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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后第六年,我靠发豆芽攒下农场(荆棘之歌)


“我洗澡还是很方便的——就是不知道……”
他顿了顿,那个名字被叫了出来:“周潜方不方便。”
周潜有些纳闷:“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讲究起来比怀榆还爱干净呢,此刻回到车上,三两下就翻找出一套全新的衣服。
犹豫一瞬又问道:“内裤要吗?”
怀榆好奇的左看右看,而林雪风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回道:“谢谢,不用了,我用异能清洁很方便。”
“喂!”怀榆去扒拉他的手:“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挡我眼睛干什么?”
林雪风这才收回手。
看着怀榆微红的脸颊,他想了想才说道:“我也觉得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但你的眼神让我觉得,你想的我不太想叫人知道。”
怀榆惊讶,脸红:“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虽然她想的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合适,比如大小之类的……但正常女孩子都会想吧!她可是有三本爱情宝典的!更热火的描述都有呢!
但下一刻,林雪风已经接过周潜递来的衣服,转身绕到车子侧面去了。进入无人之地,他脸上的温柔和微笑骤然消失,整个人仿佛一台沉郁的机器,眸中全是化不开的幽深与浓黑。
水流如同一块柔软且可操纵的丝巾一般透彻拂过全身,每一颗毛孔都仿佛在叫嚣着自由。而他低下头去,看见自己胸膛处那片白皙的肌肤,与四周其他皮肤没什么两样,仿佛从未受过伤。
抬起手来,赤裸的手臂微微用力就能看到肌肉紧绷的痕迹,身体掌控起来跟以往没有一丝不同。那个树茧的修复,仿佛是由内到外,除了失血过多没法弥补外,他跟之前的自己并无不同。
还是有不同的。
在同归于尽的异能释放下,那曾经近在咫尺的临界值如今已经骤然拉远,像是阈值突然扩大……
他,如今用起异能来,会更加的得心应手,且没有限制了。
林雪风放下手掌,沉默的看着水流拂过鞋子,然后从里到外彻彻底底清理了一遍。
他耳聪目明,水系异能一边快速的清洁全身,包括他的贴身衣物,同时还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小榆,林将军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总觉得你们俩怪怪的。”
“啊?没什么意思……哪里怪啦?”
“……说不清。”
“可能……周潜哥你有职业危机了吧。毕竟以前都是你在干活,我跟你说过的,林雪风会帮我劈柴,收拾屋子,搞卫生,还会帮我编竹筐……你的竞争对手要来啦!”
“什么竞争对手?我们俩能竞争什么?”
“长工的岗位啊周潜哥!”
“……你真是皮痒了……”
“哎!哎哎哎不能打人……哎哟!对不起,大不了待会儿我洗碗嘛!”
怀榆正抱头鼠窜,一边许下劳动条约委委屈屈摸上饭碗,而车子侧面,林雪风已经转身出来。
周潜的衣服基本都是防御军时发放的,如今给林雪风的自然也是——黑色织有反光条的长袖,底下是黑色的腰带和深绿色同样有反光织带的制服裤子,裤脚被靴子绑带牢牢扎紧,能最大可能避开虫蛇钻入。
林雪风正在往身上套外套,里头的衣衫不知怎么被带了起来,腹肌一闪而逝。
好奇怪啊!
怀榆看呆了。
明明周潜哥看起来又黑又强壮的样子,他的衣服林雪风穿起来应该会大吧?可如今看来,对方前胸腰背的弧度甚至刚刚好——
明明林雪风看着更瘦一些啊!
想了想,她把这一切归功于林雪风的个子比较高了。
而穿好衣服的林雪风已经大步走上前来,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碗:“我来吧。”
甚至不等怀榆松开,两人指尖接触的那一刻,水流便如同丝滑的绸缎一般迅速滑过整只碗的内外,然后又啪嗒一声坠在灶台上,直接沿着锅边流淌进了锅中。
随后又在一片刺啦声中,被余热蒸发了些许。
怀榆看呆了,连林雪风凑近几乎笼罩住她都没察觉,只喃喃道:“我也好想有这个技能啊……”
林雪风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没关系,我有就等于你拥有了——这些,以后都由我来做就可以。”
怀榆这才回过神来,此刻迅速退后一步。
这骤然的分开使得林雪风的神色瞬间变化一分,但对方却上下打量着他,担忧道:“可你看起来没有一点血色,这样使用异能没关系吗?”
