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就是这么变异的吗?
可它尾巴这么有劲儿,应该会很好吃吧?她站在岸边看了看,决定回去就在记下【小渔网】【鱼钩】。
想了想,又记下【地笼】。
树林里的水汽比树屋还重,树林间弥漫着浓浓的雾气,各种嶙峋石块陡峭向上,根本看不出这原先是有修栈道的旅游胜地。
怀榆一路向上走,哪怕穿着羽绒服套着雨衣,也觉得腿都凉飕飕的,不是很舒服。
她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果然又在一个缓坡处看到了大片丛生的野菜。
几棵茖葱,还有两三丛野蒜。
拿着铲子连刨带挖地将野蒜弄了出来,怀榆又发现不远处还有一小片绿褐色地皮菜。
地皮菜蔓延出一小片来,藻体被水汽浸得湿漉漉的,分外饱满。
再多一些的就是白蒿了,在距离溪流稍远一些的地方。
怀榆转了一圈看了看,发现也够自己吃了,于是没再深入,直接放下背篓就慢悠悠摘了起来。
摘着摘着,不知觉向前走的稍远一些,还能看到一棵细溜溜的香椿树。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黯然放弃。
这东西没有鸡蛋搭配就很怪,现在已经有别的菜了,还是不要浪费了。
磨磨蹭蹭又一个小时过去,怀榆看了看小半篓的野菜,此刻也算是心满意足。宽大的雨衣穿久了沉甸甸的,她慢伸了个懒腰,这才拎着篓子打道回府。
走了几步后又折返回来,将手伸进冰冰凉的溪水里。
丝丝缕缕的脏东西随着净化消失无踪,周边植物争先恐后地吸收着,很快却又被更多污染的流水冲散……
她的这点能力实在微末,杯水车薪,不值一提。
但收回手来,怀榆还是觉得内心满足。
于是哼着歌,重新欢快地下山去了。
第47章 油盐饭!【求个月票哦】
回程刚骑上自行车时,小雨又丝丝缕缕下起来了,怀榆简直是想把一年的气都叹完,强打精神才让自己不那么烦躁。
但回到简陋的家中,她的情绪又平静下来了。
几棵茖葱叶片宽大,放在盆子里很快就洗干净了,野蒜有点多,也有点麻烦,就先放在一边了。
再下面是白蒿,叶片一簇簇白绒绒,底部泛出微青的色泽,很可爱也很好清洗,放在水盆里稍微涮洗几下去掉泥沙就行了。
这个看起来好大一丛,实际上装进不锈钢盆子,也不过只微微冒尖。
最后篓子底部才是地皮菜。
这东西湿漉漉滑溜溜,偏偏还很脆弱,怀榆拣的时候就不小心抓了好多泥土碎叶。如今倒在盆子里,稍微用点力就碎得没法捞。
她只好囫囵搅和一遍,然后直接上锅煮了。
水里漂浮着这些黄绿色带点褐色调的地皮菜,伴随着热气上升,水慢慢沸腾,原本脆弱滑溜的手感也逐渐变硬。
她盯着锅,此刻忍不住又琢磨起从前——会盖房子,还会做饭,还会认野菜。
再看看笔记本,字也不太差。
哇塞!她怎么什么都会啊?该不会是个很有学历的人吧?教授?专家?又或者学的是园林还是植物啊?
总不至于是农业大学吧?那也很牛的!
但绞尽脑汁,从前的过往仍旧是一团白雾,怀榆托腮纠结着,皱紧眉头。直到锅里咕咕嘟嘟沸腾的水提醒着她——
再不捞煮久了。
她瞬间把不重要的从前抛之脑后,然后赶紧拿过一个小筐来过滤清洗地皮菜,随后又记下一样要买的东西——
【滤篮】
煮过的地皮菜没那么脆弱,颜色也深了许多,怀榆端着盆子坐在青砖上慢慢择洗,只觉得屁股都湿乎乎又冰凉……
这么一想,需要采购的小零碎真的好多啊。如果有多的分,再买个小板凳也不是不可以。
正这么琢磨呢,突然一股热流顺势而下,根植在记忆里的可怕感觉使她迅速站了起来。
站起来后怀榆愣了一会儿,这才后知后觉:
“……”
她郁闷地翻出藏在储物袋最里头的卫生用品,这才叹着气去了厕所。
难怪最近情绪很容易沮丧,原来是一直准备着但忘记了的生理期到了。
(╥_╥)
好在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感觉,但怀榆还是持以谨慎保守的姿态,回来后冰凉的青砖也不敢坐了,只好蹲在那里兑了温水慢慢洗着地皮菜。
洗着洗着她又想起来一个更可怕的问题——自己总感觉年龄并不是现在外在这么小,可到底是多大呢?
