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被狗咬了?一惊一乍干嘛呢?”
沈西泽手里拿着手机,急得不行,“你才被狗咬了,真出大事了,我爸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明天去相亲。”
齐放和岑若闻言,相视而笑,继而异口同声道:“这不挺好的吗?”
“好个鬼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哥们生性放纵不羁爱自由。”
二十好几的人了,幼稚的要命,中二病又犯了。
“这亲我不相。”
齐放挑唇,“你跟你爸说了。”
“说了。”
话落,沈西泽耷拉着脑袋,蔫儿蔫儿的,又不了句,“但是被骂了,连带着卡都给我停了。”
沈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上面虽然有个姐姐,可因为前两年闹出的那事儿,被小三从楼梯推下去以后身体就落下了病根,这些年一直病着。
可偏偏沈西泽对公司生意半点儿不感兴趣,家里的事儿一概不管不问。
沈父也上了年纪,知道儿子又是个不服管的纨绔,所以这才决定娶个能干的儿媳妇,也好帮着沈西泽承担家业。
“那你就去相相呗,说不定就能看对眼呢。”
“屁话!我怎么可能接受这种包办婚姻,不相。”
齐放眉眼轻佻,指尖勾着岑若一缕头发玩绕,“你既然不愿意,那就应该去跟你爸说,跟我说干嘛?我又不是你爸。”
“是不是兄弟?帮我出出招,赶紧的,反正我去不相亲。”
“沈叔叔逼你相亲就是为了娶个能力出众的儿媳妇来打理家业,谁让你不愿担当。”
岑若红唇张合,“除非你回去老老实实继承家业,这样一来,沈叔叔应该就不着急逼你结婚了。”
沈西泽一脸无赖模样,“没门!谁都别想逼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情。”
“那没招儿了,让你相亲也不愿意,让你继承家业也不愿意,那你想干嘛?上天吗?”
沈西泽盯着齐放,气不打一处来,“你是在跟我显摆吗?”
齐放摊手,笑得无辜,“我显摆什么了?”
“你从小定亲的对象是自己喜欢的人,上面有有个哥哥替你承担家业,否则,你以为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这话不假,若是没有齐述,齐放哪能追求梦想玩冲浪,多半也是得被齐老爷子逼着做生意。
他话里带着极浓的玩笑意味,“那你怎么办?让你妈再给你生个哥哥?”
沈西泽说着他的玩笑话接了句,“我看行。”
岑若一脸无语,白了他俩一眼,“能不能正经点儿,你怎么不说再生个爹?”
沈西泽心里难受的紧,缠着让他俩帮自己出主意。
齐放沉吟片刻,仔细想了想,“你要不然就跟你爸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觉得沈叔挺开明的,应该不至于棒打鸳鸯。”
这话刚出就被岑若泼了冷水,“沈叔要的是能替西泽接手家业的儿媳妇,真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找个人应付?”
确实,问题关键在此。
“你说,我爸今年才五十,打个比方他能活到八十,那未来还有三十年呢,干嘛这么早就让我来接手公司?”
齐放被他逗笑,这家伙还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孝子”。
“你个活爹,真准备让沈叔干到死?人家老头六十岁退休,你爸八十才退休。”
说着,齐放又纠正了句,“不对,沈叔是啥时候归天啥时候退休,一天清福都没打算让他享是吧?”
“那我怎么办?咱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俩必须帮我出主意想办法,否则我就赖着不撒手了。”
说罢,他挤到岑若和齐放中间坐下,一手挎一个,紧紧缠住他俩的胳膊,就跟上了锁似的。
岑若一直以为齐放最会耍无赖,可今儿一瞧,沈西泽竟然还能更胜一筹。
第76章 哪儿来的小丑
沈西泽又不愿意相亲,又不愿意继承家业,齐放给他出了个招,就让他回去跟沈董事长说他喜欢男的。
最坏的法子,回家撒泼打滚,反正沈西泽最擅长的就是耍无赖,这招难不到他。
齐放才没功夫管他的闲事,明天一早的航班,接下来就是封闭集训,得有段时间见不着岑若。
俩人现在刚明确心意在一起,他还没腻歪够,马上就得分隔两地,最后的这半天,他跟不得黏在岑若身上。
沈西泽是个没眼色的,非得过来掺和他们的二人世界,把齐放烦得要死。
晚上七点多钟,开车回鹿山老宅的路上,副驾驶的岑若还有些担心沈西泽。
“你真不帮帮西泽,他明天可就要被逼着相亲了。”
齐放笑意散漫,“他相亲我能帮得上什么忙?难不成让我去替他相啊?”
