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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后第六年,我靠发豆芽攒下农场(荆棘之歌)


锅里的黄豆微微裂口的地方已经显出点点焦黄,怀榆一边翻动着豆子,一边只觉得口水哗啦啦的淌。
她闭上眼睛,沉浸在这动人的焦香中,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馋过。
再一睁眼,只见跳跃的火光闪烁的影子旁,一团小小的、湿漉漉的东西,正睁着黑色豆豆眼小心的看着她。
怀榆瞪大眼睛看过去,发现那只湿漉漉的小东西,长得有点像曾给过自己赞助的那只田鼠呀!
不知是不是淋了雨水的缘故,它浑身的毛发跟之前颜色不太一样,像是枣红色,又像是橘红色。
此刻小田鼠缩在一团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像是蹭着火焰的温度,又像是蹭着黄豆的香气。
怀榆:……
她想起自己的花生和山药豆,还有两大盆绿豆从防御军那里换来的东西,此刻稍稍有那么一点心虚。
随后她又笑的更可亲了:
“小田,虽说我接了你的一点点赞助,但我的600亩地也跟你共享了。”
“做田鼠,最好还是知足一点哦。”
莫名其妙有了【小田】这个名字的田鼠吱吱乱叫,动作灵敏的又往火堆前凑了凑,仰头看她的样子,越发可怜巴巴。
怀榆仍是很坚定:“600亩地呢……”
“吱吱!”
“没有田鼠有你这个成就的!”
“吱吱吱!”
“贪得无厌的小田鼠是会被猫头鹰抓走的!”
“吱吱吱吱!”
“……”
“好吧好吧,下那么大雨,我就大发慈悲让你在这里烤烤火吧。但是烤完了就得出去哦……”
“吱……”
“你好贪心哦……算了算了,来,再分你一粒豆子,再多没有了哦。”
“吱吱……”
“三颗!就三颗!一点多的都没有了,我要撒盐了!”
怀榆拿锅铲又谨慎的挑出三粒黄豆,放在嘴边吹吹后才又倒进掌心。
黄豆已经彻底炒熟,干巴巴的黄色表皮上裂开宽宽的口子,整颗豆粒儿上时不时有焦黑的斑点,在锅里来回翻动,分外诱人。
她把黄豆放在灶膛边上,田鼠吱吱叫着,迫不及待向前!
离灶膛口近了怀榆才发现,刚才田鼠的毛湿漉漉的颜色变深她没看出来,如今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小田的毛已经烘的半干了。
灶膛的火焰跳跃着,映得它的毛发也是橘红色的,就在末梢有一层光晕似的金边。
还、还挺好看!
怀榆有一瞬间想摸一摸。
但很快她回过神来,想想自己这一捧黄豆本来也没有多少颗,于是鼓了鼓腮帮子,看着田鼠缩头缩脑吃黄豆,才又小心的倒出一撮盐来均匀的撒在豆子上。
盐粒在高温下迅速融化,很快渗进了豆子中,她翻腾两下裂开边缘已经显得焦黑的豆子,这会儿深吸一口气,举着锅铲大声宣布:
“哇!我简直就是厨神小当家!我的酥香焦盐黄豆!!!”
下一刻,突然有“噗嗤”一声轻轻的笑传来。
怀榆瞬间神情警惕地看着门外!
门外依旧有潮湿的冷风吹来,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但在此刻,她心里涌动的绝不是好奇,而是巨大的惊悚和不安!

在此刻她有点后悔。
因为刚砍下的树枝又淋了雨,水分太大,烧火时烟气也更多,所以她是掀开门帘的。
明明周队长给她换的是不透光的防水篷布,为的就是在黑暗中多一份安全,结果……
又或者树屋外的棚子里明明是预备当做厨房的地方,因为天太冷了,所以她还是选择在屋子里。假如此刻在室外,打不过她是可以跑的。
这些本无伤大雅的细节在此刻纷杂,交织出了越来越多的危险感。
“抱歉。”门外有人低声说道:“我只是路过,闻到这里挺香的,没有想到这里有……嗯,屋子。”
怀榆一阵憋气:我树屋盖的这么好看,你说话前犹豫是什么意思?