霎时间冰消雪霁,连身边的风仿佛都温暖起来,林雪风一边看着那团水球清理干净锅碗瓢盆和灶台,然后无声无息坠入灶膛蒸发干净,连带着残渣都被火焰烧得熊熊。
他的神色也是无可挑剔地微带脆弱:“没关系,虽然身体受损严重,但做这些小事还是轻而易举的。”
怀榆瞬间怜惜起来——他以前多强啊!
但现在异能却只能拿来搞清洁,才能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她不禁有些愧疚,虽然不多,但真的有:“是我太没用了,又不肯努力,所以才拖到现在才把你带出来。”
“可你已经救出我了。”林雪风垂眸看着她的头顶,此刻声音带着两分压抑:“你付出了什么,我都知道——小榆,你已经用尽全力了。”
怀榆抬起头来,无辜且茫然的眼神看着他:“啊?”
他控制不住伸出手去,然后将她按在胸前。隔着单薄的贴身衣物,怀榆仿佛能够感受到他的心跳和体温,而林雪风也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潮热的,轻缓的,属于他……
触手可及的。
而如今破开囚笼,他终于能够接触到她了。那些热烫的,鲜活的,让他不再陷入疯狂和孤独的……
厚重的外套将前胸遮挡出一片无人打扰的空间,林雪风的声音都仿佛隔了一层雾气:“别这么看着我……就像我幻想的那样。”
“你的无能为力,你的泪水,还有一路忍受的不间断的痛苦与折磨。”
他都知道。
隔着冰雪囚笼,对方因为带不走他发出了无能为力的绝望哭声,但却又很快振作起来,而后再次消失在他的面前。
那一刻,巨大的惶恐铺天盖地,如海啸席卷,将他所剩不多的理智冲击得四散纷飞。
她还会再回来吗?
她说过一定会回来的。
他还要这样日日夜夜疯狂的煎熬下去吗?
既然带不走,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
种种念头日日夜夜纠缠在他的灵魂上,让他在暴风雪缠绕出的宁静天地中都不得安宁。
直到怀榆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一刻,囚笼中的他只觉得一片晕眩,所有纷杂的念头都荡然无存。
但她仍没能想出什么好方法,最终能做的,不过是选择了最笨最没有效率的法子——
将他的雕像放倒在冰块上,一步一步,又缓慢又笨拙又用力的向前拉拽着走。
尽管冻土和冰块减少了摩擦,可那种沉重,每走一步都是血淋淋的负累。
他所有复杂、烦乱、压抑不住的阴暗与积极交织的念头,最终都在她因疲惫和疼痛而传来的呜咽声中荡然无存。
于是他听到了对方的诉苦——太累了,她跑都跑不动的,如今却比盖房子还要累,累得只想趴在地上大哭。
有两次,她真的趴在地上,抱着包裹着他的藤蔓狠狠哭泣,却又怕自己的体温隔着重重阻隔,融化了里头的冰,于是又迅速且狼狈的擦干眼泪,重新站了起来。
每到夜间,她拉拽绳索的肩膀和手掌处,哪怕垫了厚厚的毛巾,都会磨的青肿红紫,血泡肉皮模糊一片。
尤其是肩背处,身体扭动时带动着贴身衣物粘在伤口上,布料拉拽伤疤的疼痛都会让她不停的抽气。手掌上的更是不需提。
休息时企图擦擦脸喝口水,捧着雪的时候,整条胳膊都在颤抖,更别提被冰雪刺激的伤口。
而在第二天,这些伤口又会恢复的一点痕迹看不出,依旧白皙细嫩。
于是,她只好再一次重复那种痛苦,每晚反复。
这些痛苦,坚持,反复折磨,还有她越来越少的泪水……
林雪风通通都记得。
而此刻,当他看到怀榆信赖且茫然的眼神看着自己时,仿佛那些一路走来的痛苦从不曾存在一样坦然。
这让他仿佛仍在梦中,这一切都不过是幻想。
因此他微微用力,按住了怀榆的后颈,想让她永远笼罩在自己的怀抱当中,再也不要分开。
可惜刚苏醒时情绪实在难以抑制,有点吓到她了……
林雪风站在那里,手上的动作温柔有力却又克制,那张般的面孔却没有丝毫表情,就连眼神都如同高悬云间的月,既遥远,又冰冷。
直到周潜的脚步声传来,林雪风这才若无其事的在他过来之前缓缓松开手。
而怀榆对他的复杂情绪一无所知,此刻只犹犹豫豫脱离了这方安静的空间,然后默默感叹:“你的身体……”
“好结实啊。”
看着不夸张,甚至略带清瘦,可埋头其中却硬邦邦的,很饱满。
这个身材好像很好的样子啊!