结没结婚啊?
会不会已经生了小孩儿了?
她摸着肚子,被这满脑袋思绪整的一脸菜色,不敢深想。
但想不想的,地皮菜到底还是洗好了。阴雨天什么都晒不了,她干脆把锅重新架上,地皮菜铺在里面慢慢的烘。
话说,土窑怎么盖的来着?要不要在门口砌一个呀?
不然就只有一口锅,多少有些不方便。
怀榆蹲地上实在难受,转了几圈后到底又把青砖拖了过来,然后在上头垫了几层草帘子,重新收拾起野蒜来。
这玩意儿又叫蒜又叫葱,细拎拎的,底下的葱头儿也小的可怜。
她听着沙沙雨声慢慢收拾着,两大丛带着泥泞和灰尘的油绿野蒜,也慢慢变成了干干净净归归整整的一捆。
只留下一小簇带着泥土的放在那里留待明天,至于现在择洗干净的这些……
怀榆拿出菜刀来,全部切成了小碎段。
她装了一碗放在旁边,再看看锅里的地皮菜已经烘干成硬邦邦带着脆的状态,于是干脆收了起来,换成野蒜接着烘。
整个蔷薇公馆的地盘,野菜倒也有,可并不多。
毕竟是已经规划平整过的地面,跟原始风格的山林又大不一样,最起码野蒜至今还没见着一丛。
不想每次吃都得上山的话,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保存了。
烫面饼甜甜软软的口感仿佛还在,怀榆盯着今天中午的收获,这会儿琢磨道:
“晚上……吃什么呢?”
原味面疙瘩汤配上蒸白蒿,还是白蒿窝窝?
又或者香葱饼?
还是用净化后的大米,配上香葱盐粒儿猪油渣碎丁,焖上一碗平平无奇的油盐饭?
好难哦!
她口水吧啦,但胃只有一个,此刻就陷入了痛苦且艰难的抉择。
傍晚六点时,外头的小雨已经又停了下来,黑沉沉的一片,只能隐约看到更远处的层层山影。
怀榆已经习惯这一切了,此刻就着并不明亮的火光将锅中烘干的野蒜倒出来晾凉,然后就开始准备今晚的晚饭。
连着吃两顿面粉了,她决定要雨露均沾,今晚吃米饭!
香喷喷的大米饭啊!
假如如今有两颗鸡蛋,不管是地皮菜炒鸡蛋,还是她做个鸡蛋饼,又或者是蛋炒饭……怀榆都能一口气吃两碗!
但现实是,烘干的地皮菜只能放进袋子里备用,而且也没有鸡蛋。
她琢磨着下次去交易市场,应该去找本书回来。不然再这么闷在屋子里无事可做,连洗菜都得特意放缓节奏,日子也实在太无聊了些。
白天还好,总能找出些活儿来干的。
可晚上火光并不够亮,除了睡觉,就没有别的事能做了。
她现在也不需要每天睡十几个小时的。
怀榆一边琢磨着干点什么打发时间,一边用筷子挑了白白的一小团猪油下锅。
整个饭盒里的猪油经过三次谨慎使用,此刻在边角处狠狠受了层皮外伤。
再将野葱段儿和猪油渣丁在里头煸炒生出香味来,撒点盐,盛出来放在碗里。
紧接着洗锅,煮饭。
这一系列动作,怀榆做得行云流水,格外丝滑。
等到米粒开花,转小火焖着,她再把煸好的葱油带着猪油渣碎丁均匀地浇在米饭上!
几棵茖葱找出来切碎,也均匀的撒了进去。
热气在底部蒸腾,柴火发出了“噼啪”声。而浓郁地香气扑面而来,盖上锅盖,怀榆又一次满怀期待。
虽然猪油渣只放了碎碎几颗,油也没敢多放,像一个吝啬的地主给长工备饭……
但,真的好香啊!
