃了,把袋子扯起来包住,拿在手上。
下了车,谢明玄来到后座给司伽拉开车门,司伽正在低头穿鞋,埋下去的时候,身上盖的衣服跟着往下,露出一截漂亮的锁骨,旗袍扣子坏了,遮不全。
等穿好鞋,司伽却不想动,她觉得她腿根那还酸酸的,今天遭遇了太多。
谢明玄欣赏了会她这会的娇态,把从她神情读出的心声说了出来:“想让我抱你?”
行,睡过她了,知道怜香惜玉了。
司伽点头,微嗔地“嗯”了声,把身上的西装外套往上扯了点。
她顺软的乌发散在肩头耳旁,还有胸前,有一丝碎发黏在白皙的额面,谢明玄抬手略略提了下裤上的皮带扣,依了她弯下腰去,搂到司伽的背部和腿腕处,司伽那张脸分外艳丽,经过那一遭之后更艳得过分,脸上有未褪去的红潮。她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葱油饼,被谢明玄从车里抱了出来。
司伽是很高挑的大美女,可是肉感重骨架却小,抱着没多少重量,谢明玄个子高挺,承受她这点重量并不费力,走到楼下,司伽家里有佣人过来开门。
除了佣人,还有一条金毛犬从二楼冲了下来,它看见司伽在谢明玄身上抱着,好像很气愤,想攻击谢明玄,但是又怕伤到司伽,着急得直哼哼。
谢明玄跟金毛犬对视了两眼。
“好了,你放我下来吧。”司伽说。
谢明玄将司伽放下,那条金毛想往谢明玄冲过去,四只爪子又谨慎地绷直,因为谢明玄眼里对它没有害怕,反而不怒自威,有股冷沉沉的气息,金毛只敢吼吼两声,之后往司伽身上蹭去,顾着欢迎她了,把谢明玄抛到一边。
跟狗子热乎完,司伽对谢明玄道:“我要上楼去洗澡,还有睡午觉,你…自便?”
谢明玄目光在望着她,声音有点浅:“中饭不吃了?”
司伽手里还拿着那半块葱油饼,道:“吃过了呀,等会我把这半块也吃完,就不饿了。”
正好最近她在减肥。
“那我呢?”谢明玄问她。
这话,他的中饭还要她管吗,况且——
司伽凑近,戳戳谢明玄的胸膛,“你明明不是吃过了?”
吃的她!
谢明玄视线从她纤纤细指上掠过,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她这个话的深意,神色微有些清冷,音低:“没吃够。”
司伽觉得他大概是没懂的,以为他说的吃葱油饼不够,道:“车上还有一大袋,你可以去解决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未婚夫,你不要浪费了。”
她跟他说话的时候,西装外套滑了下来,也估计因为到了家里,没了防备和顾虑,没把外套拉回去,微微掀开的旗袍衣领重新落入谢明玄的视线,久未开荤,刚经过事,他再次有了反应。
抬手把司伽的腰搂了过来,“行。”他低低应。
身体一下子又贴上他的,司伽浑身都热了,“你干嘛?”
“你不是说了,不要浪费?”谢明玄看着她。
这个老畜.生。
司伽心里骂了声他。
她说的不要浪费,可不是这个不要浪费!
谢明玄这个人私下里性.欲真的很强,她觉得如果他工作不忙,可以操她一天那种,司伽忙把外套扯上去遮住了自己,从谢明玄怀里挣脱开,“等会我家狗子要咬你了。”
“累坏了,不行,我要上去洗澡了。”
说完逃似的,司伽踩着高跟鞋上了楼,步子微快,那件西装外套没还给谢明玄。
金毛忙追在她后面。
一人一狗都上了楼,身影消失不见。
谢明玄立在楼下,扯了扯衬衫领口,轻轻笑了下。
司伽家里的佣人是从曦宁公馆调过来的,见过谢明玄一次,也知道他现在是司伽的未婚夫,恭敬地过来称呼谢明玄为谢先生,准备带他去客厅坐坐,谢明玄拒绝了,他说他还有事情,便转身离开了。
谢明玄确实还有事情,他中午跟国外的合作方有一个视频会议,早上去司伽的设计工作室找她,是想跟她正式说一下订婚事宜的同时,看看他这位未婚妻开的工作室什么样儿,没想到一进去,看见的是他那位表妹把他未婚妻压在身下的画面。
谢明玄按了按手里的金色腕表,上了车。
还有一大袋没吃完的葱油饼,他看了一眼,伸手从后座拿过来。
还是热的,他拿出一块,吃过几口,开了视频会议。
车内后座,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一颗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的珍珠躺在那,表面泛着淡淡的光泽,娇艳欲滴。
司伽进到房间里,一只肥胖小仓鼠正在木屋房子里睡觉,肥胖的身体因为卷缩在一起遮挡住了脖子上戴的珍珠项链,还有三块没有取下来的小木片。
这只鼠被封希遥带来明城交给司伽的时候,不太适应,闹过肚子,带去兽医店那打过一针之后才恢复,平时需要多休息,司伽就没去打扰它,把身上的西装外套摘下来,径直去往浴室。
那半块葱油饼其实也没吃,洗完澡司伽便躺去床上睡觉了,房间的窗帘拉满,罩住中午的太阳,身体一陷进被子里就感觉到困,很快睡沉。
