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研急忙上前想要给审神者包扎伤口,结果他们主公根本没有在意,直接把箭□□,任凭血淌出来,像是不知道疼一般趁着攻击停下的间隙冲向了溯行军之中,挥舞着沉重的月月将对方的弓兵全部轮飞。
“你就是最后的大将了吧,终于出来了还真不容易啊。”她抄起狼牙棒,视线直盯着其中一个身形、气势都比其他溯行军来得更加凶悍的家伙,眸子的血红变得粘稠深谙,爽朗的笑容也因为沾染了血迹而变了味道。“我还赶着回家给孩子们送礼物呢!”
看着不知应该说是骁勇善战,还是只知道胡来的审神者,几个付丧神连忙冲上前去帮忙,一同上阵杀敌,掩护胡来的主公去对战敌方的大将。
在一场恶战之后,终于解决了最棘手的溯行军的审神者与付丧神们都松了一口气,几人身上都染着血,消耗最大的审神者喘着气,用自己已经看不出颜色的T恤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和汗水,伸了个懒腰。
“终于搞定啦!咱们收拾一下回去吧!”
“等等,主公。”药研急忙跑上前,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了急救用的工具。“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噢,麻烦你了药研!”
审神者没有推辞,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尸堆上,放下了手中的狼牙棒,简单粗暴地自己扯开了伤口边的布料,露出狰狞可怖的伤口。药研看着没忍住皱了皱眉头,抬眼看了看自家主公,她似乎早就对受伤这种事情习以为常,只是难道乖巧的姿态等待着上药。
药研刚将止血的药粉洒在伤口上,周遭的空气毫无预兆地变冷,审神者皱起眉头,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伸手去抓自己的狼牙棒——
“主公!小心!”
她被推了一把,眼角的余光看到的是药研扬起的黑发,和虚幻的什么影子似乎重叠在了一起......
“我会成为国王。”黑发的小男孩这么说着。“然后......”
声音变得模糊不清,审神者看着药研的背影,和男孩的身影逐渐重合,而后被什么黑暗的东西吞噬殆尽,只是恍惚听到了自己稚嫩的声音在嘶喊。
“我会来的!我一定——会来接你的!!”
鲜血溅撒在她的脸上,残留在血红眸中的是男孩被黑暗吞噬的场景,还有药研被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异型敌人刺穿了腹部的场景......
审神者露出呆滞的表情,伸手接住了失去意识的药研藤四郎,将他护在自己的怀里,红色的眸子渐渐失去光彩。
“我......来了......”她喃喃自语着,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语。“我来接你了......”
“兄长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突然不搞事的画风orz......
这里埋得伏笔还挺明显的√这边搞完以后一期尼马上就可以出来了
ps:卡到现在才写完,对不起orz
明天可能要开始肝作业,不知道能不能更新,我尽量保持!
☆、我来找你
延绵不尽的噩梦,审神者沉浸在其中——没有色彩的世界、冰冷的空气、武器、敌人,除了这些与自己再无其他......
只有斩杀才能生存,只有斩杀才能完成职责,只有斩杀......
斩杀、斩杀、斩杀、斩杀、斩杀、斩杀——无止尽的杀戮,没有终结......
——我会来的......等着我......
她无数次在心里这么默念着,维系着最后一丝理智,然后——
“锵!”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传来,彷如割裂般的悲鸣将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扯了出来——三日月与山姥切两人一前一后挡住了敌人即将砍向审神者的刀刃。
“你还愣着做什么!”
山姥切像是在厉声斥责,却掩不住担忧的情绪,三日月也偏头瞥了审神者,少有的面上没有了从容的微笑。他用力挥开与之相交的刀刃,微微蹙着眉头,语气有些急促。
“快走!”
异形的敌人比起溯行军更加危险,已经经过几番轮耗的付丧神们都渐渐显出疲态,但是还能勉强支撑,身上的伤口也渐渐多了起来。
“我......”审神者垂着头,声音听起来有些干哑,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背起已经昏迷的药研,用狼牙棒硬是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嘴边还断断续续地呢喃着意味不明的话。“来了......”
“我来了......”
