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肆的表情瞬间收敛,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消失,罕见地露出不虞,声音也沉下一分:“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么?”
夏眠避开他炽热且带着质问的目光,别过头。
得不到回应,周肆再次勾起唇角,那抹漫不经心的笑容缓缓绽放,似戏谑,又似藏着不易察觉的怒意,让人捉摸不透此刻的真实情绪。
他突然踩下油门,动作果断。
豪车在操控中迅速发动,引擎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如同被激怒的猛兽般飞速行驶,瞬间将周围的景物远远甩在身后。
夏眠瞬间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态度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地喊:“你干什么,快停下来!”
她的嗓音因惊慌而颤抖,双手紧紧抓住座椅边缘,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
周肆充耳不闻。
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后退,模糊成色彩斑斓的光影,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都变得疯狂起来。
夏眠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如同一张白纸般没有血色,心跳如急促的鼓点,在胸腔中疯狂地跳动着。
豪车在公路疯狂疾驰,如同闪电划过,留下模糊的影。
风在车窗边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声响,夏眠的心中充满了恐惧,每一根神经都在紧张地颤抖。
“你怎么了?停下来!”
“...是我错了!我认错!”
她吓得再次大声呼喊,隐约带出哭腔:“真的错了!求你了!!停下来!呜呜呜!”
夏眠怕了,她从未见过周肆如此失控的样子,仿佛是要带着她共沉沦...一起下地狱的疯批感。
可她不想死。
跑车继续在公路上飞驰,几分钟后,周肆突然猛地一打方向盘,稳稳停在路边。
夏眠的身体因为惯性猛地不受控制向前冲去,又被安全带紧紧地拉了回来,她的心跳得厉害,直到停车才终于有着陆的安全感,手抚着起伏的胸腔,大口大口地呼气,她眼角渗出生理性泪花。
周肆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即将要来临。
是夜,夏眠疲惫憔悴地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梦乡,可在睡梦中却突然被一阵动静弄醒。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身边,还没等她完全清醒过来,炽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夏眠一下子被惊得睡意全无,她试图推开周肆,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是如此渺小,对方的动作粗暴而急切。
“不要!”夏眠抗拒着,睡裙却还是被毫不留情地剥落在地。
周肆仿佛没有听见她的拒绝,依旧我行我素,夏眠只能在迷迷糊糊中承受他的抚摸。
呼吸愈发急促,亲吻也愈发狂热。
反抗在他的力量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反抗声逐渐变得无力,如雪般洁白的肌肤有了红痕,仿佛盛开在雪地上的娇艳花朵,触目惊心。
夏眠的生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枕头上,瞬间消失不见,嘴唇也被咬破,淡淡的血腥味道在口中弥漫,可他却没有丝毫的怜惜。
结束后,周肆惩罚似的咬着她,轻声:“不准为了其它男人跟我置气,知道么。”
他的嗓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宣告所有权,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让人无法反驳。
夏眠已经累得无法动弹,唇瓣肿得不像话,不知是不是听到了这句话,她颤抖着,模糊地吐出几个字:“不要...”
周肆的表情沉下来。
夏眠感觉头痛欲裂,浑身都像浸在冰凉的海水中,无法动弹,身体更是如灌了铅般沉重,极力想要睁眼,却置身梦靥中,始终无法彻底清醒。
“她怎么样?”
耳边传来模糊的谈话,好像很遥远,又好像很近。
“夫人晚上着了凉,病毒入侵,如今有些发烧。”
“她现在身体孱弱,需要好好休息调养,不能再过度劳累了。”
“...”
男声断断续续地传进耳畔,夏眠试图和意识抗争,想弄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意识终于逐渐拨开,费力睁开眼,状态不是很好,她睫毛翕动着,肺里的灼烧感异常强烈,开口的嗓音沙哑得可怕:“水...”
