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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倾芜)


温书坐到后座。
回别墅,温书去自己房间取行李,十多分钟后她拉着自己的粉色箱子出来。
一眼看见灯光下眉眼慵懒英俊的男人,细细的银丝框眼镜,削弱平时身上那股野性和戾气,显得斯文无害。
他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一手玩弄着黑色黑色打火机。
火苗明明灭灭在指间乱窜,跃动,映照着男人冷峻脸庞。
收回目光,温书拉着行李继续往外走。
走了几步,听见他低沉磁性的一声,“温书,走出这门。”
“我们从此不见。”
侧身,眼泪啪嗒一声沿着脸颊砸落,温书没回头,径直往前走,出了那关了她五年的金丝笼。
而盛京延,留在原地,窜出的火苗,终究烫了指尖。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狗子:扔离婚证
明天的狗子:在哪扔的我要捡回来看我老婆照片= =
(hh开玩笑,他们是自己拿的自己那本)

八月末, 伦敦。
温书租住的公寓在中西二区一条僻静街道上,四十来平的二居室,书房画室和厨房,客厅外有一个五平方左右的小阳台, 摆放松柏木制成的桌椅, 一盆秋海棠和一盆野蔷薇正处花期, 每天都有几朵新冒出的花骨朵。
从阳台往外望, 是安静而清冷的街道, 路边没有绿植,巴洛克式建筑, 尖顶石钟雕刻,充满艺术气息。
初至这里时温书有过迷茫的时刻, 城市太大而她太渺小, 白人和黑人用英语交流, 文化和语言习惯都与国内有很大不同。不过慢慢的她适应了,因为这里很安静, 一种清冷的安静,尤其是清晨的街道,行人寥寥,汽笛偶尔鸣叫,一枚硬币投下的声音也能很清晰的回荡。
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中, 温书创作的灵感涌现不断,她尝试用素描,用油彩来描绘这个世界,一笔一触, 投入进去, 杂念少了, 仿佛之前那二十多年的人生都变成一个细微的小点,她无限远离,渐渐能跳出那种桎梏,那种听凭别人支配的人生。
梁霄和她通话好几次,提及他的旧友,伦敦大学学院的教授,嘱咐她一定要前去拜访,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他都能给予帮助。
查令十字街137号,温书上星期携鲜花巧克力去拜访,文森特教授人很好,他和她妻子以及两个孩子共同居住在一处带花园的别墅里。
他们一起谈论艺术,文森特教授对中国的国画水墨很感兴趣,让她现场作了一幅画,墨色点染的宣纸上,花鸟栩栩如生。
文森特的两个小孩也对这种画很感兴趣,因此教授邀请她每周去给他们上三节课,他支付三百英镑作为报酬。
这是现今温书唯一的经济来源,她每周去查令十字街三次,上完课回来会在书店里度过接下来的时间。
这里是一个浪漫的地方,曾有一部电影让这书店风靡全球,现在外间已经成为过往游客观光打卡的地方,温书在二楼隔着玻璃看下去,能看见肤色,发色,五官,着装不同的人,在拍照在展示自己,他们的笑容总是很阳光,与这总是阴雨缠绵的天气截然不同。
温书很爱看他们笑,仿佛那笑容也能将自己的心填满。
半日阅读,书翻了不过几十页,桌上的小纸条倒收了一把,彩色的便利贴上写满的联系方式,温书歉疚,一个也没带走。
出了书店她会在最近的广场边看街头艺人表演,这里通常卧虎藏龙,无论是多么不起眼的人都有可能带来精妙绝伦的表演。
看到一半,温书手机收到短信,是文森特教授发来的入学通知,伦敦大学学院,去学习油画。
犹豫了会,温书没立刻回复,而是又回家等了两天,终于九月初至时她收到了UCL的offer,这是温书自己投递的申请。
那天为表庆祝,温书去楼下糖果店买了一串冰镇山楂的糖葫芦,然后又去旁边的pub喝了一杯加威士忌的鸡尾酒。
回家时已经有醉意,偏偏灵感大发,搬了画架坐阳台的椅子上就开始没什么章法的画画。
画着画着睡着了,凌晨两三点又被冷醒,往街上一瞧,昏黄路灯下隐隐约约站了个人,穿着一件咖啡色风衣,瘦瘦高高的青年。
那时温书没多想,打了个呵欠,缩着脖子带着满手的墨就回卧室去睡觉了。
她那时没有察觉,很久以后听他谈起,才知道那是自己和谈谷的第一次见面。
九月初,温书带着offer去UCL报道,进入艺术学院学习各种画画基础,带他们的教授是个幽默风趣又浪漫的男人,年过半百,头发已经花白,他会根据每个学生擅长的的风格推荐他们所学的专业,并分配相应的导师。
