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恒:我可以想写论文就写论文,想打游戏就打游戏,不用上班也就不用去管时间,生物钟错乱也没关系!毕竟在假期还保持着规律的生物钟那就是对于假期的不敬!
她已经想好自己怎么安排之后的生活了,没打的游戏可以安排起来了,之前在大阪的时候出去最初的度假时光她就一直在赶课程进度,不是在挨打就是在挨打的路上,到最后她感觉人都皮了。
这种“皮”不是对疼痛的麻木,而是对生命当中快乐的麻木。那时候,她真切的感觉到做人没意思。
——这种时候就需要!电子ED治疗好物!堂堂登场!
裹着被子,进入书房,打开游戏机,连接手柄,《艾尔登法环》启动!
说真的,她感觉可以这样地老天荒。
杰森:“你认真的吗doc?你甚至不打算洗脸吗?”
融恒:“我这几个月过得太规律太健康了,我必须要用这种不健康的生活来切实的体验一下生命的重量和生活的乐趣。我等等在吃东西之前一定会刷牙的,洗脸这件事情你就让让我吧。”
杰森:……
他猜到了,又好像没猜到,有点想让她不要这样不健康的生活,话到嘴边又有点说不出来。
现在的心情略有点复杂,内疚中透着点无语,带着对她生活方式的一些不赞同和对她过于配合的亏欠感。
融恒回头看了一眼。
她看到杰森还靠在门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然后举了举自己的手机:“我只要在这个区域范围内活动,就不会有任何限制,我可录音了哦。堂堂冰山俱乐部老板,不能食言哦。”
然后她挽起袖子,兴致勃勃:“哎呀别在那里站着了,没事干的话给我切点水果嘛。”
噢哟,使唤人好熟练哦。
但是杰森真的转身走了。过了一会儿,他不仅切好了水果他还喊融恒过来吃早饭。
融恒:“好的,我立刻来。”
她坐着纹丝不动。
说话的时候融恒已经进入状态了。
这个游戏她已经打过一遍了,打的时候问候(是大声辱骂!)了宫崎〇高先生不止一遍,甚至有一段时间把自己的网名改成了“知名快慢刀”,虎视眈眈,静候宫崎先生躺上她的手术床。
在一起久了,两人会对彼此的套路完全了如指掌。
杰森等了融恒两三分钟,然后用不大的音量说:“我关电源了。”
十几秒后,书房里的人走了出来。
融恒:“稍等,我先去洗漱一下。”
她快速把自己收拾干净,额发也被撩起的水打湿,整个人看起来湿漉漉的。上饭桌之前,她先去和potato和tomato打了个招呼,可能是因为离开久了,小豚鼠已经忘记了她的气味,医生又变成了豚鼠驱赶装置,一靠近就会触发叠叠鼠。
但有一个好处。
她发现现在对于双方来说可能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至少她现在随随便便用一个小零食,就能把它们两个勾出来。
在餐桌边坐下,她看了一眼杰森的打扮:“你等等要出门吗?”
“嗯,事情很多,我最近会比较忙。”杰森说。
融恒:“你不问我尸体在哪里之类的话吗?”
杰森:“我猜是大陆酒店处理了,如果他们手脚足够干净,那我们也能少些麻烦。”
昨天晚上没顾上聊这些,现在正好大家都比较清醒,可以谈谈。尤其是两人现在身份都明码了,说话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融恒赞同的点头:“这个你不用管了,大陆酒店的清洁工一向可靠,毕竟花了我一块金币呢。另外,就断他们手脚一般干净,被人发现了端倪,也没关系——你吃快点,吃完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杰森:?
他把碗里剩下的麦片几口吃了:“我吃完了。看什么?”
他看见女朋友脸上出现了非常神秘的笑容。
一般情况下都没什么好事。
“你今天早上没开冷冻层吧?”她说:“我猜你就没开,不然你早把电源给我拔了。”
杰森:……?
