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情做作的姿态…真有男人能做得出来?
林啼心里嘀咕,心里觉得腻歪,撇过头不再看。
林听也垂着眼眸,站立的笔直,一眼都没多看。
地上的沈雾和昼司的影子挨得很近,动作也能分辨得很清晰
——沈雾揉了他的发。
这是一家出了名的私房菜,特供上层,寻常的老百姓吃不起。
席间,林啼就问了:“这是你男朋友啊?”
对林啼不再时时刻刻摆出跟他哥一样的表情这回事,沈雾还觉得挺稀罕的,她撇开目光看向他,“我要跟你解释什么吗?”说着,她的目光轻飘飘的扫了他两圈。
林啼下意识挺起胸膛,让她看个够。罢了才压低眉头,“…不用。”鼻梁上的那颗痣在顶光下熠熠生辉,也正如他眉眼中的张扬。
“那就把嘴巴闭上。”
“……”林啼瞪了她一眼,敢怒不敢言。
刚瞪完,他身子不稳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听在桌子下面踢他了。
林啼脸色黑下来,绷着一张脸,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
“今天,对不起。”
沈雾正在吃昼司给她切好的牛扒,听见这别别扭扭的道歉诧异的很,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林听,“心里骂我什么呢?”
“心里——”林啼猝然顿住,“心里没骂你。”
沈雾噢了一声,纤细的手指合拢,唇畔带着一丝刻意的笑,她已有所指:“道歉也要有诚意啊,到东盛来读吧,我还缺个朋友。”
林啼没反应过来,反倒是‘咔嚓’一声,听见瓷碗破裂的声音。
林听松开捏着瓷碗的手,脸色格外难看,“沈雾小姐,我弟弟不懂事,我代他向您道歉。但是读书一事不能如愿了,他已经在法国的尼克斯学院报过道。”
林啼一惊,连忙捏着林听的手,慌忙扯过丝巾按住他出血的指尖,“哥,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说实在的他本来就想到东盛读,只是林听一直不同意,再加上他想跑过去看一看沈雾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才偷穿了林听之前的校服,他根本不是所谓的转校生,只是叫人放出了个这个风声。
没想到沈雾竟然知道这一点。
“我来办就好了,不碍事。”沈雾扬起一抹愉悦的笑,好似忽然对林啼来了兴致,“林啼,你的击剑很不错噢,比你哥的还厉害一点,勤加训练的话,不出两个月就能击败我为你哥哥讨回面子了呢。”
林啼迟疑,眉毛稍稍上扬,这是意动的表现。
林听整个人用力到下颌都颤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雾,林啼心思简单,稍微骗一下就上当,他语气滞涩,压抑的怒火泄露出来,“沈雾,你的人就坐在身边,这么说真的好吗?”他冷眼相对。
“有什么问题吗?”沈雾笑意盈盈的盯着他。
林听一言不发。
谁都可以,唯独林啼不行,他自幼活在遮风挡雨的温室里,骄傲张扬如烈阳。
沈雾的心情很好,任谁看到未来可能会是害死自己的凶手之一的人、屈辱对自己展示臣服时都会高兴。
从洗手间出来,一只手忽的伸出来——
天旋地转之际,沈雾来到一间昏暗的房间,她差点按动腕表。
腕表里有三根致命的银针,只要按动就会发射,置人于死地。
“林听?”沈雾定神看清是谁,才补充后半句称呼,“学长。”
她有点不悦,这是在干什么?故意吓唬她呢?
“你不是想要我吗?我同意跟在你身边了,”林听的手背动作时,骨节分明,手骨被侧面的打光映衬的愈发白皙,只是他的动作实在算不上优雅,甚至有几分急切。
外套被脱下,露出他上下滑动的性感喉结,“但是我和我弟弟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他语气不善,提了这个要求。
林听比沈雾大两岁,他的气质与昼司截然不同,拥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成熟气息。
沈雾漂亮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讶异,她笑出了声音,一刹那整个昏暗的房间都像是被她的笑脸照亮了。
她的背脊贴在墙壁上,如玉的手指轻轻拨动耳畔的乌发,优越的天鹅颈美丽动人,锁骨处点缀着一颗不太显眼的灰褐色的痣,“你知道吗?”