第一周的课业就不轻松,教授布置了一个课题,题目很简单,但要把课题做出彩却很难。
题目就是我眼中的伦敦。
来这个城市不足两个月,温书对此不甚了解,想自己摸索着做课题,同班的同学有的选址在西区的富人区,那里有良好的治安和干净整洁的街道,豪车随处可见,这里用作宣传片该会有很好的效果,他们邀请温书一起,她委婉拒绝了。
自己在家琢磨两三天,温书决定从最底层着手,在网上找了圈攻略,最后把画作取景地定在了科芬园。
辗转半小时,搭乘地铁过去,她每次都在那个有着“特色集市”之称的园里待上三四个小时,她用这些时间全来观察来来往往的人。
这里是普通人常来的地方,热闹绚烂,鱼龙混杂,常有好事青年聚集在一起抽烟。白人基因里似乎总带着高大和凶猛的影子,连牵着狗买菜路过的中年男人也是壮实的。
坐在路边长凳上,温书裹着针织衫,皮肤很白,嘴唇红润,眼睛大而亮,她安静地观察一切,不发一言,像一个漂亮的瓷娃娃。
坐了二十多分钟,起风了,天有下雨的迹象。
温书弯腰翻怀里的挎包,想找把伞出来,低下头那瞬间,听见一道轻佻的口哨声。
随后是一句下流的荤话,接着一个穿着无袖体恤的黄发男人跑过来,一把抢走她手中的包。
温书站起来想追,随后被另一道蛮力冲撞,又被按坐在椅子上,后背撞到硬处磕得生疼,她眼睁睁看着那抢她包的男人跑过喷泉,要消失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上。
那一刹那,脑海里空白一片,无措感蔓延,她下意识地用中文喊了句,“抓小偷!”
只可惜,人潮熙攘,没人能听懂,他们困惑地看着她。
温书不得已忍着痛往前追,跑了十几米远,却突然看见一个个子瘦高的男青年从前面拐角出来,身高腿长的往前跑,追着那小偷,最后借着旁边路灯用力,直接跳起来一脚踢倒了那抢她东西的小偷。
小偷脸朝地被被那人一脚踩着,压制住,反抗不得。
男人穿着咖啡色衬衫,左手食指上有一枚装饰的宽戒,银色的,更衬得指骨修长。他非常冷静地对附近的人用英语交流,并以最快速度联系了最近的治安警察。
而那浅绿色的挎包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一个粉色的姨妈巾也夹杂在其中。
温书脸羞得通红,耳朵发烫,她走上前去,想赶紧先捡起地上东西再说。
却被那男人抢先一步,他弯腰,长指捡起口红,充电器,钱包,充电宝塞进包里,最后碰到那粉色的卫生巾时肉眼可见的停滞了一秒,下一秒,他若无其事地一并捡起放进包里,擦了擦包上的泥,弄干净后,他递到温书面前。
“你的东西。”声音好听,清朗温和。
抓过来包,温书抬头正撞进他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单眼皮,眼睛很漂亮,里面折射着光点,像晚星。
愣了下,温书开口说了一句:“谢谢你。”
“第一次来这里?”男人问她,嗓音温和。
温书点点头,刚刚的羞赫,让现在耳朵还是红的。
咖啡色的衬衫被风掀动一角,露出里面的白T恤,面前的男人面容清隽,却生得有股少年人得意气在,清朗如风。
“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不要害怕,先报警,附近街区值守的警察很多,他们立刻就能赶过来。”
正说着,穿着警方的警察便过来了,带着手铐拷上刚刚抢温书包的那黄发白人,把他带走了。
“就像这样。”男人指了指旁边的警察,对她笑了下,嘴角浮现出一个酒窝,温暖阳光。
“Alston!”隐约一道男声,似乎是在叫他,他转身回应了声,回头看了眼温书,眼神温柔,
“再见。”
温书有些迟滞抬手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话没说出口,他已经走了。
本以为不会再见。
交课题作业时,温书交了自己画的科芬园,各色的人,水墨着笔,血色沾染,将人间百态展现淋漓。
安德鲁教授十分欣赏,给她的评级打了A+,院中另一位教授也给了A等级通过,她作为课题优秀完成学生第一次上礼堂用英语讲述自己的创作初心。
画中上百人,白描到细绘,生动无比。
十几分钟的演讲,温书下台时手心出了一手的汗,额角也有细密汗珠渗出,心跳得很快,刚刚是第一次面对那么多人讲话。
她去找水杯喝水,听到有人叫她名字,温书转身看见同班的Linda捧了束花前来,“这是有人放在后台,送给你的。”
温书接过,满天星和香槟玫瑰,一支向日葵缀在旁边,下面是一张咖啡色的卡片。拿起来看了一眼,她看见上面的黑色钢笔字。
“Brilliant girl.”
