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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宝的七零小日子(林芷筠)


陈老太的话说完,大伙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一起干了这一杯。
橘子水酸酸甜甜的,喝起来冰冰凉凉,唐宝儿小口小口的啜着喝,不舍得一下子喝完了。
“动筷吧。”
陈老太先动了筷子,大家才开始吃起这顿年夜饭来,姚秋月先给闺女拿了个白面馒头,白面有种独属于白面的香甜气味,松软香甜,白面馒头可真好吃。
每喝一口鱼汤都能尝到汤里化开的鱼肉,熬得浓浓的很鲜,五花肉排骨吃起来油汪汪的,里边的土豆和豆角太香太下饭了,白菜脆生生的,也格外的好吃,红糖油糕不仅糖多,外酥里嫩油还多,果不其然受到了孩子们的一致喜爱。
吃完晚饭,大人坐着喝茶聊天,小孩子就在屋里玩自己的游戏,唐宝儿拿出了自己的花绳跟晓梅晓巧她们玩翻花绳的游戏,这是一截红色的长两三尺的棉纱绳,只需一根绳子和一双手,就可翻出千奇百怪的花样来。
玩了好一会,已经把会的“渔网”“蜘蛛”“麻花”“飞机”“花瓶”“五角星”花样都翻了个遍,晓巧没了兴致要到院子里玩,唐宝儿就自己在炕上玩着翻花绳的游戏。
唐宝儿对面坐下来一个人。
唐宝儿脸上带了笑容,“成鸣哥哥,你要玩翻花绳吗?”
成鸣过了年就满十二岁了,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勾勒出挺拔的轮廓,从里到外无一不彰显着少年的风姿。
成鸣这倒忍不住犯了难,这翻花绳是女孩玩的游戏,他从来没玩过啊。
唐宝儿正缺个玩伴呢,当即说道,“成鸣哥哥,我教你呀。”
“好啊。”成鸣笑起来的时候露出几颗白牙,看着很清秀俊朗。
唐宝儿把花绳从一个人的玩法切成了两个人的玩法,将绳子先绕出一个花样来,“你这个手撑着这里,另一个手勾着这样……”
唐宝儿在教他的时候很认真,瓷白的脸上满是专注,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成鸣冰凉的手指一不注意就碰到了唐宝儿的手,热乎乎的,像冬日里的小火炉。
“成鸣哥哥。”唐宝儿看他走神了,出声提醒他。
“噢。”成鸣回过神来,睫毛轻动,按着她说的将花绳从她的手里翻到了自己的手中。
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唐宝儿显然很高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来,“成鸣哥哥好厉害啊,这个花样可难了,连我都经常出错,你竟然一次就翻成功了,看来我教得也不错!”
唐宝儿说话的声音很悦耳动听,像是冬日里潺潺流动的温暖的清泉,唇角的笑容甜甜的,连成鸣也受到了感染,眉眼间带了高兴的色彩。
除夕夜,一般都是整个通宵不睡觉,灯火通宵不灭,叫守岁,俗名“熬年”,据老人说,除夕夜里能熬夜的人好,预示着精神好,把一切邪瘟病疫照跑驱走,来年有福,吉祥如意。
大概晚上10点左右,姚秋月笑着叫他们去吃饺子了。
“吃饺子了!”院子里响起孩子们的欢呼声。
孩子们都一窝蜂的跑了进去,围在锅边等,白白胖胖的饺子浮在上面,每一个看起来都十分诱人。
饺子有白菜馅和韭菜馅的,饺子皮又软又筋道,饺子馅鲜嫩多汁,原本摆年夜饭的桌子早就被收拾干净了,大家伙又在饭桌上开始吃饺子,一口一个,饺子吃到肚子里热乎乎的,感觉冬天的寒气都被驱散了。
“慢点咬!小心磕着牙,看看是谁运气好能吃到包着硬币的幸运饺子。”
姚秋月提醒的声音刚说完,唐宝儿就感觉咬到了什么硬的东西,她吐出来一看,果然是一枚硬币。
“哎呦,原来是宝儿吃到了幸运饺子,真不愧是咱们家的小福星!”侯松梅笑道。
“硬币,快看硬币!”