注意到夏眠说话的动静,交谈声瞬间止住。
眼前落下沉沉阴影,周肆几步走过来,将床头柜旁接好的热水递给她。
他比了个手势,私人医生和女佣们都很识相地退出去。
夏眠被周肆扶着坐起,连续喝了好几口,又再次无力地躺下去,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好点没,宝宝。”周肆那双桃花眼紧锁着她。
夏眠回视着罪魁祸首,很明显地别过头,不太想理他,赌气地说:“一点都不好。”
她看起来状态很糟糕,睫尾还挂着泪珠,娇弱得让人心疼。
周肆目光里融起些特别的情绪。
昨天的疯狂和失控吓到她,是有些做过头了。
他伸出修长的手,带着明显疼爱和哄慰意味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乖乖再睡一觉就不难受了。”
“是我不好。”
他俯身亲了亲她苍白的唇。
“…”夏眠没有回应。
高高在上的贵公子愿意低声下气地哄着她,没有谁会不触动,可夏眠被这样哄骗了无数次,已经不吃这套。
受到冷待,周肆也不急,慢条斯理继续出声:“我已经帮你跟桑则嵃请假了。”
夏眠神色瞬间有明显了变化,顾不了其它,立即慌张出声:“你…怎么能这样?”
“哪样?”
夏眠抿了抿唇,不吭声。
“这么怕被他知道?”周肆挑了挑眉,见她肯理自己,继续补充,“放心,用的你手机请假。”
他撩起女孩子散落在肩头的发丝,拨到一边,不让它们遮挡她的视线。
夏眠松了一口气。
但身体还是有些难受。
昨晚周肆近乎疯狂的举动,让她在惊吓中度过,他像一只发疯的猛兽,丝毫没有顾及自己,肆意欺负。
如今他理智回笼,又恢复正常的模样,她仍旧后怕。
夏眠有些失神地喃:“你可不可以尊重一下我啊…别再欺负我了。”
周肆收敛笑意,沉默短瞬。
他盯着她憔悴的模样,有所妥协:“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干涉你拍戏。”
“只是宝宝,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么——”
她茫然地看他。
“你对其它男人太没警惕性了,我见不得你维护他的模样。”
他俯下身,跟她的距离不到十公分。
“这让我感觉,白疼你了。”
“小白眼狼一个。”
这个称谓从他薄唇中溢出,狎昵而温柔。
夏眠语塞。
她昨天明明只是想表达他的针对,影响了工作,拖延时间而已。
“你根本就没听懂我说话的意思。”
夏眠现在终于郁闷地理解,为什么那些古早言情小说里,男女主总是产生各种狗血误会。
两人都不长嘴…或者事后才长了嘴。
这、这能不误会吗?
她把自己想表达的内容再次详细地解释给他:“所以我想说的只是这样。”
“我对其他男人有警惕性。”
“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保护自己。”
“而且我也不是维护他。”
“我的重点在后面那句。”
说完,有些口干舌燥,她只是侧头看了眼,周肆就体贴地将水递给她。
喝完后,周肆轻轻握住她的手,夏眠想要挣脱,却没有力气。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传递出的滚烫温度让夏眠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
“知道了。”
“你好好休息,宝宝。”
周肆的低沉嗓音带着罕见的温柔情愫和愧疚,抓着她的手抬高,放在唇边亲昵地贴了贴:“我以后会认真听你的话,尊重你。”
女孩子苍白的面容、紧闭的双眼和微微颤抖的睫毛,让他察觉自己昨晚的作所作为,让她受到伤害。
“…不想原谅你。”
夏眠躺在床上,阖着眼,傲娇地低喃,不知道他是否能做到,可已经无心计较,她缓缓闭上眼,委屈地哼:“我还是好难受…”
她这可怜巴巴的话语,让两个人昨天的隔阂消弭得无影无踪。
“睡吧,乖。”
周肆亲了亲她的额头,为夏眠掖好棉被,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对方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他的情绪更沉。
他转身走出房间,来到书房,继续处理着未完的文件,脑海中却时不时还是会浮现夏眠生病的样子和那些委屈的话语。
工作处理到一半,突然接到电话,周肆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喂。”他声音冷淡。
“过两天是你妈妈的生日,必须给我回家一趟!”电话里的中年男声严厉而斥责,没有任何温情。
周肆冷笑一声:“哪个妈?我只知道我母亲的生日在新年。”
对方声音更沉:“周肆,你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您还记得我这个儿子啊?”周肆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似笑非笑,“啧,还以为只记得那几个妾呢。”
“混账!”
