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秘书和几个男生也没闲着,帮着姜苔摆桌闲聊。
“那个,沈工说他调试屋内温度的智能遥控坏了。”其中一个男生腼腆地问,“东西在哪呢?我来修修。”
姜苔今天也才刚搬过来,在茶几底下找了找,一边调侃道:“他怎么还骗你过来干活啊。”
男生赶紧解释:“不是,那是我做的,顶多算售后服务。”
这几个男生是典型工科生,有两个还是母胎单身,在大美女面前都放不开。一旁的周嘉隐完全相反,见到姜苔就一口一个妹妹。
被厨房里的人赶出来的孟念真气馁地回到餐桌边,好奇地打量这间房子里的另一个住户——在喝冷饮的姜苔。
“嘉隐哥为什么喊你妹妹,你是沈凛的妹妹吗?”问完,她又自己肯定道,“是他家人吧?我看屋里只有你和他的东西在,以前我还以为沈凛是一个人住呢。”
周嘉隐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来这,但他不是。虽然没问沈凛和这继妹怎么回事,但他多少能猜出点不寻常。
姜苔也只是笑。
小女生看不出门道,挪着坐垫挤到她身边,小声问:“姐姐,你哥哥现在有女朋友吗?”
“你想追他?”
“嗯!你帮我追他的话,我给你送礼物吧。”孟念真大方道,“你工作了吗?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进我爸爸的公司,工资很高的。”
“你这么有钱?”
女生骄傲道:“当然啦,我爸可是沈凛的恩师!”
姜苔摇头:“可是我哥的追求者有很多,光有钱不够哦。”
“我知道啊。”孟念真惆怅道,“以前他上大学的时候,嘉隐哥还说过有年轻漂亮的富婆想包养沈凛呢。”
姜苔一口水差点喷出来,看了眼厨房的那道背影,嘀咕:“看来男人只要长得好看点,捷径还真多。”
周嘉隐刚从冰箱里拿完啤酒,转身就听到这话,赶紧撇清:“哎小祖宗,你别老说这些。”
孟念真也察觉失言,疯狂摆手:“沈凛没有!你哥哥他没走过这种捷径的。”
刚说完,沈凛端着菜出来了。
他穿白衬衫黑裤,身高颀长凌厉。袖子挽至青筋毕显的小臂,年轻英俊的五官被水蒸气蒙上白雾薄纱,锐利眼角都由此显得温润平和。
几个男生打趣道:“第一次见沈工在家做饭,大厨水平。”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
孟念真不吝啬夸赞:“沈凛你真厉害!我回去就跟我爸爸说,你还会做饭,一看就很适合做他女婿!”
沈凛置若罔闻地开了两瓶啤酒,泡沫顺着骨节分明的长指往外蔓。酒瓶就放在她身边,他给出回应:“再讲这些就回去。”
“……”
其他人好像对这个小女生的死缠烂打早就见怪不怪,对沈凛的冷淡也不意外。
但这话太不留情面,姜苔都愣了下。
她没见过沈凛把不耐烦摆在脸上,可是仔细想想,他读书时就对示好的异性都一视同仁,淡漠且不关心,在源头就杜绝可能性。
餐桌是日式居酒屋的长木桌,大家都坐在独立地垫上吃饭谈笑,只有孟念真闷闷不乐地喝酒。
姜苔和她碰了下杯,随口道:“做他女朋友有什么好?你给他钱,他都会给我花。”
孟念真果然被转移注意力,放下酒杯:“姐姐,你得自己努力。”
姜苔还没继续说,沈凛突然拉近她坐着的毛绒地垫。他越过她,对着她身边的孟念真陈述:“她是我妹妹,也是我女朋友。”
一瞬间,整张桌子都安静下来。
姜苔拧他胳膊:“什么女朋友?”
他顺从改口:“我纠正,是我在追的女孩。”
孟念真转头扒拉旁边人:“嘉隐哥,我喝多还是他喝多?”
沈凛不打算再和外人多说,姜苔连忙补上:“别误会啊,我和他不是亲兄妹,是重组家庭。”
几个成年人见怪不怪。
反正以后常见到,现在说清也好。
只剩孟念真还怨念地望着他们,酒劲上头:“你们不可以在一起!”
