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这么想成为我的猫的话……”
那她的人设就要更丰富了。
悄无声息从阳台闪身出来,名樱千早迅速离开会场。时间拖得有些久,她先前盯上的两个「工作人员」都已经消失,不知道是不是落入了公安手里。
为了演出被药物影响的效果,她的步伐些微摇晃着,向先前的休息室走去,可直到她插卡进门,也没有「工作人员」主动上前帮忙——这样看来,公安的工作应该已经结束了。
她稍微放松下来,心里已经计划好一会儿给降谷零打电话时要说什么内容,恶人先告状,告完莱伊再告苏格兰。然而才关上房间门,她就敏感地察觉到一丝异常,立刻绷紧了神经。
房间的灯无法打开,开关、或供电被人做了手脚。
以及,那个入侵者还在这里。
“谁?”
名樱千早扬起声音,大大方方地掏出手机准备开手电筒照明。
以会让她察觉到异常的前提在暗中埋伏,必然不会是给迹部景吾下药的人。而选择这种对两方都不利的黑暗环境,对方也不想要她的命。可对方又确信她不会直接退出房间高呼救命,这么说来……
“苏格兰?”
她轻笑一声,听着迅速靠近的、破空的风声,用小臂挥开了袭向她面门的拳头。
倒也不是没有公安的可能,降谷零大概对她也是积怨已久。哪个见不得上司受气的年轻人趁乱来这里蹲她,想给她一点教训……但公安的人,应该都知道她的武力值惊人吧?
最有可能的果然还是刚与她结怨的苏格兰。
对方没有说话,而是灵活地绕到她身后,这一次对方的目标不再是她的脸,而是屏幕被按亮的手机。
嗯?就这么不想被她看见脸?
名樱千早勾起唇角躲开这一次攻击,熄屏后顺势将手机塞进腰带,而后踹掉木屐向房间中央走了两步,攻击随后而至,凌厉的腿风扫向她的膝盖。
照以往来说,这种攻击无论化解还是闪避都轻而易举,但今天不同——
今天她穿了和服。
名樱千早暗叫不好,对方就是算准了她今天穿着和服行动受限,才会在房间里埋伏她!
大多数动作都在裹紧的多层布料的束缚下受限,她匆匆向后撤了几步,因动作而飘扬起来的袖摆却被抓住。想要挣开布料并不容易,她又后撤几步稍微扯散和服下摆,随即耳边传来男人低低的冷笑声。
这和服好烦啊她根本迈不开腿,她好想对着他的腹股交界狠狠踢一脚啊可恶!
但是再退下去的话……名樱千早忽然愉快地笑了一声,拉紧衣袖、硬拽着对面的人向后方移动,几秒之后她碰到床沿顺势倒了下去,并在同时精准地踹在了对方的小腿上。
很好,这下还不放开她的衣袖的话——
身侧的床面陷下去一点,是对方的手撑在了她腰侧。明明顺势倒下来可以贴近她的胸口,却硬是撑住了身体与她保持距离……
“果然是很讨厌我啊。”
她露出极为恶劣的笑容。
既然这么讨厌她……
双脚同时蹬向对方的腰间,果不其然对方选择了向撑着床的这一侧躲避,而她已然彻底扯散了和服下摆,一手扣住对方的肩,小腿也调转方向压在对方腰际,依靠体重径直把还未调整好重心的人按倒在床上。
不太妙,她听见了布料撕裂的声音。
……这家伙!
下一秒,小刀与冰凉的枪管撞在了一起。
“别害羞啊,”侧坐在男人腰间、膝盖压着男人一侧手臂的名樱千早冷着脸,声音却娇嫩地像花瓣,“你的脸应该不至于那么见不得光吧?”
她的左手仍旧紧握小刀与男人的枪对抗着,右手却已然抚上对方的脸颊。
“胡茬?我还挺喜欢这一型的。”
柔嫩的指尖很快换成了冰凉的刀刃,第二柄小刀被她握在右手,贴着脸颊危险而缓慢地移动着。
有点像剃刀,她勾了勾唇角,在心里吐槽道。
对方很快收了力,将枪放在床上不再反抗,既然他不想要她的命,那拿枪指着她也没有意义。但她并不觉得对方已经放弃,如果她现在拿出手机打光,他恐怕会再度举起枪。
“不看你的脸也可以,你想和波本做的事,不想和我试试看吗?”
她稍微放松对男人的禁锢,暧昧地凑近他的耳边,声音温柔却充满恶意。
“又或者,你更希望,我在你的脸上,刻下我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景光:!!!!!
·床(上打架的)戏好难写啊可恶【本来就不会写打架呜呜
·内容提要出自《礼记》,意为你用不合理的语言说别人,别人也会用不合情理的话说你。(有点自作自受自己作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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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名樱千早离开后,赤井秀一缓缓睁开了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正如他自己推测的那样,药物并没有对他造成足以失去意识的影响,他确实感觉相当不适,但思维和语言能力都还正常,身体也基本受控。
他缓缓站起身,拢了一把自己的长发,又从口袋里掏出了领结。
“那个女人……”
似乎比传言中的更温柔一些。
但直到最后,她大概都没有相信他确实受到了药物影响。
而且她那些话并非是真的在怀疑他是卧底,只是恰好手里拿到了药,他又恰好在附近……她需要他留在这里,以免影响她之后的计划。
所以……她想要做什么?难道不是跟迹部景吾回家过夜吗?
