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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七日(菠菜的脑洞集)


明亮的光照令青年的灰眼珠泛出一抹餍足的绿色。等到今年夏天他们就会离开学校,在霍格沃兹的庇护下,他似乎只付出了很简单的代价,就把她的爱换到手了。
雷古勒斯.布莱克不习惯沉溺于过去,毕竟那毫无意义,何况几年来与邓布利多的相处教会了他虚心,但他还是很满意自己将童年时离他很遥远的事物统统攥在了手里。他开始经常观察杰西卡发愁的样子,比起欣赏战利品更像是尝试彻底了解她。
有时他会觉得,相比起来她其实更理解自己一点,而他却对她的世界知之甚少——那里充斥着大量他曾认定无关紧要的平凡事物,而她在那个世界中同样学着计算她的赌注。
伴随着她的忧虑,黑发青年无法自拔地为杰西卡每一份可能的工作做好了规划,哪怕她并没有向他提出任何要求。他尽最大程度克制着,给她足够的尊重与空间,并且几乎是勒令自己看着她为了明明非常简单的事发愁。
可每次当她撒着娇跟他抱怨时,他甚至觉得自己才是她的战利品。
雷古勒斯从摞得整整齐齐的书本中抬头,为了应对几个月后的N.E.W.T.大部分七年级恨不得把自己溺死在书里。他先快速确认了目前的时间,随后把目光转移到明显神志不清的女巫身上。杰西卡.米勒将胳膊支在桌面托住沙金色的脑袋,留长后的卷发散开能完全盖住腰际,而她的刺猬守护神正趴在她的肩膀上打盹。她在听完他周末的学习规划后坚持等他,结果因打了太多哈欠一直眼泪汪汪的。
“我也在忙着写信,”即将被他轰走时杰西卡不悦地举起修改过的《高级魔药制作》充当击球棒,“魔咒伤害科的提斯代尔先生给我发了很多信件模板。”雷古勒斯听后故意哦了一句,她果然十分熟悉他了,已经很明白什么事情会让他介意,但又不会真正发火。
“其实不是,”过了一会她自己也没忍住,给他展示实际上根本白白一片的信纸。她揉着刺猬的肚皮蹙眉,噙着眼泪的蓝眼珠像两颗星星,与梦境里19岁的模样相差无几,“我只是想多陪着你而已。”
青年勉强顶住了这种扭曲事情本质的示爱:“如果按照这种计算方式,你其实每天都在陪我。”
“阿尔法德叔叔曾经要求我把他的名字记回家谱里,”雷古勒斯突然跟她说起这件事,而杰西卡则迅速回忆阿尔法德是不是给了小天狼星一大笔金子的那位,“他认为比起揪着犯下的错误不放,布莱克该对血亲更宽容一点。”
“我没有责怪你父母的意思,雷尔,惩戒一个人毕竟是管理家族最方便的方法。”阿尔法德在满房间的酒香味中叹气,只论金钱他过得还不错,可无时不刻都像丢了魂,“我从来都不后悔帮了西里斯。”
雷古勒斯点头承认:“我认为你一直很纵容他。”
“你确实长大了,”阿尔法德含义不明地嘟囔了几句,“所以是你拥有了这份权力——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布莱克?”
雷古勒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静静听着阿尔法德翻来覆去地暗示自己有多么渴望“再回到家人身边”。当然,阿尔法德.布莱克是他熟悉的亲人中较为特殊的一位,而其余的所有反抗者对待除名都抱有一股迎接新生般的欢欣。不甘心被约束,以至于干脆利落地打碎一切值得怀念的记忆再远走高飞——可他们实在是离开他太久了,哪怕并没有人死去,那些迸发的恨意与爱也如熄灭的火焰。
他成长在一个似乎天生就高高在上的家,却因各种原因难以避免分崩离析的命运。他越长大,就越看清表面温情下的暴戾与残酷。小天狼星或许比他看到的更早又更自私,所以他最终走了。
“你最开始说要听一听我的想法,雷尔,”阿尔法德环视着四周冷清的房间,“家人应该随时间变得更多,而不是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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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于说,当年那个资助了小天狼星的人就是阿尔法德.布莱克?”杰西卡趴在宿舍的床上问正往脸上滴精油的伊丽莎白,事发当时她完全当八卦听了,从耳朵里过了一遭后啥也没记下来,“我还是不能理解他被沃尔布加.布莱克给除名了,他甚至不是麻瓜以及麻瓜出身巫师的支持者!”
