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钱今天开摆了吗(迷花眼笑)

要是在这些地方摆摊，那应该是很挣钱的吧？
“那可不一定，有些地方人家不让摆。”说到这个，香酥鸭老板就有的说了。
“他们那有些项目经理包工头什么的自己搞食堂，倒不会不让人来外面买，但你要是过去摆摊啊，人家能给你把摊子掀啰！”
“这么凶？”夏苏榆惊讶。
“你们懂什么，人家自己能赚，哪愿意让别人来挣这钱啊，别说掀摊子，说不定还打人呢。能干这些的都是老板，手下随便就能拉出来一堆的农民工，领着他们工资听着他的话的，我们这人单势弱的哪里搞得过啊。”
“就这工地，你别看没人撵，但里面也是有老板买了冰柜开了小卖部的，冰镇点酒和水，那钱哗哗的来，普通人哪能有这东西啊。”
夏苏榆听得直点头。
香酥鸭老板说高兴了，一时秃噜了嘴：“也就我在这边摸索了不少时间，知道两三个做生意的好地方。”
“哪啊？”凉拌摊老板连客人都不顾了，探头来问。
香酥鸭老板：“……”
顿时后悔了，凉菜跟香酥鸭都是熟食，相差不大，这人在这跟他抢生意就算了，咋的还要跟着走啊。
夏苏榆拉了拉他围裙，小声：“你悄悄告诉我，我不告诉别人。”
“……”这小姑娘还真会见缝插针。
夏苏榆：“我卖的这个跟饮料差不多，你那是菜，我们也不抢生意说不定还能互相带带客人呢。”

第6章 第6章
夏苏榆不是那种明媚的长相，脸部线条和五官都比较柔和，看人时十分真诚还带着些自然而然的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看起来毫无攻击性。
第一眼看到她的人都不会认为她是不好接触那种，十分有欺骗性。
不过这大概是从小养成的，夏苏榆前面那二十年还真是这样的性格，从来不会想人家的坏事，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只要不触碰到她的底线，那她就绝对不会去想对方的行为话语会不会有其他含义。
也或许是不在乎，所以对那些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并不上心。
哪怕后面她开始上班，开始承担起责任，第一次如同刚学会捕猎的小兽开始认真的观察四周，她能够很敏锐的分辨出其他人的善意和恶意，分辨事情的危险度，尽力提前避免落到最糟糕的境地。
但夏苏榆那双眼神里的清澈似乎已经刻在了本能里，成了她的伪装。
夏苏榆是这么觉得的，但她从来没想过，眼神是没法彻底伪装的，不过是她本身就没有害人的心思，看人时带着的带着的大多就是喜悦和好奇的情绪，好像跟对方接触就跟开心。
这会儿香酥鸭的老板看着小姑娘就挺亲切的，他那也不是什么绝密的消息，他想了想：“等会儿跟你说。”
“好。”夏苏榆笑眯眯的，不管能不能成她现在都很高兴。每一个方向都有可能走上坦途，只要能够走出第一步，开始主动接触主动打听，了解到更多消息，那成功的几率就会增加，甚至直接达成目标。
夏苏榆舀出来的冰粉颜色漂漂亮亮的，中间还点缀着些西瓜，看起来非常消暑解渴，在夏日的傍晚来上一口，那真是舒坦得五脏六腑都凉快了。
而且现在正放暑假，好些小孩子都被接过来了。虽然来这的大部分是成年人，但跟着爸妈的小孩也不少。半年没见，思念儿子女儿的工人，这会儿亲情泛滥，小孩子要什么，不算太贵的也舍得给。
夏苏榆第一锅冰粉卖得很顺利，第一锅很快卖完，照样把摊子交给夏苏露看着，让两个老板看着些她妹妹，夏苏榆拿着保温箱往回跑。
家里这个比较大，里面放了六个冰袋，夏苏榆一摸，这冰袋里还有一小块冰没化掉呢。
把锅装满冰粉后，夏苏榆顺手捞了两个冰袋扔保温箱里，带着匆匆出去。
夏苏露坐在小板凳上，仰着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这个年龄的小孩子坐不住，但夏苏露不仅能坐得住，还兴奋得不行。