审神者抬起头,风吹开她的刘海,露出干涸晦暗的血红色眸子,流淌出令人窒息的森然杀意——她拖着狼牙棒摇摇晃晃地向前迈步,而后像是迅速适应了身体的疼痛,并将身体的感觉抛之脑后,俯身飞速冲向前,猛地跃起,狠狠地一棒砸爆了与山姥切僵持不下的异形军的脑袋。
——我来了。
她在心中不断重复着,持续不断地反复念着,就像是郑重起誓一样。
——我这就来接你。
***
第一部队回来的时候,几乎是全员重伤的状态,伤势较轻的三日月和鹤丸一人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一个是药研藤四郎,一个是审神者。
审神者在一种诡异的状态下将敌方全部击倒后,自己的精神似乎也到达了极限,直接晕了过去。
而他们也在狐之助的口中得知最后出现的异形军团似乎是一种被称为检非违使的东西,据说非常棘手,成因不明,目的也不明——溯行军还是时间政府,他们似乎都会进行无差别的进攻。
不过放下这些暂且不谈,他们现在最担心的的是审神者的精神状态——在药研受伤后的恍惚状态与近乎杀人机器一般的模式,让身为刀剑的他们都为之咂舌。
“看到那样的主公还真是吓了一跳。”
在给昏迷中的审神者处理完伤口之后,鹤丸与三日月一如既往地坐在走廊上喝茶,鹤丸眺望了一眼天空感慨了一句。
“虽然就惊吓感来说是不错,但主公还是像平常那样比较好,对吧?”
“谁知道呢。”
三日月盯着杯中的茶水半晌后,阖上了眼睛说了句模棱两可的答案,引得鹤丸不满地撅起了嘴,挑着眉毛盯了三日月好一会后,疑惑地问了一句。
“三日月——总觉得你好像知道些什么啊?”
“嗯?是吗?”三日月眨了眨眼睛,露出吃惊的表情,最后看着鹤丸写着【少骗人】的脸,忍不住笑了几声才说道。“我只是有个猜测,不过妄自推断,还是不说为好。”
鹤丸又一脸怀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最终似乎也放弃了追究,偏头望向暂时安置审神者的房间——粟田口的刀跑得非常勤快,兄弟之间似乎安排了轮值,一部分来照顾药研,一部分就来探望审神者。
除了他们之外,别的付丧神,包括他们在内也会抽空去探看审神者和药研的状况,而近侍则暂时由长谷部和烛台切轮流担任。托了他们的福,本丸的内番在没有审神者的状态下倒是一点没有落下(虽然审神者在的时候也完全没管过)。
“大家就像平时一样各司其职,主公才不会担心啊。”
三日月轻啜了一口茶,带着浅浅的笑意说道,鹤丸也赞许地点了点头。
而这句话就像是戳到了什么爆炸点,恰好经过的长谷部重重地拉开纸门,一脸愤怒地大吼道。
“别说的好像你在做事一样啊!!!你们根本就像一样在浑水摸鱼而已啊!!!!”
“诶——这么说也太过分了,我今天可也是尽心尽力给大家在布置惊喜啊!长谷部~要不要猜猜看今天的惊喜是什么?”(长谷部担心自己今天又要多了一项填土的任务而吓青了脸。)
“哈哈哈,是吗是吗。”(说着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喝茶。)
***
“——”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很模糊,但能感觉到呼唤的人是她。
“——”
是个高大的男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宠溺,还有宽大手掌中传来的温暖。
他将女孩高举过头,让她在至高点眺望远处的景色。女孩的带着笑容,红色的眸子闪闪发亮。
“这么看景色很广阔吧——世界呢,远比这看到的更加宽广呢。”
“——”男人念着她的名字,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心怀天下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要为我们的子民负责。”
“哈哈哈,和你说这些也太早了,你和——一起无忧无虑......”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审神者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后才慢慢悠悠地坐起来,然后因为扯到伤口被疼得龇牙咧嘴。她一脸深沉地皱着眉头硬是想不起先前做得什么梦,也回想不起自己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被搞成了这幅鬼德行——于是就这样坐着回想了许久,她才勉强想起了药研为了救她受伤的事情,瞳孔一缩,喊了声“糟糕!”,当即一拍大腿(结果拍到伤口,疼得面色发白),掀开被子就准备冲出门去查看药研的状况。
然而她还没跑出两步,就撞上了来探望她的五虎退,审神者及时刹车才没发生撞车的惨剧。五虎退看到前几天还是和死人一样躺着不动的主公一下子变得生龙活虎的模样也愣了愣,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开始泪珠子直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