一个不太美妙的猜想渐渐浮了上来,在融恒要拉开冰箱冷冻室的门之前,他轻轻的按住了冰箱。
杰森,有点不可置信,又有点“你怎么想的”的眼神,暗含威胁的询问:“别告诉我你把什么会影响人食欲的东西放到家里冰箱了。”
融恒:露出一个有点尴尬又有点心虚的笑容。
“没有很影响人的食欲。”她一边干笑一边辩解:“那个,昨天回来的时候有点着急,再晚点蝙蝠侠的监控都要恢复啦,我想着要不就先带回来,之后用来种菜也行啊,所以我想你大概不会介意吧?”
然而她悲伤的发现杰森可能很介意。
他甚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平静。
“冰箱里还有其他的东西,都是吃的。”杰森闭着眼睛,按着冰箱门的手扣住了冰箱边沿,声音疲惫中透露着一种已经处于边缘的危险:“要是我等等打开门看见了人类的残肢或者脑袋,或者任何影响食欲的其他生物制品,我就把你屁股打烂。”
他chua的一下打开冰箱。
冰冻冷气突然窜出来,杰森已经做好准备看见小丑或者什么人的脑袋放在他的冷冻.没有?
人头的大小他是知道的,那么大的东西得专门清理一层来放,但是拉开的冷冻层,每一个抽屉里都是整整齐齐的,全都是他熟悉的.这是什么?
他在最后一个给两人放冰激凌的抽屉最后面,找到了一个钙片瓶子大小的小塑料瓶。
杰森回头看了一眼,融恒已经躲到了厨房外面,探着头暗中观察这边的动向。
“这里面是什么?”杰森看着那个表面没有任何标志的白色塑料瓶:“这个瓶子哪里来的?”
一边问,他一边拧开瓶盖。
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些灰突突的粉末,里面还有一些杂质。
他从餐具里找了一个上次吃蛋糕没用完的塑料小叉子在里面翻了翻。
翻出来一块碎骨头。
杰森:“蔡融恒。”
他指着那个还插着一个米白塑料小叉子的、呈放着粉末的塑料瓶:“这是什么?”
躲在墙后面,只能看到半个头的融恒:“额,你不是猜到了吗——这个是一种恒温哺乳动物的骨灰。”
“我知道是骨灰,不应该这么少,剩下的呢。”
“剩下的花了一块金币让打扫卫生的拿走了。”融恒小声补充:“确切地说,这应该是某个哺乳科灵长目动物的头部骨灰,那个小瓶装就得了,很省地方的。”
杰森看着那一瓶(插着一个塑料叉子的)骨灰,脸色复杂,很久很久都不说话。
融恒,探出半个身子:“往好处想,其实事情并没有太糟糕,这个东西毕竟经过了一些二次加工,没有以原始形态而是以草木灰的形态出现,有研究表明灰烬的形态当中有更少的细菌和病毒,是自然界当中非常安全的一种.“
杰森向她的方向竖起一根手指,融恒立刻闭嘴,缩回去。
然后又探出来:“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杰森。”
杰森没说话。他只是把那个叉子抖了抖,拿出来,扔掉。把那个骨灰瓶也拿出来,拧紧。然后洗手,擦干。
一言不发的走到惴惴不安的融恒身边。因为他不说话,木着脸,融恒甚至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气息,只是担心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伤害了冰山俱乐部老板先生脆弱的神经。
在被扛起来之前,她始终没勘破,有时示弱也是猎食者捕食的手段。
甚至于,她被按在别人大腿上的时候,才像咸鱼一样扑腾了两下。
融恒:“?这是干什么啊?快放手,你膝盖硌到我肚子了。”
杰森拍一拍她的后腰:“嗯,忍一下。”
忍?忍什么?
她很快就知道忍什么了。
红头罩言而有信说到做到,在冰柜里发现“任何影响食欲的其他生物制品”之后,决定践行自己的承诺。
“你往冰箱里放小丑的骨灰。”他忍不住发问:“你怎么想的?”
融恒:“?人类也是动物的一种啊,你不要对人类这么有偏见!”