她见过的能挣钱的都是爸爸妈妈那样的大人，姐姐还没爸爸妈妈那么大，也能挣钱了，真的超级超级厉害。
而且平时自己就是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在这里坐着，可比在家里好玩多了。
“小朋友，一个人坐这啊？”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看着小孩在这坐着，走了过来。
夏苏露仰着头没回话，牢牢记住姐姐的不许跟其他人走，不许跟别人说话的。
“小丫头胆子还挺小的啊。”男人笑嘻嘻的，伸手想怕拍小孩子的头。
“哎！那个那个，你干啥的？”香酥鸭老板瞄到这边，大声喊了一下。
那男人吓了一跳：“哦哦，这是你家孩子啊，我看着小丫头可爱，想逗逗她玩，没啥坏心思。”
“谁家孩子也不能这么一声不吭的上手啊。”香酥鸭老板嘀咕了一声，现在是啥时候，现在计划生育，大家家里就一两个孩子，都跟宝贝似的看着，可没见谁动不动去摸摸别人家孩子的。
男人讪讪的笑了笑，往后退了两步。
到底是做生意的，看那人没继续，香酥鸭老板态度也就没那么强硬，那男人哈哈两声就准备走了。
夏苏榆到的时候，夏苏露立刻蹦起来，在夏苏榆把保温箱的时候凑到她耳边小声告状。
别看她小，刚才发生了什么都能一五一十复述出来。
夏苏榆眉毛微皱，看着那人背影想了想上前几步，快步走过去认认人，然后才绕回来。
香酥鸭老板忙着招呼客人没看到，忙完寻思她今天怎么从那边过来了，倒是凉拌摊老板看到了，没忍住多看了他觉得没心眼的夏苏榆好几眼。
“刚才有个人想逗孩子，被我给打发走了。”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妹妹有些怕生，多亏有你看着。”夏苏榆真的很感谢。想想这边各地的人都有，其实也挺乱的。
“嗐，这有啥嘛，顺手说了一声。”香酥鸭老板被这么夸，心里其实高兴极了，脸上都表现出来了。
香酥鸭老板拍拍胸口：“我跟你说，你把孩子交给我看着，那就绝对不会出问题！”
“叔叔，你是真靠谱。”夏苏榆点头，十分赞成。
“咳，还行吧。”香酥鸭老板瞄了隔壁忙着的凉拌摊，招手让夏苏榆过来。
“你要是去其他地方摆摊，这边不摆了啊？”
“摆啊。”夏苏榆眨了眨眼，眼神里带着疑惑：“如果真有合适的地方，我可以在这边摆一天，然后再那边摆一天，间隔着来。”
从今天卖冰粉的情况来看，她这东西好卖是好卖，但天天卖的话销量*可能达不到她的预期。
但要是两个地方换着来，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最大限度的卖掉更多。
而且也还勉强算是个饥饿营销，在今天不买，再想吃就得等两天的时候，喜欢这一口的人购买的意愿会更大一些。
“这个办法好。”香酥鸭老板也就信了，他其实刚才就有在想，要不要同意夏苏榆那话。
香酥鸭老板姓高，叫高茂，他卖这个香酥鸭是在家里做好的，做好后分成两份，他跟媳妇两个人分别去一个工地门口卖。
工地上都是些粗人，干体力活的气力也大，老实说，他还挺不放心的，让夏苏榆过去，哪怕遇到事没法顶上去，那好歹能吱个声，帮忙叫叫人呢。
就跟夏苏榆说的那样，她卖的甜的，吃了饭都还能再吃两碗的零嘴，也不耽搁他们的鸭子生意。
高茂简单说了下情况：“我回去问问媳妇，行的话你明天早些过来，到时候跟我媳妇一块去那边。”
夏苏榆答应了下来，很识趣的没现在去问那地方在哪，但心里也估计距离这里不会超过两千米。
高茂更满意了，感觉自己做了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夏苏榆这边也很满意，以她看人的眼光为标准，跟高茂这种程度的合作是可以的，走这一趟也是可以的。