他话里带着不正经的玩味,“我去相,万一相对眼了,你舍得吗?”
“少贫。”
她幽幽横他,“说正事儿呢。”
“你不用操心,西泽主意多着呢,他应付他老爹的本事多着呢,我都甘拜下风。”
齐放说着,腾出只手捏了捏岑若脸颊的软肉,“别关心他了,多关心关心我,你老公明儿一早就走了。”
谁的醋都吃,连沈西泽都不放过。
岑若撇嘴轻笑,“幼稚鬼。”
鹿山老宅——
岑老爷子听说俩人和好的消息以后,高兴的晚饭都多吃了半碗。
齐放把车停在院儿里,俩人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厅门口站着的那几个人里面竟然还有陈芸溪。
“她怎么在?你邀请来的?”
齐放淡嗤,“商量咱俩的婚礼,我喊她来干什么?当吉祥物啊?”
“那她怎么在?”
岑若脸上表情冷了下来,有段时间没见着陈芸溪了,也有些日子没听她嗲着嗓子喊“阿放哥哥”了。
“若若,快来,快进来。”
老夫人在门口冲他们招手,示意赶紧进来。
岑若立马换了张笑脸,挽着齐放的胳膊跟他一起进了正厅。
“好啊,真好。”
齐老爷子慈容善目,“看到你们两个出双入对,我这把老骨头也能放心了,我岑老哥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岑若跟齐放并肩在厅间坐下,打量了一圈。
齐老爷子,齐老夫人,齐放妈妈,还有齐述,都是自家人。
就是这陈芸溪……
一个外人,可她偏偏还是摆不正自己的身份,看到岑若跟齐放一同回来,递给岑若的第一个眼神便是轻蔑挑衅。
陈芸溪挽着齐老夫人的手,姿态亲昵,一口一个奶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这家的孙媳妇呢。
“你小子,总算是把若若给哄好了,可要记住,以后千万不能再惹我们若若生气了。”齐老爷子语气嗔怪着提醒。
齐放哪儿还敢惹她生气,连连点头。
“还是我们若若宽容大度,否则这么好的姑娘可就不是你老婆了。”
齐放一脸的不正经,举着右手贫嘴发誓,“是是是,我以后要再惹我老婆陛下生气,直接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这话一出,坐在他边上的岑若立马嗔了他一眼,“嘴上说不出半句好听的?”
长辈们都在呢,也不怕忌讳。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齐放还有些赖赖唧唧,就是典型的新婚小夫妻模样。
这画面落在陈芸溪眼睛里异常刺目,她话里夹着些阴阳怪气,“阿放哥哥也太好脾气了,其实有时候闹矛盾也不见得都是阿放哥哥的原因。”
话落,岑若半点儿都没掩饰,直接挑唇笑出声,“呦,你不说话我都还没看见呢,这不是芸溪吗?有段时间没见了,怎么还是这么讨人厌。”
长辈们都知道岑若和陈芸溪不对付,俩人从小吵到大,说话更是呛个没完,都习惯了。
“若若啊,芸溪今天是来给我送人参的。你们也挺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好好说话嘛。”
齐老夫人在中间打着圆场。
陈芸溪家里做药材生意的,前几天得了上好的名贵山参,所以就让她给齐老夫人送来养身体。
刚巧赶上饭点儿,齐家就留陈芸溪一起吃晚饭了。
饭桌上,陈芸溪又听老爷子说起晚点时候齐放要回来,所以她就找借口跟老夫人聊天多留了会儿。
“若若姐,你的脾气的确不怎么好,现如今结了婚,真是委屈阿放哥哥了,每时每刻都要哄着你。”
“她是我老婆,我不哄着她,难道哄着你啊?”齐放也没客气,直接替岑若怼了回去。
陈芸溪脸色难看到极致,她属实没料到齐放竟然这么护着岑若,明明俩人之前水火不容,怎么会?
