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既然放下了,多洛雷斯就不会去托尼·斯塔克的晚宴。她像是往常一样,生活平静,斯塔克的邀请似乎就此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阳光斜进百叶窗,落在地盘上投射出金色的条痕,多洛雷斯拧紧水龙头,拿起抹布擦干净湿漉漉的手。电脑屏幕已经黯淡下去了,蓝色的显示开关微微闪烁,她经过时不经意看了一眼,弯下身子挪动鼠标,屏幕亮了起来。
一封新的邮件。
多洛雷斯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毛,为那个发件人的姓名。
要知道她一直以为自己有生之年不可能收到来自这个人的邮件呢。
她轻描淡写的瞟过不过一行的内容,不慌不忙地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大衣,系上围巾,戴上手套,就这一会儿工夫,“叮咚~”一声又来了一封新邮件。
这次她头都懒得回,换上鞋子,带上钥匙和钱包,一边笑一边关上了门。
屏幕微暗,大片的空白之间,那不到一行的黑色字体格外的醒目:
【纽约皇后区警局,方便请速来。不方便请亦速来。】
……
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多洛雷斯一边发出这样的感叹,一边跟着女警官走进警局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推门的那一刹那,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头发卷曲,脊背挺直的男人,他的旁边坐着另一个穿着夹克的男人,看上去忧心忡忡。
——哦,真是稀奇,什么时候这位居然也有了同伴?
“40分24秒。我该庆幸你的速度比蜗牛快那么一点么?”他头也不回,反而是他的同伴松了一口气略带些好奇和感激的看了过来。
多洛雷斯假笑了一下:“你当然应该庆幸,鉴于我不辞辛苦跑来这里帮你交了保释金而不是选择明天再来。”
转椅突然转了过来,卷发的侦探一脸深沉,颇为刻薄的用他那灰色透彻的眼睛扫视着多洛雷斯。
在这样的沉默中,他率先挑衅似的嗤笑了一声:“病秧子。”
多洛雷斯抱着手臂,面无表情:“马脸。”
华生:“……咳咳咳。”
他站起来,有些局促的朝多洛雷斯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你好,谢谢你专程赶过来帮我们交保释金。我是约翰,约翰·华生,夏洛克的朋友。”
“你好。我是多洛雷斯,多洛雷斯·乔·哈耶克。”多洛雷斯勾起唇角,掀起一个淡笑,“不用谢我,反正钱是要福尔摩斯还的。”
华生:“……”这话特么的应该怎么接?
夏洛克在旁边嘲讽的“呵”了一声:“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真巧,你也是。”多洛雷斯顺了顺耳侧的头发,“不过大福尔摩斯先生这次居然没有帮你解决问题?显然你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哈耶克,看看你落魄的样子,你的偏执症和控制欲又加重了,我甚至要以为你在模仿麦考夫了——哦,哲学。”夏洛克面带嘲讽,“我早就说过,无趣的学说,你在扼杀自己的天赋。”
“你又何尝不是呢?福尔摩斯。”多洛雷斯不动声色,“咨询侦探?你只是在寻求刺激罢了。”
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并不友好。
华生尴尬的试图缓和气氛:“……哈耶克小姐很早就认识夏洛克了吗?”
“是啊。”多洛雷斯拉开门,示意两个人先离开警察局,“很早就认识了,我们关系一直不错。”
夏洛克“哼”了一声,双手插兜走了出去,倒是没有任何反驳。
华生:“……????”——这叫关系不错?!WTF?!你们对“关系不错”这个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福尔摩斯是怎么跟你说我的?”多洛雷斯慢慢的跟在华生后面,“我猜一定不是什么好话,我刚来时你好像很惊讶。”
华生的表情有点纠结,他摸了摸鼻子:“他说你们是两看相厌的仇敌,上次见面时他烧了你所有的书。”
“嗯,他是个混蛋。”她点点头,“那些都是我最爱的书。”
“……那你——”
“然后我烧了他的实验室。”
华生:“……”噢,原来你们是半斤八两。
“……我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在英国治病。”多洛雷斯垂下眼帘,“大福尔摩斯先生对我颇为照顾。”
华生想不出来麦考夫如何对一个人“颇为照顾”。
他刚准备开口,余光却瞟到不远处的夏洛克。他站在光影处,回头看着他们两个人,显然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假设你们还没有失去行动能力?”
