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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后第六年,我靠发豆芽攒下农场(荆棘之歌)


只见枣子叔闭上眼睛,轻轻的咽下那口茶水,此刻忍不住叹息一声。
“好茶啊!”
再看一眼两人,他再次啧啧摇头。
等到一杯茶水下肚,他这才狠狠叹了口气:“不容易啊……现如今还能喝到茶……哎小榆妹子,这东西不会也是你两个哥哥想办法弄过来的吧?”
“你是不是想拿来卖呀?你跟我说个价呗。”
怀榆果断摇头:“不卖不卖!这东西真不多……”
话音未落,却见枣子叔突然一捂肚子:“嘶……有点儿想上厕所……那个啥,小榆,你跟你朋友帮我看一会儿啊!”
怀榆瞬间紧张起来:“肚子痛吗?很痛吗?”
枣子叔却摆摆手,急匆匆进了厕所。留两人在外面面面相觑:
“会不会喝坏了呀?”
唐老板看着那盖碗里的黑绿色碎末,此刻也不敢确定:“不知道啊……小榆啊,真要是出问题了,我帮忙出这个药费……但你千万不要把克太郎的事儿说出去啊!”
高明这家伙总是搞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万一被人当成科学怪人盯上,他这个改造期怕是又要好久了!
而且、而且克太郎他都养了差不多一周了,只是爱干净了一点,太郎本身还是个好太郎……这要被带走了,它也不会说话,这叫唐老板于心何忍啊!
怀榆也郑重点头,此刻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觉得太憋屈了,所以一下子倒那么多太郎球。
五分钟后,枣子叔一脸轻松的出来了,见到怀榆就惊呼:
“好茶啊!好茶!”
他摸着平坦坦的肚子,神情里全是满足:“你不知道我便秘好久了,刚上厕所……哎呀!哎呀!”
枣子叔一拍大腿,郑重说道:“小榆,我看你真不喜欢这茶叶,要不卖给我吧?你放心,叔我出得起价!”
怀榆懵了。
再看唐老板,他也懵了。
两人绞尽脑汁,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终于摆脱枣子叔。
怀榆盯着篓子里的一团团黑球,问着神色复杂的唐老板:“你要拿去卖吗?卖的话还给你。”
唐老板叹口气,此刻连连摇头:“造孽啊……”
他反正死活不接受自己挣这份儿钱,于是那一篓子克郎球还是让怀榆背走了。
而等她回到家里,看着那一篓子原本只当做发酵肥的黑球,此刻也有点儿挣扎了。
也没有想自己喝,但枣子叔这么喜欢这个,她直接埋土里当肥料,是不是有点浪费呀?
想了想,怀榆装了一袋子,提到了屋后竹林。
竹林里还是一团乱,新生的竹子和戳的稀碎的笋混杂在一块儿,四周横七竖八倒着不少竹子,但竹林中央,【打地鼠】的战斗似乎已经消停了。
两只鹅崽看到她,此刻“啊啊啊”叫着跑了上来,细细的长腿支棱着圆墩墩的海胆身子,真有点儿不忍直视。
但真的长得太快了,总共也才一两天的时间,身子竟然又壮了一圈儿。
要是地里的黄豆不用催生就有这个速度该多好啊!
看到他们,怀榆蹲下身来,打开袋子:
“这个……你们吃吗?”
两只鹅崽往袋子里探进细长的脖子,而后扁嘴一戳——
碎了,但不吃。
怀榆默默松了口气,此刻又把碎末倒在竹林里,轻声问道:“狂彪,你需要这个吗?”
片刻后,有竹根在地下拱动着,然后将散落竹叶上的那一团碎末卷进了泥土中。
而后,许久不吭声的狂彪终于叹了口气:“还行吧……感觉还不如他俩拉的屎呢。”
怀榆:……
植物需要肥料,这个道理她很懂。就是这么讲出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狂彪,你这样说好像在吃屎哦。”
狂彪瞬间摇摆起来,一片竹叶刷的落下!然而还没等掉在怀榆面前,就被两只鹅崽伸长脖子在半空中一戳——
又是稀碎。
“阿崽!妈妈的好宝儿!”怀榆感动得无以复加,此刻小心拢着他们的海胆身子:“阿妈决定了——以后你们俩的名字就叫大崽二崽!虽然我也分不太清,但是只要叫大崽二崽你们都过来就行了!”