大伙都很羡慕,吃到了幸运饺子可是件幸运的事情,说不定来年就走大运了。
“宝儿,快许个愿望。”姚秋月看向自己的闺女。
“许个愿望……”唐宝儿听姚秋月的话,闭上眼睛许愿。
“我希望在新的一年,我能够快点长大,每天都能吃好吃的,开开心心,玩很多很多好玩的,爹娘美满幸福,奶奶身体健康……”唐宝儿默默在心里想。
“好了。”
唐宝儿将吃到的硬币洗干净了放衣兜里,感觉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甜的。
吃完饺子,大家又继续守岁,唐宝儿往年都没守过整个通宵,她立志今年一定要守到明天天亮,早早的就提醒姚秋月自己要是睡着了一定要把她叫起来。
除夕整个晚上都不许熄灯的,围坐炉旁闲聊,等着辞旧迎新的时刻。
外边响起一阵阵轰隆隆的鞭炮声,原本都有些困倦的大人小孩都打起了精神,欢呼道,“新年到啦!该放鞭炮了!”
大伙一起跑出院子里,长串的红彤彤的鞭炮一早就挂好了,唐老二点燃鞭炮,“隆隆”的鞭炮声在院子里响起,预示着新的一年吉祥如意,红红火火。
陈老太给几个小辈都准备了压岁钱,就是一两分钱,纯粹是给大家发个彩头。
唐宝儿领完了红包后,早就困得不行了,靠在姚秋月怀里睡着了。
姚秋月看着两个嫂子,笑着说道,“这丫头每年都说要守完一整夜,但没有一次成功的,今天还提醒我叫她了,嫂子你们先继续唠着,我先把她抱回去睡觉。”
姚秋月虽然嘴上说着,但还是不舍得叫醒已经睡着的唐宝儿。
林丹红吃着瓜子,酸溜溜的说了句,“老四媳妇对这丫头可真好,不就是个捡来的丫头,看她稀罕成那样。”
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只能捡个外边来路不明的弃婴回来养。
林丹红心里不屑的想,要是儿子也就算了,这闺女终究是别人家的,一旦嫁人了就是泼出去的水,以后看他们两口子老了怎么办。
听到她这样说,侯松梅感觉手里的瓜子嗑着也不香了,没有接她的话茬,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宝儿这么乖巧伶俐,要是我有这么个闺女我也稀罕。”
姚秋月将唐宝儿抱回了北屋,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放到床上,又扯过棉被给她盖上。
想起来什么,姚秋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放在孩子的枕头旁边。
虽然村子里没有消费的地方,但姚秋月偶尔也会给唐宝儿一点零花钱,让她自己攒着以后可以花,她今天还在红包里塞了整整一块钱,这对于唐宝儿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了。
姚秋月在孩子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姚秋月想起来第一次丈夫把宝儿抱回来时,那时候的她是那么幼嫩,好像一粒包在荚中的青豌豆,仿佛就在一转眼,孩子就长这么大了。
宝儿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让她和唐实操心的时候很少,姚秋月有时候会感念孩子的懂事,有时候也会心疼她的
“宝儿,你是娘的小棉袄。”
唐宝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娘。”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唐宝儿摇了摇头,“娘,我许的愿望是我希望我能尽快长大,这样我就能帮你和爹爹分担更多的事情了。”
姚秋月愣了下,才坐下来将女儿搂到怀里,“宝儿,不用着急长大,长大成人本身并不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长大意味着承担更多的责任,拥有更成熟的思想,需要独自面对更多的人情世故等等,这些会像一座座山一样压得大人喘不过气来,娘只希望你能无忧无虑,健康快乐就行了。”
唐宝儿虽然迷迷糊糊的,但是她娘的话让她鼻子酸酸的,她忍不住抱住了姚秋月,“娘。”
外面寒风呼呼吼叫,但屋里暖烘烘的,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安宁和舒服。

第二年,冬天。
北风裹挟着飘雪,绿水村家家户户的房顶上都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外边狂风呼啸,屋里却很干燥暖和,闺女宝儿在身旁熟睡着,浑身上下都裹在厚实的被子里,只有光洁的脸庞露了出来。
他们夫妻俩却没睡着,昏暗的煤油灯下,唐实拿着纸笔在盘算记录着,想着等来年开春了,能不能再往那黑市里倒腾点什么营生。
姚秋月则翻出自己的高中课本来看。
自从把这套课本拿回来了之后,姚秋月时不时就会拿出来看看,感觉以前学过的知识点都在脑子里重新活络了起来。
姚秋月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在期盼着什么,但接二连三的报道,让她心里有了一种预感。
世事要变了。
陈老太从茅厕回来时,看到北屋那边还亮着灯,刚靠近就看见在煤油灯下算账的唐实,陈老太看着地面上厚厚的积雪,背着手往回走。
她的这几个儿子里,属这个小儿子唐实最机灵。
可惜再机灵的人,也被这一大家子束起了手脚,做事情只能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这些年大家伙在一口锅里搅着过日子,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但实际上早已经是面和心不和。
孩子们都大了,就拿吃饭来说,家大口多,老二媳妇林丹红总想要给成孝捞一碗稠的,但一个锅里就这么点,你捞了稠的别人不就得喝稀的了?
