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对她印象不佳,这会心情正不好的时候福晋又提出让他去看她,更是让他又对李氏迁怒了几分。
“爷才回来,哪有空去瞧这些人。”胤禛冷冷地拒绝道。
福晋赔笑说是自己考虑不周,心里却在翻白眼,现在就没空了,刚回来那会儿怎么就有空陪李莞然在院里坐半天。
哼,只怕是对除了李莞然之外的人都没空吧。
正事都说完后,两人都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后,胤禛还是起身了,“爷去看看额娘。”
说罢,便快步转身离去了。
见他离开,福晋也莫名松了口气,太久没见了,她能明显感受到两人之间生疏了许多。
自己又坐着歇了一会儿后,她起身将方才胤禛说的那些安排下去。
第63章
后院的人还没从四爷突然回来的消息中反应过来,就又知道了正院通知宋氏再次被罚的消息。
不过知道后,他们也只感叹了几句宋氏自作孽,便不再关注这事。
毕竟,这事早在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就都知道,等四爷回来后便会有这么一天。
他们对这事讨论的热情,早在起初事发那些天就已经用完了。
后院偏僻处的立着一间狭小的小屋。
因背着光的原因,小房间内部昏暗无光,说它伸手不见五指都不为过。
屋内正中央摆着一张破败的木桌,桌子的一条腿还断了一截,让桌子瞧着有些摇摇欲坠。。
桌上摆着一只油腻腻的瓷碗,不知多久没洗过,在桌子的不远处,砌了一张紧靠墙壁的炕。
一个面无血色的女人静静地平躺在炕上,身上盖着一床脏兮兮的硬被。
黑暗中,女人双目呆滞地望着屋内的梁木,头上乱糟糟地挤成一团,发丝互相缠绕。
她的上空有几只苍蝇嗡嗡嗡地飞来飞去,像似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始终不肯离开,时不时还会停留在女人的脸上。
而女人却好似一点感觉没有,依旧怔怔地望着上空。
如果不是胸前还有几分起伏,恐怕不知情地人前来一看,只会觉得女人就是一具没了生息的尸体。
这时,随着吱呀一声,小房间的门被人从外头打开,一缕阳光才得以给这个阴暗地房间带来一丝光亮。
“哎呦,这屋里的味怎么就散不掉,臭死了。”
一名瞧着年级不大的小太监一边皱眉用衣袖紧紧捂住口鼻,一边伸手用衣袖挥开眼前跳跃的灰尘。
小太监的旁边还有一个看着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太监,屏住呼吸瞥了他一眼,“别磨蹭了,早点把事办完,咱们就能早就走。”
说罢,扭头深吸一口气后,便一副视死如归地表情端着托盘快步进了屋内。
原本抱怨的小太监见状,也学着他的摸样,深吸一口气后,屏住呼吸走进了屋内。
屋内听到的动静的见有人进来,立马没有了之前死气沉沉地摸样。
她疯狂翻动着身子,呲目欲裂地朝他们大喊:“你们杀了我吧,我罪该万死,我不配活着。”
喊着喊着,女人眼里逐渐布满了崩溃,声音也越来越小,只有眼角还有眼泪不停地滑落。
小太监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捏着鼻子道:“你如今也算是心想事成了。”
“夏氏,将这碗药喝了吧。”小太监惜字如金地说道。
生怕多说一句话,屋内的臭味便便钻进他的嘴里。
夏氏闻言,愣了几秒,随即眼里焕发出惊人的光彩,“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算是心想事成了?
