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闻玩味的睨他一眼,眼底都是旖旎。
偏偏她还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试图挣扎开来。
她扭动腰肢,试图坐远。
他神色从容,俯身下来,全是妖凉散落。
路灯透过玻璃一层一层的打在他脸色。
宋枝看着他的脸一明一暗。
神性、堕魔
在明灭中闪现。
他像一个来勾魂摄魄的妖怪。
循循善诱,扰乱她心。
耳际垂落的秀发被他勾住,绕在指尖。
他启唇,落在了她的耳际。
潮湿、温热又缠绵的触碰。
带动起伏的潮水,随着呼吸的节奏拍打岸边,激起海浪。
一点点渗入,直到彻底浸透。
干燥的沙砾终于溢满了属于海浪的气息。
辗转到了唇边。
她被蛊惑,这一次,没有躲开。
顺从的,鼻尖相触,微微急促的喘息声混合在了一起。
然后就是粘腻的交缠嘶磨,伴随轻微的水声。
挡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升起。
密闭的空间里,她呼吸不上。
被吻的头晕,气息不稳的“呜”了一声。
下一秒,就遭到了更强势的掠夺。
理智一点点被蚕食,她被拖进黑暗深渊。
光影明灭,她恍惚睁眼。
看见面前吻的动情的男人,终于回过神来。
热情骤然褪去,她只觉得冷。
潮红着脸,宋枝的手抵上他的胸膛。
薄薄的衬衣,将源源不断的热传到她的掌心。
依稀可以感觉到手下块状分明的肌肉。
她像是被烫了一下,躲开。
云雨初歇。
沈祈闻喉结滚动,神色悠悠的停在她身上,微喘着问她:“怎么这么不会接吻?”
他俯身在她泛着水光的唇际,亲啄了一下。
又问她:“舒服么?”
宋枝红着脸低头,还没从刚刚的缠绵里缓过劲来。
他看着她笑,不期待她能说出什么他想听的话。
他牵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摩挲,揉捏。
温凉的指腹在她掌心描绘。
他穿过去,与她十指紧扣。
完全拥有,亲密无间。
进去就是一字排开的穿着中式旗袍的小姐姐亭亭而立。
宋枝被她牵着进去,那些人都自觉地低下头。
没人抬起头偷看议论。
在这样的一个院落, 这些人让宋枝想起了大宅院里的丫鬟。
沈祈闻牵着宋枝在他身边坐下。
上次来的时候, 他们还是面对而坐。
再来时, 两个人就已经坐得这样亲密了。
沈祈闻嘴角轻轻一撇,看着宋枝不自在的模样,似笑非笑地问她:“喜不喜欢听戏?”
宋枝反而在思考,他这唱得是哪出戏。
他神色从容地轻抬下巴, 示意她看:“喏。”
木作戏楼,高台凭栏。
宋枝上次草草掠过一眼, 以为是结婚主持的舞台。
此刻认真一看, 红绸冷剑银枪。
居然是个戏台。
在吃饭的地方唱戏。
四九城还有这稀罕地?
她以前从未听过。
沈祈闻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戏折子, 宋枝打开,上面还是用毛笔字写得戏曲。
她哪懂这些,随手一指。
点了个《玉楼春》
旁边的侍女接过戏折子就下去安排了。
沈祈闻捏着她得手, 嘴角上扬:“喜欢听黄梅戏?”
宋枝哪里懂这些,摇头:“我不懂这些。”
“那你点什么戏?”他半带轻笑道。
“好奇,来都来了。”她状似淡然:“听听也不错。”
他淡漠的瞳孔里印着宋枝的身影, 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把玩,鼻尖喷出一缕轻笑。
“知不知道这是哪?”
宋枝摇头, 反问他:“是哪?”