“到时候你是不来也得来!”
电话被冷冷挂断。
周肆握着手机,目光冷峻。
结束后,他回到卧室。
夏眠已然醒来。
她半倚在床上,脸色依旧蒙着病中的苍白,宛如被霜雪轻覆的娇花,眼神却无比专注地紧盯着手中的剧本,看得全神贯注,极其认真。
周肆心中那股被压下去的情绪,此时又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他迈着大步走到床边,话语中带着不赞同:“病着还这么拼命看剧本,是该夸你认真得让我肃然起敬么?”
听到他的话,夏眠抬起头。
没等反应过来,手里的剧本已经被对方抽去。
夏眠任由对方动作,无奈地软声示好:“我还想看嘛。”
周肆那双多情的桃花眼蕴着显而易见的情绪:“我真担心你这小身板究竟能不能吃不消。”
“怎么办,真的心疼。”
他这般直白而深切的关心,让夏眠心中一暖。
还没回过神来,周肆就像个狼狗般挤得更近,温热的气息瞬间逼近,但他只是抱了她。
他薄唇贴着她耳廓,轻声问:“你跟他到底还有多少场戏要演。”
“没多少了。”
“那天你看到的是尺度最大的一场。”
“你放心,我心里只有演戏。”夏眠解释,语调有些敷衍。
周肆却不满意,听出她的不专心:“好好说。”
夏眠耐着性子哄他:“我心里除了有演戏,还有你。”
听到这话,周肆这才稍稍缓和表情。
夏眠乖顺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和有力的心跳。
之前的别扭和争执在此刻都悉数化解,只剩下满满的温馨与和谐。
半晌后。
周肆突然不依不饶:“宝贝,我和剧本到底谁重要?”
他这句话,让夏眠感觉很像那句经典名言:我和你妈跳进河里,你救谁?
夏眠噎了下,无奈地哄:“当然是你。”
“不信,你得证明给我看。”
夏眠皱起眉头,一脸疑惑:“怎么证明?”
周肆指了指自己的脸:“亲一下。”
夏眠犹豫,最终还是侧着头轻轻用唇蹭了蹭他的下巴,动作有些仓促。
周肆显然很不满意:“太敷衍,重来。”
夏眠叹了口气:“好好好,我重新亲,行了嘛。”
说完,她捧起周肆的侧脸吻了上去,却被他突然别过脸,四片唇瓣紧密贴合。
周肆抱住夏眠,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夏眠原本只是为了哄他,却在这亲密的接触中,好像感受到周肆强烈的情感。
他的手扶在她纤细的腰身上,那掌心的温热透过衣物传递过来,让她的身体微微一颤。
渐渐地,对方不再只满足于这绸缪的吻,心中的渴望如同燃烧的火焰,愈发旺盛而不可遏制。
他的吻越来越炽热,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点燃,从她柔软的唇瓣游移到她精致的下巴,再沿着优美的脖颈曲线反复覆盖。
她的呼吸变得加快,心跳如鼓,在他强烈的攻势下几近迷失,他的气息笼罩着,仿佛置身于炽热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一吻结束后,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顾及着她的身体,周肆及时克制住自己。
他抓住她的手,再次放在唇边轻吻:“证明成功。”
他好幼稚。
夏眠脸红着,没吭声。
房间里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周肆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模样,提醒。
“宝贝,把药吃了再睡。”
夏眠最讨厌吃药,看着床头柜堆积的药片,皱着眉头嘟囔:“我不想吃,太苦了。”
“不吃药怎么能好?乖,你又不是小朋友,别任性。”
夏眠还是不为所动,把头扭到一边,倒像是坐实了‘小朋友’的说法。
“你听话,不然我就嘴对嘴喂。”他威胁。
夏眠只好不情不愿地挪起身,将那些药艰难地咽下去,脸几乎皱成小包子。
苦,实在是太苦了。
简直比她的人生还苦。
能不能来点甜的东西,缓解下心情。
夏眠生无可恋地闭上眼,虽然是大半夜,但她突然好想喝奶茶,不过这只是奢望。
“睡了?”