大米的香气!煸炒出来的油脂味道,带着野蒜和茖葱的独特葱蒜味道……
一时间,整个树屋都要装不下她期待的心了。
雨停的时候,已经是4月2号了。
这天中午,怀榆美美的吃掉一张葱油饼后实在无事可做,于是去棚子里扯了一把干草过来,学着林雪风给她编的几个藤条框子的纹路,也琢磨起编筐的手艺了。
毕竟她是真的无聊。
山上已经又去过两次了,新买的泡菜罐子里都塞满了腌蕨菜。烘干的地皮菜已经囤了整整一塑料袋,就连野葱都有小半袋了。
闲着没事,她还又去收集了一些红砖,在外头的棚子里重新搭了两个灶。只等天热以后,一日三餐就在这里解决了。
可饶是如此,阴雨天也足够无聊了。以至于怀榆不得不想方设法找着活儿干,不然干坐在那里发呆,时间过得慢不说,还显得人有点傻。
如今瞅着藤条筐,研究的也格外细致。只是看着看着,屋子的光线突然亮了起来。
她看向门外,只见外头不再是那种笼着一层灰雾的阴沉天气,反而自天空中露出几丝微光。
晴了?!
怀榆将手里的干草放下,而后迫不及待的出了屋子,只见外头一片亮堂堂,虽然还未见太阳的踪影,可已经足够让人心情明朗了!
她欢喜地瞬间跳了起来,此刻赶紧重回屋子,没多大会儿便拎着小巧的太阳能灯出来了。
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特意挑选了一个空旷无遮挡的地方,才将灯慎重的放下。
随后她想了想,又一次套上雨靴,拿着多功能铲,骑上自行车就往三清山的方向去。
别的不说,先砍两棵树做个晾衣架吧!被子再不晒真的要发霉了!
有过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怀榆挑树砍树锯树的效率都高了很高。
简易晾衣架只需要两个X型交叉枝干,上头再架上一根横支就行,并不需要像草棚的梁柱那样直溜粗长又结实。
因此她只需要挑些大树分枝,很快就捆出来五根合适的树干,连带着上头的枝枝叉叉一起拖下山去。
等过了蔷薇走廊,再把这一捆树枝捆在自行车了,哪怕推起来仍有些费劲,也比自己在泥泞的土地上拖拽它们要强得多。
这些事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却格外耗费力气。再加上路程又远,等到怀榆回到树屋时,原本还有些明亮的天光已经逐渐又暗了下来。
不过这回并不是阴雨,而是已经傍晚5:00了。
趁着外头还有亮光,她赶紧将湿乎乎的树干交叉绑好,做成了两个稳固的支架。
上头一根横木直接架上,就这么露天放着就行。
毕竟本来都已经够湿了,再多一点露水也不怕。
再把太阳能灯拎起来,回到房间,怀榆终于没有第一时间就生火填柴,而是“啪嗒”一声按下开关。
刹那间,满室明光。
其实今天的太阳能并没有吸收多少,短暂的明亮过后,灯光很快暗淡下去,维持着一个淡淡柔和的光泽。
但,这已经足够照亮小小的树屋,并足够让怀榆心生欢喜了!
这久违的明光让她雀跃起来,此刻在树屋里团团转了两圈,但实在没想出来有什么事可做,最后又只能心疼地先关上灯,然后再次升起火来。
明天太阳出来后,就把防水篷布先掀开吧。里头铺着的两层叶子已经干了,太阳光透过微微的缝隙晒进来,多少能够加速蒸发水汽吧?
潮湿的感觉,太讨厌了。
不仅如此,床下铺着的那些干草也都要拿出去重新晒一晒,不然久了之后不仅要发霉烂掉,说不定还要长虫子了。
想到这里,怀榆又有些纠结——
下次卖了豆芽换了分儿回来,不知道能不能问一下周队长,有没有折叠床之类的可以卖给自己啊?
最最最重要的是……
她环顾四周,自己住的应该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吧?
那如果方便的话,对方再次开车来巡逻时,能不能帮忙把床带过来?
不然她一个人,真的很难弄。
笔记本里已经密密麻麻记了无数个小东西,如今又被怀榆慎重的加上了【床】,也不知道要多少分才能凑齐这些家当。
但她已经半点不慌了。
别的不说,豆芽也是一项细水长流的生意呢!
她掀开盆子看了看,由于这几天一直在家不断生火的缘故,豆芽已经长出老长一截了。
明天!明天一大早如果是晴天,就先把被子和房屋都晒一晒,然后就去交易市场!