“望平街99号,”他缓了口气,栩栩摊开:“沈家的老一辈,总觉得外面吃的不好。”
“但总要有在外应酬的时候,就专门修了这么一地儿。”
“吃饭谈生意无聊, 搭了这么一个戏台子。”
他垂眸盯着她,少女安静柔软的待在他身边。
亭亭静坐,她在他掌心。
这一刻恍然觉得,他完全拥有她。
不知道是不是说了这么长一段话,有些口干舌燥了。
沈祈闻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眼底泛出细微的波澜:“这里不招待外人。”
“不是沈家人带着,进不来。”
百年世家,钟鸣鼎食。
他置身其间。
走过刀山血海,才有如今这番面貌。
台上的唱腔细腻丰富。
戏子含情,似江南水乡般的柔美。
却能穿透岁月的尘埃,直击人心。
古朴又生动。
一切的声音都控制的刚刚好。
大一分太吵,台下看戏得人不好交谈。
小一分太沉,唱不出那份婉转动人。
菜被摆了上来,和上次一样,都是清淡的口味。
清香四溢,挑动味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教养的原因。
沈祈闻在吃饭得时候,不怎么说话。
他总是吃得不紧不慢,像闲适恬淡的贵公子。
但他会时不时地侧头看着宋枝吃。
目若朗星,透着一股的懒散劲。
吃好了,宋枝放下碗筷。
沈祈闻给她夹了一块酥肉,懒洋洋地放在她碗里:“再吃点。”
先不说宋枝和他吃饭有没有胃口吧。
她确实不太爱吃清淡的,她喜欢吃辣点的。
于是她盯着那块肉拒绝:“我吃不下了。”
“你才吃了多少?”
沈祈闻调侃她。
“不知道有没有猫吃得多。”
宋枝自然是不服气的。
“那还是比猫吃的多吧。”
“我看没有。”他淡定的看她一眼说。
一来二去,两个人的对话,竟然生出了几分举案齐眉的味道。
宋枝看了眼手机,“吃完了没有?都十一点半了。”
她已经有几分想快点逃开得心思了:“我明天还要去看项目呢。”
沈祈闻的动作倏尔停了下来,他放下碗筷。
站定,身长鹤立。
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带着探究。
似乎在揣测,她是真的为了工作,还是想逃离他身边。
下一秒,他眼眸里的黑雾又扩散开来。
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牵起她的手:
“走吧,我送你。”
反正,她已经在他手心。
两个人上了车,坐在了后排。
并肩齐坐。
司机提升了速度,但是开得也是平缓的,只是眼睛里浮光掠影,看得人眼花缭乱。
“宋枝。”沈祈闻突然冷不丁地喊她:“你明天去项目,是和谁去?”
宋枝猝然回神。
“和今天那个一起加班的男人么?”
他猝不及防的将她扣在怀里。
呼吸开始纠缠,两人密不可分。
“他是我组长,这个项目是他在牵头负责。”宋枝怕他发疯,耐着性子解释。“我们只是同事关系。”
他当然知道,但不代表他能忍受。
他将人压过来,靠在自己肩上,指尖揉进她细腻白皙的颈脖,“给你找个女同事带你?”
他自顾自的说着:“知道孟晚意么?”
她当然知道,当今最著名的女性建筑设计师,市博物馆就是她主导设计的。
参与过世界级的建筑设计。
并且获得过普利兹克奖。
他神色从容,像在和她讨论夜色浓厚。
“我让她来带你。”
他一开口,权势逼人。
“我不要。”宋枝的指节无意识的收紧,整个人受惊般得从他怀里挣脱,她看着他,神色坚定:“我要靠自己。”
“你不可以插手我的工作。”
“这是我的梦想,我要自己去实现的东西。”
她直视他的视线,轻抿了下唇,手心已经微微出汗,但是她还是镇定自若的样子,将自己的底线划出,不要他越过一步,踩线也不行。
沈祈闻撞入她执拗的眼眸里,眉眼轻挑,一双如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紧缩着,透出一股危险的韵味,暗潮涌动。
他的面容一半隐藏在了黑暗当中,晦涩不清的情绪,加重了愈发强势的侵略感。
宋枝凝视着他,璀璨清透的眸子里都是绝不退步得坚定。
两军对垒。
他终于收了浑身的气势。
率先败下阵来。