她略微俯身,眸子弯起的弧度很是迷人,“我的目的其实还是你。”
林听一怔,一对眼眸雾沉沉的看着她。
“林听。”她探出指尖,轻轻按在他的胸膛之上,逐步往下滑。
胸膛、心脏、下腹、旋即收手。
林听呼吸紧绷,神态难言,晦涩不明。
她想掌控林听,既然林啼是他的命,那么要先拿捏林啼吗?
不,两个一起拿捏,分什么先来后到啊。
哎呀,她好坏啊,但她不改。
唉,实在没什么女主命。
沈雾弯起的唇角压平,笑容至此收起,直起腰身:
“撸给我看。”
她这是阳谋,可林听又如何?
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半晌后,他只得无言的摸向自己的皮带。
第06章 沈雾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林听不知道去了哪里,去洗手间的沈雾也不见踪迹。
林啼发了三条消息过去都石沉大海,他纳闷了:“去哪儿了?先走了?”不会是生气先走了吧?
沈雾也一直不回来,难道是两个人打起来——
不对,从刚才沈雾说话的态度来看,这俩人两年前认识,且关系匪浅。
……但之前从未听哥提起来过。
林啼看了无数次手机时间,姿态从百无聊赖逐渐变得急躁。
‘咔嚓’一声,包厢的门被推开。
进来的是沈雾的管家,一个三十多岁的干练女人。
“喂,沈雾去哪儿了?”林啼皱眉问。
沈徽带起一抹微笑,“林听少爷和我们家小姐有要事相商,二少爷别着急,在等会儿。”她请林啼坐下,“不若再上些菜。”
“不用。”林啼黑着脸,心说气都气饱了。
心里骂完,他瞥了一眼旁边的绿茶男。
绿茶男一言不发,面前的牛扒一块没动,以遗世独立的姿态淡淡的端坐。
察觉到林啼的视线,他顺势看过去,轻轻一笑问,“一直盯着我,是有什么指教吗?”
嚯,毫不客气的语气。
声音轻淡,却富有攻击性。
这家伙明明在温柔的笑着,说话却这样,有一种违和的割裂感。
林啼撇唇,“是没什么指教,果然刚才的乖是装的啊,话说装成狗是你的乐趣吗?”
昼司眼眸微微凝顿住,他平静的望着林啼,瞧起来温软无害,不过脸上挂起的的笑有点莫名:“是啊。”
林啼被这人盯看的浑身不舒服,有种被蛇盯上的错觉,他狠狠瞪他一眼。
而且,他也是没有见过这样没皮没脸的人,竟然能笑着承认自己就是喜欢装狗。
这么想着,门再度‘咔嚓’被推开,看一眼时间,已经又过去了将近二十分钟。
“快一个小时了,哥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林啼还没看见人便站起身叫嚷,看见人他愣了一下,“哥你发烧了吗?你脸有点红。”
背景音吵吵嚷嚷的,林啼的话是真的多。
沈雾随手揉了一把昼司的脑袋,“吃好了吗?”
昼司扬起笑脸,“好了。”他握住沈雾的手,抿唇放低声音,“等你好久了。”
跟沈雾说这话,昼司的视线不可控的穿过她的颈窝抵达身后区域。
方才还矜冷自持的青年外套不见了,只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衣,扣子最上方的那一颗解着,裤子略有几处褶皱,有点像是被压过导致的。
尤其是他的脸庞,下眼睑到脸部轮廓的部分若有似无的带着一抹不太自然的红,但他的整个神色都极度暗沉,脖颈和小臂上挂着水珠,是刚洗过的痕迹。
“我没事。”他如此回答弟弟。
对着脖颈扭动,左侧露出一个时隐时现的泛红牙印。
或许是昼司的视线停留的太久,林听终于注意到了,他跟他匆匆对视而过,冷着脸抬手扣上最上方的纽扣。
沈雾支着脸庞,一眨眼做了决定:“今晚喝点红酒。”
昼司平和的握着她的手,“好。”答应下来,他长久的凝视着沈雾,“累吗?”
这问题很突兀,沈雾看了一眼林听。
噢他好像误会了什么啊。
不过沈雾并不打算解释点什么,她靠近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庞,“真乖,我真喜欢你。”
昼司抚上她的手背,轻轻笑了出声。
“笑什么?”沈雾问。
昼司摇头,视线划过林听那边,温柔的唇畔轻轻扬起,“要接吻吗?”昼司的声音很轻。
嗯?现在吗?