气氛凝滞片刻,齐老爷子笑着出声,跳过这茬儿,继续商量着婚礼事宜。
“我俩只是领了个证,婚礼还得照办,接下来我跟若若工作都比较忙,所以今儿简单说说我们的想法,婚礼筹备还得辛苦爷爷费心。”
齐老爷子活到这个岁数,图得就是儿孙成家立业,和和美美。办个婚礼而已,谈不上费心。
正厅里,他们一家人聊着婚礼想法聊得开心,只有陈芸溪,插不上半句话,跟个小丑一样。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的,等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一壶小吊梨汤。
“天冷了,我让人准备了梨汤,大家聊了这么久想必也渴了,喝点润润喉吧。”
她一个客人,倒比在场任何一位主人都更像东家。
老夫人赶紧拉她坐下,眉眼慈祥,“哎呦,真是辛苦你了,你来做客,怎么还让你跑去准备梨汤。”
她笑着卖乖,“没关系的,我也是从小在奶奶跟前长大的,算您半个孙女呢。”
岑若看着这幕,只是笑而不语,她倒是很会攀亲戚。
“若若姐,快尝尝看,这是我亲自看着让人煮的呢。”
岑若挤出一抹假笑,点头应道:“好,我尝尝。”
看到岑若低头去喝梨汤,陈芸溪眸底划过一瞬不易察觉的冷意。
“齐述哥哥,你也喝啊,我听你声音都有些哑了呢。”
听到陈芸溪喊自己名字,齐述有些惊讶,继而淡淡“嗯”了一声。
从小到大陈芸溪都只围着齐放打转,总说齐述古板无趣,不愿同他过多言语。
今儿倒是稀罕,竟然主动关心起他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约莫半刻钟的功夫,岑若觉得有点儿不舒服,扯了扯衣领,转头跟齐放说话:“你先陪爷爷他们聊着,我有点儿热,上楼换件衣服。”
齐放没多想,点头应了一声。
见她起身,陈芸溪唇角难以控制的扬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岑若上楼后,紧跟着齐述也起身出了正厅。
陈芸溪算着时间,估摸着事情应该已经差不多了,装作很困的样子打了个哈欠。
“齐奶奶,我太困了。”
“困了?”
齐老夫人看了眼墙上的壁钟,都快十二点了,聊起婚礼的事情太过开心,都忘了时间。
“确实有些晚了,芸溪啊,你既然困了,那今晚就住在老宅算了,不折腾回去了。”
听到老夫人这话,陈芸溪眼底漾着几分悦意,“好啊,那奶奶替我安排房间。”
“还住你小时候开玩常住的那间吧,可以吗?”
她点头笑得粲然,“好。”
岑老爷子也乏了,起身活动两下脖子,“不早了,今儿就先说到这儿吧,你跟若若放心忙你们的,婚礼交给我就行了。”
“走吧,各回各房,都早点儿休息。”
众人一道都往楼上卧房去。
陈芸溪搀着齐老夫人上楼,当着大家的面儿,故意提起岑若。
“若若姐刚才不是说回房间换衣服吗?这都好一会儿了,怎么没见她换好?”
“是不是太累了,该不会在房间睡着了吧?”
“不应该啊,我看她精神挺好的。而且长辈们都在楼下坐着呢,她就这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回房睡觉去了,会不会不太……”
齐放就知道陈芸溪没憋好屁,逮着机会就阴阳怪气说岑若的不是。
“我去房间看看。”说着,陈芸溪脸上难掩得意,扬着声音一边喊她名字,一边朝卧室走去。
“若若姐,你在里面吗?我进来啦?”
房间门口,齐家长辈都在,陈芸溪敲了两下房门,迫不及待的就按下门把手。
房门打开的瞬间,陈芸溪还没来得及看清房间里的人是谁,脸上就被人甩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岑若虚眯了下眸子,眼底溢出几分轻蔑和愠色,“我原本以为你只是脾气坏了点儿,没想到心肠更坏,简直烂透了。”
陈芸溪捂着脸颊,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她,“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安然无恙?是不是特别出乎你的意料?”岑若笑意张扬,“你以为看了两期宫斗剧就能把坏事做的天衣无缝?蠢货!”