一大一小暗戳戳的商量好，等凉拌摊的老板忙完，就十分好奇刚才他们嘀咕了什么，结果问高茂没问到，问夏苏榆这边也没问到！
真是，奇了怪了，也就是要做生意没时间探究，不然准能问出来！
夏苏榆笑眯眯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心情飞扬。想起来之前顺手放保温箱里的两袋冰袋，从里面摸了出来，塞给夏苏露一袋。
“给，刚好能吃。”
这么久没喝水还有些渴了，夏苏榆咬破一个角，吸了一大口，舒服！
夏苏露是给她什么都吃的，拿着冰袋乐滋滋的喝起来，里面还有硬硬的冰，放脸上好凉快，夏苏露在脸上贴贴，玩得不亦乐乎。
这次东西比较多，夏苏榆卖完比昨天更晚了，晚到苏红英都要过来找人了。
夏苏露拿着自己的小凳子，夏苏榆一手抱着保温箱，一手提着水桶，两人急匆匆的回去，碰到吃完饭出门的夏萍。
夏萍挺意外的，打量了一下跑得脸上红扑扑的姐妹两，再看看她们手里的东西，更意外了。
“你们这是，干啥去了啊？”
夏苏露吓了一大跳，悄咪咪的往姐姐身后躲。
虽然他们住的不远，就隔了几间房，但夏苏榆来这边两天都有事情做，还没怎么遇到过夏萍呢。
“去做了点冰粉卖。”夏苏榆没隐瞒，主要是这种事也隐瞒不住
然而她就在门口摆摊，那么近的距离早晚会被看到的。
这时候支支吾吾躲躲藏藏的，本来没什么的事情，到时候整得她还心虚。
“啥冰粉，老家那个啊？”夏萍以前也是吃过的，这会儿被提起就有点馋了，伸手掀保温箱盖子：“没卖完吧，没卖完给我尝尝，我最近还就想这一口了。”

保温箱里只有用过的锅和碗，因为水不够了还没洗。
“这就卖完了？”夏萍有些惊奇：“是不是你做得不多啊？”
仔细想想还真是有可能，这么大点的锅看着也装不了多少，卖完了好像也不稀奇。
就是挺可惜吃不到了。
“还可以吧，卖还是能卖的，小姑想吃的话我那还有一些冰粉果，可以给你分一些。”夏苏榆大方的说。
现在虽然也不富裕，但也不至于穷到吃口东西都要藏着掖着，不给人看到生怕别人吃了自家的。
而且别看夏萍这会儿不客气，但大方的时候也是真大方。
“那算了。”夏萍有些心动，但……“这东西洗起来黏糊，还把锅碗瓢盆都给占一遍，不够麻烦的。”
虽然有点馋这口，但拿回去那么点冰粉果，回去到处折腾一遍就为了吃一碗，想想就觉得累。
夏苏榆眨巴眼，之前是有听过这个小姑比较懒，不过她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过就忘。
当然，主要也是长大后再没见过了，其实还真不是很熟悉。
“夏苏榆，这几点了，我都以为你在工地上走丢了。”苏红英出门看到人松了口气，家里饭都做好了，也没见两个女儿回来，她都准备出去找人了。
“妈。”夏苏榆嘿嘿笑，绕过小姑：“这不是刚卖完救回来了吗？是吧，露露？”
夏苏露骄傲点头：“我看着卖完的！”
苏红英好笑的瞥她们一眼：“行了，回去吃饭。夏萍也在啊，吃了没，没吃来我们这吃嘛。”
夏萍：“刚吃完，屋子里热烘烘的，我出去逛逛。”
“那行，我们还没吃呢，先回去了。”苏红英招呼她们回去。
夏萍哦了一声，没说什么。
苏红英做了一菜一汤，材料是夏苏榆上午买回来的排骨和番茄，香菇炖排骨和鸡蛋番茄汤。
夏苏榆闻着味儿，也不想处理带回来的锅碗，进门就把东西往旁边放着准备吃饭。
“今天挣了多少嘛，这么晚都没回来。”苏红英有点好奇，这要是没挣到钱，夏苏榆绝对不会这么热衷，回来得比昨天还晚了。
“你猜？”夏苏榆已经吃上了，嘴里含着排骨，腮帮子鼓鼓的，刚才在工地门口，闻着两边不是辣香就是炒菜的味道，肚子早就抗议了。
“有没有两块？”苏红英故意说：“可别到最后我白糖的钱都挣不回来。”
夏苏榆点头又摇头，知道苏红英的性子，故意吊她胃口。
今天挣的钱和兜里的钱是分开放的，今天回来后她数过了，这一天的收益是12.6，不过其中有一部分是以两碗五毛卖出去的，所以卖了多少碗还真不一定。