鉴于拥有一位姓罗齐尔的母亲,编着辫子的棕发女巫主动承担了对古老家族偏执的讲解工作,在大致科普后她柔和地眯起眼睛:“你最近多加了一门考试吗?”?
“那它最好能被归为魔法史的一部分!”比如绘制布莱克的家族树之类的。杰西卡郁闷地将枕头捂在脸上,怪她嘴欠跟雷古勒斯说要写他的故事。虽然说好了只是私下写着玩,可雷古勒斯还是像教课那样给她灌输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知识。
“我建议你最好这几天先躲着他,也许他自己会把这事忘了。”萨拉叼着牙刷说道,她最近和卢卡斯每天都腻在图书馆,直到宵禁才往回跑,“或者更可能的是,他会因为你不理他从而察觉出你在逃避——”
“我很认真地在听了,”杰西卡的声音从枕头下闷闷地传出,“包括复习功课也是,我都以为自己成了个拉文克劳。”
“所以我建议你先别找他,然后你就会回到快乐的赫奇帕奇生活。”萨拉托腮看着杰西卡试图把自己闷死的动作,“你记得你多久没回宿舍睡了吗?”
米勒小姐涨红着脸从被窝里爬起来,她们不会理解成那个了吧,虽然她和雷古勒斯从新年后本身也很那个——
“让我想想,”最终她选择彻底摆烂了,“反正按照某种计算方式,我几乎每天都在陪着他了。”

杰西卡.米勒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巧合的。
起初她认为,安多米达的这份忠告带有一定占卜学上的魅力,预言自己是否要走运或倒霉,然后将茶杯渣或做的梦当作未来的预兆。所以,当第二十次有低年级学生鼓足勇气找到她,追问她到底是不是个易容马格斯时,杰西卡只想说一句话。
“我想先问你们一件事,”少女顶着黑眼圈从默写错的福灵剂配方里爬出来,她很认真地盯着对面几个学生的脸,“我平日里看起来,有任何一点像易容马格斯吗?”
“不。”来向她打听的为首的四年级咽了下口水,因为米勒看起来更像随时要把他们抓走熬福灵剂,临近N.E.W.T.的七年级全部都和火药一样,“但是,麦格教授刚刚在厨房外碰到我了,她说希望能跟你聊聊。”
随后他看到米勒学姐的眉头蹙了起来,她有个不太明显的美人尖,导致额前金色的发丝一直歪歪扭扭的:“我以为换成院长会更合理...起码斯普劳特教授可以直接来休息室找我。”
“麦格教授说了会叫院长一起,”赫奇帕奇们开始意识到自己招上的是个麻烦活了,不过一份宝贵的谈资弥补了损失,他们会因这件事在接下来的一周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按她们的说法,她们不愿意强迫你坦白身份。”
杰西卡听后彻底把脑瓜撞向(当然力度非常轻盈)堆满默写羊皮纸的沙发扶手,看在梅林的份上,她不喜欢撒谎,也真的不擅长这个。
杰西卡.米勒已经懒得去反思,在她漫长的学校生涯中到底是哪儿出现了问题。七年来她一直将易容马格斯的秘密保存得很好,而秘诀即是稀薄的存在感,霍格沃兹魁地奇的竞技强度也用不上改变指关节数量这种技巧来争取优势。然而,赫奇帕奇又确实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地方,不出几天真相就随着大量的胡言乱语自动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赫奇帕奇新上岗的纸条管理人弄错了尼法朵拉.唐克斯寄给杰西卡的信,然后整个学院就知道了;起初人们还只是怀疑,但毕竟唐克斯小姐是被圣芒戈认定目前英国唯一的易容马格斯,于是有人前去询问了与杰西卡同期实习的卢瑟福.波克,事情就这样泄露到了拉文克劳,随后宛如孢子增殖一般快乐地随风飘散。
最后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在情况明显变得无法挽回的时候,杰西卡的态度反而显得过于麻木。她总是闷闷地坐在靠近墙壁的沙发上,用手臂抱住膝盖,也许所有的惊慌失措与愤怒都在雷古勒斯那会发泄完了。17岁的女巫早就是成年人,明白责怪谁并不会有所帮助,哪怕按斯莱特林的标准那些大嘴巴的家伙都应该下地狱。