她以为这两人只是和往前一样,过来送些冷饭馊菜逼她吃下去,不让她将自己饿死。
好让她继续生不如死地活着。
那个雨夜她被打得没了半条命后,便被扔在了这个见不到一丝阳光的屋子里。
一开始福晋怕她伤重不治而亡,让人给她用了一些药,只要能让还有一口气就行。
由于没有得到正常的治疗,夏氏的伤口逐渐发烂发臭,就在她又一次快要高烧没命时,她再一次被救回了一口气。
但依旧仅此而已。
这之后,夏氏再无性命之忧,但她的腿也彻底废了,只能躺在冰冷的炕床上一日一日地熬着。
随着在这间幽暗的房间越呆越久,夏氏的心里就越来越崩溃。
她从一开始的安慰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到后面不停地求着两三日才会来送一回餐的太监给她一个了断。
每每这时,他们都会露出看乐子般的眼神,也不说话,就站在一旁瞧着夏氏的求死。
不过,随着夏氏身上和屋内的气味越来越难闻时,他们每回都是匆匆将残羹剩饭放在炕沿后便立马转头离开。
夏氏心里除了溢满做错事的悔意,剩下的便只有盼着四爷早日回来的期盼。
毕竟,只有四爷回来了,她才能解脱。
而如今,她似乎真的将日思夜想地解脱给判来了。
端着药碗的小太监不小心吸入一缕臭气,更加不耐了。
快步走到炕沿,将药碗放到夏氏能够够到的位置,催促道:“这是四爷赏你的,也是你这些日子所求的。”
“你赶紧喝了,咱们以后也都再也不用相见两厌了。”
夏氏闻言,用尽浑身的力气翻身爬到炕沿处。
看着药碗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件至宝,她伸出手颤颤巍巍地触碰药碗的边缘,小心翼翼地仿佛是在碰一个轻轻一戳就会破灭的气泡。
对面的小太监还想再催促两句,嘴还没有张开,就见夏氏毫不犹豫直接端起药碗仰头饮尽。
因为动作有些继续,嘴角还有留了一些药出来。
夏氏忙将嘴角的余液也舔了干净,宛如喝进嘴里的不是能丧命的毒药,而是灵丹妙药。
喝完之后,夏氏抬眸望向门外照进来的那一速阳光,等待着死亡地到来。
或是死之前都会来一场走马灯,夏氏此时想起了许多,而身体的疼痛也随着那些回忆一同出现。
夏氏的眼神逐渐涣散,嘴里轻声呢喃后悔两字。
见夏氏没气,两名太监浑身都松泛了出来了,两人赶紧将放在门外的草席拿了进来,将夏氏卷了进去。
“终于能摆脱这个鬼地方了。”小太监抬着草席的一头出去,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高兴。
另一头的稍微话少一些的小太监也点了点头,“等将这女人送出去之后,咱们回去用柳条打打晦气。”
“那还用你说,我早准备了好些去晦气的东西,决定洗的干干净净的。”
而宋氏那边,四福晋派出去的人也将对她的惩处带到。
“啧,都这样了还装什么呢。”正院的人一走,张氏立马迫不及待地都宋氏发起攻击。
一想到曾经自己需要小心翼翼地讨好的人,如今沦落到和自己差不多,甚至还要不如的下场。
张氏便忍不住想要大笑出声,就连心底那些怨气都消散了不少。
只是见宋氏还是那副毫无表情懒得搭理她的样子,张氏顿时笑不出来。
她走到宋氏面前瞪着她不满道:“你不会还以为自己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吧。”
说着,张氏不屑地瞥了一眼宋氏,嘲讽道:“像你这般连自个孩子都能狠心置之不理的恶毒女人,四爷这辈子都不会再看你一眼。”
听到这段话,宋氏平静的面庞才有了一丝波动,藏在衣袖下的手掌紧紧捏成拳头。
“我如何,用不着你来评说。”宋氏冷冷地说道,“有空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宋氏便利落转身回到自己屋内了。
不管张氏如何在她的门外咒骂,那扇门内始终都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反应。
张氏骂得嗓子都开始疼了,也没见宋氏出来,只得悻悻收声。
等着吧,就不信你一直不出门,张氏狠狠地想道。
她一定要将自己这几年在宋氏身边受到的屈辱,通通还给她!
这么想着,张氏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畅快的笑意。
刚转身要离开,就见听荷抱着木盆回来,木桶里还放着她才洗好的衣裳。
张氏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恶意,加快步伐靠近听荷。
随即又装做没走稳的样子,肩膀撞了一下听荷,直接将她手里的木桶撞倒在地。
木盆里的衣裳也随之散落一地,沾满了地上的灰尘。
“哎呀,我刚刚没走稳,真是不好意思啊。”张氏一脸幸灾乐祸地说着不好意思的话。
听荷看着自己辛苦洗好的衣裳满地散落,一股气瞬间冲上脑门,“你就故意的!”