怀揣着美好的憧憬,连潮乎乎的被子都仿佛不那么难受了,怀榆几乎是美美地沉入了梦乡。
梦里,有一个模糊的面孔正愧疚地看着她:“小榆,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她好奇着,然而画面突然转换,眼前是大片大片狼狈奔走的人,还有边上穿着制服的指挥者,他们正拿着大喇叭声嘶力竭——
“污染变异——不要靠近植物——”
“去临时避难所——”
“有序排队!不要带太多行李——”
怀榆茫然的看着,怀疑这是灾变时发生的景象。
随后又是一阵模模糊糊,而在偏僻的角落里,有一个看不清脸的女孩子摊开掌心,一粒种子正在她白皙的掌心中迅速破壳发芽,顷刻间便长出了数米长的翠绿藤蔓。
她对着面前的男人满心欢喜:
“阿越你看!我也有异能了!跟你一样都是木系!”
“哇!感觉我的速度比你更快耶!”
她皱皱鼻子,似乎是得意起来:“我就说老天不会亏待我的!我这么棒!”
【阿越是谁?】
怀榆在睡梦中茫然睁开眼睛。
但很快,她又沉沉睡了过去,什么都不记得了。
床头的蔷薇花枝微微摇摆着,撩动起密实的门帘,空气中浮动着丝丝缕缕的清浅花香。
第二天一大早,怀榆睁开眼睛时只觉得神清气爽。
她愣了一会儿,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时间,掀开被子就直接跑了出来!
门帘掀开后,微风晨风正带着湿漉漉的清新水汽拂面而来,惊得她狠狠打了个喷嚏。
空气中缭绕着淡淡的蔷薇花香。
而怀榆侧头看去,只见东方的天际,已经涌出了一片灿烂的朝霞。
只一晚上的时间,空气都仿佛干燥许多,地上的草芽儿也更加显出勃勃生机。
布满了交错草根的地面不再一踩一脚泥水,反而已经有了些许坚硬的触感。最起码今天穿上白色的鞋子,是没那么轻易弄脏的。
怀榆看了看表,才七点半!
她回到树屋,二话不说先把太阳能灯提了出来。
昨晚新做的晾衣架还沉甸甸的,带着本身的湿气和外层树皮上湿漉漉的潮意,怀榆拿出塑料袋来围着树干缠绕一圈,赶紧又将被子晒了上去。
哪怕太阳还未升起,可这种能拿被子出来透气的机会,在连绵阴雨后也显得难能可贵。
黑蓝碎花的被子搭在简单的晾衣架上,此刻在晨风的吹动下微微摇摆,仿佛连色泽都明艳许多。
两端伸出的树干也没浪费,仅有的五个衣架拎着衣服也挂了上去。
接着是铺垫在自己石床中心的干草,一层一层一捆一捆的搂了出来,同样铺在了地面上。
气温在慢慢回升,太阳也渐渐露出头来,空旷的草地上渐渐迎来了暖金色的晨光,连太阳能灯都被照得熠熠闪亮。
怀榆围着树屋,把压住防水篷布的青砖拿下,然后找准角度,一点一点把篷布用力拉拽下来。
有树藤和枝枝叉叉的摩擦力,这个工作做的很是艰难。但当篷布全部掀起时,肉眼可见的,有光亮已经透过干枯叶片的缝隙照了进去。
屋子瞬间敞亮起来,仿佛有无形的水汽蒸腾而起,再也不用住进这潮湿的冷热桑拿房中。
怀榆满意地笑了起来。
直到这时,晨间播报才终于开始。
【今天是2066年4月3日,晴,空气变异指数11……】
【……多日降雨后终于迎来了晴朗天气……】
【但土壤水源污染指数增加,抗污染指挥部提醒大家……】
是晴耶!
怀榆终于彻底放下心来,此刻回屋整理着背篓——
豆芽带一篮子,留一篮子自己吃。
腌蕨菜带一罐,又撕下一页纸来包了一些烘干的辛香野葱段儿,这些是要给周队长的。
她背上背篓,环顾四周,再把纸笔带上,塑料袋多带几个,这就准备出发了!
背上的篓子好久没这么空了,怀榆看了看树屋外头堆堆叠叠的家当,想了想,又对蔷薇走廊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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