他曾经委托过FBI本部调查名樱千早,令他惊讶的是,她所有在美国的出入境记录都经得起查验,他曾在夏威夷见过的少女也是她无误。
引起他注意的是,她的名字并不只出现在美国境内。曾在意大利追踪犯人、并因为各种原因调查过彭格列一段时间的探员,曾在报告中曾经记录下一件事,一名日本少女在重伤入院后,那位年轻彭格列首领曾去医院探望过。
情报记录不算详细,彭格列首领与这名少女、也就是名樱千早的关系也未可知。刚才他只是带着赌一把的想法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真的与意大利黑手党有所关联。
但既然她心无芥蒂地说是旧情史,那恐怕查下去也找不到线索,FBI也不至于为了一段无意义的过去招惹意大利黑手党。
不过……她还真是厉害啊,那个时候,她应该只有十六七岁吧。
总之,无论她最终得出的结论如何,下次她再递饮料给他,他都有合适的理由推拒了。
接下来,他是自己想办法回去,还是等着苏格兰来回收他呢?
……还是别等了,说不定今晚跟阿斯蒂过夜的就是苏格兰呢。那个男人与她相当在意的男人有些相像,说不定会就此变成她的代餐也说不定。
诸伏景光全身紧绷地躺在床上,压在他身上的女人散发着很淡的甜香,他并不讨厌这股味道,但他非常讨厌这个女人。
他会潜入这个房间等她到来,确实是找准了她穿着和服行动不便,想着稍微制服住她,为zero以及其他受害者威胁她一下,让她明确意识到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为她倾倒。没想到她竟然……果然他的挚友说的没错,她的体术相当惊人。
也在最初她就意识到他不会对她开枪,又或许即便他开枪,她也只会更高兴,像是在迎接某种挑战。
如果她穿的不是和服,那他恐怕早已经——
“别那么紧张,”女人用冰冷的刀锋抚摸着他的脸颊,声音有点委屈,“我连枪都没拔,已经足够有诚意了吧。”
可她刚问过要不要在他脸上刻下名字啊!
她对待他哥哥必然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态度,她在表世界的人面前一向伪装得很好,但对zero……他正在经历的事,他的挚友以前都经历过吗?
她该不会真的在他挚友身上的某个位置,刻下了自己的名字吧?
想到这里他更觉得恼怒,呼吸不免变得急促,但这份怒火似乎被她误解,伴随着衣料摩擦的声音,女人收起刀摸向他的手腕。
“真是的……手铐我还是拿一下吧,我可不想你再跳起来打我。”
手铐!诸伏景光脑中警铃大作,被铐住的话就麻烦了——无论如何,他都绝不能暴露,绝对不能让她看见脸。
他迅速按下藏在手里的开关,启动了早先在走廊里安装的烟雾装置,下一刻走廊里的火灾警报器就刺耳地响了起来。
但问题出现了。
他本来计划在她分神的时刻挣脱束缚逃离,然而身上的女人分毫未动,不在意火灾、也不在意警报,像是早已识破了他的计划——
“做到这个份上,我还真是忍不住想要夸奖你。”
她发出愉快的笑声,居高临下的态度像是正拎着猫后颈的坏心主人,而他就是那只猫。
“不过为了奖励你的努力——”
身上的重量忽然远离,那股淡淡的甜香也不再在他的鼻腔周围环绕,身旁陷下去一点,是她坐在了床上。
“这次就放你走吧。”
这个女人确实很懂如何给予人「屈辱」……诸伏景光在心里咬牙切齿,但他还必须承她的情离开!
他收回枪匆匆离开黑暗的房间,很快融入走廊里逐渐混乱的人群之中。
至于可能还躺在某个露天场所的莱伊?反正初秋的夜晚冻不死人,就让他自求多福吧。
在苏格兰的身影于门口消失后,过了半分钟,名樱千早才打开手机照明。
而在看见自己身上的凌乱的和服、重点是被撕裂到绝对无法修复的肩线之后,她面无表情地翻身下床,然后果断选择了报警。
呵,男人,你以为放你走就是放过你了?这笔账在你头上算一遍,还要在降谷零头上再算一遍!