她说完又踩了一脚地上的竹子:“狂彪,你再不老实我告诉蔷薇走廊了。”
随后又领着两只鹅崽往竹林外头走:“来来来,你们现在会游水吗?阿妈给你们打下一片池塘,以后都属于你们!”
“但是荷叶跟藕不能碰哦,那个贵。”
大崽二崽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此刻就迈着脚跟着怀榆,在一堆散乱竹子的竹林里连蹦带跳,最后被成功带到了池塘!
“看!池塘大不大?随便游!”
她说着,就满怀期待的看着两只鹅崽。
然而两只海胆鹅站在岸边,脚掌脚掌犹犹豫豫,好半天拨了一下水,又迅速收回来了。
怀榆:???
等一下,那个养鹅的《可望不可及的恋人》她还没来得及看!鹅崽是因为太小了,所以不能下水吗?
再看看他们身上刺猬一般的羽毛……
怀榆顿了顿,又妥协道:“没事没事,也不是所有鹅生来就会游泳的。今天主要是带你们看一下领地——以后这一整片地盘儿都是咱的,随便走动。”
“啊啊啊……”
大崽二崽又叫了起来,此刻扁嘴一戳,又从池塘边掘出一团带根的草叶来。
怀榆叹了口气,想了想,又回屋翻找出那天买到的15斤稗子种。
这个的变异方向是扎根很深,随便一扎就是5米,怀榆怕他们占地盘儿,因此还没有种。
但如果在池塘边上种一种试试呢?
总不至于在水里也能扎根吧?
她选了池塘边一处离自己家最远的地方,而后小心的取出三粒种子,想了想,又取出三粒。
“左边催生,右边净化……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变化?”
那种子被洒进了潮湿的泥土里,怀榆伸出手来,一左一右试探着自己能力能引动的变化。
三分钟后,种子一动不动。
又十分钟后,同时使用两种能力,她有点儿累了。
再十分钟后,怀榆筋疲力尽,决定收——
“啊!”
她惊叫一声,一下子坐倒在地。
而紧贴着身子两侧,左右各有三片如螺旋状的粗壮绿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向天空窜升——窜升——
直到怀愉已经彻底仰起头来,呆呆看着上方微垂前端的那片绿叶。
看看右边净化的三颗,没那么高,大约只两米的高度,叶片也没有那么粗壮。
再看看左边这三颗,因为用了催生之力的,此刻不仅叶片粗壮,甚至高度惊人——已经需要彻底仰头才能看到了。
她呆呆看着,仰得脖子都酸了,只能看到绿叶的前端有什么透明的东西正在凝聚。
是什么呢?
正下方的角度看不太清,莫非这稗子待会儿还要抽穗开花,再结出种子来吗?
此刻她思绪繁杂,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变异植物……是真的很会变异啊!
对比之下,三清山上的植物真的太保守了!连变异都没有他们大胆!
下一刻,只听“哗啦”一声,一团巨大的水球砸落下来,正好掉在她的头顶,在春天的傍晚,把她浇了个透心凉。
——哦,是变异生长时叶片凝聚的露水啊!
怀榆呆呆抬头,晚风一吹,狠狠打了个喷嚏。

第99章 稗树【二合一】
晚风一吹,湿漉漉的身上简直透心凉。怀榆吸了吸鼻涕,此刻狼狈的回屋子了。
等她好不容易换上衣服擦干头发站在池塘边,离得远远的,这才看清稗子的全貌。
不过这玩意儿真的还能叫稗草吗?
这得叫稗树吧!
只见此刻的池塘边,一棵……emmm总之就像是一棵放大版的稗子那样的大树,高度约有五六米,但冠幅看起来却好像有十几米。
深绿色的茎杆像一棵几人合抱的树干,侧生茎杆也如螺旋状盘旋着主茎向上延伸,使得它显得格外粗壮。
原本薄而细长的叶片此刻也肥嘟嘟绿油油又厚重,只在前端略垂下来一点弧度。
远远望去,任谁也看不出这是一棵稗草,反倒像是这池塘边久逢雨露的粗壮老柳。
因为栽在池塘边上,此刻有一半茎杆已经泡在了水里。
而它却仿佛是空心的,此刻正如水泵一般汩汩从茎杆顶端涌出一颗一颗的巨大水珠,而后沿着叶片咕噜噜滑落,再砸落到根部的泥土里,重新流回池塘。
看那个大小,每一颗水珠都分明像是一颗装满水的气球。
怀榆傻眼了。
她摊开手,此刻难以置信的反复打量手掌:
“原来我这么强的吗?”