夏苏榆估摸着能有七十碗左右，看起来是不少，但还要排除本钱，所以夏苏榆准备挣得多一些的时候再说。
“嘿，跟你爸妈还藏上了，还怕我拿你的钱啊？”苏红英没好气。
夏苏榆朝她笑笑，就是不说，但偏偏就是这个态度，让苏红英觉得这肯定是弄到好东西了，转头看小的那个：“露露，你姐姐挣了多少？”
夏苏露抬头，眨眼，茫然：“不知道啊。”
她是认识钱，但那～么多，她数不过来啦。
小的也是没用的，苏红英转头看更乐呵的大女儿，心里没忍住琢磨起来。
夏苏榆放下钩子就不管了，吃完后乐滋滋的洗碗，洗完还把锅碗的水给擦干净，保温箱都给擦了，然后好好的放起来。
这一番动作，看得不管事的夏丰年都多看了好一眼。
但夏苏榆就是什么都没说，洗漱完上床趴着看电视，其实心里琢磨着明天换地方的事，她明天跟高茂约的也是下午，到时候直接在西面的门集合，她把东西端上去，跟高茂媳妇那三轮车一块过去。
虽然夏苏榆自己是觉得没什么危险，但明天还是别带露露去了，她自己还有保护罩，怎么都要安全很多，哪怕真出事了，也就是损失点锅碗瓢盆和一点冰粉而已。
夏苏榆脑子里越想越精神，到时间差点睡不着，想到明天要做的事，强制清空大脑什么都不想，逐渐的睡着了。
才两三天的时间，夏苏榆已经习惯现在的节奏了，早上慢悠悠的睡到自然醒，顺手把风扇从床那边移开，感觉肚子饿了就先把早饭吃了，然后把冰粉给洗上。
夏苏榆跟之前一样，拿冰粉果去洗的时候，夏萍进来了。
“露露还在睡吗？”夏萍进来就蛮惊喜：“你现在就要做冰粉了？”
她昨天回去还是有点心心念念的，想着夏苏榆要是拿去卖的话，今天应该还要做，准备过来跟她说一声到时候叫她，结果没想到那么巧，刚来就碰到了。
“嗯，它凝固都得好几个小时，晚了就来不及了。”夏苏榆拿够冰粉果，再把袋子给系上。
“你这带过来的还挺多啊，现在要洗是吧？”夏萍往里面舀了几瓢水，蹲下不见外的帮着清洗。
“对啊，果子洗完要拍碎，然后用细棉布洗胶。”夏苏榆说着也蹲下跟着洗，还要把坏掉的挑出来，好的单独放篮子里。
“知道，这我还能不熟吗？”夏萍一摆手，跟她聊起来：“我以前还是做过的，那会儿我跟你爸还有大姐他们，夏天就会去摘了做，就是没啥味儿，要是能够加勺红糖水就好了，可惜那时候连个红糖水都喝不到一口。”
“那时候家里是很穷吧？”夏苏榆好奇，她知道很穷，但不太了解能穷到什么程度。
“穷什么啊？”夏萍撇嘴：“就是你爷爷不给我们吃。”
夏苏榆短促的啊了一声。
“你爷爷现在好些了，以前那真是自私得不行，他好歹还是大队长呢，结果我们这些儿女多吃一口都没的，就说去摘花生这活，做完了他别人不检查，就检查我们，让人看他多大公无私啊。”夏萍说起这个就满是怨念。
“那吃都吃进肚子里了，他还能看到啊？”夏苏榆有些好奇。
“怎么不能？人家让你含一口水，然后漱口吐出来，吃没吃一下子就知道了！”
夏苏榆：“……”好绝。
“家里煮红薯稀饭，红薯是我们的，稀饭是他的。煮同一锅，都得把红薯上沾的米粒刮下来，绝对没我们多吃一口的。”夏萍絮絮叨叨的说，也没忘记搭把手帮着干活。
夏苏榆一边听着，一边处理冰粉，拍碎洗完然后洗完，放糖。
“好了，中午差不多就凝固了，到时候小姑是过来吃还是我给你拿过去？”夏苏榆洗干净手，听了一个多小时的八卦，还真有点刺激。
“送啥送，等会儿我中午自己过来拿就行。”夏萍转头一看，还趴在床上的夏苏露：“这睡眠可真好，我们这又说话又拍果子的，声音那么大都没吵醒她。”
“小孩子觉多，而且天天都住工地上，习惯了吧。”夏苏榆给妹妹开脱，小孩子多睡点怎么了，大脑正发育呢，不睡够怎么行。
“也是，这工地上那么吵，不习惯还能咋的。”夏萍擦了擦汗：“有点热，我回去了，我等会儿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