刚开始她天真地认为,只要她装哑巴,等毕业后这件事就能彻底过去,毕竟大家遗忘的速度总是如此得快。可随后她就发现在这个过程中自己要撒一百个谎来弥补最初的一个,秘密因更多的谎言膨胀,而人们比起相信反而更倾向于为所有的不合理现象硬塞一套解释。现在已经有传言说杰西卡身为易容马格斯精通无数令别人更改外貌的魔法,所以惹她生气的阿莱克托.卡罗才会被她用剃毛咒剃秃头。
“一个人只有一种命运。”塞巴斯蒂安.霍肯模仿奇怪的腔调说道,他肩膀上围着獭兔毛的厚实围脖,就算现在的天气已经彻底用不上了,“来自我几年前看过的电影,所以说世界上不存在巧合也可以。”
“他们要用那么复杂的手段才能让画面动起来。”萨拉不解地发表了对这项麻瓜娱乐活动的看法,她对自身家庭的传统做派向来不满,但想一口气追上麻瓜的潮流并不容易,“可是那些场景真漂亮啊,难以想象他们不是靠魔法搭的——可能也就比马尔福的宅子差一点。”
“需要我提醒你们,有人在跑题吗?”小劳伦斯举着变形学课本说,这位未来的《预言家日报》生活板块记者沾染上了女友伊丽莎白的口癖,“我们本该在帮杰西卡讨论巧合。”
“我听说他们在花园里养孔雀。”塞巴斯蒂安无视了他,转而兴致勃勃地阐述了马尔福的祖先如何从征服者威廉手中得到了特威尔郡的大片土地,随后话题又拐到了神圣二十八族中有钱人饲养的宠物数量与装修问题上。他坚称布莱克的格里莫广场12号也会有精致的壁纸与发光的楼梯扶手,哪怕他们这辈子没准都不会允许一个混血巫师走进去。
“嗯?”杰西卡在发觉周遭的沉默后意识到塞巴斯蒂安希望自己提供布莱克的宅邸情况,看在梅林的份上,她刚才在走神来着,“我只觉得里面可能阴气森森的。雷古勒斯提到屋子里施了无痕伸展咒,不过我总认为这玩意容易出问题,比如卡在房间和盥洗室的墙壁什么的——”
她几乎是想到哪儿讲到哪儿,怕自己冷了场,随后却发现大家都露出耐心又温和的神情听她说话。感激几乎一下子溢满了杰西卡的内心,他们是她在学校里交到的最好的朋友,流言传出后又一直默默陪着她,哪怕聊天也从没有提起和易容马格斯有关的半个词。
“我不关心这帮家族的无痕伸展咒,”塞巴斯蒂安仍旧作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不过有机会我一定要从马尔福庄园偷一只孔雀出来。”
在察觉出还是有不少人关心自己之后,赫奇帕奇鼓起勇气准备与现状战斗。杰西卡利用挤出来的时间给家人与朋友们写回信,最近流言已经逐渐有被校外人所知的迹象,但托尼法朵拉.唐克斯小姐的福,除了找乐子外,大家对易容马格斯没有那么惊奇了。
唐克斯在事发后迅速给自己寄了额外施了保密咒语的长信,字迹稚嫩但真诚地向杰西卡表达了泄露她秘密的歉意,并将所有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杰西卡当然没打算生她的气,但一想到她是如何飞快地得知了这件事就觉得压抑。
她被人注视着,就好像她还是孩子时跑去和另一个孩子玩,而那个伙伴的家长手里捏着魔杖,满脸慈爱但无比警惕地观察她们的一举一动。
她感到喘不过气,甚至想找个地方逃走,但在考试前又无处可去——她目前还处在霍格沃兹的庇护下,可很快就不再是了。
在N.E.W.T.开考的两周前雷古勒斯带她去黑湖边散步,在意识到考试是毕业的象征后,似乎不少活动都不再具有那么强的吸引力。杰西卡跟在他身后,聆听水波与周遭偶尔溜出的学生们的窃窃私语。湖水恬静地吞没这些心绪,只将纯粹的涟漪与风景交还回来。
他们找了片草地坐下,杰西卡向雷古勒斯展示她擅长的打水漂,结果发现雷古勒斯很有玩这种游戏的天份。少女观察男巫使用魔杖时的技巧,默默捡了好几块鹅卵石回来。雷古勒斯在外人面前从不展露过多的玩心,就像阴寒萧瑟的淡日,适合下上几场雪。
“你似乎把丢石子的技巧当课题研究,”她察觉出后就直接说了,杰西卡捧着一堆石子看着他笑,眉梢又变得舒展而弯弯的,“这样会掌握得更快吗?”