再看另一棵只使用了净化能力的稗子。
谢天谢地,它倒没有长那么高,只有大概两三米的高度。
此刻以同样的形态伫立在池塘边,像是一大丛郁郁葱葱的芦苇,没有水珠涌出,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壮硕……
这个似乎就正常多了。
等一下!
怀榆反应过来——两三米高的稗子哪里正常了?!
不是说变异方向在它的根部吗?
她本来种在池塘边,是想看看稗子的须根能不能扎根个五六七八米深,然后问问鹅崽,愿不愿意帮忙把根都刨出来。
被须根紧紧扒住的泥土应该会很容易成团,很好弄出来的。
这样刨出的坑,就算是个天然的过滤器,低配版水井,以后自己在家就不用费那么大力气过滤了。
然而如今再看……
她要什么样的力气才能把这棵稗子树挖出来啊!
想了想,怀榆穿好雨衣走到了刚砸了她的那颗稗树下,认真跟对方说着话:
“你……听得懂吗?”
然而不管怎样用心倾听,能听到的都是一连串无意义的声音,像是在喝水——
“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
她站在原地,此刻左右打量的这棵稗树。
刚才突然被砸,猝不及防,没仔细感受这水的污染值。可如果是从根部抽上来的水……
那是不是……
她惊喜起来,此刻抬头看看,只见上方还没有涌出巨大的水球来,于是迅速向屋子里奔跑,不多时便拎出来一个水桶。
将水桶找准叶子尖端的角度,怀榆怀期待的默默等着,眼看着没过多久,一颗巨大的水球又一次涌了出来,她惊喜地调整着水桶的位置,而后满怀期待——
“啪!”
叶片承受不住水球的压力,又向下弯了弯。而巨大的水球掉了下来,直接砸在了她的脸上。
而后顺着雨衣的帽子打湿了头发脖颈,一点儿不浪费的流向了全身。
怀榆:……
懂了,它不讲礼貌。
“大崽二崽!”怀榆也大声叫了起来。
没过多久,只见远处池塘的草丛里簌簌探出两个海胆鹅头,然后啪嗒嗒甩着脚掌摇摆着屁股就冲了过来。
“戳它!”
怀榆真的感觉到刚才的水是故意的,此刻好气哦!但是……
“别戳碎了,戳两根侧枝就行。”
“啊啊啊!”
大崽二崽应声,而后扁嘴感兴趣的一戳——
“咦?”怀榆惊讶了:“还挺结实啊。”只戳开了一道缝,看这结实程度比狂彪要厉害多了。
而这一戳,整棵树都摇晃起来,“啪嗒啪嗒”又从上头落下了好几个大水球。砸得地面都聚出了小小水洼,而后才向着池塘涌去。
但两只鹅崽却低下了头,此刻不再戳稗树,反而将扁嘴伸到了小小水洼里又是一阵瞎戳狂戳。
再抬起头时,水洼里的水都只剩一半儿了。
怀榆:……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又将水桶放在叶片底下,这回重新调整了角度,整个人都退远了些。
过了一会儿,又有新的水球老老实实的落了下来,“啪”地一声精准砸落在桶里。
这次,前端的叶片压根儿没有摇晃。
破案了,这稗树真的好坏哦!
怀榆吸了吸鼻涕,此刻拎起水桶,只见这一颗水球进去,里面已经有三分之一的水了。
晚风吹得太凉了,雨衣也挡不住湿漉漉的粘感,她拎着桶重新回屋,仔细伸手感应了一下——
嗯,还是“脏”,变异值根本没有变化,跟池塘一模一样。
可是这水……
她拿碗舀起来一点细看,发现水色清亮,除了表面有些微需要找准角度才能看到的浮尘,其他竟仿佛没有半点杂质。
怀榆愣住了。
片刻后——
“阿嚏!”狠狠打了个喷嚏后,她终于又开心起来——虽然没有地下的过滤水井,但她有了一个地上的水龙头,这稗子真好啊!