沈凛反应冷漠:“她单身,我也单身,没什么不可以。”
孟念真戳痛点:“你们爸妈不介意吗?!”
沈凛难得多说一句:“和你无关。”
姜苔捧脸看热闹。
头转完左边,又转向右边。
“可是这个姐姐刚才都没承认是你女朋友,说明她不喜欢你。”孟念真碎碎念,“我得不到我喜欢的人,你也别想得到。”
“……”
夹在他俩中间的姜苔听到这,发现沈凛单方面停战了。她打趣地戳戳他手臂:“你怎么不说了?”
沈凛握住她细长指尖,擦掉她脸颊上的酒沫:“你好好吃饭。”
席间吃到天黑,他们几个男生就放飞自我。平时都是程序员,也就沈凛要应酬,酒量更好一点。
“我上次听那个谁说,你叫Belly?沈凛手臂上有个纹身你知道吗?”周嘉隐醉醺醺地掀朋友的底,“我说他怎么经常看那漫画……原来不是真喜欢Belly,是因为你叫Belly啊。”
姜苔抓住重点:“你听谁说?”
“方——”他倏地站起来,“等会儿,我去趟厕所。”
“……”
吃到最后,大家举杯:“下周新品发布,祝暴雪光业再创新高!”
徐助理和另一个男生还算清醒。
沈凛叫好车进小区楼下等,和他们把人一个个挪下去。
醉得一塌糊涂的孟念真抱着姜苔不松手:“姐姐,你和你哥哥真没血缘关系吗?”
姜苔被逗笑:“没有。”
室内重返安静,餐桌上倒是一片狼藉。
沈凛简单收拾了下残局,她抱着手臂靠着墙侧在那看,懒懒打哈欠:“明天叫家政来弄吧,剩菜太多了。”
“好。”他点头,“洗澡吗?我去给你放水。”
这个家只有一个浴缸,她回房间拿浴袍:“嗯。”
不是第一次和沈凛同居,姜苔本以为能很快适应。但当她躺在浴缸里泡着揉搓浴盐,听着一门之隔的淋浴声时,神色难免有些微妙。
那道磨砂的玻璃门虽然看不清人,但隐隐绰绰看得清轮廓。
姜苔若有所思地撑着缸壁:“沈凛。”
水声停止。
他没说话,但她知道他在听:“你是不是不开心?”
“滋拉”一声,俩人之间的那扇玻璃被拉开。沈凛下半身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条白色浴巾,走向她。
浴缸里的水不再透明,被深蓝和紫红色的浴盐搅混。但姜苔还是扭捏地往前挡住自己:“你怎么突然过来?”
他湿发往上捋,半蹲在她面前:“为什么问我不开心?”
她老实道:“那个小女生说我不喜欢你之后,你就一直很安静。”
冷色调的灯光下,沈凛眉宇高挺冷厉,低垂着黑睫不再接话。
“其实你很介意吧,但我没说过喜欢你吗?我喜欢你。”姜苔确认果然是因为这,皱皱鼻尖,“又不是故意让你偷偷摸摸和我在一起,每次都是……都是你自己愿意的。”
她犹豫了会儿,觉得自己也有不对,小小声:“好吧,我答应做你女朋友,本来就是想让你追我久一点,我以为你知道我在开玩笑。”
沈凛温热的手掌握住她裸.露的薄肩,低头亲了亲她脸颊。忍耐的喉结轻微挪动,呼吸拂在她颈窝。
他腹肌也因此隐忍地起伏了下,骨感的线条隐没在浴巾下。
姜苔被热气熏得头晕目眩,拉住他要离开的手腕:“你——买了没?”
沈凛低眼,嗓音暗哑又无辜:“买什么?”
“……”
她难为情,觉得他无聊死板。正要松开手时,蓦地被他从水里抱起来。
沈凛扯过边上的干净浴巾,囫囵裹住她光滑身体。水珠被沥干,他力道大到她都没来得及挣扎,双腿迷迷糊糊地勾住他精瘦有力的后腰。
脑袋一低,就被他吻住红唇。
“苔苔。”他贴身掐住她的腰,往卧室走,气息沉重,“我没有不开心。”
她搂紧他后颈,没听清:“什么?”