这一睡没想到就睡到了大下午。
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司伽敲敲睡晕的脑袋,接起电话,传来的是外婆许箐的声音。
“怎么声音这么哑啊,大白天的在睡觉?下午来曦宁公馆吃饭,你外公也在。”许箐在电话里说。
下午没什么事,司伽答应了下来。
最近许箐总约她去曦宁公馆吃饭,常常聊的话题都是谢明玄,这一次大概也会问起,把长发拨到一边,司伽瞥见右边肩膀处的一道红色痕迹,睡裙的肩带微微遮挡,但还是很清晰。
怎么到现在也没消…
长发抓回来重新盖住,司伽起了床,跟小廖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了下今天设计工作室那边的状况,司伽才去洗漱,之后出门前往曦宁公馆。
今天的曦宁公馆分外热闹,来了一大家子,因为司元雄前阵子到美国白宫参访,之后还去了俄罗斯,昨天才刚刚回来,今天便召集了大家共同吃饭。
司伽从小最怕的不是司北若,也不是许箐,更不是大舅舅那一家,而是外公司元雄,他形象比任何人都正气,说话的声音也浑厚有力,特别威严,可是身份摆在那,常居高位,没有人面对他不产生紧张感,外公从来话并不多,但是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从心底害怕,今天司伽一到曦宁公馆,就感觉到了氛围和平日不同,屋里安安静静,来的人很多,但是没有普通家庭的那种热闹和随意。
二舅舅家和三个小姨家都来了,一大家子都在,几十号人。
客厅里坐了一堆孩子,都跟司伽同辈,三个才上小学,两个上初中,三个上高中。
小孩们都很懂礼貌和规矩,看见司伽,都会喊一声“司伽姐姐”。
司伽今天的穿着也与以往不同,没有多戴珠宝首饰,头发用发夹盘到头顶,身穿一条素雅的黑色鱼尾裙。
可挡不住她那张艳丽的脸,在沙发坐了一会,同在客厅的一个小孩摸出手机在偷拍她。
司元雄还在楼上未下来,司缇先扶着许箐下的楼,许箐右手边还有他最疼爱的孙子司行睿。
司行睿是司伽二舅舅的二儿子。
“小伽来了啊,过来,陪我去花园逛逛。”许箐说。
离晚饭还有一些时间,看见司伽来了,便想跟她聊聊。
以往这样的家庭聚会,司伽是不会被长辈理会的那一个,多跟司檀或者小姨家那些小孩聊,这几次见面,她在家族里,显而易见变成了许箐面前的红人。
从沙发起身,司伽朝许箐走去。
司行睿看见她过来,绅士地往后退了一些,把右边的位置让给她,后面只安静跟在后面听她们聊天。
花园里种了很多许箐喜欢的牡丹,秋天了,这些牡丹花还在争奇斗艳地开放,姹紫嫣红。
许箐果然又说起了谢明玄:“你外公可是都回来了,这回不能再拖了,你哪天主动约一下阿玄,带他来家里吃饭。”
司伽想到,今天谢明玄跟他说,明天就会来家里说订婚宴的事,刚要开口,话被司缇抢了去,在长辈面前,从来她嘴都很甜,很会讨长辈欢心,“奶奶,明玄哥是个大忙人,他有时间不用小伽喊,他肯定都会来家里拜访您跟爷爷的。”
“再忙还抽不出来一个吃饭的时间?从燕城飞一趟明城也不是多费事。”许箐道。
“唉,这个事情怪我奶奶,”这个话出来,司缇似乎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绪,眼底发了红,声音也哽咽起来,神情挂满了自责和愧疚,“如果不是我贪恋作祟,一时昏了头,这门婚事……”
她打了自己一巴掌,“如果明玄哥的未婚妻还是我大姐!他绝对不会这么怠慢,都是我酿了大错。”
“奶奶,我好恨我自己。”司缇就差跪下来痛哭流涕了。
那天被查出来,她在司元雄和许箐面前也是如此,哭得双眼通红,甚至闹着想去自杀,被强行拉住才阻拦下来。
“好了!”许箐打断她,皱起眉头,“说过多少次了,这件事不要再提,烂进肚子里,现在阿玄未婚妻是小伽,不会再是你大姐,也不可能会是你。”
她看司缇眼睛那么红,却无法产生一点怜惜,只觉得她愚蠢至极,可同时又觉得司缇说得没错,她没搅这一桩事,谢明玄未婚妻还是司檀,那他态度不会这么冷淡,肯定早上门提订婚的事。
“奶奶,你别动气。”看见气氛突然变僵,司行睿抬脚上前来安抚许箐,“奶奶,这门婚事是爷爷和谢爷爷订好的,不会轻易毁约,您别心急,您不是常说,事缓则圆。”
“怎么能不着急,那谢明玄不是个好惹的主,他眼光也高,这孩子,我每次见他,都觉得他那双眼睛比当年你爷爷都冷静毒辣。”许箐情绪有点失控,她之前还称呼谢明玄为“阿玄”,此时直接喊了大名,觉得头疼极了,路有点走不稳,被司行睿扶去附近一个石椅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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