落款只有一个字母A。
是在她胆怯忐忑时,第一次登台收到的第一束花。
圣诞节前夕,结束期末课业,安德鲁教授推荐她去美术馆当介绍画作的助手,同时为她争取了一个展放自己画的位置。
温书选了自己很喜欢的一副画上去,是一幅荷池泛舟图,拍卖助手告诉她可以试着自己写一个价格上去,如果有人喜欢会摘下那个标签牌,他们可以在后台交易。
温书随便写了个数字,五百磅多加了一个零,整整五千镑。
去给教授的小孩上完课后回来,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的价格牌被摘走了,去问负责拍卖的助理,助理非常开心地告诉她,她的画已经有人出钱买了。
五千镑的支票就这样转交到她手上。
做梦一样,温书用自己三个小时画好的画,在异国他乡换了整整五千镑。
那天晚上正逢海德公园演出,温书为犒劳自己便去小小奢侈了一把,吃了份黑冷牛排,吃得很饱,穿得也很暖和,一件红色格子大衣,白色羊绒毛围巾,把脖子包得严严实实的。
安静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她看着彩灯渐次亮起,穿着红色棉服的圣诞老人托着很大的袜子口袋从面前经过。
绿色的圣诞树上挂满各色礼品,pub招牌上的彩灯很亮,白色的和粉色的干花带来一丝香气。
广场上的人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远处交响乐队吹起了萨克斯,节奏明快轻盈。
音乐喷泉随着声音跃动,十二月的风也不那么寒冷。
然后,就下起了雪,人群欢呼微笑,双手举起接雪,仰头望着天空。
伦敦多雨,冬天下雪是很难得的。
温书拿手机出来自拍比了个耶发朋友圈,说:圣诞节快乐~
收了手机手揣兜里,没过一会,有一个金发小男孩过来,他在温书面前停下,对她笑,然后藏在后面的那只手里拿出了一个苹果。
“姐姐,圣诞节快乐。”小孩把玫瑰递给她,侧身对另一方向的一个人笑了下。
温书接过,微笑着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温柔道:“谢谢。”
然后她拿着苹果起身,往刚刚小男孩看的地方走去,雪落在围巾上,温书埋在里面哈里口气,白雾飘散,露出一双清凌凌的漂亮杏眼。
她看见,穿着咖啡色站在画板前的男人,高瘦清隽,微卷的亚麻色发丝,还有那双漂亮的单眼皮眼睛。
他握着画笔的手指骨修长,左手食指上的银色宽戒上也落了雪。
一点一点上色彩,他将这个世界记录下来。
温书走近,看清他画里的自己,红色格子大衣,白色围巾,眼睛亮晶晶弯的像月牙的姑娘,在好奇地观察路过的每一个行人。
“你画的我?”温书轻轻开口。
男人画画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她,眼眸温柔,一如三个月前的模样:“又见面了。”
“你好,我叫谈谷。”

◎灼痛沿着血管蔓延◎
南浔政府近期组织了个招商引资会, 政界搞宣传招资,叫得出名字的企业家大都出席,一众明星热场公演,底下成片的记者争相报道, 日报新闻里都轮番上了好几次头条。
不过关注度最高的却是整场引资会没露几次面的创驰总裁盛总, 这些天外界传他与形婚多年的妻子离婚, 手段凌厉狠绝, 偌大家产对方半点没分得。
他恢复南浔黄金单身汉排名榜首, 各家企业的老总都千方百计地想着把自己的女儿捧着往前送,他却没分过一个眼神, 唯独对苏家大小姐慷慨,在她二十七岁生日时直接豪掷近千万送了套限量珠宝, 国外顶级设计师设计的翡翠首饰。
