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晚点再同诺亚分手了,你撑着下颌心不在焉想到。
虽然这样的想法太过功利,但你确实是没办法了,你有些心烦地把书关上,一张名片落了出来。
是埃弗里特那天给你的名片。
你的眼睛忽然一亮,手指滑过名片上的字体,心中缓缓升起一个想法。
埃弗里特说过,要给你补偿。
反正你都这么讨厌他了,那也就不介意麻烦他做点事情。
回到家后你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传来一个陌生的温和男声:
“您好,总裁秘书部。”
“我找埃弗里特。”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一愣,但语气仍旧温和有礼:“请问您是哪位?是否有预约?找总裁有什么事情呢?”
秘书部这严防死守的态度让你意识和埃弗里特直接通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可你实在是没有耐心和对方解释太多,于是你轻吸了口气,拉平语调道:
“埃弗里特那天把我带到了他的车上,我们两人度过了一段特别的时间,然后他给了我这张名片,说要给我补偿——”
你很会抓重点,将“我们”“特别”“补偿”几个字说得非常清晰响亮。
果然对方陷入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然后回了你一句:“请稍等——”
十几秒后电话再次被接通了,这次传来的是熟悉的低沉嗓音。
“黛拉.塞伦勒。”埃弗里特喊你的全名,语调里带了些微不可查的怒气。
埃弗里特从秘书部贴心的一字不差的转述里猜到了你,只有你会这般胆大妄为,无论是那天离开时恬不知耻地吻他,还是此刻向他的员工杜撰散播他的谣言……
“埃弗里特先生,下午好。”你从他气恼的态度中罕见地获得了一点愉悦,笑着同他问好。
“你想做什么?”埃弗里特不耐烦道。
“我需要一份沃伦兹学校的推荐信。”你开门见山道:“你说过的,会给我补偿。”
“现在就迫不及待来要你的补偿了吗?”埃弗里特轻哼了一声,不屑道:“想来你也知道你再没有机会了。”
你知道他指的是萨缪尔和诺亚订婚的事情,这件事令你感到心堵,你没有心思和他说太多话。
“我的地址相信埃弗里特先生你也知道,希望你遵守承诺。”
说着你便想挂断电话,却听到对面突然说道:“需要我给你寄一份邀请函吗?”
“什么?”你第一下没有反应过来,随即立马摇头道:“不用了,我——”
“毕竟你于他们意义深重。”埃弗里特打断你的话,用他惯常的嘲讽语调道:“他们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说完后他便挂断了电话,你愣在椅子上,握着手机的手缓缓收紧了。
埃弗里特的效率很高,推荐信和邀请函第三天一同寄到了你的家里,你只看了推荐信一眼就放下了,而捏着那张薄薄的邀请函半天才打开。
纸张传来一阵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是和萨缪尔信息素相似的香水味道,你一阵恍惚,盯着邀请函上面的时间地址看了好久才缓缓合上。
你是想去的,你太久没有见到萨缪尔了,即使是隔着远远的看上他一眼也好。
就在当天晚上你失眠了,做了一晚上噩梦。梦里你出现在了萨缪尔和诺亚的婚礼现场,喊着要抢婚,结果萨缪尔和诺亚都争着要跟你一起走,现场乱成一团,最后是埃弗里特突然出现把你拽出来,凑到你面前说:
“你的目标不是我吗?”