但她的警惕心却更重了。
下着这么大的雨,天又那么黑,树屋跟蔷薇走廊挨得有些近,黑暗中阴影重合,对方说没看见有树屋她是相信的。
可若是说闻到了香气……
怀榆握紧了手里的多功能铲。
但对方却仿佛微微叹了口气:“不好意思,黄豆的香气真的很浓郁。我有200积分,如果换这一份黄豆的话,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怀榆想说不愿意,可对方并没有走的意思,而且假如他直接进门,自己也是挡不住的。
至于200积分……如今,还是命要紧啊!
她纠结着,最终冷冷说道:“你等着。”
香喷喷的炒黄豆从锅里哗啦啦落进碗中,半斤的量炒干后也不过装了一小碗,但她端着黄豆出去,却心痛的仿佛这是一碗的黄金。
“我把碗放在门口,你自己拿吧。”
她一只手握住多功能铲,此刻心跳如擂鼓。
门口越来越近,火焰辐射出的光线却越来越暗,怀榆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男人的高大身影。
等她小心翼翼放好碗,然后后退两步,警惕的举起了多功能铲。
那个男人假如进门弯腰去拿黄豆,她就直接一铲子下去——
蹲身放下碗后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却瞬间愣住了。
只见瓢泼大雨中,在树屋门口的男人穿着一身雪白的制服,那白色并不柔和,简直像是雪一样。微弱的火焰光线辐射而来,面料上竟仿佛有银沙流动。
款式有点像防御军,却又有些不一样。但明显是制式的。
就连脚上的军靴都不太一样,像是包裹着坚硬的金属层。
最重要的是,他没打伞。
连绵不断的雨幕中,他站在那里眉目清隽,身姿笔挺。看向怀榆的目光中满是歉意和无奈。
而这一切一切的前提——
“你……为什么没有被雨淋湿?”
大雨依旧在下,只是在他身侧仿佛拢出了一个额外的空间,又仿佛有什么不一样的能量包裹着他的全身,从头发丝到脚底,滴水未沾。
怀榆怔愣着,茫然发问。
对方微微一愣,顿了顿才说道:“我是水系。”
啊?原来这就是水系异能者?!怀榆忍不住上下打量着他,心中警惕放下许多——
毕竟都能把异能运用的这么纯熟了,想对付她根本不必这么委婉。
但却又同时升起一抹羡慕来:
“水系原来这么好用吗?我的雨衣和靴子加一起要一百分了……”
对方哑然,又似乎疑惑了一瞬,但很快就指了指地上的那碗黄豆:“可以交易吗?再放的话,水汽进去就不够酥脆了。”
既然不是坏人,怀榆的表现就大方许多:“我不要200,20积分分你一半吧,这个我也没舍得尝过呢。”
对方笑了起来,脸色在雨中有些苍白:“你是因为这身衣服才这么说的吗?”
“不用这样。这种豆子应该是保存很难得的原种吧?好像根本就没被污染,200积分还不一定能买到。”
“不过,”他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懊恼:“我只有200分了。”
怀榆心想我其实没有太使劲儿啊,怎么就好像没被污染了?种子也会被污染吗?
另外,什么衣服?莫非这个制服是防御军的高层?可高层怎么会只有200分啊?
但她没问,只是伸出手腕,设置交易数额:“20分。”
对方愣了愣,然后无奈地笑。
然而手臂才刚伸过来,却见男人迅速转头,面容一肃。
明明身体没有别的动作,可面前的雨幕却在瞬间拧成一股透明的水绳,在漆黑的夜里如蛇一般,向远处迅速穿梭!
不多时,黑暗中就听到有人一声惨叫——
“啊!”
怀榆的脸色也跟着苍白了。
对方回过头来,轻描淡写安慰她:“没事,待会儿我看看情况,这里靠近蔷薇走廊,不可以有大冲突,也最好不要受伤起争执。”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黑漆漆如同森严墙壁的蔷薇走廊:“变异值窜升时,它们很容易被激怒。”
怀榆:……说这种话,其实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倒是眼前的男人提醒道:“你有异能吧?木系?很弱,有点奇怪,但是能感觉到。”
怀榆想了想,自己应该是木系。原来这种异能是可以被人察觉到的吗?她怎么没感觉到啊?