老三媳妇不愿意啊,她那边可有两个儿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还有老四媳妇也不是泥人捏的,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吃这个亏。
都抢着第一个盛饭。
陈老太心里已经有了分家的念头。
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
每年冬天大雪封山的时候,山里的不少野兽都会深山里跑出来觅食,这可是打猎的好时候,运气好不说野鸡山雀,连狍子都有可能能打到,队里没什么活,唐实干脆就背上自己做的弓箭和两三个相熟的村民上山去了。
唐实盘算着,要是能打到猎物,不仅家里能开开荤,还能到黑市上去卖钱,这几年都没怎么做新衣服,唐实自己无所谓,但他想要给姚秋月买一件毛领的大氅。
最近频频降雪,山上都堆了厚厚的积雪,夜色将近,还不见唐实回来,姚秋月从厨房出来时,脸上也不免带了些焦虑,问在用簸箕逮鸟的唐宝儿,“宝儿,你爹还没回来吗?”
往常唐实他们上山打猎,天黑前就会回来了。
唐宝儿摇了摇头,“没看到爹的人影。”
母女俩刚说着话,便听到南边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隆”的声音,似乎整个地面都震动了一下,像是地震了一般。
姚秋月感觉眼前一阵发白,震动来源的方向正好是唐实他们进山打猎的绿桂山,她忍不住抓紧了唐宝儿的手,感觉心里颤得厉害。
打问了一圈,才知道是雪崩了。
天已经彻底黑了,整个村子淹没在了黑暗中,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来人正是陈方平,就算是冬天还是跑出了满头大汗。
母女俩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盯着他只等着他的下文,“方平,出什么事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嫂子!我说了你可一定要挺住!我实哥、我实哥他被压在山里了!雪崩时,实哥他把我推开了,自己却被压在了雪下!”
陈方平看着这母女俩,不忍的别开了目光,要是唐实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必须要肩负起照顾这一对孤儿寡母的责任。
“压在山里、压在山里是什么意思?!”姚秋月问出这话时,感觉脑袋嗡嗡的,眼泪已经像断了线般止不住的落下来。
一阵眩晕袭来,姚秋月感觉眼前一花,身体就栽倒了下去。
“娘!”
“嫂子!”陈方平忙将姚秋月扶住了,对着里边喊道,“老二老三,大娘!快出来!”
山里搜救那边还没有消息,姚秋月倒是切切实实的病倒了。
北风呼啸,昏暗的煤油灯下,姚秋月缓慢的睁开像是有千斤般沉重的眼皮,唐宝儿就守在床边,听到有动静忙凑了上去,“娘,你醒了?”
姚秋月抓握起孩子冰冰凉的小手,想要坐起身来,但浑身上下发烫没有一点力气,“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已经一天一夜了。”
姚秋月心里咯噔了一下,“你爹还没有消息吗?”