然后你就被吓醒了。
这也太荒唐了,你摸了把额头的冷汗,感到可笑极了。
可转过头你看见了挂在衣架上白色长裙,那是你为订婚仪式准备的衣服。
你没有必要非要去的,你知道那些人见到你时会说出多么难听的话,可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要因为那些无足轻重的人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而且一想到埃弗里特那不可一世的傲慢模样,你甚至燃起了莫名的斗志。
订婚仪式的时间很快到了,你到的时间有些晚,也是特意为了错过那些仪式开始前不必要的社交场合。
你很低调,穿着甚至不比仪式会场的服务生奢华多少,因此并没有吸引什么人的注意。
会场布置得华美精致,受邀前来的宾客都穿着华丽、谈笑风生,一切都是闪闪发光的。
而穿着一身简单白裙的你,像只被闪亮的灯光吸引而误入这场繁华的鸟儿——
埃弗里特一眼就注意到了你,明明他的身边围绕着无数人,人人举着酒杯向他讨好逗笑,周围的一切都比你耀眼夺目。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不着痕迹地落在你的脸庞上,窥见你的几分无措和与这里的格格不入。
是的,自小在福利院长大的人又怎么会参加过这样重要的场合,一定已经害怕到不知所措了吧。
埃弗里特饮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漫不经心地想到。
你确实遇到了一点麻烦,被恶心的人缠上了,那似乎是诺亚的Alpha同学,你见过几次,但每次他对你都是一副十分嫌恶的表情。
“你还有脸来这儿?”Alpha充满恶意的视线盯着你笑道。
你不想在这里和他争执,转身就要走,却被对方一把拽住了手腕。
“跑什么?难道是心虚了?”那Alpha钳住你的手腕,冷笑道:“你不会是来捣乱的吧,想把仪式现场诺亚抢回去?”
“你放手。”你定定看着他,冷声道。
可对方显然并不将你放在眼里,他上下打量着你,眼里浮现玩味的光:“你不就是怕没有Alpha要你吗,我也可以勉为其难陪你玩玩。”
你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些距离,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你玩得起吗?今天是萨缪尔和诺亚好不容易举行的订婚仪式,你猜如果有人毁掉了,会承担怎样的后果?”
说着你动了动仍被他握着的手腕,眼中笑意更甚:“所以你认为,待会我大声叫嚷起来,会给谁惹来麻烦?”
那Alpha的脸色在你话语中一点点难看下去,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原本只是欺负你什么都不懂想占点便宜,却没想到反被你戳穿落了个没脸。
他的脸色几经变换,最终骂了一句扭头走了,而你揉着被他捏痛的手腕,暗暗翻了个白眼。
“果然没人能欺负你。”
熟悉的低沉声音响起,你惊讶转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你身旁的埃弗里特。
他是特意来看热闹的吗?你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说道:
“毕竟我的成长环境教会我唯一一件事就是有仇必报。”
“看出来了。”埃弗里特的视线幽幽落到你的唇上,而后又默默移开:“今晚你准备报复谁呢?”
你眼神一闪,刚要开口说话,会场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音乐声也停了下来,仪式开始了。
人群安静了下来,纷纷望向会场中央,被一束光照亮的地方,那里站着此次仪式的主角,萨缪尔和诺亚。
音乐突然响了起来,悠扬而缥缈,似乎有主持人在说着什么话,可你什么都听不进去,你只望着台上的人,视线都呆滞了。
萨缪尔更瘦了,头发也长了不少,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那双原本温暖爱笑的棕色眼眸此时沉寂得像一片结冰的湖面。
你只看他一眼,眼睛就湿润了。
而旁边的诺亚,那头总是骄傲飞扬的金发驯服地趴了下来,他也迅速消瘦了下去,连神情都颓丧。
这对即将相伴余生的伴侣,此时站在一起却像陌生人一般僵硬不自然,可台下的所有人都热情地为他们鼓着掌,称赞他们是如此的般配。
直到主持人宣读完流程,最后举起酒杯带领宾客们祝贺他们,诺亚的嘴角才牵起一个难看的笑容,握住萨缪尔冰冷的手指,向所有人道谢。
你站在黑暗的角落,看着光束下那对闪耀的人影,而你与他们就像来自两个世界的人。
就这样吧,让一切回归正轨,就当你从未出现过——
“你猜错了,今晚我要做一个好人,祝他们永远幸福。”
你向身旁的埃弗里特举起酒杯,笑眼里似乎有泪光在闪烁,埃弗里特久久凝视着你的脸庞,而后终于抬起手来,用他的酒杯轻轻碰了碰你的杯子。
“嗯。”
第14章 死性不改 你有点醉了。 这……
你有点醉了。
这可不太妙,你揉着有些酸疼的头想到。
你的酒量不太好,会场上的酒水又都长得缤纷多彩,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让你一时失了警惕。仪式快要结束了,要是又有人来找你的麻烦,你可不能保证这回还能全身而退。
会场出入口的方向渐渐有人群聚集,你眼前微微有些眩晕,更谨慎地往后退后一步,将自己藏进角落的阴影里。
你需要找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你想。
你的目光环视四周,最终慢慢落在站在你斜前方的那道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身影身上。
仪式结束了后还有一些收尾工作,埃弗里特刚准备动身,却被人突然握住了掌心。
熟悉的柔软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掌心,埃弗里特身子一顿,缓缓转过头来,低头看向你。
“我有点晕,请带我出去。”酒劲渐渐上来了,你尽力保持着清醒说道。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这是埃弗里特的第一想法,但看着你微微拧起的眉头,染上红晕的脸颊,连手心都带着热气,他随即明白过来,你应该是喝醉了——
借酒消愁?他扫过你水光朦胧的眼睛,不由得想着,你这样唯利是图的人也会为这场仪式感到难过吗?
