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穿,夏眠干脆自暴自弃地回应:“我…反正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
周肆再度嗤笑出声。
他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再度猛地向前逼近,那股熟悉得让人心乱如麻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将夏眠笼罩其中,使她原本就紊乱的心跳愈发急促,仿佛要冲破胸腔的束缚,如小鹿般胡乱碰撞。
“我说了,你真的太过自以为是。”
他就像意识觉醒,摘掉项圈,变成过去那头不受驯化的狼,这刻即将扑咬上来,蓄势待发。
夏眠下意识地往后退,后背猛地撞上了坚硬而冰冷的墙壁,这才惊觉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墙角,根本无路可退。
身前是步步紧逼的周肆,她已然陷入了绝境,如被猎人逼至死角的猎物,无论怎样拼命挣扎,都无法逃脱眼前这个男人如天罗地网般的掌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那股强大的力量一点点地吞噬。
“周肆,你…别这样。”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回不去了。”
夏眠再次强调,纵使她有些慌,却还是逼着自己狠下心肠说出这些绝情断义的话语,每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刃,在割破周肆希望的同时,也深深地划伤自己的心。
她说完,像是受伤后躲进洞穴的小兽,避开周肆的目光,语气也愈发疲惫:“我真的不想吵架,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行吗?”
周肆唇角弧度更甚,露出嘲讽的冷笑,他伸出手扣住夏眠的下巴,动作强势得根本不容她有躲避的机会。
“你让我走我就走?”
“把我当什么了?”
“真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任你随意摆弄?”
夏眠抿着嘴唇,倔强地没有说话。
房间陷入寂静,呼吸声在压抑的空气中此起彼伏地回荡着,诉说着他们之间复杂而又难以割舍的情感纠葛。
突然间——
“你、你做什么?!”
夏眠完全未曾料到,自己会被他如此出其不意地扣着腰一把抱起,竭力维持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脸上的慌乱表情肉眼可见,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措。
她拼命挣扎着,双脚在地上乱蹬,试图挣脱周肆的束缚:“放开我!”
“放开你?做梦。”
周肆的眼神仿若深不见底的寒潭,危险得让人望而生畏,散发出来的冷意,足以让周围的空气都凝结。
他低下头,彼此唇瓣几乎相触,呼吸沉重而炽热,喷吐在夏眠的脸上,暧昧又危险。
对方的眼神如有实质,直直地刺向夏眠的眼眸深处,目光中蕴含的危险仿佛能将她整个人吞噬。
“凭空消失一个月,你说我如今大费周章地过来找你做什么?”
“讨、债。”
“明白么。”
他冷冷地回应她,嗓音低沉沙哑,每个字都像是在喉咙里被灼烧后,硬生生挤出来,带着数日以来压抑在心底、日夜煎熬的怒意。
“不要!”
“你放我下来!”
他不理会,将她毫不怜惜地扛到主卧的床上,“砰”地带上门,阻隔掉小雪糕担忧的视线和好奇的猫叫声。
周肆贴近,凶猛地亲了上去,没有温柔,只有无尽的愤怒与被背叛的痛苦。
他那双修长而骨节分明、曾经温柔地抚摸过夏眠发丝与脸颊的手,此刻却狠狠地钳制着她,力道极大。
因为用力而暴起的手背青筋,狰狞地彰显着他此刻内心深处犹如惊涛骇浪般的激动与狂躁。
夏眠紧闭着唇,用力扭动着身体,双手不停地推搡着周肆的胸膛,试图抗拒他的吻,却根本无济于事。
绝望之中,她猛地发狠一口咬了下去,清晰地感觉到牙齿刺破他的薄唇,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在两人口腔中蔓延开来。
对方根本不管不顾,亲得更狠,疼痛反而成为了他疯狂的催化剂。
周肆像条没了束缚的疯狗,动作愈发粗暴、疯狂,将所有的情绪以这种方式发泄给她。
他的双手从肩膀,顺着她光滑的手臂,一路滑到纤细的腰际,紧紧握住,力度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申体。
男女力量太过悬殊,她的反抗在他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周肆,你不能这样对我!”夏眠在喘息的间隙中喊,嗓音不可抑制地染上哭腔,“我没有欠你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
周肆根本不理会她的话,继续加深这个吻,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她的不辞而别。
夏眠感觉自己的挣扎越来越困难,她的身体也在这绝望的挣扎中渐渐失去力气,好似被抽干所有的状态,绵软无力地躺在周肆的身下,承受着。
她像一只被折了翅膀的蝴蝶,再也无力振翅高飞,逃离禁锢。
足足亲了十几分钟,周肆才喘着气放开她:“分手?你觉得这一切现在还是你能说了算?”
他被她眼角的泪珠刺了下,伸手抚去,语调中矛盾地蕴着的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就像咀嚼了被黄连浸染过无数次的果实,若是能体会到,那种酸涩的苦意就会从舌尖蔓延至全身。
“很喜欢玩弄感情,是吗?”