磁性悦耳的嗓音传进耳膜里,异常好听,夏眠却没有欣赏的兴致:“嗯,我已经睡着了。”
话音刚落,听到对面闷闷的笑。
房门打开又关上。
“宝贝,你睁眼。”
夏眠有些好奇他在做什么,忍不住照做,表情瞬间愕然惊喜。
——一杯热气腾腾的昂贵奶茶奇迹般地映入眼帘。
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他带着温情意味的低语:“给我们家小朋友的听话奖励。”
第35章
夏眠原本不想轻易就原谅他,对方这种事后给糖的行为实在不足以弥补她受到的身体伤害。
当她捧着手中最喜欢的奶茶,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时,甜蜜的滋味瞬间顺着口腔蔓延至心尖,那种感觉实在太美好。
她幸福得眯眼,忍不住又连续喝几口,决定还是继续顺着他的台阶下。
铅灰色的柔软鹅绒薄被盖在身上很是舒服,睡眠环境比曾经的破旧出租屋好了不知多少倍,她靠在男人的温热胸膛中舒适依偎,被哄着,此前糟糕的心情竟意外地消去很多。
睡前,她闭着眼,忽地由此联想到了过去。
那时他们的相处是纯粹的情人关系,他对她并不至于像重逢时那样,带着强制和调/教的味道。
在物质上,他给她足够的优渥条件,生活中也不会干涉她,唯一不太愉快的是…他的床品一言难尽。
他实在太猛了,这点她身体很吃不消,平时没课的时候,常常是睡到中午才能爬起来。
夏眠害怕和忌惮着他的身份,不敢过多反抗和交流,而周肆对她说的最多的也不过是调情的话。
哪怕暑假时,她被接到他的别墅住了两个月,他们能够心平气和聊天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大多数时间都耗费在床/上。
可如今,他们之间又恢复成过去的后期相处味道了。
夏眠现在才意识到,当初在横店重逢的时候,他生气于她曾经的不辞而别,所以才会表现得那么危险。
两年前的离开之夜,周肆曾说要给她看一样东西,她感觉好像很重要,便乖巧地答应下来,结果第二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人会喜欢失约、信任被落空的感觉,这要是换她估计也会生气。
现在的他,又跟重逢时有点不一样,像是消气了。
他会低头,会费心思为她做很多事,至于是不是真的尊重她,还需要继续观察。
夏眠才不会承认,她其实被他刚才那句‘我们家小朋友’说得有些触动。
人越缺少什么,往往就会越渴望什么。
哪怕逢场作戏。
她也忍不住贪恋、汲取片刻的温暖。
一夜休养让夏眠的元气恢复了大半,或许昨夜苦得过头的药实在有奇效。
纵使脸色有些苍白,翌日清晨她仍旧坚持起床去拍戏。
周肆亲自开车送夏眠过去,整个过程,他的表情始终淡淡。
离开前,周肆照旧要跟她亲昵,女孩子的气息清甜,撩得人心驰意动。
她被他亲着心口时很乖,安静地闭着眼不反抗,缱绻而温柔,浓密纤长的睫毛翕动着,扑簌颤动,清纯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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