埃弗里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烦躁,他忽然抽出了手,任你被他的力道带得趔趄一步,好不容易才站稳了。
你抬头看着埃弗里特,疑惑他为何如此不近人情,却见他抬手招来一位服务生,低声吩咐道:
“带她去楼上休息室。”
你模糊听到了休息室的字眼,顿时放心了不少,任由那名Beta服务生带着你上了楼,进到了一间没有人用的休息室。
关上门后,你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感到头晕得厉害,微蜷着双腿闭上了眼睛。
酒意渐渐侵蚀了你的意识,在休息室暖气的熏染下,你很快陷入了昏沉的睡眠。可睡梦中的你也并不安稳,你的意识在清醒和迷蒙中漂浮着,无序的色块在你眼前跳动着,变成一幅幅过去的场景,或是一张张熟悉的脸……
恍惚中你看到了萨缪尔的脸,蜜糖似的眼眸温柔地注视着你,他的手指抚上你的脸庞,一点点耐心地抚过你的眉眼、鼻尖、嘴唇……
你忽然感到热了起来,熟悉的薰衣草香气向你袭来,宛如一团含着水汽的暖气团将你包裹,你像置身闷热得快要滴水的夏天。
“黛拉……黛拉……”
有人在呼唤你的名字,你疑惑这个梦境为何如此真实,不仅是眼前朦胧的景象,连气味和声音都如此鲜明。
“嗯……”你抬起下颌,喉间发出不明的呜鸣,回应这一声声介于梦境与现实之中的呼唤。
这时有人握住了你的手,以十指相握的方式,那炙热的掌心温度烫得你的手指蜷缩。
然后那人朝你俯下身来,他的身影将灯光都遮掩,你什么都看不清了,但你并不感到害怕,你熟悉对方的拥抱,熟悉对方的气息。
“萨缪尔……”你喃喃道。
“是我,黛拉……”萨缪尔回应着你,细致而温柔地亲吻着你的额头和眉眼。
“终于见到你了,我的黛拉。”
他近乎叹息道,然后虔诚地吻上了你的嘴唇。
这个吻跨越了太多时间,经历了太多磨难,萨缪尔的心浸满苦涩,此刻却在苦涩中开出柔软的花来。
他以最温柔的态度和最细致的力道亲吻着你,即使他的情绪积压得快要崩溃,可他也不想你有丝毫难受,他想让你快乐——
萨缪尔轻柔地抚摸着你,灵活的指尖掠过你的脸颊、后颈、身体……你像飘在云端似的,情不自禁地搂住了他的脖颈,感受到他消瘦的骨骼嵌入你的身体,你睁开迷蒙的眼,看见他后颈红肿的腺体,像被什么引诱一般,张开嘴咬上了那一处。
醉酒的你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那一下有些重,萨缪尔的身子一抖,在你耳边发出一阵喘息,一声声像羽毛般挠在你的心上。
你的双腿不由得夹紧了他的腰,更贴近地拥抱他,用你与Alpha的尖牙完全不同的平滑牙齿,再次咬到了那处,这次你的力度更重了些,萨缪尔抱着你的手臂一僵,几乎要抱不住你。
“黛拉……”萨缪尔声音低哑地唤着你的名字,湿漉漉的,不知是乞求你放过他,还是期盼你更近一步……
你的手指怜惜地抚过他骨骼凸起的后背,然后你轻轻舔了舔那被你咬得可怜的腺体,一下一下,将那处舔得湿淋淋的——
你身上的萨缪尔呼吸声越来越重,伴着断断续续的轻喘,他的肌肤漫上淡淡的粉色,浓郁的信息素自腺体散发出来,将整个房间变成一片薰衣草的海洋。
埃弗里特进门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那本应该和未婚夫待在一起的Omega弟弟,竟然伏在另一个Omega身上,甚至被对方引诱得直接进入了发/情期。
而今晚才说了要祝福这对爱侣的你,此刻将说过的话尽数抛之脑后,褪去所有的尖刺和防备,昂起雪白的脖颈,驯服地承受着对方的亲吻。
埃弗里特心中升腾起熊熊怒火,而这种愤怒来源于背叛,可他却说不清这背叛的感觉到底是来自于萨缪尔,还是来自于你……