而周潜恰在此刻来到这里:“我刚去把树茧放好了——什么结实?”
怀榆这才回过神来:“周潜哥,林雪风受了那么重的伤,如今身体不知道恢没恢复,结不结实?我们是不是要赶紧回去啊?”
她说完又看了看林雪风:“我的异能你知道的,不能告诉别人……你能跟戍卫军说,是自己走回去的吗?”

第378章 最好藏住【二合一】
林雪风定定看着怀榆,随后就又笑了起来,然后伸手将她的手掌托在自己的掌心之中,就那么静静看了看,点头道:
“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怀榆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
林雪风微微笑着,同样回视着她。
下一刻,怀榆抽回手拍了拍他的手臂——一米六出头对一米八九,拍手臂最顺手。
“林雪风!想不到你这么好说话!那我们回去的路上刚好商量一下怎么圆谎。”
她说完又冲过去找周潜了:“周潜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好想回家啊!”
周潜也不想再拖延了。
荒原中的资源很多,日子也很自在,但再怎么样都比不上那个简陋的家。
他以前没有这种迫切的心思,可如今竟也能感受到了。因此他将刚收下来的衣服放好,提议道:“不然……现在就开始收拾东西?”
怀榆迅速点头,又看了看才晾了一天的香肠和腊肉:“这些要怎么办?”
“没事。”周潜看了看四周:“我去砍几根树干回来,架在上层,到时把天窗打开就行。”
不过那样的话风吹着就有点冷了,得问问林雪风介不介意鸡仔他们到下层来。
两人在那里商量着要收拾的东西,虽然琐碎但满是期待。
而林雪风独自一人站在车边静静看着这里,倾听着风中传来那清晰的话语,表情渐渐沉郁。
但很快,在怀榆准备转头看过来时,他却又下意识的侧身——不,不能这样。
没有人会愿意天天去温暖一个雕塑,也没有人想着永远去包容别人,他可以不正常,但最好藏住这种不正常。
否则的话,他想要的都会远去。
而怀榆看着林雪风的身影,突然问道:“周潜哥,你有没有觉得林雪风有点不对劲啊……”
周潜皱了皱眉:“大概是才苏醒过来,身体状态一直没调整吧?这在战场上是很正常的——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怀榆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我……”
她正准备说话,就见林雪风突然转过身去,过了一会儿又转了过来,扬声说道:“小榆,说我坏话我能听到的。”
怀榆:“……是、是吗……我没说你坏话!”
周潜好无奈——她自己五感普通,就总忘记别人能听到了。尤其是异能者,这点距离跟在他耳边说有什么区别?
不愧是林将军,一点都不在意,果然对小榆很好!
林雪风已经大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就像曾经那样叹气:“是是是,你没说——是我一时没适应过来,不太对劲。”
说完又顿住脚步,微微喘了口气。
这下轮到怀榆不好意思了。
她赶紧走过去,主动扶住了林雪风的胳膊:“我不是怀疑你,是怕你心理有什么压力……其实,不管怎样,性命都是最宝贵的。”
“人只有活着才能拥有无限可能啊!所以你能活着,愿意活着,我特别特别开心的。”
她侧头看着林雪风苍白的脸颊,对方凝视着她,目不转睛,又在下一刻垂下眼睫,无奈叹气:“我会努力调整的。”
怀榆却摇了摇头,欢快道:“不用勉强,也不用努力,顺其自然就好了嘛。人的性格在每个阶段本来就是不一样的,我跟以前的我也截然不同啊!”