沈雾的目光落在他的好看的唇瓣上,不自觉点头:“可以。”
沈雾刚说完,昼司的面庞就贴了过来,随即唇瓣温软,属于他的气息克制的抵达。
老实说,沈雾其实并不会接吻,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好学的。
昼司温吞又缓慢地进攻,极尽温情脉脉的描摹她的唇瓣,一寸一寸、一点又一点的,妄想将属于别人的痕迹擦除,替换上自己的。
林啼还在叽叽喳喳说话,越说越觉得林听的脸色差劲。
而且身边的声音也没了,他就随意看了一眼,就一眼。
那两个人居然在接吻。
靠——!!
林啼迅速扭回头,随后没忍住又看了两眼。
直白来说,沈雾是在被动的接受别人的亲吻,她并没有做出一丝一毫的回应。
看起来,这是很无情的,可林啼这个角度微妙,刚好可以看到沈雾睁着的眼睛慢吞吞的眨了眨。
只这一个动作,将她的生涩笨拙和没经验暴露无遗。
——就,有种莫名奇妙的可爱感。
又偷看了一眼的林啼打住,绷着一张严肃脸反省,他怎么会这么想??
而且,不是说不是男朋友吗?
到底什么关系啊??
刚才才五分钟这个绿茶哥就把人追到手了?不是啊,刚才他有说话吗?
他怎么没听见?
林听的位置就不凑巧了,他看不见林啼的视角,只能瞧见沈雾被昼司遮挡住的发丝。
他的唇角都在抽动,气息不稳,胸膛翻涌着一股无边的怒意。
视野也在这一瞬间忽明忽暗着,羞耻感袭击他的心脏,扯着一股隐痛。
半个小时前,那个女人还在一片晦暗之中,嘴里不断说着他一个字都不想听的羞耻话语。
最令他不能接受的是,他理智上厌恶着沈雾,可躯壳却因她而一塌糊涂。
她咬了他的脖子,说是标记。
痛、麻,参杂着丝丝缕缕的痒。
如同腐败的伤口长出新生的滋味,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从前他认为对男人穷追不舍的女性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脸面,可两厢对比,原来他才是真正的下贱。
现在,她用亲过他额头的唇瓣跟别的男人吻得难舍难分。
这显的他刚才的恍惚是多么的可笑。
林听平复心绪,下意识的抚摸自己右手手背的伤疤。
回到庄园,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八点钟。
昼司去洗澡了。
沈雾拨弄手机通讯录,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她还在想白天的事情。
林听的表情精彩至极,颇有一种云端清冷神佛在她手掌心失去尊严的狼狈,想必他恨死她了。
这么想着,沈雾哼着歌,愉快的笑出声。
响铃响了,沈雾快乐的接通,“什么事?”
电话那头是沈徽的声音,“小姐,灼少爷温了牛奶,想上来跟您问好。”
沈雾动作一顿,“噢?让他进来吧。”
沈雾的房间跟别的孩子的都不一样,她单独占有一栋楼,楼层五层,不管是泳池、地下车库、娱乐还是处理正经事物的地方都有。
她居住的地方紧挨着前宅,在前宅的右边。
前宅住着沈度周。
再往后面去,住宅区被划分成好多快,分别住着沈雾的便宜弟弟妹妹们。
前宅左边毗邻沈雾大哥的居所。
她大哥是沈度周第一任老婆生的,他第一任老婆孕一子二女,其中夭折了一位女儿但序列还有保留,所以沈雾在女儿中排行老三。
沈雾眺望了一眼前宅的方向,灯光熄灭着。平时这个时间,沈度周还没回来。
看来这个便宜弟弟要开始行动了:讨好她。
沈亦灼乘坐电梯上来,周围亮堂闪耀,摆放的花瓶如宝石一般折射光芒,沈雾正靠在沙发边缘翻看ipad,一页一页手指滑过,上面罗列的都是还没发售的奢饰品衣物。
售价为美刀,数字不菲。
购物车底部统计的数字一连串的0,沈亦灼都不用数。
沈亦灼将牛奶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她顺势抬起头望了过来。
“睡前喝牛奶会睡的好一些,”沈亦灼迟疑一瞬,补充道,“我是说,对睡眠质量有帮助。”
“我睡眠一向很好。”沈雾视线扫过那杯牛奶,又重新放回ipad。
大概是虽然想过这人态度会冷漠,但这么不给人面子的也是少见。沈亦灼如玉的指尖轻轻收回,“是我想当然了…没回家之前就知道三姐姐的存在,听说父亲现如今推进到一半的项目是三姐姐您一手促成的。”
“没见过之前,就很仰慕了。”
主语不明,对象不明。
说话含蓄内敛,又不乏真诚在,给人一种腼腆又努力真诚的感觉。
“谁仰慕谁?”沈雾突兀的问。
沈亦灼一怔,嗓音清亮,“我仰慕您。”
“男人的仰慕都这样的轻而易举和势利眼吗?”沈雾反问,“仅仅因为听说了我做过的厉害事迹,甚至没有见过我本人。”
这话攻击性太强了。
沈亦灼脸色顿住,巧妙的避而不谈:“要是说见到了您的长相才仰慕,那就是对您的不尊重了。”
“噢?”沈雾忽然靠近他,“我长得漂亮吗?”