——夏洛克总是这样。华生认命似的加快了步伐。
突然他想起了多洛雷斯,华生回过头,刚想要像往常一样提醒别人并替夏洛克道歉,下一刻却发现多洛雷斯和他一样已经加快了速度。
他有些怔然。
“天才总是有些怪癖,我们要学会包容他们。”多洛雷斯淡淡的说。
“……哦,哦,是的。”华生结结巴巴的附和了一句。
“——我真感动,”夏洛克面无表情,“如果上次你不是对着一群和你同龄的金鱼说的这句话并且恬不知耻的要求他们‘包容’你的话。”他在“包容”这个词上加上重音。
多洛雷斯假装没有听见,径直推门走了出去:“——出租!”
夏洛克:“……”
忍笑的华生:“……”
作者有话要说: 多总和福尔摩斯兄弟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但他们绝对没有任何可能。老实说写到福尔摩斯的话总有种串隔壁的感觉orz。这是平行世界这是平行世界这是平行世界。
毕竟我的关键字里可是有【神夏】的哈哈哈哈。
虽然我还不确定男主是谁,但是肯定是漫威或者DC的人物吧?漫威可能性更大,因为我总觉得DC很严肃.....细细一想全是很深沉压抑的思辨。......除了《蝙蝠侠乐高电影》,这个电影真的......非常,非常,搞笑。因为这个见鬼的电影我已经没法直视老爷了真的,一看见他严肃的脸我就莫名想笑。
......
......
......话说,我这文应该......是有男主的。嗯。是有的。应该。
_(:з」∠)_
虽然之前提了哥谭。
但是哥谭......还没有这么快。
最近出场的人物应该会......比较多一些。
嗯。这个可以确定。
我快忙哭了QAQ看着日渐消瘦的存稿君感觉好心疼。
——
☆、 达摩克利斯之剑【Ⅱ】
达摩克利斯之剑【Ⅱ】
那天晚上,多洛雷斯独自坐在离家不远的一家西餐厅内。
因为母亲的缘故,多洛雷斯很少吃西餐——从小到大,她都更习惯听着中餐里菜就着油,翻滚发出“滋啦”的声响,更不用提在如此正式的餐厅里吃饭。
她要了一杯柠檬水,点了一份牛排。
灯盏泛着熏黄,微光透过沉绿色的水杯,安静的停留在多洛雷斯的手上。这是个僻静的角落,侍者善解人意的为她拉上了天鹅绒帘子,隔出一小片安静的空间——悠扬的小提琴声远远地飘来,透过那一丝缝隙,若隐若现,渺渺传入她的耳畔。
她想起很多东西,很久以前,她曾经经历过相似的场景,在大西洋彼岸的岛屿上。那时她并不像现在这样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两个人分别坐在桌子的两边,柔和幽暗的灯光,杯中水剔透晶莹,小提琴声悠扬。谁都没有动,他们在等另一个人。她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聆听着对方——
她还记得灰色的眼眸所倒映出的她苍白的脸色,一张一合不停的透露着晦涩深奥词语的嘴唇——她记得那张脸,从她躺在病床上通过微风拂起窗帘时露出的空隙看到那双眼睛的一刹那,她就深深的,记得他。
她还记得那天午后,用词含蓄委婉的白大褂医生拿着他的笔露出同情抱歉的笑容,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把她黑色的头发照的发烫——入目所即皆是白色,白的刺眼——而她获得自己的得以苟延残喘不知何时归西的噩耗,垂着眼睑百无聊赖的想要再看看窗外那片绿茵茵的草丛。
——她看到一双灰色的眼睛。
像天空中扑棱飞走的鸽子,落在她的眼底。
那时候她在想什么呢?多洛雷斯问自己。
——那时候她以为她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哈,多可笑。
多洛雷斯一顿,从回忆中挣脱,眼前依旧是沉绿色的杯子。帘子被掀开,带起一小股风,她等的人已经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