“只是习惯,况且我小时候也总是对着水面闲着。”黑发青年说,准备把她拿了鹅卵石的手清理干净。杰西卡立马将手乖乖伸给他,而雷古勒斯很满意她能试着改正到处乱碰东西的毛病:“你把麦格强调的甘普衍生法则背熟了?”
“嗯哼,教授。”杰西卡半抗议性质地哼唧道,随后开始依次背诵由五条法则衍生出的注释。她能感到自己的知识储备达到了七年来的巅峰,而其中的大部分都要仰赖雷古勒斯坚持不懈的督促。他是个严厉,却对她尤为宽容的老师。
“麦格教授想要跟我谈谈,”她在雷古勒斯捏住她柔软的指腹时说道,之前杰西卡有意避开同他聊易容马格斯的问题,也许可以算作一种逃避,但反正他也没有追问,“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雷古勒斯轻轻挑了下眉,面对她他总是很有耐心,并且总能等到她主动退让或是服软。“不是所有问题都可以逃避,”过了一会黑发青年说,“但选择权在你。”
“我知道。”杰西卡低声回应道,随后感到他抵上了自己的额头,将唇角微微触及她的脸颊,宛如树枝上新生的嫩叶轻扫过皮肤。杰西卡闭上眼,试图将越发沉重的秘密交给湖水。
“对不起。”在月色与水声的陪伴下她断断续续地解释起来,“我这段时间一直没怎么找你,我只是....完全没想好要怎么做。”少女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对未来的茫然与担忧:“我总是害怕面对许多事情——也许我不适合做一个易容马格斯,也不适合做任何出格的事。”
“是我该道歉。”雷古勒斯很难得地主动向杰西卡表达歉意,他表示自己会尊重她的决定,也希望她能彻底相信他。“我们可以一起着手解决许多问题。”皎洁的月亮在他烟灰色的眼珠上变成两个狡黠又亮晶晶的小点,“包括安多米达对她女儿交朋友的过度插手。”
“她知道的太快了,”杰西卡终于过于疲惫地说。月亮仿佛绕过了她,直接流淌进草地,化作一滴滴的响声,“每一个布莱克都这样吗?”
雷古勒斯想反驳她的质疑,但很快就发现反驳不了,因为他最开始就是这样对杰西卡的。可也许是习惯所致,他没法同寻常巫师那样急切地向爱人表达衷心,他更多只是去诱哄,又或是像尊自持的雕塑,安静自我、高高在上的坐在座位上岿然不动。
良久,又似乎只过去了一小会。
“你以后可以主动来找我吗?”最后还是杰西卡主动认输了,她恢复了往常愉快的神情,将腿边一块最圆润的鹅卵石塞在雷古勒斯手中,又晃动他的胳膊撒娇,“如果我因为难过不来见你,而你主动来找我的话,我肯定会很开心的。”
她自认为已经很了解雷古勒斯做事的方式,可她却不是每一次都能摸透他的想法。杰西卡惴惴不安地想,小部分时间她会像只被他圈起来的羊羔,要么温顺地讨他关注,要么则惊恐而蜷缩地等待他的反馈——可她实在又太爱他了。
而后她看到雷古勒斯露出一瞬不从容的表情,为那张向来理智清秀的脸制造了几道裂痕,里面是一些热烈而诚挚的东西。
杰西卡忽然感激起N.E.W.T.,它简直是用来搪塞其他人的最佳理由,能让她以学习为名义把自己关在有求必应屋或宿舍。当然她也有在学习,不过到了最后关头,能做的也只有背一背考试范围与雷古勒斯猜测的考题。她在给咒语改重音时会想起雷古勒斯,想起他曾经的冒险与未来看不到尽头的繁忙工作——但他甚至抽出了时间跟自己约会!
他是怎么做到的?杰西卡有点别扭却好奇地渴求起恋人的内心世界,了解雷古勒斯的想法是件相当有趣的事,哪怕很多时候杰西卡得出的结论都是他带有一种天然的疏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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