“说话可得讲证据。”张氏挑眉道,"方才是你自己凑过来的,才会和我撞到。”
“真论起来,咱们俩谁先撞的谁,可都没准呢。”
说着,嗤笑一声,便一脸得色的转身离开,走前还状似无意地踩在了离她脚边最近的一件衣裳上。
“你.....”你别太过分!
“啊!”
听荷气愤地指着张氏的背影,嘴里的不满还未说出口,就见张氏惊呼一声,下一秒便身形一晃,一个踉跄当场摔了一个嘴啃泥。
“哈哈哈哈”听荷噗嗤一声,捂着肚子指着摔在地上起不来的张氏哈哈大笑。
看着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张氏,听荷心里还有些可惜,还有力气喊,看来摔的也不重嘛。
真是的,怎么就没把她腿摔断呢!
她遗憾地将地上的衣裳捡回木盆,一边讥讽道:“这人呐,还是得少积恶,不然这现世报可是要找上门的。”
“张姑娘,你可得好好记住这句话,不然以后......”
话落,又嘲笑地望了几眼正努力从地上趴起来的张氏,头也不回地抱着木盆回去了。
张氏费劲撑着身子起来,看着手上那些摔破皮的地方,再加上听荷方才说的那几句话,她心里的火是越烧越烈。
她扭头愤愤地望着宋氏屋子的方向,咬牙切齿地想道,这两个贱人!
敢让我不舒服,那你们也别想好过!
幽然院偏僻的很,平日里除了在院门外守着的宫人,再无什么人路过。
是以,发生在里面的插曲也没多少人知道。
门外守着的人倒是听到了些动静,但他们懒洋洋地依靠在院门两边,懒得动弹。
换句话说,只要没有弄出人命,她们爱怎么闹怎么闹。
被分派到这么个破地方守着,要前途没前途,要油水没油水。
唯一能勉强算得上优点的,也就只剩清闲了。
守门的两人心里怨气别提有多大了。
两人扭头瞅了眼,见她们只是在拌嘴,便收回了注意力。
对视一眼,无声吐槽了句晦气,便不甚在意的继续闲聊怎么才能从这个鬼地方调出去。
李莞然处
太阳慢慢西斜,两个小家伙早早填饱了肚子,这会儿正坐在内室的罗汉榻上可劲的翻腾着。
小孩子满月之后都是见风长的,一天一个样。
到现在,这俩小家伙从一开始小小的一个,只能被人抱着。
但现在都已经学会爬了。
两个小家伙现在每天最爱做的事就是在榻上,或者床上爬来爬去。
竹苓和乳母想要抱着她们,她们都不乐意。
于是,等到晚间胤禛没有任何通报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天那两个一到他怀里就嚎的孩子,精力十足的在榻上爬来爬去。
脸上也是笑哈哈的,笑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只是,胤禛目光一凝,锐利的眼神一下就落在了正躺在小阿哥身边的百福上。
原本嘴角不自觉勾起的弧度一下被抹平,眉心也紧紧蹙起。
或是感觉到了胤禛强烈的目光,百福起身朝胤禛的方向汪汪叫了几声。
见状,李莞然下意识扭头望去,“您怎么这会儿就来了。”
这会儿还早,她想着胤禛今天才回来,肯定有很多事要忙,便以为他要很晚才能来呢。
看着他脸上不算好的表情和目光所落之处,又看了看还在榻上和孩子玩耍的百福,李莞然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心虚。
“还不快将狗抱下来。”胤禛皱眉命令宫人。
小孩和狗待这么近,万一被伤着了怎么办!