“行。”沈祈闻清浅笑开,眸子里确是诡异的寒冰。
他的唇落在她冰凉的唇角,紧贴,又退开。
眼底的旖旎荡漾开来。
他看进她眼底:“你好好贿赂我一下就成。”
长夜当前。
她以美色,蛊惑他心。
宋枝了然,乖巧的侧头,贴上他温热的唇。
眼睛紧闭,颇有几分慷慨赴死得味道。
她不熟练地启唇,迎接他。
他却只是在门口徘徊,不肯进去。
唇珠被他含住,宋枝难挨地往后紧缩脖子。
他的手转而扣住她的后颈,不给她丝毫撤退得空间。
然后深入。
他紧迫地逼近她,开始撰取她嘴里的甘甜。
宋枝紧紧拽住他肩上一角,抓出一团褶皱。
他往下吻得越深,她的呼吸被掠夺。
“枝枝,呼吸。”
沈祈闻抽出身,垂眸沉沉地将她望进眼底。
他恋爱地亲吻她的脖颈,喉结上下滑动。
“听听,喘成什么样了?”他笑着吻她白腻的颈。
有很多人这样叫过她。
父母亲人。
闺蜜朋友。
男友爱人。
是谁都可以,但不该是他。
一剪眸光忽而下沉,涌动起暗潮。
沈祈闻带着侵略性的吻席卷下去,许是被勾起了点什么。
他的动作变得有些凶狠,呼吸炽热,力道极重。
桃色在宋枝的嘴角绽放开来。
她被他拖入水中,浮沉,恍然溺毙。
车停了,吻结束了。
她被人从海底救起来,大口呼吸。
宋枝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
他的气息顺着刚刚的拥吻,遍布她的全身。
这场于她而言的酷刑终于结束。
情欲里抽身,他暧昧缱绻地揉捏着她腰上的软绵,不轻不重地告诫她:“宋枝,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么?”
“什么?”宋枝听见自己下意识问出口。
他裹挟着她,脸色的笑意收敛起来,透着妖凉给。
说出的话却丝丝入扣:“你是我的。”
他缓了口气,继续柔声警告她:“和其他人保持距离。”
他看着她,正视她的眉眼。
沈祈闻轻抚她微皱的眉心,冷凉的指尖按上去。
他缓缓抚平。
“宋枝,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指尖下滑,掠过她白腻的脸颊,滑过颈脖,勾起一片动人心弦得颤栗。
最终,落在她起伏得心口。
“这里,也只能有我。”
他终于泰然出手,要了她的全部。
不允许她有任何的逃脱,反抗。
甚至,不允许她最依赖信任的人不是他。
沈祈闻要的太多,也太急。
但是,没关系。
他给她时间,他可以等。
只是,他不能等太久。
他不是一个太有耐心的人,为数不多的那几分耐心,都给了宋枝。
如果到了最后,他想要的还没有得到。
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出什么来。
宋枝神色紧绷的思考他话语里更深的那层意味。
她明白他要什么。
神色一松,她只能选择妥协。
她乖巧地坐在他的身边,向他保证:“好。”
说谎得孩子要付出代价。
太轻而易举的承诺,和谎言没什么分别。
她没有思考,答应的太轻。
宋枝和李想在办公室里碰了头。
昨晚, 被李想看到她上了沈祈闻的车子,这个时候看到他,宋枝是有点尴尬的。
但是,李想显然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
他并没有多问, 只是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通知宋枝, 可以出发了。
恰到好处, 只是为了工作。
两个人到项目地。
这一片还没来得及拆迁。
他们考察起来是有一定难度的。
周围的房子,都是几十年的老房子了。
在四九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这些房子之间,又挨的及近。
有的小巷两个人并肩走过去, 都会打挤。
宋枝好几次和李想走,只能微侧着身子, 避免两个人相碰。
黑瓦白墙。
有的墙皮已经褪去, 露出劣质的厚水泥。
宋枝若不是亲自来, 很难想象,四九城还有这样一个像城中村的地方。
李想带她巡视完了一圈,才正色问她:“你对这一片怎么看?”