“行,我奉陪到底。”
他一字一句,如同宣告审判:“夏眠,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第77章
他的嗓音仿若从黑暗深处传来,低沉而晦暗,每一个字钻进夏眠的耳朵,弥漫着毋庸置疑的霸道,不允许她有丝毫的反抗余地。
周肆禁锢着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如饥饿许久的猛兽,以极具侵略性的姿态再次吻住了她。
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重重地压在她的唇上,舌尖在唇齿间游走,毫不费力地撬开紧闭的牙关,有种要将她撕咬、吞噬入腹的疯狂。
他的另一只手紧扣着她的腰肢,让她的身体紧贴自己,清晰感受彼此热度。
这个强势的吻热烈而狂野,把所有的情感与欲望都倾泻出来,来势汹汹。
一吻结束,夏眠彻底没了反抗的力气,她眼睫颤了颤,低声对他呢喃,示弱:“周肆…我好疼。”
周肆动作停顿,缓缓松开她。
女孩子的表情倔强又脆弱,她盯着他,那模样像是在对待什么仇人。
见他有所动摇,夏眠迅速恢复精神,身体不由自主地绷起来,全身的肌肉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她做了个大胆的举动——
趁他没有防备,用力地推开他,试图逃离!
可还没下床,对方却像是早有预料,双手猛地扣着她的腰,在还未反应过来时,抓着脚踝,再次将她推回床榻之中。
周肆不气反笑,带着几丝戏谑与挑衅,把她的反抗当成有趣的小游戏。
他抬起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在她唇上缓慢摩挲,眼神愈发狂热。
“反抗我、欺骗我,背叛我,这种伎俩用一次就够了。”
“继续。”
“反正,你今晚别想下床。”
他悠悠地说着,语调玩味。
“你、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夏眠的双手不停地推搡着他的胸膛,每一下都用尽全身的力气,却如蚍蜉撼树,丝毫无法阻止对方。
周肆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再度低低地笑出声,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天真什么呢。”
“被你耍着玩了两次,还指望我放过你?”
他暴露出对夏眠的掌控与征服欲,没再有丝毫掩饰与隐藏。
夏眠咬着牙:“你别太过分,你这样只会让我恨你!”
她的嗓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身体向后缩着,试图离周肆远一些。
周肆不让她退,语调冰冷而嘲讽:“恨吧,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哪怕是恨。”
他并没有立刻进一步的举动,盯着她,像在欣赏失而复得的艺术品,仿佛马上就要将她永远锁在自己的囚笼里。
房间里弥漫着愈发紧张的气息。
危险而暧昧。
夏眠别过头,斩钉截铁地吐出几个字:“你这是囚禁,我不会屈服!”
周肆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面对自己:“不屈服?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说完,他的唇再次压向夏眠,带着更多的报复,恶狠狠与她纠缠。
夏眠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内心的羞耻与愤怒交织在一起,让她几近崩溃。
万籁俱寂。
整个世界都沉浸在深沉的睡眠之中,月光如水,静谧而清冷地透过窗帘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洒在房间的地上,形成形状各异、明暗交错的斑驳光影。
周肆不知是第几次睁开桃花眼,他试图让自己入睡,却始终辗转难眠。
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面无表情地侧身,下意识转头看向身旁的夏眠。
她正沉睡着。
女孩子的睡颜恬静而安然,长长睫毛如翩跹的蝶羽,随着她轻柔的呼吸微微颤动,在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的表情十分平静,仿佛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在睡梦中离她远去,只留下纯净与美好。
周肆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原本混沌的思绪在这一刻渐渐清晰起来,却也如野马,肆意奔腾,不受控制。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过往的种种纠葛。
或甜蜜、或痛苦。
如今,两人就像两只在黑暗中迷失方向、遍体鳞伤的困兽,在这场爱情与现实的残酷博弈中,两败俱伤。
这段时间,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当中,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连轴转。
他凭借自己敏锐的商业洞察力和果敢的决策力,一步一步地架空那些可能对他产生阻碍的权力,日夜忙碌于各种会议、策划和谈判之中,几乎不曾合眼。
只有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和地位,才能与周氏高层对抗。
可无论多么忙碌,无论他如何努力地想要忘却,夏眠的身影却始终如影随形。
每个工作间隙,他的脑海中都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的模样。
他忘不掉她。
她是他蚀骨销魂的瘾。
周肆伸出手,想要触摸夏眠的脸庞,却又在即将碰到的瞬间停住。
上午,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几缕微弱的光束,朦胧的视野中,夏眠悠悠转醒。
浑身都像被车碾过,一动就酸痛不已。
身侧空荡荡的,那原本应该有着周肆身影的地方,此刻已没有一丝温度。
他已经走了。
恢复意识,夏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她缓缓坐起身,乌黑柔顺的直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浑不在意,只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怔然发呆。