此刻,她好想多问几个问题啊,可又怕暴露自己。
而对方还在提醒她:
“你是因为对植物亲和力高才敢住在这里吗?既然如此,就应该多提升对人的警惕——黑暗森林中,火光生出,对你对他人,都很危险。”*
怀榆好无奈,假如不是柴太湿而她又不想在密闭空间里做成熏肉,谁愿意大晚上的不关门啊!
她只好指向远方:“那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对方坦然回答,随后手腕翻转,黑暗中,一个人影便跌跌撞撞的被拖拽过来。
直到被拖至门前怀榆才看清,那是一个中年男人。
他寸头极短,身上穿着一件老旧的、看不出是蓝是灰的衬衣,连带裤子如今都被泥浆沾满,格外狼狈。
但即便如此,此刻抬头看向二人,目光中也全是畏惧和凶狠。
但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那条【水绳】,此刻正狠狠勒在他的脖子上,右脸还肉眼可见的被抽出了一道高高拱起的红肿。
“唔,逃犯?”

这也太牛了吧。
这话叫对面男人都顿了顿:“不,只是他身上穿的,是监狱的衣服——你看胸口。”
说话间,又是一股水流迅速的爬上中年男人的前胸,使得那一处的泥浆很快被带走,显露出几个绣线小字。
【第三监狱——Ⅲ】
而后不等她再问什么,就见对方竖起食指放在唇上,还冲她俏皮的眨了眨眼:
“嘘。”
“我是悄悄过来的,最好不要让人知道。”
“囚犯可以移交给你吗?明天天亮,应该就能送去防御军那里了——那时我应该就离开了,被知道也没关系。”
怀榆也跟着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看得起我哦……防御军说这个雨水不可以随便淋的。”
“没关系。”对方微笑起来:“你有异能,抵抗力会强很多,只要不是近距离接触变异植物,没什么问题的。”
怀榆:……
她想起自己似乎不仅近距离接触了,还给蔷薇磕了几个。
再转头看看屋子里那个多孔砖花瓶里仍倔强开放的蔷薇花枝,怀榆沉默一瞬,侧身让开空间:
“你进来吧。”
“嗯?”
“你可以在我这里等一晚上,天亮再走。等你走了,我会把囚犯带过去的——你捆结实了吧?”
她这么大方,对方反而有些讶异:“你不害怕了吗?”
怀榆摇了摇头:“我想要你教我怎么用这个异能。”
对方那么厉害,想要制服她只在眨眼之间。之前自己听说蔷薇走廊很厉害就过于依赖,如今看来,还得自己有本事才行。
年轻男人笑了笑,手指一个翻转,那捆在中年男人身上的水绳便迅速钻入地下,将他钉在这飘泼大雨的野外,动弹不得。
随后他向怀榆伸出手来,指节宽大,掌心干燥。
“你好,我是林雪风。”
怀榆点点头,也伸出手来:“我叫怀榆,榆树的榆。”
一大一小两只手掌交握,林雪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微笑起来,像是如释重负。
而怀榆另一只手还拿着多功能铲,此刻松开手,就立刻转身重新端起黄豆,在对方打量的目光中进屋。
进了树屋,林雪风这才有些惊讶:“你一个人盖的?挺宽敞的。”
“那当然了!”怀榆得意起来:“费了我老大劲了。”
林雪风的目光在紫藤根系上转了一圈,点头肯定:“确实。你的能力似乎不强,催生树藤扎根的确很难。”
怀榆把碗里的黄豆重新倒回锅里,此刻叹了口气:“早知道你一眼就看出我还费心遮掩干什么……大半夜吓死个人,我的黄豆都回潮了,我再烘一烘。”
“如果不想加入戍卫军的话,适当遮掩一下也没什么。个人自由罢了。”
屋子里只有一个用砖头垒起来的凳子,但林雪风此刻已经十分自来熟的自己取了几块砖头垒下。
水流无形冲刷,青砖上头的陈年老垢都仿佛消失了一样,看得怀榆又是一阵羡慕。
“那这豆子里的水汽你能驱散吗?”