行,好,可以。
“我不是对人类有偏见。”杰森冷酷无情的说:“我是对人类的有些行为不能理解。”
救命啊,融恒看见他的手又举了起来。
有的时候,忍一下的“一”可能不是一个数字,而是故事当中的“虚指”。
就是这个一不是一,一是“很多”的意思。
人生总会和很多“第一次”不期而遇,比如一直以来都是好孩子,从来没有吃过家长或者老师请的竹笋腊肉、额,大阪大陆酒店那种教学性质的不算,她也终于在自己二十多岁的时候,抓住了青春期的尾巴,迎来了自己第一顿真正意义上的竹笋腊肉。
看来冰山俱乐部老板的神经真的很纤细,对食物也是真的爱护。在自己的冰柜里发现小丑头骨骨灰这件事情真的对他刺激很大,过大的刺激下他可能耳朵不好使了,对所有的求饶都视若无睹。不过好在红头罩一惯行行事风格都是雷声大雨点小,除了最开始的几下,后面的说不上来是在揍人还是在给她拍灰。
蔡医生最终保住了她的屁股。
但是羞耻感显然大过了痛感,她眼泪汪汪控诉:“道歉!我叔叔都没有打过我!”
已经从刚才的情绪里走出来,现在其实也有点尴尬的杰森:“这件事情我冲动了,对不起。”
他靠过来:“有没有很疼啊?”
融恒:?!?!?!
不是!你靠过来干什么!现在是白天啊!
本来只是靠过来想看一下是不是真的受伤了,却被当成变态遭到软垫攻击的杰森:“?等一下,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栅栏里,小豚鼠跑来跑去,鼻子嗅嗅,偶尔四处观察。
沙发上,两个叠叠鼠还没有分开,可能是注意到了暗中观察的目光,虽然来自呆呆小豚鼠,但是还是让人不太自在。
叠叠鼠分开了。并且欲盖弥彰的坐的远点,各自看不同的方向,整理一下衣服。
“你换件衣服去吧。”融恒说:“你这样出去有点丢脸。”
已经开始犹豫今天要不要出门的杰森,抉择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换件衣服。
“那我走了。”他说:“最近事情多,我不一定回来或者回来比较晚,你别打太长时间游戏或者写太长时间论文,知道吗。”
融恒:“我当然会照顾好自己啦。放心吧。”
然后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伸出手,踮起脚,杰森配合的弯腰下来。他听见融恒在他耳边说:“那我还能用那个当肥料种点东西吗?”
杰森:……
你还来是吧!
他瞪了融恒一眼,但是两人离得太近了,他眼睛现在也还带点水润,让这一凶狠的瞪视失去了威力。
“随便你吧。”他最终妥协了:“反正也没别的用了。你想要什么样的花盆?我给你带回来。”
还有这种好事!
融恒立刻描述了一下自己的种植需求,杰森听了一会儿,越听越不对劲。
长方型塑料的花盆,不用很深,但要长一点,丑一点没关系,买个便宜的。
杰森:“你,不是想种花吗?”
融恒,兴致勃勃:“当然不是啦,我想种大蒜,蒜苗长得可快了,一两个礼拜就可以炒蒜苗吃。”
吃的东西你也打算用小丑头骨灰做肥料啊???
杰森觉得他们两个可能也存在一点文化差异——中国人是不是真的会用仇人的骨灰做肥料啊?真的吗?不会吧!这样对菜不太好吧!
而且这个菜,他们真的能吃下去吗???
算了,文化差异的事情就这样吧,不想了,反正融恒现在在家里出不去,让她高兴一会儿吧。而且杰森乐观的想,说不定等真的开始种大蒜,她自己就又改变主意了呢。
他出门了。
过了一段时间,他收到了一条消息。
融恒发来的。
阿努比斯[狗头]:你也可以试试打《艾尔登法环》哦~虽然它只能治疗赛博ED,但是也可以算是电子保健的一种,非常推荐你试试哦~
好家伙。
这是算好这个距离他已经不会掉头回去找她了,这才敢明言挑衅啊。
杰森忍不住顶了顶腮。
片刻后,融恒收到了回信。
托特[鸟头]:晚上见
哈哈,见什么见,今天晚上是肯定见不了啦。
融恒快乐的打开游戏。
从今天开始,杰森会陷入一段地狱式忙碌当中,小丑帮其他人当中难免有想要自立帮派的,实力变动之后想要从中攫取更大利益的,甚至还有因为想要把小丑失踪这件事情变为自己的政绩,也要参与其中的官方人员。啧啧啧,这些可不是但用拳头就能打出一片来的。
还有他的家庭关系。
以杰森的能力来看,融恒觉得他想要处理完此事,怎么样都得半个月啦。
等他到时候忙完了,哈哈,半个月前的一条无关紧要的消息,谁还能记住啊。
“好辛苦哦,冰山俱乐部老板先生。”她幸灾乐祸的小声赞叹:“祝你工作愉快哦~”
但是他辛苦,和我正在家休假的哥谭总医院医生有什么关系?