李莞然有些心虚的和他小声解释百福不会伤到孩子,只得到胤禛一个你看我信吗的表情。
他此时看向李莞然的眼神中,也难得带上了一点不认同。
正当胤禛想要说以后都不要让百福在上榻和孩子们挨在一起时,两人的耳边忽地拉响了警铃。
一阵惊天动地的爆哭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了她们的耳膜。
只见两姐弟挡在百福面前,哭着挥手不让宫人将它抱下去。
竹苓拿着小玩具在两人面前耍宝逗乐,也没办法转移它们的注意力。
“百福上榻前,我都会让人将它浑身都擦干净才让它上去,两个孩子也都很喜欢百福,每天都要见到百福。”
她们都习惯每天有百福陪在身边的日子了,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的。
况且,她也从来都不让孩子和狗单独在一起,围着她们身侧的人数就没少过。
说难听点,在两孩子眼里,胤禛跟百福完全没得比。
李莞然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将百福抱起,两孩子见是她也没有继续大哭。
不过还是有些抽抽噎噎的,给竹苓和柳嬷嬷她们瞧的都心疼坏了。
胤禛一时都有些失语,听到李莞然说的那些时,心中也是松动了不少。
但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一切,他还是无情地拒绝了李莞然的说法。
不能拿孩子的安全来赌那个万一的出现。
看他坚持,李莞然面上也没在说什么,顺从的将一脸的懵逼的百福放在地上。
百福还以为把它放到地上是要和它玩什么,尾巴摇晃的不行。
见“危险因素”远离之后,胤禛不死心地又打起了抱孩子的主意。
可惜的是,小格格很不给她阿玛面子。
胤禛才弯腰想要将她抱起,她的嘴巴立马就扁了起来,看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声。
胤禛只好悻悻地转移了目标,试图将小阿哥抱起来。
不过这回小阿哥直接到被胤禛抱起,都没有什么要哭的反应,给胤禛激动地不行。
李莞然挑了下眉,还以为孩子改性了,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就见胤禛突然皱着眉将怀里的孩子举在空中。
而他胸前的布料很明显湿了一块。
我的宝,你也太勇了吧!
李莞然震惊看着还在呵呵笑的小阿哥,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尿在胤禛身上。
一旁伺候的人见到这幕,面上瞧着反应不大,有内心早已吓了个半死,就怕胤禛发火。
李莞然沉默了几秒后,便从胤禛手里接过孩子,一边让竹苓和乳母将孩子带下去,一边给胤禛安排沐浴换衣服。
途中还得见缝插针说几句孩子不是故意的。
胤禛全程都是十分配合李莞然的行动,没有一点要发火的样子。
让李莞然也安心了不少。
等他洗好出来后,李莞然原本还想再说几句,却发现他似乎有些失落。
不等李莞然追问,他便先示意让屋里伺候的人都下去,等到屋内只剩他和李莞然二人,才没有掩饰地直接说出自己想法。
“她们都不认识我这个阿玛。”胤禛这话里带着浓浓地委屈意味。
他紧紧抱着李莞然的细腰,将头埋在她的颈部,像是在她身上寻求一丝安慰。
你今天才回来,孩子不认识你不让你抱,那不要太正常好吗!
李莞然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虽然觉得胤禛说的是句废话,但面上李莞然的表情还表现的十分到位。
她轻声安慰胤禛,告诉他再过些日子和孩子们熟了就好了。
借着这个机会,她暗戳戳地给胤禛灌输要多来看看孩子的想法。
来的多了,相处久了,这父子之间的感情自然而然的也就有了。
想到这,李莞然似想到了什么,眼睛忽地一亮,一脸兴奋地说道:“咱们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总不能老是小格格小阿哥的叫着,连个名字都没有。
胤禛怔松了一下,松开李莞然,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些纠结,“孩子的名字咱们取不了。”
说着,便给李莞然解释了一下原因。
原来是因为,康熙早早就要走了孩子的取名权。
听到胤禛说其他阿哥家的皇孙也都有由皇上来取名的,李莞然心里突然有个猜测。
康熙不会背地里其实是个取名爱好者吧?
李莞然这边还在脑补呢,胤禛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是在因为不能给孩子取名而难过。
于是,等李莞然回过神后,就发现眼前的情况一下掉了个个,变成胤禛在小心翼翼地拿各种好东西哄她了。
这一下让原本还想解释的李莞然默默作出了一副落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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