她期待地看着林雪风。
对方托腮微笑:“能。”
然后又竖起食指来摇了摇:“但我不要,因为这豆子只有在火里烘出的香气才是最诱人的。”
“我都打算连夜出发了。经过这里看到有火光。好奇来,瞧瞧。没想到立刻就闻到了香气。”
大约是互通姓名后熟悉了,他原本十分沉着地样子收了起来,如今就仿佛随意聊天的邻家小哥。
“出发时特意只留了两百分,结果一捧黄豆把计划打乱……收留我一夜,住宿加豆子,这分都给你吧。”
怀榆这次没拒绝,只是重新将交易手环递过去,好奇道:“出发去哪里?”
“唔……”对方眼神直勾勾盯着锅里的黄豆,漫不经心道:“去荒原。”
“探险者吗?”她好奇:“要怎么去啊?不是说蔷薇走廊不能接近吗?你为什么会从这里走?”
“还好。”林雪风微笑起来,神情中有一丝丝得意:“够强的话,蔷薇走廊来不及反应我就出去啦!如果不是这场雨,它其实没有那么大的攻击性的,大部分时间都更像是一个沉默的小姑娘。”
沉默的小姑娘?
好神奇的比喻。
怀榆慢慢翻动着黄豆,此刻像是打开了《十万个为什么》:
“那个监狱服上面的序号Ⅲ是什么意思?”
正问着呢,就见林雪风已经瞅准时机,眼疾手快的从锅里拈起一颗豆子来,瞬间塞进了嘴里——
“唔,烫!”
他含糊着,过了一会儿嘎嘣嘣嚼开,神情变得尤为欢喜:“果然是没有被污染的豆子……怀榆,你秘密很多哦!”
话虽如此,可他的语调却是轻松又随意,显然并不怎么在意这件事,让怀榆都没法子紧张起来。
“盐少了。”林雪风默默评价,然后才回答刚才的问题:“序号的意思是,犯罪等级。那是一名重刑犯——而且,你现在太弱了感觉不到,他是火系。”
“刚好,雨天才是制服他的最好机会,千万不要一时心软就决定让他进屋避雨。淋一夜不会死的……唔,淋雨太多,假如发疯或者死掉也没什么可惜的。”
淋雨太多会发疯或者死掉……是因为雨水污染会提升变异值吗?
怀榆琢磨一番。
“什么样的人会成为重刑犯?杀人吗?”
“不止。”林雪风摇了摇头:“灾变后的新等级——动乱中为一己私利,直接或间接造成多人死亡。”
“所以,看到罪犯,不要手软。”
怀榆点了点头,郑重应下。
“那你的能力这么强,是怎么锻炼的?我想学。”
林雪风却劝告着:“如果可以,建议你不要学。”
“异能的提升是伴随着变异值提升的。变异值越接近临界点,能力越强。至于应用手段,不过是思维角度和熟练度罢了。”
“比如我,虽然是水系,但只要我能力够强,就能在一瞬间抽干植物体内的水分,或者通过震荡使得汁液沸腾。”
“对付变异植物很有效。”
怀榆若有所思:“那么……对人呢?”
对方微微笑,神情柔和又善良:“人也一样。”

真是奇怪。
怀榆托腮认真的看着林雪风,他正拿着盐小心往锅里撒,神情专注,温和地没有一丝一毫的攻击性。
但想起对方说出的手段……
哇!真的讨人喜欢!
“你刚说的都是必杀的方法,可如果不想让对方死怎么办?”
她认真询问。
林雪风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对付敌人,如果不想让对方死,那就只好自己死一死了。”
随后他看着怀榆白净的小脸蛋,看着仿佛刚成年,于是又改口:“水刀,听说过吗?把你能聚集到的水强制压缩,快速释放……”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来,轻描淡写地在地面的青砖上凌空画了个圆。
怀榆甚至没看到有水流下来,但就那么一瞬间,砖上已经被切出了一个完美的圆。
她瞪大眼睛,将那块砖拿了起来,中心处沉甸甸又厚重的圆瞬间落地,手里就只剩一个切割后的框架了。
“好圆啊……”
她有点期待地看着林雪风,对方噎了一下,随后无语道:
“想什么呢?异能只能让我切割,不会让我把圆画的更圆……唔,大概是因为我以前是学画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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