沈凛扯了扯唇角,清冷沉静的脸被欲念攀附。在唇舌交缠后。埋头下去,含住仰起的娇躯。
他没有不开心,他知道她会心软而已。
只是姜苔也无暇算计,她被放到他床上。肤白发黑的视觉效果和身下那张灰色的被子形成鲜明对比,几点艳丽的红到美到无可比拟。
沈凛握住她膝盖,低头从她脚踝处逐步递进。
俩人粗沉的呼吸声在上下交错,姜苔浑身酸胀,就算是布娃娃也会在这面面俱到的啄吻里融化变形。她手腕被牢牢扣住,耳畔是他掠夺进食的声音,只感觉身上有只强悍的兽。
房间里撕包装袋的杂音很大,她似愉悦似恐慌地喊他:“沈凛!”
“我在这。”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抵上来比了一下她小腹,声线压抑又克制,“会到这吗?”
姜苔指尖乏力,颤着去捂他那张肆无忌惮的嘴。膝盖不自觉并拢,又在下一瞬间无济于事地被掰开。
沈凛轻咬住她的手指,额头和她汗湿的乌发相碰,嗓子哑得彻底:“苔苔,你是不是骗了我?”
她呼吸急促,指甲刻进他肩身:“什、什么?”
这感觉就算是梦里也从未有过。他搂紧她娇软腰身,像要把人融进骨髓,含她下唇含得发烫:“你说我那晚,两次。”
姜苔在这个时候哪有闲心再狡辩,呜咽着转移话题。贴在他耳边说麻掉了,质问他为什么不小一点。
被单被浸得潮滑,她自己都惊讶会叫成这样,那些声音好陌生。一个晚上格外漫长,她哭得精力为零:“好了吗……你太坏了,我讨厌你!”
“对不起。”沈凛深陷沼泽,吻她面颊,“我只有一点点坏,不要讨厌我。”
她在哭,他不停。
一边道歉一边搞她,一身劲全用在她身上。
骗子,姜苔再也不想相信沈凛嘴里的“对不起”。
一整晚被翻来覆去,任谁也不可能睡好。
姜苔下午才睁眼,她□□地裹在被子里,底下被单被换成了柔软亲肤的真丝,隐约记得是因为昨晚沈凛看见她白嫩肩骨被磨红。
不该在他床上做。
他的被子没有他放在她房间里的被子软。
腰酸腿痛,身旁却空落落。姜苔揉揉眼,埋头钻进被子里躲避窗帘外的日光。
沈凛昨晚实在太过分,得理不饶人。变着法儿问她几年前的事,她想起自己被“屈打成招”还是气愤。
他那晚本来就弄了两次!
一次弄她脚上,一次弄在她手里……怎么不算做了?
骗他怎么了,谁让他喝醉酒什么都不记得。她出国之前要是不骗他,说不定他早就忘记这一晚!
被子拱起一小团,是她在跪趴着。下一秒有重物虚虚地压上来,把她拢进怀里。罪魁祸首重返犯罪现场,蚕食他留在她身上的证据。
姜苔被剥出来,猝不及防地和他对上目光。她瞪他:“沈凛!”
没关住的房门外有艇仔粥香气,他身上味道倒清洌干净,穿着白T宽松运动裤,乌黑额发有些遮眼。
他吻她光裸后背和肩窝,边亲边应:“嗯。”
“你……是到了发.情期吗?”姜苔被这种暧昧触感激得背脊紧绷,皱眉要逃开,却被他一条腿压住。
沈凛单手撑在她脸侧,手掌半强迫式地握住她的脑袋,修长指尖摩挲着她光洁额头。漆眸低垂,含住她的唇和她接吻。
姜苔动弹不得,只有手还能反抗。但她昨晚已经挠他后背太多次,再继续恐怕又要让他破皮留痕。
等偏头休息,她抿住唇瓣,气喘吁吁地问:“你怎么这样。”
他温凉薄唇贴在她颈侧:“什么?”