她给自己换了个柔软的坐垫,拿起手柄,开始快乐度假。
事情和她想的一毛一样,杰森在这半个月早出晚归,或者几日不归,他们两个在“晚上见”那条消息之后,最常用的词句就是以下两种。
“今晚不回来”“好的,那我关窗了”
“多睡觉少打游戏。”“我没有打啊。”“今日游戏时长十五小时三十七分钟。”“收到,马上去睡觉”
后一种在半个小时之后,融恒往往会再发一条:“你竟然断电!我又不是什么需要儿童锁的未成年人!生气!”
除此之外没了。
哈哈,老板先生都忙得快起飞了,别说×生活,生活都快没了。
不过好在,融恒的预估没有错,一切在半个月后,终于算是尘埃落定了。
杰森风尘仆仆的回来,满身疲惫。他身上沾满了火药、药、和血腥气,让融恒看过他身上的几处伤之后,他倒头就没声了。
看吧,蔡医生算无遗策,忙成这样,谁还能记得半个月前一条小小消息?
不过真让人心疼啊。她怜爱的亲了亲杰森的额头,给他掖好了被子。
事情在第二天开始,变得和计划有点出入了。
本来都很正常,白天他们一起给新买的花盆里种上大蒜,废物利用的融恒把骨灰撒进去,再盖上一层土。
融恒:“好期待啊,希望长快点。”
杰森:“也不用长那么快吧。”
他们两个从融恒去大阪开始三个多月没见,回来之后待了一晚上,那时候两个人光顾着激动了,时间也比较紧张,都没来得及好好干点啥,然后杰森又连轴转了半个月,算来算去已经四个月没在一起过了。
所以两个人都有点激动。
杰森靠在床头上,眼睛半闭着,摩挲女朋友腰背,融恒扶着肩膀,凑上去亲他。前几次他给亲,后面就仰高头,一边躲开,一边让她等等。
融恒有点懵:“啊?现在吗?”
杰森:“嗯,有点正事。”
杰森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了一节绳子出来,给融恒:“你之前,固定用的安全结打得很烂,再打一遍,我看看问题在哪里。”
融恒:“现在吗?”
杰森:“对,现在。”
他伸出自己的双手:“别愣着,试试啊。”
男朋友有的时候是会整点花活的,但是这种花活实在是第一次啊。
于是融恒严肃认真的在杰森的手腕上打了个安全结。
“你缠圈缠得太乱了。”陶德老师做出了判断:“而且步骤不对。手伸出来。”
他手腕一翻自己就解开了这个结,像融恒对他做的那样,在她的手腕上开始用绳子绕圈。
一边绕一边讲解:“从这里穿过去,然后要套两圈,注意不要乱,也不要压住这边……”
他打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固定结。
杰森:“学会了吗?”
融恒:“我明天再试试吧。我手工不太好。”
大陆酒店教过被捆缚后如何脱困,但这个绳结好像是个变体。
她抽绳之后没解开,反倒给勒紧了。
刚才杰森手指卡在里面,没勒很紧,但是她的手腕没有按照想像当中那样脱出来。
她听见杰森发出一些得逞的笑容。
刚才总是躲开不让人亲的人主动凑上来。
“大阪留学成果如何。”他说:“咱们检阅一下。”
他好心的说:“先喝点蜂蜜水吗?”
等绳子拆开,检阅基本结束,融恒扶着墙缓慢前进,打算去洗手间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