“方平叔他们连夜不停的在山里找,但是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唐宝儿也想进山里帮忙找人,只是方平叔叫她不要去添乱,加上娘这边需要人守着,唐宝儿才放弃了进山的想法。
姚秋月唇角苦涩,一天一夜,在雪里被埋着,哪怕人被雪压着没有造成致命伤,说不定也会因为失温被冻死了。
姚秋月只恨自己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病倒了,如果她没生病,也能去帮着进山搜救。
家里没有其他人,熬好的药在砂锅里温着,成鸣回来时,就闻到一股浓郁苦涩的药味从厨房里飘出来,他到厨房发现是唐宝儿小小的身体在灶前坐着,用一把蒲扇在给炉子扇风。
成鸣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他不敢想象,要是四叔真出了什么意外,那宝儿妹妹该怎么办。
苦涩的药汁咽了下去,姚秋月浑身酸麻,手脚都没有力气,只能让宝儿喂着自己喝。
“大夫说您是急火攻心,加上平日里身体太虚了,所以才会一下子病倒了,一定要好好静心养着。”唐宝儿知道要想让姚秋月现在静下心来养病,那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
“娘,爹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姚秋月听到这话,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但愿如此,如果不是因为想给我买一件大氅,你爹也不会冒着风雪进山打猎。”
“往年爹爹也进山打猎,都好好的回来了,就是今年太背时了。”孩子的话语柔软稚嫩。
“宝儿,到娘怀里靠着。”姚秋月叹息了一声,感觉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唐宝儿听到这话,将用来装药的碗给搁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脱去了鞋袜,小心翼翼的靠进姚秋月的怀里,怕压着姚秋月,唐宝儿还用手撑着一边,不敢整个人都靠在她的怀里。
唐实雪崩时摔进了捕猎的陷阱里,这是一个天然的大坑,幸运的是大坑里堆了不少干草,温暖干燥,让他不至于直接被过低的温度冻死,不幸的他的腿被捕兽夹伤了,伤得不轻,流了一堆血。
寒冬时节,农村有些人会放夹子抓黄鼠狼,剥掉皮毛拿去黑市上卖,黄鼠狼的皮毛值钱,不过这几年抓得紧,都是偷偷的干,这些捕兽夹藏在草堆陷阱里,不走运的中招了也是有的。
唐实强忍着剧痛,用尽全力,硬生生将那捕兽夹给掰开,又寻来几根树枝,扯下身上的衣服布条,将受伤的腿给包扎了起来。
用树枝将压在陷阱上边的积雪捅落,一眼就望见了阴沉的天空,只是他的腿受了伤,靠着自己爬不出去这个大坑,幸好随身带着的火石还能点着火,唐实就生了堆火,只能在陷阱里等待救援。
唐实被从捕猎坑里救出来时,已经过去了两天一夜了,被担架抬回来时,陈老太直接就给施救的村民们跪下了。
陈方平忙将陈老太扶起来,“大娘,是我该给您磕头道谢,如果不是实哥被埋在雪里的就是我了。”
陈方平没有唐实的急智和体魄,说不定根本没命等到救援。
“您让实哥好好养着伤,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开口。”
陈老太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握着陈方平的手连连点头,“好孩子……”
唐家一下子就多了两个病号,姚秋月这病来得急,需要慢慢将养着,而唐实的伤在腿上,听说那捕兽夹硬生生给伤到骨头了,没个一两个月估计好不了,这两口子一个要养病一个要养伤的,唐实一个大男人挣不了工分,姚秋月也干不了家里的杂活。
还有那个拖油瓶唐宝儿,人年纪不大,吃的倒是不少。
林丹红的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两个月挣不了工分啊,那得他们二房三房多挣多少,才能补回老四这一个全劳力、老四媳妇这个半劳力的工分?
更何况伤筋动骨一百天,要是落下了什么毛病成了残废,这不是要把他们拖累垮?
不行,不能继续跟着在这个油锅里搅和了!
林丹红越想越觉得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她必须得做点什么。
厨房里唐宝儿正在熬药,一股难闻的药味往外窜,林丹红嫌恶的捂住了鼻子,心里骂了一句晦气。
天天熬天天熬,家里的气运都要被晦气的四房给败光了!
她刚出门,就碰见唐老二闷不做声的在墙根下抽旱烟。
林丹红觉得还是要打问一下唐实的情况,“孩他爹!老四的腿怎么样了?”
唐老二黑着脸,“刚才去瞧了,动都动不了,疼得满头是汗,估计够呛。”
“这老四也是拎不清的,大雪天还要进山里打猎,现在腿断了,这不是成心想要拖垮咱们一家吗?!”林丹红不吐不快道,全然忘记了唐实以前打猎给家里开荤时她有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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