“你一直在亲我,嘴巴就没离开过我!”她试图推开他,说下去都难为情,“而且你说把骗你的那两次变成真的,就可以了……”
可两次根本不够,昨晚他进浴室里给她洗头发时还要为所欲为。
沈凛沉默,要开口又被截断。
“不准再说对不起!都说了,道歉讲太多次就像废话。”姜苔鼓着脸颊,不满地咬他手指,“你变得好快,我不习惯。”
他话语轻柔,指尖不紧不慢地拨弄她舌尖:“哪里变了?”
潮湿的食指拿出来,沿着她纤细腰线往下游弋。沈凛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又吻住她。他粗砺指关节屈起,让她渐入佳境。
“苔苔,你得习惯我。”
她无力回咬的舌头又被抵回来,被迫吞咽他口水。烘热感随着他的闯入扩散,眼睫毛颤着扫过他高挺凌厉的鼻骨。
“多做几次,彻底适应我。”
姜苔紧闭的眼皮都被撞得抖了下,搂住他后颈的手也不自觉用力,意乱情迷到忘记要说什么:“现在是白天……”
“嗯,是白天。”沈凛无动于衷地低头含住纯白之上的鲜艳,手掌抬高那道清薄腰身。在她身体里越往前,声线越哑,“我没变,这就是我。”
他一直是这样。
给过她看别人的自由,但她说了喜欢他,那她就要对他负责。
毕竟这么多年来,沈凛的欲望只有她。做她同仇敌忾的玩伴,做她貌合神离的继兄,费尽心思成为她的恋人。
要耐心等待,要克制自己廉价的爱。
直到她心甘情愿停在他身边。
“洋楼杂物间的窗外能看见你房间的灯。”冷白瘦削的指骨扣住她大腿,沈凛痴迷地嗅她脸颊,“知道吗?”
观察她几点入睡,雷雨天会不会下楼喝水,闻她身上每一寸陌生气味,极力忍受她把视线都给别人。
只是忍耐太久时,他也会有想要暴露真面目的时刻。在水汽弥漫的洗手间,在辗转反侧的冬雨夜……
既然死亡和爱欲共存,那为什么不可以剖开腑脏和骨骼,把她缝在自己体内。
“我是你的,你也应该是我的。”
暴雪光业在新品上线前有了短暂假期,间接影响的是——老板的女朋友。
姜苔这两天反常得没再出过门。
她和沈凛性格截然不同。他在家看一部三小时的黑白电影就能获得能量,而她必须和小姐妹出去聚餐逛街才算呼吸新鲜氧气。
但沈凛的索取令她负荷超载,没了闲逛力气。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成了日常。即使是贴身保姆也做不到如此,在家被长辈看见都会说她离谱的程度。
姜苔是睡在丝绒毯子里的波斯猫,有人不劳而获她的美丽,有人细心供育和提供昂贵养料。
周二下午,沈凛终于要前往产业园出席新品线下发布会。
姜苔在他衣柜里挑出一套西装和配色领带,顺手将平板上的最终图丢给他:“画完了。”
他看着那上面的“暴雪光业”图标:“画给我的?”
“你们那天不是说要重新设计logo,找不到合适画师吗?”姜苔靠着门,“我可以改三次,再多加的次数就要收钱了。”
她动漫数媒出身,立体图标绘制得完美。但公司logo代表品牌形象,要结合背景文化和产品特点,甲方想修改也是正当请求。
沈凛收好:“我等会儿把你卡号发给徐秘书。”
“我免费做的。”
“不能免费,家属折扣也不值得你花几天的时间。”
他换好衣服,又问她今天安排。
她懒洋洋的骨头都快酥掉:“回洋楼拿几盒颜料,问问好好今天要不要加班,陪唐泛雨去挑婚纱。”
姜苔在全身镜前挑选高跟鞋,说完挥挥手,让他赶紧走。
陪好友量尺寸试婚纱是件体力活。
听到还有几位私人设计师的婚服还在空运途中时,姜苔躺在沙发上焉巴开口:“应桐的要求吧?”
“他说人生婚礼就一次,你知道他这人,很夸张。”唐泛雨作为准新娘被折腾得够呛,换完一套拍照片发过去,“你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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