这一举动引得南浔上流圈子的人惊羡不已, 都猜测两位好事将近, 会有一场轰动南浔的世纪婚礼。
其后,苏氏董事长此后更是在晚宴中将话搁明面上, 透露出和创驰联姻的意向,并大方称两个女儿任凭挑选。
而宴会中坐在主座的矜贵男人只是抬手慢条斯理地解宝石袖扣,勾唇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并不言语。
那之后过去近两个月也还是没传出一丁点婚事的消息。
万众期待的世纪婚礼落空,这些传奇渐渐成为圈子里的谈资。
这次招商会后, 政府引头组了个聚会,市长出面才请到盛总共聚。
月白五星级酒店内,装修奢华的包厢内,坐着一众商界政界的权贵名流, 晚宴长桌上, 市长书记屡次提及创驰的商业版图, 有意将西城的桥梁基建工程投标给创驰。
场面话说了几句,盛京延全程却没吃几口饭,长指抓着酒杯灌了几杯,薄唇轻抿,眉眼疏冷,一双桃花眼看人没什么温度,只是时不时勾唇笑笑算回应席间调侃。
一场饭要吃到尾声,何副市长让服务员上酒,82年的罗曼尼康帝,他举杯敬盛京延,将话搁明面上说了,“我相信创驰一定有能力做好西城的桥基建工程,但这件事还需要一个契机。”
修长手指抓着酒杯,皮肤冷白,青色血管明显,盛京延撩了撩眼皮看他,“什么契机?”
何副市长先干了酒,露出老谋深算的笑容,“小女已经到了婚娶的年纪,她与盛总该有一段缘分。”
颔首轻笑了下,酒杯被搁下,里面的红酒晃荡溢至杯沿,沾了点到男人冷白的指尖上,他慢条斯理地用餐巾纸一点一点擦干,嗓音带着股迷人的慵懒,第一次正面宣布,“抱歉啊,何市长,”
“我近期没有再结婚的打算。”
男人起身,他人高,身形颀长,顿时便显得这封闭的空间逼仄起来。手臂抓起西装外套,拉开椅子,抬步便径直走出去。
林锋在后面连忙跟上去,临走时还不忘让剩下的各位好好谈。
余下一众大佬面面相觑,而何副市长脸憋红了也没再说出一句话。
出了酒店,十月的风吹过来带着凉意,盛京延一手插兜,一手摸烟盒出来,抽了支烟咬着。
林锋在旁边忙递火过去,他试探提问:“盛总,接下来回公司?”
烟尾染上火星,一点猩红的光在这不甚晦暗不明的天色中清晰,锋利喉结滚动,盛京延吐出一口烟。
远处群山的轮廓渐渐辨不清晰,偶尔响起的车笛声传得很遥远。
穿着西装外套,盛京延半靠着越野车车门,低着头吸烟,露出修长后颈,烟雾从冷白指间飘出,他的吸法很狠,大口吞吐,很快一支烟便燃到了尽头
眉眼郁色褪不去,他问了声:“多久了?”
“两个多月了吧。”林锋在旁边战战兢兢地,一直能明显的感觉到最近他们盛总心情不好,平时见谁气压都低,时不时就借酒浇愁,他也不敢多问,但猜得到多半与前妻有关系。
点燃下一支烟,抬手弹了弹烟灰,盛京延嗤笑了声,“她还挺厉害。”
能忍这么久,还不回来找他。
也不敢接话,林锋就小心翼翼地问:“那,二爷,我开车送您回去?”
咬着烟,盛京延松了松领带,拉开越野车车门,淡淡道:“去徐恒飞的场子。”
黑色越野车驶入单行道,汇入车流,沿着导航开,盛京延皱了皱眉,一手撑着额头。
林锋看见他不舒服连忙递水过去,“您胃不好,少喝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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