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昨晚与周肆之间发生的种种,那些激烈的动作、他愤怒的眼神以及自己满心的委屈与难过,如同电影般,一遍又一遍地放映。
那时的他像是失去理智,强壮有力的身躯强势地抵着她柔弱的身体,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充满强烈的占有欲。
房间里光线摇曳,墙壁上的两道影子始终晃动着,不曾停歇。
夏眠真的怕了。
他报复得太狠,她根本就承受不住。
她以为最后一次终于能够结束,看着立于落地窗前的他,夏眠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终于哭着对他求饶,嗓音沙哑而颤抖,充满无尽的疲惫和痛苦,哽咽着:“周肆,你放我走吧。”
当时,周肆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这是他第一次直接在她面前不避讳地抽。
对方赤着的上半身肌肉线条起伏明显,坚实而富有力量感,展现出极致的男性魅力,胸膛错落分布着或深或浅的吻痕和抓痕,非但没有破坏整体美感,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性感,带出的渣苏感十分明显。
周肆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夹着一支香烟,缓缓地将香烟送到嘴边,轻启薄唇,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头瞬间变得明亮起来,照亮了他脸部的轮廓,棱角分明,冷感而欲。
听到她的话,他侧头漫不经心地瞥过来。
女孩子泪眼朦胧,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几缕发丝被泪水浸湿,贴在苍白的肌肤上,被欺负得太狠。
她周身都布满了他留下的痕迹,青青紫紫的吻痕和牙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原本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现在勉强挂在身上的是他的衬衫,宽大得罩不住,领口从肩头滑落,露出细腻的牛奶白肌。
女孩子浑身都沾染他的标记和气息,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疼。
可周肆是例外。
他已经不会再被骗了。
背叛如伤口,表面上已经结痂,但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再次鲜血淋漓。
他看穿她的伪装,不管如何示弱,目的都仅仅是为了再次逃离他的身边。
周肆迟迟没有回应。
直到摁灭烟,过了几分钟才徐徐走过来。
他弯下腰,狠狠地叼着她的唇,故意用狠劲磨,眼神中透露出近乎变态的兴奋。
“我没玩够,你走不了。”
这次的吻没有任何预兆,却依旧疯狂而热烈,他的舌头肆意地在她的口中搅动,掠夺着她的呼吸。
夏眠被亲得无力反抗,发出‘呜呜’的声音,肩膀颤抖着,像要将她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抽干。
她的双眼红肿得不像话,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变得黯淡无光,只有无尽的绝望在其中流淌。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但已经顾不上这些,因为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夏眠真的哭了。
哭声很凄惨。
不否认这里面有表演的成分在,可纵使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用这样最原始、最真挚的方式引起他的心软,对方也无动于衷。
分开的间隙,周肆闷闷地笑了起来,开口的语调温柔得不像话,却又缀满显而易见的危险。
“哭大点声。”
他狠了心要再度跟她抵死缠绵,一字一句,兴奋低语:
“嘟嘟,你哭得越凶…”
“我就越兴奋。”
回忆结束,夏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周肆,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该何去何从。
冷战还在继续,谁也不愿意先低头。
她起身洗漱,看着镜中自己憔悴的面容,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自周肆的短信:“后天晚上。”
夏眠浏览完,睫毛狠狠颤了颤。
——他们又恢复到曾经的情人关系。
短短的四个字,无情又残忍。
他的意思是,后天晚上再来找她。
夏眠根本没法再像曾经那样,心无旁骛地跟他保持情人的关系。
从前,19岁的她对社会险恶没有足够清晰的认知,以为凭着一腔热血和努力,就能从底层挣扎着爬上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她天真、愚昧且单纯。
直到那场性骚扰的酒局狠狠给她上了一课,如果不是误打误撞地遇到周肆,她无法想象,被下药的自己之后会遭遇什么。
他们的关系发展到今天,从情人到恋人,而后又被她强行断离,这种复杂的感情、僵持的状态,密不透风地横贯在两人之间。
夏眠何尝不想立即扑进他的怀里,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委屈诉苦、撒娇打闹。
可现实的残酷——周家给予的无形压力致使两人关系被迫形成了冰封的湖面,坚硬而寒冷,哪怕她尝试向前一小步都艰难无比。
夏眠知道,周肆对她是有感情的,可她实在害怕自己会毁了他。
喜欢一个人,不仅是占有,更是在抉择之中适当地放手和成全,这种感情程度,比此前岁月静好的谈恋爱更加浓烈。
这是她突然明白的道理。
两天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那天晚上,周肆果真来找她了。
之后,他找她的次数愈发频繁,就像从前那样,彼此做最为亲密无间的事情,却没有感情。
夏眠对他这样的行为抗拒又担心,可奇怪的是,一连过了半个月,周家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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