门口长辈们看得一愣一愣的,压根儿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若若,这……”齐老爷子疑问的话还没说出口,身后便传来齐述的声音。
“替你办事儿的佣人已经被揪出来了,是你自己承认,还是等他过来指认你?”
听完齐述这话,大家更是不解。
只有齐放,看着岑若和陈芸溪的反应,再加上齐述这番话,他差不多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是那壶梨汤?”
岑若踩着高跟鞋走到齐放跟前,举起自己湿透的袖口给他看,“幸亏天冷衣服厚,否则我也没办法吐在衣服上。”
陈芸溪如此殷勤的准备梨汤,岑若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所以留了个心眼儿。
齐述也是,陈芸溪突然关心他,又很刻意的让他多喝梨汤,他也察觉到了事情不单纯,所以装模作样压根儿没动那碗梨汤。
他方才离席,就是去厨房揪了内鬼。
听那人招认才知道,陈芸溪从手上摘了个镯子给他,让他在岑若和齐述那份梨汤里加了点催情的药。
那人下了药之后就一直守在楼上卧室门口,就等岑若和齐述上来,他好安排他们进同一间房间。
也难怪她会行此一步,今晚听着齐家长辈张罗着齐放和岑若的婚礼,她心里自然不痛快。
岑若当初嚷着要嫁齐述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倘若让齐家长辈看到哥哥和弟媳偷情躺在一张床上,那可真是一出绝佳好戏。
“陈芸溪,你还真是够贱,也够有胆。”
岑若身上笼着一层令人胆寒的压迫感,朝着陈芸溪步步逼近。
“你是觉得我蠢?还是觉得齐述哥蠢?合着天底下就剩你一个聪明人了是不?”
齐老爷子他们也都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顶着好几双压迫质问的眼神,陈芸溪眼圈红得厉害,强撑着才不让自己哭出来。
“芸溪,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我们和陈家世代交好,你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多好的一个姑娘,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这样?”
陈芸溪闻言,嗤笑出声,“我恨岑若,是她抢走了阿放哥哥,明明是我先喜欢的,凭什么?”
岑若神色嘲弄,“你先喜欢?那你不知道我跟他在还没出生之前就已经定了娃娃亲?你能早得过我?”
“简直过分!你竟然敢在我们齐家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得问问你父亲到底是怎么教女儿的。”
齐老爷子气得重重咳了两声,正准备拿手机联系陈家。
谁料竟被岑若制止。
“别啊爷爷,都这么晚了还给陈家打电话,多耽误人家休息。”
她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今天若不是他跟齐述都有察觉,只怕就要中了陈芸溪的奸计,到时候事情可就麻烦了。
所以一定不能轻易饶过她。
齐陈两家世代交好,好几代人的交情总不至于毁在陈芸溪手里。
况且今天这件事情到底没能酿成大祸,等到陈家人过来,一定也是极力袒护陈芸溪,装模作样的斥责几句就算了,还能要了她的命?
“若若,她做出这样的事,我是一定要让陈家给个说法的,你难不成还想为她求情?”
岑若顺着齐老爷子的话,笑着接了句,“对啊,我跟芸溪从小一起长大,我相信她不是故意要陷害我和齐述哥。况且我这人向来心软。”
“岑若你恶不恶心?我不稀罕你在这里假惺惺,是我做的又怎样,我就是要毁掉你,这都是你应得的?”
齐放简直气得牙痒痒,早知道当时在海城的时候就应该让她淹死在海里。
“芸溪,我知道你恨我,可是阿放真的不爱你,你得认清事实。”
岑若笑得格外温柔,伸手想去摸摸她被打的那半张脸,不料竟被躲开。
“真是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瞧瞧,都肿起来了。”
陈芸溪此刻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活吞,“岑若,你以为我会怕你?我们陈家在京北也是举足轻重的大家族,我不信你敢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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