假火灾的骚动很快平息下来,宴会会场中的迹部景吾在听闻骚动的消息、回到房间来看早先离场的女伴情况时,见到的就是一个正委委屈屈缩在房间门口、明显遭受过暴力对待、一抽一噎地跟警察说明情况的名樱千早。
紧张地揪着衣领、发髻散开了一半的女人才看见他,就顶着一张泫然欲泣的脸扑进他的怀里,在他有所反应之前,凑在他耳边先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他有些无语地环住对方的背,下意识觉得有人要倒霉了。
几分钟后,迹部景吾在旁边开了新的房间。直到安坐为止,他都始终搂着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女人,她低着头软软地缩成一小团的样子确实非常引人怜惜——如果他没在高中时期见识过她在七座车狭小的空间里毫无畏惧地一打五的话,要知道,对方手里可是有枪的。
所以她会弄成现在这样,要么是对方真有那么强,要么就是她故意为之——又或许两者兼备。比起那位绝对没能讨到什么好处的对手,他对她接下来的演技更感兴趣。
“……他当时就躲在房间里,我进入房间的时候在看手机,关上门才发现灯无法打开。”她接着先前描述的内容说道,“然后、然后他就袭击了我。”
说到这里时,女人将整张脸都埋在迹部景吾怀里,声音带着颤、还有一丝哭腔。
“他手里好像有枪、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
“因为火灾警报响了,他吓了一跳逃走,我才得救的。”
先前他们打过架的房间已经有警察在探索现场,凌乱褶皱的床铺已然说明了一切,她差点落入那么绝望的境地,对方是如此残暴而急迫,连她身上那件价格高昂的和服都扯坏了——
而在面对蜂拥而至的媒体时,已然换回衣服、戴着口罩遮挡面容、却刻意留下了「泪痕」的女人这样说道:“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她虽然在对记者们说话,看向的却是迹部景吾,眼中的狡黠也只有他一人看见:“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希望能抓到那名犯人,让他赔偿景吾君那件和服。”
强忍住喊她“不华丽的女人”的冲动,迹部景吾很有风范地开口:“别在意,那件只要三百万而已。”
“可我不想再欠景吾君什么,”她真挚诚恳地说,瞳孔中仿佛有星光闪动,“我从景吾君那里得到的已经足够多了。”
很好,她真想看看苏格兰看到新闻时的表情——当然也想看看降谷零的。
正想着,人好像就来了。
“司机先生,路口拐弯以后放我下来就好了。”上车之后就完全恢复本性的名樱千早指挥道,说完才看向满脸兴味的迹部景吾,“我不用向你解释什么吧?和服钱等我拿到就给你,那句话是真的,我确实不想欠你什么。”
迹部景吾抬起眼:“那应该如何计算你帮本大爷处理的麻烦?”
车靠在路边停下,名樱千早向他摆了摆手,拎着包灵巧地跳下车:“那是工作,你带我进会场,我帮你挡加料的酒,这算两清。和服另算。”
说完她就一溜烟跑向了十字路口的斑马线,等确认迹部家的车已经开走后,她才调转方向,向着先前看见的白色马自达方向跑去。
车里熄着灯,淡金发的男人隐没在黑暗里。车门却没锁,名樱千早习以为常地坐进副驾驶座,开灯放包,开口时声音带点撒娇的甜腻:“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男人把视线移向她,话音里听不出情绪:“为什么要报警?”
降谷零其实就是随口一问,他知道这女人经常不按常理出牌,先前他在听好友说明情况时,就把她报警列为了其中一种可能性。
但听到这个问题后,身旁的女人神色一变,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瞳孔中的震惊几乎要具现化,仿佛他说了多么离谱、多么违反常理的话。
“我在房间里被袭击了,对方手里拿着枪,还在床上撕坏了我的衣服,我有什么理由不报警?”
这话好像每句都是真的,但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
“我必须让他知道我是敢于拿起法律武器维护自身权益的勇敢女性,再说我又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也没让他支付精神损失费,我只想要回那件被损坏和服的三百万,三百万很多吗?”
“波本!波本你变了!你竟然为了别的男人来指责我!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你说!你是不是想换主人改做他的猫了!”
……他不就问了一句话吗?她哪来的那么多情绪发泄啊?
作者有话说:
·什么叫封印解除啊【茶
·妹和hiro是互相以为对方是黑的,所以妹才报的警,把事情闹大一点对方就不好收场,可能还会被酒厂内部警告,以及她真的想要到三百万还给迹部,她拒绝欠迹部人情也拒绝自己出钱
·内容提要出自《警世通言》,字面意思
让我们恭喜阿斯蒂和苏格兰自此结下深厚的情谊(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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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言自壮,负屈声必高。☆
在长达三分钟的连续被输出后,已然心如止水的降谷零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时机,一针见血指明事实:“阿斯蒂,你在无理取闹。”
话还没说完他先自己意识到了问题,这种恋人之间吵架时绝对NG的台词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仅起不到作用,还会成为那个女人继续输出的新方向。
果然,刚准备结束演戏抒发情绪的名樱千早猛地抽了口气,下一段输出的蓄力在一个呼吸间结束,声音瞬间拔到新高度:“无理——你才无理!我哪里说错了!你就是想要离开我,一切都只是你的借口!”
……可他根本只说了两句话啊!
降谷零默默望着身旁的女人,其实他现在是有话想说,但他决定保持沉默。
然而沉默在恋人吵架中更是绝对NG的行为,它会立刻被打上冷暴力的标签——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已经没话跟我说了吗?昨天还叫人家亲爱的,今天就成了诸伏太太,你也太差劲了!”
等、等一下,他确实喊过她「亲爱的」,但绝对没有、也绝对不会喊她诸伏太太!无论是哪个诸伏的太太都不行!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