沈亦灼控制着才没后撤,他的眼眸微微移动,视野之中的女人漂亮且极具攻击性,她的美丽太过于锐利,似一柄开锋的刀,不说话的时候冷漠无比,一旦开口势必要刀刀见血。
她太漂亮了,漂亮到让他挪不开视线,他实在没办法说一句违心话。
“漂亮。”沈亦灼吐出这两个字。
沈雾一笑,盯着他翩然道:“我母亲就长我这个模样。”
气氛静止。
沈亦灼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说这样一句话,脸庞僵硬。
他的母亲是破坏他人家庭的情妇,这是他长大后才知道的的事情。他从前想过父亲的妻子到底是一位怎么样的女人,很短暂,大多数他都对此不愿想起这些。
对上沈雾,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有底气。
“知道吗?”
“妻子就是妻子,小三就是小三,既为小三便要低人一等,低人一等就要俯首帖耳,不得违逆。”注①
随着沈雾一字一句出口,沈亦灼的面色愈发平静,低垂的手紧紧握着。
剧情里给这位男主好脸多了,他一样不会多感谢,反而觉得沈雾多看他一眼就是冒犯和觊觎他了,甚至敢联合外人害死她!
“你以为你的母亲是所谓的真爱?”沈雾见不得他好,不管不顾的开口说话,恶毒的咒骂:“不过恶心的贱男碰到蠢蠢欲动的笨女人,天雷勾地火,这才有了你的存在。”
“而你,”沈雾指尖虚空戳着他的胸膛,“出轨的产物,你的血液里流淌着肮脏的原罪,不要认为能姓沈就有多么的高贵,想来分一杯我的羹,也要看你配不配。”最后一句话,沈雾说的一字一顿,警告意味满满:“若你有野心,就不要怪我无情。”
沈家的继承权,只会落到她沈雾的手中。
谁想来抢夺,她必然会铲除谁。
沈亦灼手骨攥的发白,仿佛有一只手掌攥紧他的心脏,收缩再收缩,他几乎无法呼吸,可越这样他越冷静,垂首为沈雾献上恭敬毕至的臣服,“姐姐说的是。”对这个高高在上,不识人间苦难和烟火的姐姐臣服。
她斜倚在沙发上,他半跪在沙发边的地毯边,再怎么垂首都能看得见她圆润小巧的脚趾,莹莹如玉。
再怎么歹毒的公主,也是凛然的公主。
“在这个家里,我只有姐姐一个亲人,自然不会对您有任何的违逆。”沈亦灼垂首。
第07章 沈雾
“牛奶喂给百福吧。”
训斥完,沈雾一句话吩咐了牛奶的去处。
沈亦灼的呼吸停滞了一秒,过后才微笑着答应,“是。”
为了讨好沈雾,这些牛奶是他自己新鲜挤的,消毒除菌,又温热过,每一个步骤他都做的相当认真耐心,到头来要送到百福的嘴里。
——百福,沈家庄园里最得宠的一只沙皮狗。
先是辱骂了一番他的母亲,又贬低他的出身,最后是牛奶。
沈雾把沈亦灼的脸面下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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