至于另一棵……
怀榆转着看了好半天,又晃了晃枝叶,发现对方并没有半点动静,也没有一直喝水的“咕噜噜”声音,仿佛就是一棵安静的稗树。
她也不着急,反正就在自己家池塘边上,具体什么变异方向她迟早会发现的。
再看看那剩下的半篓克郎球,怀榆想了想,又拿了一些去给稗树了。
喝,反正她是不会喝的,给狂彪吧,狂彪也看不太上。放地里吧,这点腐熟发酵肥杯水车薪。
先给稗树吃吃吧!
在根部的土里放下克郎球时怀榆还忍不住嘀咕起来:
“听说稗米也是能吃的……你长这么大应该也能结不少吧?拜托了多结出一点儿来看看吧,万一好吃呢……”
ε=(´ο`*)))唉。
人真的是不容易满足的生物啊。
这才从一无所有过了多久,如今她吃廉价的陈陈陈好几年大米,竟然已经吃的有点厌倦了。
忙忙碌碌又是一个夜晚,怀榆拿出了买来的精神食粮,一边皱着眉头看,一边又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花瓶里的蔷薇。
看了一会儿,她放下书本,又重新趴回长桌上。
最大的圆肚细颈白瓷花瓶里,一大捧生机勃勃的蔷薇正在放肆开放。
它们没有因为被剪枝就显得憔悴,也没有花瓣迅速凋零,反而就在这花瓶里吸收着最普通不过的水分,静静的绽放着。
狂彪的竹枝已经逐渐发黄,摘来的浅蓝色报春也已经凋零,只有粉白交织的蔷薇,还在枝头热烈盛放。
屋子里浮动着隐约的暗香。
而怀榆盯着蔷薇,渐渐走了神。
变异植物那么厉害,又或者脾气如狂彪,大多都需要有能力压制住才会耐心听自己讲话。
也有变异方向只在壮大自己的身躯结出更多果实的,类似于三清山上的那些大松树,他们本来脾气就不错。
但……蔷薇走廊呢?
狂彪在山上那么厉害,自己连反抗都做不到,却被蔷薇走廊轻易压制住,不费吹灰之力。
周潜以前对它的防备,怀榆一直不太懂,甚至觉得他们有些夸张。
甚至那么厉害的林雪风,在雨夜都因为害怕蔷薇走廊生气,所以不给那个重刑犯一丝一毫挣扎的机会。
它明明那么厉害,可为什么偏偏自己能接近?
甚至可以从容出入,还被允许剪枝插瓶呢?
怀榆想起之前周潜说的话:
【蔷薇走廊是吴越将军拼命催生出来的。】
可是……为什么蔷薇走廊看着让人觉得开心,而那个吴越,想一想都让人觉得讨厌呢?
而且他想拿林雪风的冰雕,甚至都挡不住冰雕封存的力量——
虽然周潜没有明说,可他自己都受伤了,对方肯定也是。毕竟如果有能力,完全是可以替他拦住的。
也就是说,吴越的能力甚至都没法超越林雪风。
那……能让林雪风也忌惮的蔷薇走廊,真的是他催生出来的吗?
可如果不是,世界上的聪明人那么多,总不至于一个人都没发现吧?这个疑问又为什么到现在没人怀疑呢?
她摊开手掌,想想今天稗草疯狂生长的样子,此刻深深纳闷起来。
而后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假如蔷薇走廊真的是吴越催生的,而它偏偏又对自己很客气……该不会自己失忆前跟那个讨厌的人有什么联系吧?
不不不不!
怀榆疯狂摇头:晦气!真的好晦气!
她虽然还没有见过吴越,但对方已经足够讨厌了,一丁点儿都不想接触。
老天让自己失忆,该不会就是以前的记忆太糟糕了吧?
可如果蔷薇走廊对自己好不是因为这个,难道……它是自己催生的?
但是也不可能啊!
毕竟她现在真的很废,自己生存都很吃力的。
而且,就算真的是她催生的,那她之前的能力应该也很强,总不至于籍籍无名吧?
可如今压根儿都没有听到过有叫【huai yu】的厉害人物的什么故事。
怀榆皱紧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夜渐渐深了了,空气中的花香也渐渐浓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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