宋枝说:“在这里建住房毫无意义, 最好是做商业区的规划。会更合适一些。”
李想满意地点头,对她表示认可:“你的想法和我一样。”
“那你觉得,如果把这一片作为商业区去规划, 怎么划分比较合理?”他像一个老师,引领着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宋枝看了这一片地方很久, 说实话她没有想好。
“我还没想好。”
之前光在纸上看项目得时候。
她对这一片有很多的规划,开始地设想是,住宅与商业区可以合并。
做成商业化的住宅区,类似公寓的那种。
但是实地考察下来,周边一看。
这里并不适合这样的设计。
会选择公寓的人, 首先在金钱上就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而这一部分人,会比较追求质量。
这附近,并没有能满足他们生活质量的商圈。
所以,哪怕在这里建了公寓,也不会有人为此买单。
其次是,实际的可用面积。
比原本宋枝以为的可用面积小了一大圈。
就更不可能住宅和商业区同时建设得设计了。
只能选择一个,那还是商圈会更满足周边人的需求。
宋枝是这样想的。
花了大概一个上午的时间考察。
两个人回到公司楼下的时候,刚好到了饭店,大楼里陆陆续续有人出来。
李想侧头看着宋枝,不出意料的开口询问她得意见:“一起吃个午饭?”
宋枝愣了一秒,脑子里猛然蹦出
昨晚沈祈闻温声警告她得模样,于是轻声拒绝:“脑子里刚好有了些想法,我回去画图纸吧。”
毒辣的太阳挂在空中。
已经入了夏。
李想的视线落过去,是宋枝微红着的脸和泛着薄汗的额头,她下意识地挥动手给自己扇风,他却好像闻到了空气中飘散得幽香,一股劲地往他鼻孔里钻。
“好吧,那你去吧。”
李想说完这句话,宋枝就抬脚往办公室里走,边走边拿出手机给自己点外卖。
他的眼神落在空中,淡然的去找了个地方吃饭。
宋枝说的也不全是借口,她确实脑子里有些想法,所以坐在电脑面前就开始画图。
中间进展的不是很顺利,有几个地方道路不是很好衔接。
外卖正好到了,宋枝选择先吃完饭,再继续想。
结果是,没等她继续想,高兴姐就踩着她的恨天高,在她工位面前站定。
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顾盼走了,公司管事的就是各组的组长。
高兴姐就是二组的组长。
因为她年纪比在座的各位都大,大家平时都很尊敬地叫她一声高兴姐。
平日里其实交集是不太多的。
但是高兴姐此刻站在宋枝面前,端的是一副准备兴师问罪得样子,她将手里卷起来的合同摔在了宋枝的桌子上:“你们一组,倒是挺会捷足先登的?”
合同自然的摊开,宋枝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
是她和李想今天去看的那个项目的合同。
最下面,是沈氏的章。
宋枝一言不发,这才晓得,这个项目是沈氏直接拍板的。
但她确实没有听懂高兴姐再说什么,宋枝无奈地低头给自己顺了口气,声音轻柔:“怎么了?高兴姐。”
高兴原本就紧蹙的眉毛皱得更紧了:“沈氏这个项目,一直是我们二组的人在跟,合同也是我们签下的,怎么到了落实的时候,就被你们一组拿过去?”
她的发难对象表面上是宋枝,但实际是对着李想发难。
毕竟宋枝只是一个组员。
她没有资格决定任何项目。
“是老板决定的,高兴姐。”
李想吃完饭上来就目睹了宋枝被发难的全过程。
虽然他和高兴的职位相当,但是毕竟若是要论资排辈,高兴怎么都排在他前面。
秉着尊重,李想还是叫了她高兴姐。
他说话声音沉稳,不急不徐:“之前,宋枝搞定了嘉禾建筑,嘉禾不是被沈氏收购了么?”
李想伸出食指将眼镜不动声色的往上推,依旧是冷淡的,不辨情绪地告知她:“老板说,宋枝会比较了解沈氏想要的设计,指名沈氏这个项目一定要宋枝参与。”
高兴姐被噎住了一秒,将宋枝上下打量,那种审视的目光。
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深长。
“年轻就是好啊。”高兴姐从鼻尖泄出一口冷笑,说出来的话却似有所指。
毕竟是职场的老油条,她的气势丝毫没有因为刚刚李想说得话而有半点地降低,反而将枪口对准了李想,盛气凌人:“老板说,宋枝要参与,没说这个项目就给你们一组了吧?那我们前期跑的那么多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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