但愤怒并没有夺去他的理智,埃弗里特立刻锁上门,然后打开房间内的换气设备,找出休息室内常备的Omega抑制剂,而后才走到根本没有发现他进来的你们二人面前。
埃弗里特一把拽起萨缪尔,他的力气很大,此刻也没有丝毫收敛,将萨缪尔直接拽到了地毯上。
“死性不改!”埃弗里特看着萨缪尔厉声道。
因为温暖的突然离开,你困惑地睁开眼望去,看见了另一个萨缪尔,一个更高、更成熟的萨缪尔……
你想,你确实喝多了。
埃弗里特的目光在你身上停留了一瞬就移开了,他将抑制剂扔到萨缪尔身上,冷声道:“自己处理好再出来。”
说完埃弗里特便伸手来拉还躺在沙发上的你,你没有多大抵抗地就被他拉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你要带黛拉去哪儿?”萨缪尔艰难地站起身来,想要去阻拦他,却被埃弗里特轻易伸手挡开了。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埃弗里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眸冷漠:“管好你自己,不要让家族丢脸。”
门被打开又重重关上,萨缪尔跌坐在地上,握着抑制剂的手颤抖着,眸光深沉到骇人。
他就不应该让你来,埃弗里特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他拽着路都走不稳的你朝另一侧他的专属休息室走去。
埃弗里特的步子又快又急,你被他拉着勉强能跟上,而当他打开门把你往屋内一推时,你立刻腿软地就往地上栽去。
埃弗里特忙伸出手接住了你,他躬下身,单手揽住你的腰,这才止住了你下落的身形。
你抓着他的西装外套衣领,睁着迷茫的眼睛看着他,短暂地疑惑了一会儿,萨缪尔为什么换了一身衣服,又带着你来了个新的房间……
“塞伦勒小姐,我想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我为你解决推荐信,而你不再插足他们之间的婚姻。”埃弗里特看着你被亲得微微红肿的嘴唇,声音冷到了极点。
“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仍然不愿意收敛,再次企图破坏他们的婚姻,我不介意使用一些强制手段——”
埃弗里特的话落在你的耳中只是嗡嗡一片,你盯着他开合嘴唇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萨缪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好吵——”你喃喃着,忽然亲了他的嘴唇一下。
埃弗里特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你,无法想象你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而你见这成功令得埃弗里特停下了说话,手放在他的肩上,继续亲吻他的脖颈,他锋利的喉结滚动着,终是没再说出那些令你心烦的话语来。
你沿着他的脖颈亲吻而上,吻过他的下颌、侧脸、最后是嘴唇……他的嘴唇紧抿着,似乎在抵触你的靠近,你含吮着他的唇瓣,想要启开他的嘴唇,与他更亲密的交融在一起,就像你们刚刚才做过的那样。
可对方却似铁了心一般,非但不愿意接受你的亲近,反而想要逃离一般。
这令你感到一丝焦躁,你咬着他的唇瓣,喉间发出撒娇般的呜咽声,你自下而上地看他,眸里是情动的水光,脸颊的红晕将水光熏染出诱人的气味,那是比信息素更猛烈的催化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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