“更何况你这样的性格也不坏。”
就是有时候太专注于她,感觉侵略性有点强,让她有点不自在。
但这不自在并不是反感,而且林雪风都那么可怜了,现在走走路都没力气……
所以怀榆也没当回事。
活着就很好啦!
收拾东西的间隙,林雪风也要来帮忙,但硬是被怀榆按在一旁的石头上:
“你还是先养养身体吧,这也不是什么重活,我把腊肉香肠重新盖一下,锅碗瓢盆收拾回去……周潜哥一个人就能干。”
周潜拎着香肠的手一顿:“我一个人?”
怀榆瞬间也累得坐倒在地上,不自觉身子一歪,就靠在林雪风的腿边:“唉,好累!感觉身体太辛苦都透支了……”
周潜:……
行,就你们俩一个身体虚,一个透支了是吧?
他干就他干!
长工气势汹汹去干这些琐碎工作了,但怀榆是真不想起来。
她走了太久,尽管回来已经睡饱了,可抬腿仍感觉疲惫。如今地面上是厚厚厚厚的枯叶,坐上去软软的,身边还有靠柱,确实挺舒服的。
倒是身边的林雪风坐在那里仿佛青松扎根,明明腿被她倚靠着,却一动不动,使得怀榆不禁摸上膝盖扒拉了一下。
她仰头看着林雪风,总结道:“你这个……”
没想出来合适的描述,总结失败:“好稳啊。”
林雪风伸手,轻轻的摸她毛茸茸的头发:“嗯。”
顿了顿他又补充:“累了就趴腿上休息一会儿吧。”
怀榆倒也没累到那份上,但此刻被摸头的感觉也挺舒服的,就下意识将胳膊垫在他腿上,随后好奇道:“林雪风,你回去以后,还会做戍卫官吗?”
林雪风的手一顿,反问道:“你呢?你想我做戍卫官吗?”
怀榆有点茫然:“我不知道,这个也要问我吗?难道不是看你想不想做?”
“不过,就算你不做戍卫官了,以你的功劳,日子也会过得很好吧。”
她没有得到回答。
正准备抬头看去,就听林雪风温声说道:“没有永远的英雄。”
“国家危难时,我可以做人们振奋向前的支柱。我的一言一行都是表率,我将奋勇向前,永远冲在第一线。”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怀榆仰起头来,发现林雪风正低头同样凝视着她,目光专注又温柔,声音却带着隐隐的忧伤。
“但在和平时代,人们开始争权夺利,人心开始复杂,我的存在和言行举止都会被放大被解读。早在去年10月帝都稳固下来之后,政治斗争与倾轧便渐渐开始。”
“戍卫军有异能,武力值高,还能被我指挥——这是能被私人掌控的剑锋,在稳定的国家秩序面前这是不利的,所以我退下了。”
“但新任戍卫官是各种力量权衡拉锯之后捧上去的,他也将有自己的人脉和关系。”
“而在这种已经越发稳固的时候,我的回归——尤其是异能恢复的回归,带来的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他眉宇间的神色渐渐带出了一丝痛苦,苍白的脸颊映衬下,整个人显得格外脆弱。
“小榆,我其实也只是个普通人,做不到那么面面俱到,白玉无瑕。”
“我很怕这样的我如果回去,等待我的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信仰崩塌,要么永远活在大家心中。”
“不会的!”怀榆已经迅速翻身坐起,然后挤在他旁边坐下——
“往那边去去!”
她坐下后紧紧贴着林雪风,然后用力握住他的手掌:“你那么好,千万不要这么悲观。”
“我当然知道有好人也有坏人,但是你被大家喜欢,不仅仅因为你是英雄,而是因为你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同样是戍卫官,同样在大家眼里是英雄,那个吴越——你还记得吧,就是接替你的。我们跟他相处,戍卫军的人都讨厌他,他受伤了,大家都不想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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